第二十二章 是個騙子
左思思哭著回了左相府,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不吃不喝,哭了三日。
三日后,柳旭言蘇醒。
柳老夫人坐在他床邊,眼里布滿了血絲。
柳旭言的心頭驀地一陣委屈,“母親……”他像個被欺負(fù)了的小童,哽咽著喚道。
柳老夫人眼眶一濕,這三日,她吃不好、睡不好,滿腹的疑慮、滿心的擔(dān)憂。
她是個內(nèi)宅婦人,平時也不善交際,柳旭言出了事,她第一時間找了孟知遙,可孟知遙閉門不見,她氣得砸了房里的一應(yīng)事物,孟知遙仍舊不理不睬。
除了孟知遙,她無人可問,她不知道柳旭言是被誰打了?為什么被打?
她只能守著柳旭言,祈禱他沒事,盡快醒來。
“阿旭,告訴母親,這是怎么回事?”
柳旭言皺著眉,“母親,顏梅和小凱,被發(fā)現(xiàn)了,捅到了應(yīng)天府。”
柳老夫人臉色大變,“什么?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那小凱人呢?他如何了?”
柳旭言搖頭,“小凱應(yīng)該沒事,母親,我昏迷的這幾天,府中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柳老夫人恨恨地捶了一下床榻,木制的榻“嘣嘣”地響,“孟知遙那個賤人!丈夫昏迷不醒,她竟然狠心不聞不問!不僅如此,婆婆請她幫忙,她竟敢避而不出!”
柳旭言坐起身,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嘶”了一聲。
他的眼神像要噴火,嗓音嘶啞,“身為長公主,卻毫無婦德!不孝婆母,不事夫君,堪為女子之恥!”
柳老夫人遞給他一杯溫水,柳旭言一飲而盡,躺了幾天,滴水未進(jìn),他的喉嚨似要冒煙。
他沉思片刻,“既如此,母親,我想把小凱接回來,認(rèn)祖歸宗。”
柳老夫人大喜過望,拍著大腿,“好啊!我柳家的血脈,流落在外,實(shí)在是不像話!接回來好!接回來好!”
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斂著眉,“那左思思……”
柳旭言抬眸,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思思怎么了?對了,我出了這等大事,思思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按她的性子,早就不顧一切來看我了,怎么沒見她?”
柳老夫人垂眸,兩個黑眼圈格外明顯,稱得她本就偏黑黃的皮膚更加黯淡。
她說,“那天你被送回來,我氣急攻心,也昏了過去。聽丫鬟說,左思思來過一次,但不知怎么了,怒氣沖沖地去找了那賤蹄子后哭著跑了。”
柳旭言若有所思,“料是又被公主訓(xùn)斥了,等我傷勢好一些了,去找她。”
“對了,母親,小凱的事情千萬要先瞞著思思!等她進(jìn)府后,再把小凱母子接回來。”
柳老夫人欣然應(yīng)下。
原打算等過幾年,公主有了孩子了,找個合適的時機(jī),把小凱偽裝成養(yǎng)子接回府,如今柳家的血脈可以光明正大地認(rèn)祖歸宗,柳老夫人當(dāng)然高興。
“兒子去找公主,想必公主已經(jīng)知道了小凱的事。”
柳旭言掀開被子下榻,披上衣裳,汲著鞋出了房門。
他到的時候,孟知遙正在修剪花枝。
淺藍(lán)色的幽蘭高雅清香,孟知遙用剪子剪去多余的枝葉,幽蘭花朵傲然立于枝頭。
柳旭言受了傷,多站一會便覺心慌,他尋了圓凳坐下,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公主都知道了?”
孟知遙翻了個白眼,繼續(xù)修剪幽蘭枝丫。
柳旭言被無視,怒火沖上天靈蓋,他剛想發(fā)怒,傷口就被扯動,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公主,既然你知道了,那等思思進(jìn)府后,我會尋個日子將小凱母子接回府!”
孟知遙放下剪子,回頭無語地望著他,“你要接他們母子回府,干我何事?”
柳旭言胸脯深深起伏,手握成拳在桌上一捶,“公主身為女子表率,竟連一個剛滿周歲的孩子都容不下嗎?”
孟知遙如同看白癡一般看著他,“柳旭言,應(yīng)天府的倒鉤鞭是打到了你的腦子嗎?你是失憶了?還是腦子壞了?
“我說了要和離,你要接誰回府,干我何事?”
柳旭言怒而起身,他覺得跟孟知遙簡直沒法溝通。
軟硬不吃,刀槍不入!
除了和離,她就聽不進(jìn)去別的一個字!
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左思思,自從上次跟左思思不歡而散后,他就沒見過她。
如今他受了傷,左思思不顧一切地來看他,又被孟知遙氣跑,必然又是委屈又是想他。
柳旭言乘著馬車到了左相府后門,吹了三聲口哨,等了一刻鐘,后門嚴(yán)絲合縫、絲毫沒有動靜。
柳旭言又吹了三聲口哨,這回他等了兩刻鐘,仍舊沒有動靜。
他猜測左思思可能出府了,坐上馬車準(zhǔn)備回府,一掀簾子,卻發(fā)現(xiàn)左思思紅著眼坐在馬車?yán)铩?br />
他的心里暖暖的。
【瞧,我心愛的姑娘心疼我,都快掉眼淚了!】
柳旭言艱難地爬上車,去握左思思的手,被她一掌拍開。
左思思眼角掛著淚,“去望月樓再說!”
一路上,柳旭言含情脈脈,左思思泫然欲泣,車內(nèi)氛圍有些許凝重。
兩人從后門而入,進(jìn)了望月樓包廂后,柳旭言情不自禁地?fù)碜∽笏妓迹笏妓枷乱庾R地回抱住他的腰。
后又想到了那份認(rèn)罪狀,掙扎著推搡柳旭言。
柳旭言的傷口被碰到,臉色一下子發(fā)白,他皺著眉,表情痛苦。
左思思不敢再動,乖乖地靠在柳旭言懷中。
柳旭言撫著她的背,哄道,“寶貝,是我不好,不能在形式上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但請你相信我,我只有你!也只愛你!”
左思思聞言,不顧按到了柳旭言的傷口,猛地推開他,眼淚“唰”地流下,又憤怒又委屈,大聲道,“你這個騙子!”
“你到底要騙我到什么時候?”
“你早就有了兒子了!都已經(jīng)會走路了!”
柳旭言大驚,他沒料到左思思竟然也知道了!
他想起柳老夫人說的,左思思去了一趟孟知遙的院子,就哭著跑了。
柳旭言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不是孟知遙訓(xùn)斥了左思思,而是左思思知曉了他有外室,且和外室有個兒子!
他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腦子里閃過柳老夫人的話。
“女子未婚先孕,就沒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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