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到時候了
四年多來,許良一直游離在大明權(quán)力中心之外,這一退就真的完全隱身了,隔絕舊有的一切聯(lián)系,就這樣到了今天,所有人都慢慢忽略了他的存在。
沒有許良存在的朝廷對大多數(shù)人都是一件好事。
皇帝可以不必面對壓力,官員們頭上也少了一尊大神,即便是楊士奇他們這些和許良關(guān)系緊密的變法黨官員們,也同樣欣喜于自己可以登上臺前。
如果許良今天還在的話,楊士奇這幾年也做不到今天這個地位,只是隨著舊黨起勢,他的日子也開始不怎么好過起來了。
在這種關(guān)頭,許良再度以一封口信的方式回歸到了人們的視野,無疑讓所有人都為之忐忑。
難道說他要違背與先帝的約定復(fù)出仕途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朝廷上下恐怕都不希望見到,他如果回來,上到皇帝下到官員,都將難以喘息,所有人都只能被他的陰影籠罩。
就算是楊士奇他們這些陷入困境的變法黨,也未必希望再看到他站在自己前面。
他究竟是單純的看不順眼皇帝作為,還是想借此機會重新回歸朝廷,沒人知道許良究竟是什么打算,但朱允熥一定免不了要接受一頓拷打。
若是別的太師要以師長的身份拷打皇帝,那一定是沒那個能力的,但許良的話,還真可以。
朱允熥這個皇帝的威勢,在許良面前什么都不是,許良以太師的身份提出非功利的要求,朱允熥甚至都沒法拒絕,這要是拒絕了,以后的史書不知道該怎么編排自己了。
許良如今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就差身上渡一層金身了,朱允熥那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青山書院外面很快就搭起了高臺,這是許良給朱允熥準(zhǔn)備的講臺,許多年以前他一個毛頭小子在這里發(fā)出科學(xué)的呼聲,而現(xiàn)在他將以至圣先師的身份質(zhì)問皇帝的作為。
雖然這次師徒和君臣的對話還沒有開始,但明眼人都知道許良是來者不善的,朱允熥自然也十分難堪。
有宮里的太監(jiān)悄悄去往青山書院求見許良,委宛的表示了皇帝想要在私下的場所對話的請求,但很明顯他們鎩羽而歸了,因為許良根本就沒有見他們。
朱允熥就更是心里窩火,我堂堂皇帝不要面子的嗎,當(dāng)面接受別人的拷打,這也是要遭后人恥笑的。
但他也沒什么拒絕的膽子,現(xiàn)在拒絕許良的要求,這位爺萬一做出更要命的事情,那就不好收場了,當(dāng)今世界也沒人攔得住許良的作為。
不夸張的說,許良現(xiàn)在只要說一句朱允熥的不好,那朱允熥的威望就要遭到巨大打擊。
可以預(yù)見的是,自己去與不去,這位爺都是要說話的,與其讓許良單方面輸出,不如自己也到場,好歹還能替自己辯解一下。
京城的官員士生乃至顯貴提前一天就已經(jīng)把青山書院占滿了,這種拷問皇帝的事情亙古未有,他們當(dāng)然不會錯過。
相比于書院之外的擁擠嘈雜,書院之內(nèi)就要平靜許多了,許良回來之后,便一直在此處暫住。
<div class="contentadv"> 曹端作為如今書院的院長,這段日子也陪在許良身邊,兩人一同辯經(jīng)議論。
夜里,書院點起燈火,映照出許良和曹端的身影。
明天就是君臣對話的時候了,但此時許良的心思并沒有放在這個事情上,反而是與曹端這幾年開始宣揚的民重思想。
“我聽聞,如今你的這套主張已經(jīng)引起不小的動靜,雖然抨擊的聲音很多,但也不乏支持者。”許良平靜的說道。
曹端搖了搖頭,苦笑道:“事實上情況比太師說的要艱難得多,我的主張幾乎與儒家理念背道而馳,這些年諸如妖言惑眾的帽子也不知戴了多少頂了,要想看到新舊觀念的變革,恐怕道阻且長。”
許良點了點頭,他并不意外這種情況:“儒家士人是舊思想舊制度的得利者,所以他們維護舊的一切,但天下總是往前進步的,遲早會有新的利益階層愿意擁護新的主張理論。”
曹端道:“太師說的是,這些事情曹端心中明白,雖然過程艱難,但我會堅持下去。”
許良似乎陷入到回憶當(dāng)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當(dāng)初我說你可主張民重思想,君輕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但如今看來似乎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反正他們都是無法接受,那就再激進一下,扔塊巨石到水塘里聽聽響。”
曹端頓時有些吃驚,看著許良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自己主張關(guān)于君輕那部分哪里是什么巨石,那簡直就是炸彈,這個時候放出去的話,那該是什么樣的石破天驚。
他原先都已經(jīng)做好一輩子都把這些埋在心里的打算,但沒想到被許良主動要求提出來。
這后果,真的可以承受得住嗎.
曹端一時有些心慌,他并不只是畏事畏死,而是擔(dān)心自己會牽連到親人,可以想象一旦自己開始宣揚這些東西,肯定會成為皇帝的眼中釘,那后果根本就是不可控的。
他有些擔(dān)心,許良究竟能不能保得住自己。
不過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了,許良自然不會讓他去沖鋒陷陣:“后面的那些主張,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就由我替你說吧。”
曹端聞言,頓時大松一口氣,他當(dāng)然不會介意,從始至終他都確信許良比自己更早就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即便是許良的身份去宣揚這種東西,也未必就能萬無一失,這讓曹端有些憂心。
那種主張堪稱直接劍指皇權(quán),這本身是驚天動地的行為,也就是許良這種圣人金身才有一點談?wù)摰目赡苄裕烤箷鸹蕶?quán)如何的反應(yīng),那就沒人能夠預(yù)知了。
只是曹端聯(lián)想到明日就要開始君臣對話了,這個時候許良說起這個事情,他這是.
曹端忍不住心臟開始狂跳起來,到了明天,事態(tài)究竟會如何發(fā)展。
他沒想到許良沉寂四年,再次發(fā)聲的時候就是這樣可怕的動靜,明天之后,這大明就真的風(fēng)起云涌了,曹端只能在慌亂中期待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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