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人魚基地的研究員將米吉娜抓起來，在她身上劃下無數傷痕，強行摘取鱗片、毛發組織進行各種研究，還抽米吉娜的血。”

“在完成了數值檢測后，進行各種虐待，以此判斷人魚身體的愈合速度！”

“他們完全把米吉娜當做實驗的小白鼠！”金發人魚都快哭了。

“米吉娜生命垂危時，那個男人從沒有來看過她一眼，甚至派遣很多觀察員來記錄她身體的腐爛程度。”

金發人魚不斷抽泣，渾身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這些日子，米吉娜一直被關在燈塔承受痛苦折磨。”

“米吉娜離開深海向我們道別時，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要跟愛人前往幸福國度，讓我們不要擔心。”

“雖然后來她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跟我們聯系，但由于她當時的話太過真誠，我們都沒有懷疑她的安危。”

“還以為她真的找到了真愛和人類永遠幸福生活在一起。”

“沒想到……”金發人魚握緊拳頭，“她居然被人類這樣對待，幸虧你們及時救走米吉娜。”

“不然我們整個人魚一族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米吉娜正經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時肆又和金發人魚短暫交流幾句，得知她的名字叫左拉索。

“你們先在這休息一會，晚上我們會舉辦一年一度的音樂劇表演，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

左拉索搖動著尾巴，欣喜地向三人介紹晚上的音樂劇。

“好的，我們一定準時參加。”時肆笑著點頭。

左拉索走后沒多久，拾嶼就來了，他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抱著個大大的椰子：“要一起出去轉轉嗎？”

時肆不免暗中吐槽，這人怎么這么愛喝椰汁？

而拾嶼依舊是那副眉眼彎彎的溫順模樣，對突然出現的尹三笙沒多問一句，目光直直看向時肆。

“走。”

這里可是傳說中早已沉沒的亞特蘭蒂斯，誰會沒興趣一探究竟呢？

季玖零其實對所謂的文明遺址沒什么興趣，但見時肆去了，自己也只好跟過去。

規則不建議試煉者獨行，尹三生笙沒有其他選擇，只能選擇一同前往。

三人就這樣離開人魚居住的城堡，前往亞特蘭蒂斯中心。

亞特蘭蒂斯過去是一座完全被海洋包裹的島嶼，島上擁有著前所未有的先進文明和數不盡的礦產食物資源。

整個文明由浮在海面上的同心圓拼接而成，中心是金碧輝煌的宮殿。

雖然如今的亞特蘭蒂斯已經完全沉入海底，所有建筑被海水腐蝕的不成樣子，但還是可以根據殘骸模擬出它過去的輝煌雄偉。

“我一直以為亞特蘭蒂斯在撒哈拉之眼。”拾嶼在怪談降臨前是一名地質學家，很喜歡研究古籍資料，對亞特蘭蒂斯文明很感興趣，甚至快把柏拉圖的那本書翻爛。

在將手里的椰汁喝完后，他又掏出兩個椰子繼續用手劈開，一個給自己另一個遞給時肆，“嘗嘗吧，真的很好喝。”

拾嶼楚楚可憐地眨著自己的眼睛，似乎在為沒人能體驗椰汁的美好味道而感到苦惱。

“不了，我真的喝不下去。”不是時肆要拒絕對方的好意，而是殘破的遺跡和冰冷的海水讓時肆下意識渾身發抖。

季玖零也因為吸收了太多雜質，身體越來越不舒服。

“拾嶼，你為什么會成為海神波塞冬的使者？”

海帶不適合在太深的海域里生活，才進入殘骸建筑一會兒，時肆便覺得呼吸困難。

“我喜歡海，對深海之下掩藏的秘密很感興趣，成為波塞冬大人的使者，能讓我更深一步接近海洋。”

拾嶼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又滴水不漏，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女神大人又為何會成為雅典娜的使者？”

拾嶼柔順的長發在海中飄搖，搭配他清純柔美的面龐，活脫脫像只美人魚。

【試煉者拾嶼提問，是否定價？】

時肆沒有定價：“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拾嶼的問題很微妙，他沒有問時肆為何要弒主殺神，成為新任智慧女神。

而是問了一個于旁人而言已經無關緊要的問題。

畢竟時肆已經成為智慧女神，問她為何要選擇成為前任智慧女神的使者，有什么意義呢？

但難道不是只有成為使者，才能弒主殺神嗎？

或許從名字里帶數字的試煉者，選擇成為使者的那一刻開始，無論他當時有沒有弒神的欲望，都會按照預言，走向未來的道路。

“女神大人，尹三笙跟您不是一類人，我跟您才是。”

拾嶼本就慵懶慢節奏的嗓音更加低沉，這話似乎是一種暗示和委婉的示好。

時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假裝沒聽懂。

“我們該回去了。”深海的低氣壓讓時肆渾身難受。

拾嶼依舊是那副溫柔謙卑的樣子，默默將喝空的椰子扔掉：“遵命，女神大人。”

返回人魚住處，恰巧音樂會開始。

人魚城堡非常熱鬧，到處是五彩的泡泡和奇麗的燈光，遠遠看上去像極了大型樂園在夜晚才會有的煙花秀。

偌大的舞臺上，正表演著小美人魚愛麗兒，追求愛情的音樂劇。

愛麗兒為了來到陸地，得到王子的愛，喝下女巫的藥水將自己的魚尾變成雙腿，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樣痛苦。

夜深人靜時分，當她一個人孤獨地坐在礁石上，將雙腿伸進海面，鮮血從雙腳流出，水面蔓延出血的味道，就像是她受傷的魚尾。

時肆本以為人魚城堡之所以進行《海的女兒》音樂劇演出，因為最近人魚被人類騙得太多，所以特意通過這樣的舞臺劇來警醒人魚，不要沉迷愛情。

可她卻發現這種耳熟能詳，甚至有些老道牙的故事，吸引了在場所有人魚的目光。

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目光灼熱，瞳孔沒有一刻挪動，連眨眼都不存在。

就這樣癡迷地觀看演出，長時間沒有閉攏的嘴巴流出口水，呆愣的模樣宛如被石化的僵尸。

她們不像是單純欣賞舞臺劇，反倒像正在被侵蝕。

舞臺劇有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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