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雅聽說曉柒月失去個人天賦，笑容愜意，對著酒川擺手，用僅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看吧，她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酒川不死心，“你不是還沒喝藥水嗎？把藥水給女巫，讓她把天賦還給你！”

酒川迫切想得到曉柒月那個近乎開掛的偉大天賦。

曉柒月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交易一旦結束就成定局，交出的東西不能原樣兌換。”

“如果我想要要回曾經交易的物品，就必須付出十倍代價，而這個代價，我給不起。”

曉柒月仍舊是那副神色平淡的樣子，但態度卻十分堅決。

“這……”聞言，酒川陷入糾結。

酒川當然喜歡曉柒月，一方面是她非常溫順，長相甜美，身材也不錯。

另一方面，則是她擁有著可以完全讓酒川躺贏的天賦。

酒川考慮到曉柒月身上最吸引人的絕對天賦沒有了，再帶著她這么一個胸大無腦的美麗廢物，只會成為累贅。

如果曉柒月只是一個僅供把玩欣賞卻毫無價值的花瓶，那酒川也不會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女友，只會把她當做自己的眾多紅顏知己之一。

而且還是那一群知己里最沒有利用價值的一個。

畢竟酒川的異性交友圈里，要不就是聰慧熟女，要不就是堅韌小太陽，還有人愿意為他付出生命。

只剩曉柒月沒有獨特之處。

“真是的，你干嘛要做這筆交易呀？實在太不劃算了！”酒川為失去天賦的曉柒月感到惋惜，甚至是有點恨鐵不成鋼。

“我并不覺得不劃算。”曉柒月目光灼灼的看著酒川，希望能從對方的態度中得到慰藉。

“只要能見到你，一切付出都值得。”

曉柒月始終平靜的表情終于在此刻有了變化，面容和眼神中都透露著溫情。

她一直很喜歡酒川，希望能和對方永遠在一起。

為了見到愛人，她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

“好了，別在這站著了，先進實驗室吧，你的身體不能太長時間離開水源。”

多雅不想再進行沒營養的對話，催促著曉柒月進入森林深處的實驗小屋。

面對多雅的勸說，曉柒月再次將目光轉向酒川，期待著對方的反應。

而這一次，酒川沒有再像從前那樣阻攔多雅說話，只是像慫蛋一樣轉過身去，默默在前面領路。

曉柒月明白酒川的意思，離開海洋跟了過去。

時肆總覺得三人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下意識走在曉柒月身后。

四人就這樣以一種奇怪的排列方式向實驗小屋進發。

酒川自從知道曉柒月失去了天賦，對她的愛戀和喜愛程度呈直線下降。

就連態度也不再像過去那樣親密熟絡，  甚至可以心安理得的說服自己，將她當做實驗臺上的小白鼠、脫離副本的墊腳石。

曉柒月在多雅和酒川的指引下來到森林深處，非常乖巧地躺到實驗臺上。

多雅和酒川不太懂科學研究，任何操作都需要照著實驗詳細說明，一步一步來。

首先是拔掉指甲，切割皮膚，一系列操作讓曉柒月渾身難受。

“你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的。”酒川察覺到曉柒月的不舒服，卻并沒有什么太多舉動。

“……我真的能和你在一起嗎？”曉柒月強忍疼痛，抬眸有些懇切地盯著酒川。

“當然，我們一直相愛，不是嗎？”

酒川自以為他的拙劣謊言能騙過曉柒月，單手插兜，一邊耍酷，一邊訴說愛的誓言。

隨著這鱗片的剝奪，頭發的拔取，曉柒月沒忍住，又說了句：“酒川，我是真的愛你。”

“我知道。”酒川手里的動作不停，按照實驗流程說明書，從冷柜里取出兩管病毒，并試圖通過注射器打入曉柒月的體內。

“酒川，我愛你，即便是為你付出生命也愿意。”

最后幾個字，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酒川一直都知道曉柒月深愛自己，但卻不太明白為什么對方今日如此喋喋不休，來來回回重復那幾個字。

曉柒月似乎也沒指望從酒川口中得到什么回應，垂下眼眸，如同走馬燈般回顧著過去：

“我以前經常覺得自己很普通，是我不夠優秀、不夠漂亮、不夠聰慧，是我配不上你。”

“正是因為我與你的關系不匹配，所以你才要找其他女生。”

“而且你那么優秀，女生被你吸引，被你的魅力吸引，折服在你的溫暖之下也是人之常情。”

實驗臺對曉柒月的束縛很重，以至于她幾乎不能動彈半分。

唯一能活動的右手不斷磨蹭囚禁自己的鐐銬，似乎是在試探著什么。

“我總是在找我自己的不足，從而為你的花心找借口。”

“可有些時候我也在想，你為什么不能回頭看看我呢？”

曉柒月噙著眼淚，語調顫抖：“我已經盡力為你做到一切、付出所有，為什么你還要要見一個撩一個，不斷跟其他女生曖昧不清？”

“為什么你要在我為你心動的夜晚，摟著其他女人安眠？”

“剛才你不知道我失去了天賦，心中不斷衡量我的天賦和其他女人的價值，你沒有在是否讓我為你獻出身體進行實驗這件事上做出抉擇。”

“價值難以衡量，你也猶豫不決。”

曉柒月似乎找到了脫離囚禁的辦法，身體明顯比方才能活動些，“可當你聽聞我失去了天賦，心中那桿秤就立刻向犧牲我的方向傾斜。”

“你見過被水侵蝕的島嶼嗎？見過下沉的陸地和瀕臨的人類嗎？”曉柒月突然冷不丁地說了句，看似與剛才的話題，毫無關聯的內容。

“我不怪你試圖用謊言騙我為你獻出身體，也不怪你花心濫情、言語粗鄙，總是出軌；更不曾怨恨你，謊言頻出，嘴里沒句實話。”

“但我無法接受你在頻繁出軌的前提下，還要用謊言欺騙我為你付出生命！”

曉柒月的情緒到達崩潰邊緣，聲嘶力竭，“你對我的感情就不能誠懇一點嗎？”

被戳破小心思的酒川低下頭，不敢跟女友有眼神交流，“柒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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