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們是神仙嗎
期間他們看到有老虎和野豬出沒,高大強打死了一頭野豬。
陸飛拿出小刀,高大強用工兵鏟,兩人好容易把野豬扒了皮。切成一塊一塊,在一棵樹底下架起火來烤。
天完全黑下來,各種野獸毒蟲也開始出沒,不能再趕路了。
他們圍著火堆坐,都有一肚子的疑惑,但找不到人來問,手機仍然沒有信號。
野豬肉烤好了一些,陸飛包里帶了一點鹽,撒在上面,野豬肉又老又柴,口感很差。
關鍵是水不多了。陸飛包里只剩了兩瓶農(nóng)婦三拳,他拿出一瓶,四個人分著喝了。
高大強提議過濾尿液來提取淡水,他似乎對此很感興趣,三個人都否決了他,還沒到那個時候。
陸飛想起從戶外生存書里學的,拿出幾個塑料袋,系在一些葉子茂密的樹枝上,扎緊。明天早上應該能收集到一些水。
關于他們到底在哪里的問題,四人這一路上已討論了很久,但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吃了些東西,四人分別爬上附近的幾棵樹,在樹杈上休息。
陸飛擔心樹上會有蟒蛇爬過來,又擔心有東西會上樹,又怕自己從樹上掉下來,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所幸一夜除了聽到些野獸叫聲,平安無事。
他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其他三人也是面容憔悴,顯然都沒睡好
塑料袋果然收集到一些水,用礦泉水瓶裝起來有半瓶。四人烤了點野豬肉吃了,喝了水,繼續(xù)往前走。
吳珊半路看到有一棵樹下長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小蘑菇。
她自小就喜歡顏色艷麗的東西,心想又不吃,摸一摸應該沒關系吧,忍不住伸出手碰了一下,如被火燎了一下。她驚叫一聲縮回手。
三人都看過來,高大強用英語問了一句。她用英語回復了。陸飛也聽不懂。
洛雅一路都不怎么理兩人,似乎在跟他們鬧矛盾。自然也不怎么搭理陸飛。
吳珊跟上三人,沒走幾步,她突然全身癢了起來。
她撓了幾下,越發(fā)奇癢難當,躺在地上打滾,大聲叫喊。
三人都嚇了一跳。高大強跑上來就要拉她。
陸飛急喊道:“不要碰,當心被傳染!”
高大強急忙縮手,不敢再拉她。
吳珊喊了兩聲,便沒了聲息,卻從全身冒出白色絲絮般的毛,像發(fā)酵長毛的黃豆,將她全身覆蓋。
陸飛只覺心底涌出寒意。
高大強道:“我要帶她走,找醫(yī)生給她治好。”
陸飛心想這外國佬對吳珊還是有些感情的,這種情況了都不放棄她。
他們用繩鋸鋸了幾根粗樹枝。洛娜也過來幫忙。
陸飛用幾根鐵釘和繩子做了個簡易的擔架。
高大強和洛娜用樹枝把吳珊推到擔架上。
高大強抬前面,陸飛抬后面,洛娜提著槍,繼續(xù)向前走。
太陽升到最高處時,三人都已疲累不堪,正要停下休息會兒時,忽聽到前面?zhèn)鱽碚f話聲。他們精神一振,又涌出些力量,急忙往前趕。
陸飛見前面樹林中走來五人,都是粗布葛衫,背著竹簍,一身古裝打扮。他心中忽出現(xiàn)一個可怕的猜想。
那五人看到他們,都站住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中年男子,雙手籠在袖中,面容瘦削,臉上一條蜈蚣般的疤痕,眼神有些陰沉。
一人拿著一柄三股叉,還有一人拿著柄鋤頭,其他兩人腰間懸著刀。
他們也在打量陸飛三人,見他們衣裝奇特,尤其是高大強和洛雅的樣子,讓他們驚訝。
不過看他們只有三個人,還有一名女子。年輕男子手中有一柄奇怪的短柄鏟子,女子手里一根金屬棍子,前方的男人倒是又高又壯,不過他空著手,并且年齡應該也不小了。那擔架上蠶繭般的東西倒被他們直接忽略了。
五個人交換一下眼色,都放下了背上竹簍。
陸飛問道:“幾位大哥,這是哪里?我們在樹林里迷了路,想去離這最近的鎮(zhèn)子。”
疤臉男子嘿嘿笑道:“那把你們身上東西都交出來吧,我再告訴你們。”眼睛在洛雅身上掃來掃去。
“法克!”高大強罵道。他這兩天遇到這一連串的變故,吳珊又中了毒生死不知,精神本已在崩潰邊緣。
這幾人言語無禮,又那樣直盯著他女兒,他再也壓抑不住怒火,示意陸飛和他把擔架放下。
他握著拳頭走了上去。
他的身高和體重還是有些壓迫感的。
疤臉漢子有些緊張道:“你做什么?”
高大強一記左勾拳將他打飛,又接連幾拳打得其他幾人摔倒在地。他似乎練習過拳擊。
陸飛握緊了鏟子正待要上前幫忙。
高大強忽大叫一聲,那疤臉漢子袖中飛出一道銀光,穿透他身體,釘?shù)竭h處一棵樹上。其他兩人抽出腰間刀來,一齊插在高大強身上。
一聲子彈上膛聲,“噠噠噠”幾個點射,五人胸前濺出血花,后退倒地。洛雅面無表情上前,又補了幾槍。
陸飛尚在震驚之中,他沒想到五人真敢動手殺人。大概高大強也是如此想法,所以空手上去只想教訓他們一下。
高大強躺在地上,口中不斷涌出血沫。陸飛和洛雅忙上前。
他身上最嚴重的還是那處被銀光造成的貫穿傷,在左胸膛上,除非現(xiàn)在立刻送進急救室動手術,可能還會有奇跡發(fā)生,但現(xiàn)在在這荒無人煙的樹林里,只能等死。
高大強指著遠處吳珊,跟洛雅用英語說了幾句,洛雅點了點頭。
他又抓住洛雅的手,按進陸飛手里,用生硬漢語說道:“陸飛,洛雅……拜托你了,送她回意大利。”
陸飛心里有些傷感,重重點了點頭。
高大強如拉風箱般“嗬嗬”喘了會兒氣,睜眼而逝。
洛雅蹲在地上,雙手掩面“嗚嗚”哭了起來。
陸飛嘆了口氣,為他合上雙眼,起身去看釘在樹上的那道銀光,卻是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劍,造型古樸。
陸飛雙手用力,費了好大勁才把小劍拔出來,入手沉甸甸的。
他有些不明白,那疤臉漢子離得那么近,怎么能發(fā)出這么大力道的小劍,若說他力氣大,為何又被高大強一拳打飛,難道他袖子里有發(fā)射機關?
他去檢查了一下疤臉漢子袖子,空空如也。他又搜了一下五具尸體,找到一些銅錢和碎銀塊,以及一些小瓷瓶,火鐮火折子等物,沒有一件現(xiàn)代的東西,更不用說本應該是現(xiàn)代人大部分必備的手機。陸飛一顆心如沉進淵底。
他本要把這些東西丟了,想了想,都裝進背包里。想再撿把刀用,但想到若被人認出來,徒惹禍患,便沒有拿。
洛雅蹲著呆呆發(fā)怔,忽說道:“陸飛,我們把爸爸埋了吧。”
陸飛也不想讓高大強暴尸荒野,被野獸啃食。
他在一棵樹下挖了一個坑,兩人費了很大勁把高大強尸身抬進去。
陸飛把土填上,形成一個小墳包。洛雅砍下兩根粗樹枝,用繩子綁成一個十字架,插在上面。
她站在墳前禱告了一會兒,對陸飛道:“我們走吧!”
洛雅把沖鋒槍掛在身上,兩手抬起擔架。她抬后面,陸飛抬前面。
走了一程,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洛雅忽說道:“到了前面鎮(zhèn)上,我就去自首。爸爸臨終前對我說,要我照顧好她,給她治好病。我如果進了監(jiān)獄,她就拜托你了,我會從爸爸遺產(chǎn)里拿出一部分用于治病。”
陸飛嘆了口氣道:“可能你不用去了,我們好像已到了另一個世界。”
洛雅道:“我也感覺到不對勁,這世界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又遇到了那些奇怪的事情,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
兩人正說著,忽一個清脆女子聲音道:“你們衣服好奇怪,是從哪里來的?”
聲音明明就在近前,但前面一個人影也沒有。
陸飛心想這又是什么山精鬼怪,兩人已放下?lián)埽逖哦似鹆藰專戯w也解下了腰間鏟子。
那聲音又說道:“我在你們頭頂呢。”
兩人仰望,才發(fā)現(xiàn)前方那棵樹高處站了一名年輕女子,穿著淡綠色的古代裙衫,她左右兩邊的樹上,各站了一名道士裝束的少年。
三人輕飄飄落下地來,姿勢優(yōu)美從容。
他們所站處離地怎么也得有十幾米,正常人跳下來不死也得摔斷腿,洛雅脫口而出道:“你們是神仙?”
少女掩嘴笑道:“我們倒想著有一日能飛升成仙。”
此時離得近了,陸飛見她皮膚微黑,容貌婉約秀美,眉宇間淡淡一絲愁色。右邊少年面容有些憨厚,左邊少年面容清秀。
三人皆背了長劍,兩名少年另外還背了一個小竹簍,里面有幾株藥草。少女沒有背竹簍,腰間系了一個青布囊,另外還有一根綠竹笛。三人手中皆拿著一根短柄鋤頭。
少女施了一禮道:“小妹木芳芷,敢問大哥和姐姐是從哪里來的?你們的衣裝,小妹還從未見過。”
陸飛道:“我叫陸飛,她叫洛雅。我們是從塔縣來的,在森林里迷了路,轉了好久才出來。請問小妹,現(xiàn)在是幾幾年?”
木芳芷道:“塔縣?沒聽說過,果然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現(xiàn)在不是天狩十五年嗎?”
陸飛一直希望他們是故意演戲逗自己玩,可哪個演員能不用吊威亞,輕松從十幾米高的樹上飄下來?
他感到絕望像一把大手,狠狠把心臟攥緊,不禁跪在地上,以手捶地失態(tài)地大笑起來。
洛雅蹲在地上,兩手抱頭抓著頭發(fā)。
三人沒想到他兩人突然這么大反應,都后退了幾步,以為他倆瘋了。
過了一會兒,陸飛感到緩和了些,他深呼吸幾口,已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拉起洛雅,見她滿臉淚痕,忽趴在他肩膀上哭了起來,嘴里幾里咕嚕說著一些英語。
那清秀少年皺眉道:“木師姐,我們快去采藥吧,別管他們了,這兩個人瘋了。”
木芳芷看著兩人,忽“咦”了一聲,上前捏了捏洛雅身上幾處地方,問道:“洛姐姐,你今年多大了,可方便告知?”
洛雅抽噎道:“十八歲。”
木芳芷沉吟道:“年紀略大了些,不過天資甚好。”掏出塊木牌遞給她。
洛雅接了,不解何意。
木芳芷道:“我看洛姐姐容貌奇異,根骨資質上佳,與仙道有緣。一個月后,我們隱仙門會來這附近招收有資質者入門修道,到時洛姐姐若有意,可將此牌交與他們。”
洛雅聽得似懂非懂。
陸飛看那牌子上刻了一個繁體的“隱”字。
他問道:“你看看我有沒有修道的資質?我二十七歲,似乎年齡有些大了。”
面容清秀少年冷笑道:“你以為修道是喝水吃飯,隨便是個人就能入我隱仙門。年紀要在十五歲以下,并且要有一定的天資才會收。”
陸飛看他一眼,心里有些不高興。
木芳芷向陸飛笑道:“這是我丁譽師弟,陸大哥不要見怪。”
陸飛搖了搖頭,道:“沒事。”
木芳芷捏了捏他胳膊,說道:“陸大哥不要怪小妹直言,陸大哥年紀太大,除非根骨很好,才能破格入門,像我爹爹就是這樣。而陸大哥資質普通平庸……。”她搖搖頭,剩下的話沒有說。
陸飛心里一陣失望,苦笑道:“那就算了。”
木芳芷指了另一名有些憨厚的少年道:“這是我馬山師弟。”
叫馬山的少年靦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洛雅起身離開陸飛肩膀,對著他有些羞澀的笑了笑,指著擔架上的吳珊向木芳芷說道:“這是我……們一名伙伴,中了一種顏色鮮艷的蘑菇的毒,你們可以治療嗎?”
木芳芷三人走上前查看。
馬山驚訝道:“我聽師父講過,這似乎是一種叫幻彩菇的奇特蘑菇,十分稀少,人若不小心碰到,就會這個樣子,不過只會陷入昏迷,一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也不能拖太久。”
丁譽冷哼一聲道:“就你知道的多。我也聽師父講過,染在人身上的這種菌絲去除下來還可入藥,治多夢心悸,神智癲狂。”略有些自得,偷偷瞧了木芳芷一眼。
木芳芷沉思片刻,說道:“即如此,我們先將人送去給爹爹醫(yī)治,今天就不采藥了。”
她說道:“你們再往前走就是青木村了。我們先回去,等洛姐姐一個月后去時,正好應該也痊愈了。就此別過。”向兩人施了一禮。
洛雅道:“感謝你們了!”木芳芷微微一笑。
陸飛也拱手作禮。
馬山和丁譽抬了那張擔架,三人縱身飛起,停在樹木高處,又往前面一棵樹飛掠過去,如大鳥般在樹木之間穿梭,幾個起落不見了蹤影。
洛雅看著半空他們離開的方向,神往道:“我也要修道,跟他們一樣。”
陸飛想起自己資質年齡修道無望,心中苦澀,說道:“這樣是挺好。”
兩人又往前走,果然走了七八里路,看到前方山腳下一處小小村落,太陽西斜,村里有裊裊炊煙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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