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咱們廠食堂傻柱唄！聽說他現在后面箭桿胡同搞了一個飯館，叫什么一桌席，生意可不錯了。”劉建武笑著說道。

　　“傻柱！”于海棠一愣，往日的記憶瞬間被打開，一幕幕往事涌上心頭。

　　記得曾經這個人好像還追過自己呢。

　　唉，往事不能回首，想起來都是淚啊。

　　想當初，自己原本是軋鋼廠的廠花，追自己的人，能從前門樓子排到崇文門去。

　　可是自己挑來選去，居然選中劉司機。

　　當時想著劉司機是小車班的，和廠領導走的近，不管怎么說，發展前途都要比其他人更有機會。

　　但是誰成想到，這小子繡花枕頭一包草，怎么也提不起來。

　　現在廠子里光景一天比一天差了，劉司機也被年輕人給代替了，除了開車他是什么都不會，整天只是窩在家里和自己娘倆使勁。

　　姐姐于莉看不過去了，就給他托人找了個出租車的事由。

　　你說這挺好的吧？開出租車，這活現在托人都不好找。要不是三大爺有一學生是公司的一個副經理，這好事能輪著你！

　　劉司機僅僅上了一天班，就跟乘客打起來了。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乘客包車去長城，選的路線和劉司機不一樣，劉司機就問人家：“你是四九城人還是我是四九城人。長城就在我們家門口，我不知道怎么走！既然你這么牛叉，干嘛不把前門樓子搬你們家，來我們這顯擺什么呢！”

　　那乘客也不是好惹的主，想來也是，能夠包車去長城，能有幾個好說話的，于是就反唇相譏：“我坐車，你開車，讓你怎么走就怎么走！到時候給你車錢不就完了。”

　　劉司機一聽，好嘛，這是拿我當車夫了！咱們可是大廠出來的！那里受過這份氣。

　　結果車也不開了，停在路邊就和乘客打起來了。

　　劉司機動嘴可以，真正動手可就查著點意思，結果倒是被乘客揍了個烏眼青。

　　回去劉司機就不干了！

　　什么出租車司機，就是伺候人的車夫！爺大廠的正經司機，能跟你干這個！姥姥！

　　挨了打的劉司機在出租車公司大顯神威，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后，揚長而去。

　　自此沒有人再敢給劉司機找工作。

　　好嘛，別再把自己的工作打進去。

　　劉司機除了開車能掙錢，其余會的都是花錢的本事，他又不肯開出租車，也沒有一個慧眼識人的老板請這位爺來做私人司機，老劉只能賦閑在家，提前進入退休生活。

　　老劉可以安貧樂道，除了一點伙食費，再加上一些煙酒錢，就成了。

　　但是于海棠娘倆不成啊，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哪一件事離了錢也不成啊。

　　于是日子越過越憋屈，越憋屈老劉就越喝酒，越喝酒就越憋屈，越憋屈就······

　　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于是兩個人就離了婚。

　　房子歸了劉司機，孩子歸了于海棠。

　　至于存款，那是一分都沒有，倒是也省事了。

　　離開了劉司機，于海棠日子居然也好過了一些。在大紅門服裝批發市場，碰到了劉建武，于是兩個人就合伙做了生意。

　　更巧的是自己孩子和劉建武孩子還都在一個班，這一下兩個人關系更近了。

　　時間長了，劉建武就有了二一添作五的想法，于海棠有時候也想將就將就算了。

　　反正都姓劉，到時候孩子連姓都不用改，多好。

　　但是有時候又覺得有些害怕，唯恐剛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窩，所以這事就一直拖著。

　　兩個人不尷不尬的湊在一起，反正也都是過來人，套路也熟悉，也就自發自覺的不去觸及那些難纏的事情。

　　全當是搭幫在一起，心照不宣得了。

　　“想什么呢？待會兒家長會，你去我去啊？總得去一個吧。”劉建武見于海棠發愣，看了看時間，開口問道。

　　“還是我去吧。晚上吃什么？我順道買點，不想再做了。”于海棠問道。

　　“隨便吧，等到咱倆面館開起來，見天在咱們店里吃面，哪都不去。”劉建武憧憬地說道。

　　于海棠笑了笑，說道：“走了啊，待會兒問孩子吧，看他倆想吃什么。”

　　于海棠說著話，徑直朝著供銷社方向走去。

　　兩個孩子都在軋鋼廠子弟小學上學，不僅是他倆，原來廠子里的職工，哪一個孩子不是在子弟小學讀書。

　　何雨柱走到子弟小學門口的時候還不到四點呢，家長會四點半才開始呢。

　　這個時間有點尷尬，回家吧，不值當。剛到家就得朝回返，要是在這等吧，時間又稍微長了一些。

　　何雨柱眼睛轉了一圈，遠遠看見前面胡同口的大槐樹下面，有一個茶水攤。

　　現在做生意的多了，而茶水攤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搬張桌子就能干的生意，幾乎每一個胡同口都有。

　　基本上生意還不錯，有的為了解渴，有的為了歇腳，反正攤上總有人。

　　何雨柱也湊了過去，攤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坐在那里看著何雨柱過來笑道：“歇歇？”

　　“歇歇。喝口水。”

　　何雨柱這才發現，老者茶攤上的茶水可不是大碗茶。

　　一個個四方的玻璃杯，里面半杯黃澄澄的茶水，上面還蓋了一小塊四方玻璃作為蓋子。

　　看上去比起大碗茶，檔次可上去了不少。

　　“怎么賣啊。”

　　“五分一杯。”

　　“誒呦，老哥哥，你這可不便宜，一毛錢就喝汽水了。”何雨柱笑道。

　　“兄弟，外行了吧，一看就是幾年都沒喝過汽水了，早漲價了，現在汽水都一毛五了。再說了，汽水哪有我這個解渴啊。既干凈又衛生，你都能看得見不是嗎。”攤主笑道。

　　“還真是，我這有幾年沒喝過汽水了。”何雨柱也笑著說道。

　　“現在已經不流行北冰洋了，聽說叫啥子······啥子······，對了可口可樂！聽著這名字就可樂。”攤主笑道。

　　“來一杯。能便宜點不？”何雨柱笑道。

　　“少你一分錢！”攤主爽快地說道。

　　“何雨柱，現在生意做的這么好，喝杯茶水還還價呢？有意思嗎你。”一個略帶磁性非常好聽地女中音在何雨柱背后響起，何雨柱聽了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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