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百步飛劍!誅殺逆臣!公子的底牌!(2更,求訂閱!)
亥時。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
分別從咸陽城外,以及城內的街道上,緩緩向城樓處走去。
“是蓋聶與衛莊!”
“這次縱橫之戰,終于要見分曉了!”
“原本這兩兄弟的劍術就在伯仲之間,看來勝負的關鍵。”
“便是他們今日剛獲得的血河神劍!”
“不錯,誰對血河神劍的領悟更加透徹,誰就更有希望贏下此戰!”
激動人心的一戰即將真正拉開帷幕。
圍觀者的心情,也一下激動了起來!
然而,直到兩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登上城樓。
遙遙對峙。
蓋聶和衛莊兩人,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兩人在干什么?”
“不說話,裝高手?”
“笑死,這兩人本來就是大宗師境界的高手,還用裝?”
“這亥時都快要到了,到底打不打啊?”
比起圍觀者的蠢蠢欲動,蓋聶與衛莊,反倒是一臉平靜。
“數年不見,你的劍境,又精進了不少。”
衛莊的目光落在蓋聶身上,有些微微的詫異。
他原以為,自己這幾年刻苦修行,不說實力可以穩穩超過蓋聶。
但至少應該也是與他旗鼓相當,不分伯仲的。
可是時值此刻,多年重逢之后,衛莊發現。
蓋聶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劍意,竟然隱隱比自己的還要高上一線!
“今日之前,我的劍境與你相差不遠。”
“不過多虧有高人提醒,才讓我對劍的領悟力,更上一籌。”
蓋聶沉聲道。
“高人提醒?”
衛莊疑惑地看了一眼蓋聶。
以他們二人如今的修為,除了鬼谷子再世,或是大宗師后期的高手親臨。
還能有誰能夠有資格,對他們談得上指點二字?
想到這,衛莊一聲冷笑,只當蓋聶是憑空捏造之事。
“多言無益,拔劍吧,蓋聶。”
“請。”
蓋聶道。
鏘啷一聲,兩人手中長劍同時出鞘。
在夜色下,散發著比月光更凜冽的劍氣!
“蓋先生的佩劍淵虹,在我大秦十大名劍中,名列第二。”
“乃是鑄劍名師徐夫人之母所鑄,同時也是令江湖人聞名喪膽的一柄利器。”
“而衛莊的武器鯊齒,據說原本的威力與淵虹不相上下。”
“只是因為此劍性情太過于兇戾,因此被視為妖劍,未能列入十大名劍之中。”
城樓上,影密衛首領章邯,正向嬴政報告自己調查到的結果。
“此二人,無論是年紀,武功,兵刃,智謀,皆是旗鼓相當。”
“如今又皆得到了血河神劍這絕世劍譜。”
“此戰誰勝誰負,臣實在不敢輕易斷言。”
章邯道。
“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
嬴政揮了揮手。
“你們又覺得如何?”
嬴政此話問的,自然是城樓上的皇子們。
“兒臣以為,蓋先生劍法光明正大,而衛莊的劍意,卻頗帶妖性。”
“若是對決中,衛莊施以詭計,蓋先生恐怕取勝會有所困難。”
扶蘇道。
“大哥此言差矣,蓋聶是父皇親封的大秦第一劍手。”
“他此番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身為鬼谷傳人的身份出戰。”
“更是代表了我大秦的最高劍境。”
“依我看,此戰必然是蓋聶勝才是。”
胡亥道。
站在嬴政身后的趙高此刻微微一動,身后傷口就痛得像是要裂開。
不過胡亥的話,卻讓趙高十分滿意。
果然,嬴政面對胡亥時,眼神有所和緩。
“且專心看這一戰的結果吧。”
而對于扶蘇,嬴政連個眼神都沒有。
月光揮灑,落在兩柄絕世神兵上。
此時,時辰恰好來到亥時!
唰!
衛莊手中的鯊齒,率先有了動作!
仍然是凌厲的鬼谷劍法,但是這一次動手。
鋒利如鋸齒的鯊齒劍刃上,竟隱隱泛起一層血霧!
“是血河神劍的劍氣!”
蓋聶眼神一凜,同時淵虹勢如長虹,擋下鯊齒一劍。
轟!
雙劍交集的聲音,仿佛雷鳴一般,嚇得人心頭一跳。
隨著蓋聶與衛莊疾若雷霆的交手。
雷鳴一般震撼人心的聲音,也接連不斷地從城墻上響起。
同時兩人的步伐每一次邁動。
他們腳下所踩磚石,也全部碎成粉末!
“不過是受力量余波的波及,竟然就全部變得粉碎了……”
“這就是大宗師級別的實力嗎……”
“再這樣任由他們打下去,只怕城墻都快要塌了!”
話音未落,只聽轟隆一聲,蓋聶腳下立足之處的城墻一角。
被鯊齒的劍氣掃中,立刻崩塌了一小塊!
……
“陛下,再任由他們打下去,只怕整座城樓都會垮塌!”
“以臣之所見,還是制止此戰,讓他們前往城外再繼續一戰吧!”
章邯看得也是十分膽戰心驚。
拱手對嬴政請命。
“不必。”
“蓋先生是大宗師,此番動手,他心中自然是有數的。”
比起身邊章邯等人,看上去都隱隱有所不安的樣子。
嬴政的表情卻是八風不動。
他掃了一眼扶蘇與胡亥兩人。
扶蘇與胡亥雖然強作鎮定,但是繃緊的臉皮,還是暴露了他們內心的緊張!
“唉,說到遇事鎮定自若,果然還是無影那孩子,與朕更像啊。”
嬴政在心中嘆了口氣。
“可是……”
章邯還想說什么,可嬴政的眼神掃過來,他便被嚇得一句話也吐不出來了。
“寡人說什么,便是什么。”
“倒是那些聚集在城下的百姓,隨時有可能被城墻上崩塌的亂石砸中。”
“你速派人去城墻底下,引導百姓撤離!”
“是。”
章邯只得領命而去。
……
隨著蓋聶與衛莊的劍術決斗,逐漸進入白熱化。
兩人手中長劍,外表已經完全籠罩在一層血霧之中!
這也是血河神劍的心法全力施展后,會有的異象!
劍氣縱橫交錯間,不僅是整個咸陽城墻搖搖欲墜。
仿佛連天地,也籠罩在一片血霧中。
令人看見,霎時生出一種觸目驚心之感!
“看來這一戰,一時間是無法收手呢。”
咸陽城外的另一處高坡上。
赤練手中輕撫著腰間赤練蛇的腦袋,一邊目不轉睛地觀看戰局。
忽然,一陣風吹過。
“什么人?!”
赤練眼神一凜,鏈劍已反握在手。
正當她要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攻去時,一道身影卻貼上了她后背。
“你看看,這么多年了,還是如此心急呢。”
焰靈姬的輕笑聲,在赤練耳邊響起。
“是你!”
赤練往后退了幾步,眼中妖媚之色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警惕!
“多年不見,怎么就對姐姐這個態度呢?”
看見赤練宛如一頭受了驚嚇的小獸,焰靈姬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
赤練有些生氣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焰靈姬挑逗地笑了笑。
“公子有請,且跟我來吧。”
焰靈姬往前走了兩步,卻察覺赤練沒有立刻跟上。
她回頭,卻見到赤練一臉猶豫。
“怎么,你難道不想見公子嗎?”
“那我可就不管你咯。”
焰靈姬故意輕笑道。
赤練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心里壓抑最深的愿望。
“帶路吧。”
……
九公子府。
“人帶來了嗎?”
嬴無影道。
“公子放心,您交代的事,我又怎么會不盡心去辦呢?”
聽見嬴無影開口,焰靈姬也懶得管雪女了。
立刻伏在嬴無影的胳膊上,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嬴無影淡淡一笑。
“既然來了,卻又不現身,莫不是不想看見我?”
聽見嬴無影如此說,一陣腳步聲才從遠處響起。
赤練慢慢地走近嬴無影,看著眼前闊別多年,風姿卻一如當年絕代俊雅的男子。
赤練心中的悸動,仿佛也一如當年。
只是又多了幾分復雜。
“紅蓮見過公子。”
赤練一改往日在流沙的妖嬈做派,像極了當年未經人事的懵懂小姑娘。
見到暌違已久的心上人之后,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在我的地盤,無需如此拘謹,來。”
嬴無影向赤練伸出手。
這一次,赤練沒有和自己心中期待已久的愿望相抵抗。
她毫不猶豫地上前,將手放在嬴無影掌心。
感覺到嬴無影寬大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時,那種無人可比的安心感。
赤練的臉竟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之后便在府里住下吧,不用再回流沙了。”
嬴無影道。
赤練又點了點頭。
仿佛無論什么話,只要是從嬴無影口中說出來。
那他們就只需聽從便可以了。
一旁的雪女和焰靈姬看著赤練的樣子,不由得悄悄對視了一眼。
暗自笑起來。
“不知道流沙之主衛莊,聽見這個消息,會是什么反應呢?”
雪女捂著唇笑道。
“他能有什么反應,公子想要的,他還能搶得過公子嗎?”
焰靈姬笑道。
“我只希望衛莊今日即便不得勝,也莫要輸得太慘。”
“否則,豈不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雪女笑道。
“放心,這一戰,很快便要分出勝負了。”
“因為之后,還有更大的一場好戲要看。”
嬴無影示意赤練坐在自己身邊,笑著道。
“哦?”
三女同時臉上微微有所動容地看著嬴無影。
嬴無影卻只是一臉高深莫測地笑著。
……
轟轟轟!
隨著激戰,很快,咸陽城墻便塌了一小半。
蓋聶,衛莊,卻依然沒有收手的念頭。
“如此下去,兩人恐怕只有其中一人身死,方能結束此戰!”
章邯迅速做出判斷。
嬴政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的身影。
“父皇,不若叫停這場決戰吧。”
扶蘇心中有所不忍,抱拳向嬴政進言。
“大哥這是說哪兒的話,蓋先生此戰大戰上風,衛莊已是強弩之末。”
“百招之內,蓋先生定能將他斬于劍下。”
“大哥卻在此時叫停,莫不是對衛莊這個反賊生出同情來了?”
胡亥故意道。
嬴政眼中果然掠過一抹不快之色。
“父皇,兒臣并非此意……”
扶蘇心頭一驚,正要出言解釋。
“喝啊!”
只聽一聲暴喝,同時從蓋聶與衛莊口中發出。
眾人的注意再次被吸引過去。
只見兩人都擺出了百步飛劍的起手式。
顯然,這是兩人打算使出的最后一招。
也就是所謂的決勝之招!
不同的是,比起以往兩人所使的百步飛劍。
這次兩人手中長劍,有源源不絕的血霧涌出,纏繞在劍身之上!
“不好,這一劍威力只怕非同小可!”
“陛下,臣以為,還是盡快撤離此地。”
“否則整座城樓,都有坍塌的可能!”
章邯已經顧不得其他,雙膝跪地,對嬴政道。
“嗯,依卿所言。”
嬴政也意識到這一劍的威力非同小可,應允了章邯的建議。
章邯頓時大喜。
“陛下請,臣等護送陛下離開城樓!”
……
“子房先生,秦皇馬上要離開了!”
眼看嬴政在章邯等人保護下,起身正要離開城樓。
大鐵錘頓時急了。
一旦等嬴政下了城樓,那他們可就失去這次行刺的大好機會了。
“壯士莫慌,請先等我信號!”
張良此刻手中也是捏了一把汗。
但他的眼神,仍然定格在蓋聶與衛莊身上。
因為張良知道,只有這兩人同時出手,使出那驚天絕地的一招。
才能讓所有人把注意,都放在這縱橫一戰上。
而最大程度地失去對周圍的警戒心!
“快,快啊!”
張良的內心,不禁對遲遲不肯動手的蓋聶與衛莊兩人,發出怒吼!
……
唰!——
“百步飛劍——”
“百步飛劍——”
蓋聶,衛莊,終于同時動手了!
驚天劍氣,仿佛驚艷了天地的一道燦爛煙花。
一左一右,在城墻上炸裂!
沒有人能夠用言語來形容那一刻的炫目之感。
正如沒有人能夠用言語來形容這驚世一劍!
眾人無一例外地抬起頭,用近似于崇拜或是驚嘆的表情。
來仰望這最終一劍的威力!
就連正打算離開城樓的嬴政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這兩道絢爛的劍氣所吸引。
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
“就是此刻!”
張良看見嬴政停下了腳步,眼神霎時一亮。
此刻嬴政,章邯等人的戒備都松懈到了極點,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大鐵錘壯士,速速動手!”
張良和大鐵錘都刻意不讓自己去看城樓之戰,同樣是因為害怕自己會被這璀璨的劍光所吸引。
“是!”
聽見張良的吩咐,大鐵錘毫不猶豫地擲出手上的巨石。
巨石宛如天上的流火一般,裹挾著凡人萬萬不能阻擋的萬鈞之力,飛向嬴政!
“陛下小心!”
看著天上落下的,足以把他們一群人都砸成一灘肉泥的大石。
章邯面色劇變!
“護駕!”
絕望之下,章邯只能將手中的佩劍龍驤不要命地往空中的大石擊去。
只希望能夠延緩一刻。
咔嚓——
大石被龍驤劍氣削去一小片。
但章邯雖然是大宗師前期的實力,卻并沒有蓋聶與衛莊那般有能夠凌空擲出百步飛劍的劍術。
大石的墜勢依然無可挽回!
章邯的心頭一沉。
就連嬴政看著天空中墜落的大石,看似沉定的表情背后。
心中也情不自禁嘆了聲氣。
一統九州大業還未正式邁出第一步,莫非……便要到此為止了嗎?
可事到如今,又有誰能夠擋下這一擊?!
這個念頭剛從嬴政心頭轉過。
下一刻。
轟!
大石忽然在空中炸開!
“陛下小心!”
章邯和剩下幾名影密衛不要命地沖上去,用身體幫嬴政擋下了從空中墜落的碎石!
扶蘇和胡亥等皇子,只能狼狽地抱著頭。
四處躲避。
但即便是這樣,幾名皇子的身上,還是被碎裂的石塊給砸得青一塊,紫一塊。
“是誰,竟然能凌空擊碎如此大的巨石?”
嬴政背手而立,眼神一凜。
其中還有幾分訝異。
這塊石頭足足有萬斤之重,就算是蓋聶,也需用盡全力使出百步飛劍。
方有破除大石的可能。
但直到此刻,嬴政等人依然沒有看見,到底是誰擊碎了這塊大石!
“莫非,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嬴政心念一動,突然感覺有東西朝眼前落下。
“陛下小心!”
章邯也不知那塊東西到底是如何穿過自己的防御,落到嬴政面前。
卻見嬴政反手一抄,將那東拿在手上。
“嗯……這是!”
看清手中東西的模樣,嬴政雙眼霎時狠狠一縮!
……
“不好!”
看見大石竟然未能擊中嬴政。
張良表情劇變。
“大鐵錘,計劃失敗,我們快走……”
張良急急回過頭,正要招呼大鐵錘離開此地。
卻見到大鐵錘睜大了眼睛,安靜地站在原地,不發一言。
直勾勾地瞪著前方。
張良心里涌起強烈的不妙預感!
只見大鐵錘的脖頸,突然出現了一條血痕。
然后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張良心頭大驚。
竟然能有人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暗殺大鐵錘!
“是誰,莫非是秦皇的暗衛……”
“不,不可能,即便是趙高手下的六劍奴,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無聲無息!”
張良連連后退。
“你們到底是誰,若是無殺在下之意,何不現身相見?”
等了片刻,自己卻依然沒有異常。
張良漸漸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他開始猜測,對方一直不對自己動手,或許是因為自己身上還另有用處的緣故!
想到這,張良腦子立刻開始急速盤算起來。
“呵呵,不愧是子房先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鎮定下來。”
只見一道黑色人影,從黑暗中走出。
“你是……”
看著對方蒼老的面孔,張良腦海中,立刻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先生想必是認識我的,在下青衣樓樓主霍休。”
“若是不嫌棄,先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霍休笑瞇瞇地說。
若不是張良今天也已經從金榜上聽說過霍休的大名。
他絕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笑容和藹的老者,竟然便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青衣樓主!
“霍休……不對,你不是在大明嗎,怎么會來到大秦境內?”
“莫非……你是另有圖謀!?”
張良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霍休。
“哈哈,子房先生果然聰明。”
霍休一笑。
“不過先生也無需緊張,今日行刺之事,罪魁禍首已經伏誅。”
“除了你我與公子之外,再無人知道是公子下的手。”
“只需公子明日清晨,拿此信物去見一個人。”
“今夜之事,霍休也自當守口如瓶,不會有半句泄露。”
接住霍休拋來的信物,張良苦笑。
“在下現在,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只不過沒想到,堂堂青衣樓主,也會有為他人賣命的時候。”
霍休仰天哈哈大笑。
“子房先生無需用言語試探老夫,公子神機妙算,遠超你我之智謀。”
“只不過公子有愛才之心,不忍見先生因為一時糊涂而葬送自己性命。”
“這才命老夫出手,再給先生一條生路。”
“還請先生莫要不識抬舉,請。”
霍休向張良拱手,不等張良有所反應,便消失了。
“看來明日之約,當真是不去也得去了。”
張良摩挲著信物。
然而,當他逐漸摸清,手中的信物,乃是一塊刻著“影”字的黑色令牌時。
張良仿佛想起了什么,臉色霎時變得凝重起來!
……
劍氣相撞,一團巨大的血霧,頓時籠罩住已經搖搖欲墜的城樓!
血霧所過之處,堅硬的磚石,竟然破碎!
此時被劍氣籠罩住的范圍內,但凡是活物,都能感覺到身如萬刃凌遲般的痛苦!
就連大宗師的護體罡氣,在猛烈恐怖的血河劍氣下,也發出了瀕臨破碎的聲音!
轟!
終于,咸陽城墻,徹底倒塌!
“咳咳,咳咳咳……”
蓋聶與衛莊也受傷不輕,斑斑點點的血液不斷從口中涌出。
濺濕衣袍!
此刻兩人,都已經快成為強弩之末!
……
“此戰到底誰勝了?”
眾人焦急地伸長脖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此戰的結果。
但是從蓋聶與衛莊兩人的情況來看,此戰兩人都是受傷不輕。
誰勝誰負,一時間也難以分明!
就在此時。
【縱橫之戰,蓋聶略勝一籌。】
【獲得縱橫家鬼谷子之位,并獲得天字下品劍法獎勵:血屠阿鼻地獄劍典!】
同時,一道猩紅色的光柱,從漆黑的夜空中降落。
將蓋聶的身軀籠罩其中。
“這是……”
蓋聶只感覺源源不絕的劍意要訣涌入腦海。
令他在劍之一字的領悟上,又更上一層樓。
機不可失,蓋聶迅速盤膝而坐,開始全心領悟血屠阿鼻地獄劍典的全部精義。
而他身上的傷勢,竟然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
“呵,果然還是你勝了……”
衛莊嘴角笑容似乎有些苦澀。
他拿起鯊齒,慢慢地從坍塌的廢墟下,離開了咸陽城。
“衛莊先生,且先留步。”
一道黑影攔在衛莊面前。
“嗯,是你?”
看見來人的面容,正要提劍的衛莊緩緩放下手中鯊齒。
“這是公子讓我為先生送來的療傷圣藥。”
“以及,公子約先生,明日一早見面,有事相商。”
來人恭敬地將藥丹奉上。
“呵……極品大還丹,你家公子出手還是這么闊綽。”
“我明日必定準時赴約。”
已到郊外,卻還沒見到此番與自己一同前來咸陽的赤練的身影。
衛莊就知道赤練多半是去找那個人了!
“蓋先生,陛下請您盡快入宮,他有要事相談!”
受嬴政命令前來的秦兵,見蓋聶終于睜開眼睛,立刻欣喜地說。
“嗯,勞煩。”
蓋聶點點頭,站起身。
之前他身上被衛莊重傷的傷口,竟然已經全部痊愈了!
“蓋先生的實力,好像又更進一步了。”
那名秦兵呆呆地道。
“不錯,領悟了血屠阿鼻地獄劍典之后,我已經突破了大宗師后期。”
“而且拜突破所賜,我身上的傷勢,也全部已經痊愈了。”
蓋聶臉上依然看上去沒有太多的表情。
但是他的眼神,明顯要比之前更加明亮。
顯然此刻蓋聶的心中,也并不是真的平靜。
他朝那名小兵拱了拱手,便入宮去了。
“想不到,打個坐居然就突破了大宗師的一個小境界。”
“這就是習武之人嗎……”
驚呆了的小兵愣愣地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
……
此時的咸陽宮中,正在因為剛才嬴政遭遇行刺之事而四處奔走。
無數秦兵舉著火把,宛如鐵桶似的。
將嬴政的寢宮團團圍起。
整座咸陽宮,都亮如白晝!
然而,越是靠近嬴政的寢殿,反而越是安靜。
尤其是當蓋聶踏足進去之后,更是感覺其中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
仿佛外界因為行刺一事,而掀起的腥風血雨,到了寢殿門前。
便再也進入不了。
“這便是陛下的手段嗎。”
蓋聶對于兩邊截然不同的情況,也暗自心驚。
當今世上,不知除了嬴政之外,還有誰能夠做到如此程度……
然而,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
蓋聶心頭,竟然莫名浮現出嬴無影的身影。
“九公子若是再年長一些,將來實力,只怕也不會遜色于陛下才是。”
蓋聶只能用這個理由來勸服自己。
……
“陛下,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大半夜接到嬴政被行刺的消息。
屁股開花的趙高差點沒驚出一身冷汗。
趕緊叫人備上馬車,連滾帶爬地跑進秦宮。
身為大秦最大的情報組織,兼殺手機構。
羅網竟然沒有及時察覺到這次的行刺,若是嬴政一個震怒。
他們的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救駕?”
正在沉思一件事的嬴政對自己的思路被趙高的一陣陣慘嚎打斷十分不滿。
“刺客都已經伏誅在咸陽城外了,你還要救什么駕?”
“莫不是要讓寡人再被行刺一次,好給你這個立功表現的機會!?”
天子之怒,血流漂杵!
“臣失言,還望陛下恕罪!”
趙高心頭一緊,不敢再多說,只一個勁地磕頭。
嬴政看見他便覺得心煩。
“滾!”
“是,是!”
趙高一邊磕頭,一邊真的將自己抱成一團,往門口一路滾去。
“……”
此時剛來到門口的蓋聶差點一腳踩到趙高身上。
看著趙高的樣子,蓋聶也難得一臉無語。
“先生到了嗎,請進來吧。”
恰在此時,嬴政的聲音響起。
“是,陛下,臣來遲了。”
蓋聶進入寢殿,向嬴政行禮。
“縱橫之戰是先生等待了二十多年的一戰,先生何錯之有?”
嬴政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方才臣聽說,陛下今夜遭遇行刺之事。”
“是臣之失責。”
蓋聶心頭一熱,隨后又滿懷歉意地說。
“寡人說了,不怪先生。”
見蓋聶還想把事情攬在自己頭上,嬴政有些不悅。
“罷了,你來看此物。”
“這是行刺的巨石被擊碎后,寡人從碎片里得到的一塊東西。”
嬴政將一直攥在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蓋聶應聲走上前。
“陛下,這是……”
當他看清桌上的東西后,一向穩重的蓋聶,也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塊黑色的影字令牌!
一瞬間,仿佛已經十分久遠,卻又異常深刻的記憶,涌上蓋聶的腦海。
“你也還記得這件事。”
看見蓋聶的表情,嬴政表情肅然道。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懷念不已。
“當年寡人羽翼未豐,被送往韓做質子。”
“當時受呂不韋掌控的羅網勢力,聯手嫪毐等人,派出八玲瓏。”
“欲置寡人于死地!”
說到這,嬴政一向毫無波瀾的臉上,也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
因為這些對付他的人中,不僅有呂不韋等人。
還有他的生母,趙姬!
“當年,若不是有那神秘高手,以及先生相助。”
“寡人能不能安全回到咸陽,登上帝位,一統六國,都還是未知之數。”
回想起當年蓋聶誓死相護的場景,嬴政看著蓋聶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許。
“陛下乃是真龍天子,洪福齊天,臣也不過略盡微薄之力。”
“不過,當初那名以一己之力,剿滅八玲瓏,和華陽太后為首的楚系勢力的神秘高手。”
“臣如今想來,也時時難免為他們的身手感到心驚。”
蓋聶道。
“不錯。”
嬴政嘆了口氣。
“當年那位高手出手救下寡人之后,便不知所蹤,只留下了一塊與這令牌相似的信物。”
“寡人原本以為,只是倉促間遺落。”
“如今想來,或許這塊令牌,乃是他們身份的一個憑證。”
嬴政說著,又從懷中摸出一塊,與桌上令牌一模一樣的黑色令牌!
兩塊令牌無論是花紋,形狀,還是大小,都一般無二!
“此令牌不知是何物所造,連你的淵虹都無法將其斬出一條裂縫。”
嬴政的語氣聽起來頗為感慨。
“陛下,臣倒是有個猜想。”
蓋聶道。
“哦,你且說來。”
嬴政看向蓋聶。
“其實陛下,這二十多年來,臣一直有種感覺。”
“便是隱隱中,似乎一直有一股勢力,在暗中庇護大秦,與陛下的安危。”
“如今想來,說不定便是與這股神秘勢力有關。”
蓋聶道。
“寡人方才也在思索這一點。”
嬴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亮。
“蓋聶,你說,這次金榜,會否有這個勢力上榜!”
蓋聶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拱手沉聲道。
“陛下,臣以為,很有可能。”
兩人意見一拍即合。
嬴政當即拍桌。
“此勢力看來對我大秦頗有好感,若是能得知其緣故,或是幕后首領是誰。”
“寡人愿意將其奉為大秦座上賓,其權勢凌駕于大秦任何一方勢力之上!”
蓋聶不慌不忙地一拱手。
“陛下,明日便是最后十名上榜者公布。”
“臣以為,屆時陛下只需靜心等待即可。”
嬴政點點頭。
“一切便依你所言。”
今晚再度得到當年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神秘勢力,再度現世的消息后。
令嬴政對明日金榜的揭曉。
又更多了幾分期待。
張良心事重重地回到小圣賢莊。
卻在將要回到房間的時候,被伏念給叫住了。
“聽說今夜,秦皇遇刺。”
“你可知曉?”
伏念一邊說,一邊看著張良。
樣子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秦皇遇刺?”
張良早早便做好了伏念得知消息后,會來盤問自己的準備。
因此一臉恰到好處的訝異。
連伏念一時間也不知道張良是否之前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子房,你我親如兄弟。”
“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我只希望你莫要莽撞行事,你可知道?”
思來想去,伏念只能沉聲告誡張良。
“師兄放心,子房明白。”
張良嘆了口氣道。
辭別伏念之后,張良一夜無眠。
……
第二天清晨,張良剛一離開小圣賢莊。
便聽見了耳邊的傳音。
“子房先生,這邊請。”
張良神色一凜,心知此次要去見誰。
心中竟然莫名起了一絲畏怯之心。
但想到昨天伏念的話,張良一咬牙,還是順著聲音指引的方向走去。
很快,張良便被引到了一處酒樓的二樓。
“公子便在里面,先生請吧。”
張良咬了咬牙,拉開了門。
只見里面一派鶯歌燕舞,歡聲笑語之景。
而一道垂下的簾幔后,隱約坐著一道清俊人影。
懷中還依偎著一名姿態婀娜的女子。
看見這一幕,張良皺了皺眉。
“子房先生,久仰久仰。”
但是聽見那名公子開口,張良卻感覺對方身上像是有股魔力似的。
令他連挪動一下腳步的勇氣都沒有!
“閣下便是他們口中的‘公子’吧。”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張良索性快步走到簾幔前的坐席上坐下。
“呵呵,先生是個聰明人。”
簾幔雖然能阻擋張良窺測的視線,卻無法阻擋嬴無影的視線。
眼見張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嬴無影笑了笑。
“今日請先生前來,除了商談正事之外,還有一位故人,想與先生一見。”
“故人?”
張良微微皺起了眉頭。
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張良回頭一看,神色霎時一驚。
“紅……紅蓮公……”
“這么多年不見,子房,你就不能穩重一點嗎?”
看見張良急于起身行禮的樣子,赤練小小地翻了個白眼。
“這,到底是……”
張良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日城破,臣倉皇逃出后,公主卻下落不明,臣還以為……”
張良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好了好了,若你是打算說這些話的話,便免了吧。”
“這世上已經沒有什么紅蓮公主了,有的只是赤練罷了。”
赤練隨意地說。
“公主……”
張良欲言又止。
“今日公子邀你前來,是想要與你談合作之事。”
赤練目光落在帷幕后的人影上,忽地露出一抹動人微笑。
她徑直走入帷幕后,原本依偎在嬴無影懷中的美人便立刻識相地退開。
“合作?”
張良不明所以地看著赤練映在簾幕上的影子。
“公子看中了你的才華,所以打算將你收入麾下,從此為公子做事。”
赤練倚著嬴無影,懶洋洋地說道。
張良立刻皺起眉。
陡然,他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靈光閃過。
“公子?!莫非,紅蓮公主指的是當年韓滅時……”
“不愧是子房,一猜便中。”
見張良如此上道,赤練嘻嘻笑道。
張良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竟然真的是那人!
“子房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公子便在咸陽,還望公子恕罪!”
張良趕緊朝竹簾后的人影行禮。
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剛才來時的忐忑。
面對竹簾后的人的態度,更是充滿了恭敬!
“呵呵,看你如此識相,我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的必要了。”
就在此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屏風一側后走出。
“衛莊?!”
看見又是一位故人現身,張良感覺自己有點繃不住了。
再過一會,是不是韓非,姬無夜都要統統冒出來了?!
“你昨晚……身上的傷……”
張良勉強定了定神。
“我的傷已經無礙了。”
衛莊冷冷道。
的確,張良不僅感覺到衛莊身上的劍傷已經完全痊愈。
甚至功力竟隱隱更上一層樓。
“這也是拜公子所賜嗎?”
張良有些吃驚。
“跟著公子做事吧,你如此才華,不該被一個已經滅掉的韓而拘束。”
衛莊看了張良一眼道。
張良是個忠心的人,卻也是有野心的人。
當年的韓早已是風雨飄搖,即便沒有大秦,被他國所滅,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張良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
今日嬴無影將自己和赤練叫來酒樓與張良見面,自然是打著讓他們二人消除張良心中魔障的目的。
“公子竟然請動你們二人來游說我……”
“看來,我的確沒有拒絕的權利了。”
張良搖了搖頭。
“張良愿入公子門下,從此為公子驅策。”
“先生是個明智的智者。”
嬴無影唇角維揚,隨即指尖一彈。
唰——
張良下意識接住那枚穿過簾幕射來的東西。
“這是……”
“這是我與先生聯絡的信物。”
“若是有需要,我自會派人以此物聯絡先生。”
嬴無影悠悠飲了一口赤練湊到唇邊的酒。
“時候不早了,我便不送先生了,請。”
畢竟算算時間,也快要到午時了。
他那身在皇宮的皇帝老爹,恐怕經過昨晚的事,怕是早早就已經等在大殿中了。
……
又是午時之前,嬴無影乘坐的馬車,才堪堪駛進咸陽宮。
還沒踏進咸陽大殿,嬴無影便見到一道暗紅色身影,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從大殿內走出來。
正是中車府令,趙高。
同時,趙高也看見了迎面而來的嬴無影。
趙高的表情,頓時一僵!
“是九公子。”
侍奉在嬴政身邊的老太監看見嬴無影,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忙不迭地迎上來。
“陛下已在殿內等公子多時了,還請公子隨老奴入內吧。”
一轉頭,看見趙高還站在原地運。
老太監眼睛一瞪。
“趙大人,您還站在這干什么呢。”
“陛下不是說了嗎,您眼下最要緊做的,就是趕緊查清昨夜陛下遇刺之事。”
“老奴啊,建議你還是快回到羅網查案去吧。”
“否則若是讓陛下看見你還站在此處,只當你要玩忽職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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