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喂,vincent,你腦袋進水了?就這么答應那幫老狐貍了,等等zoe你別攔我,我現在就要去醫院那邊把他給贖回來。”
“meorial,你先別激動。”
“你都簽賣身契了我還不激動?”
“行了行了,你倆都消停會吧。vincent,你現在在家里嗎?”zoe將聯絡器從對方手里搶了過來,問許攸樂。
許攸樂聽見對面一陣雞飛狗跳后,大概是zoe打了meorial一拳,后者才老實下來。聞言,才說了一句,“嗯,你們要不要過來?”
“行,我們一會過去吧,正好請我們吃個早飯,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ok。”
對面電話掛斷,還傳來一句不甘心的哼哼。
許攸樂看了看表,才不到六點,今天第一場的手術被安排在了九點。一會趕在七點半之前到醫院就行,于是起身準備去廚房做飯。
“咚咚咚”許攸樂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帶著深藍色帽子的男人和圍著卡其色圍巾的女人。
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顯然是一路趕過來的。將外套掛在玄關處的衣架上,兩人也不客氣,圍著茶幾就坐下來了。
“vincent,你真準備在那邊工作啊?”meorial問道。
許攸樂點了點頭,見對方還不死心的樣子,便將手中的面包塞進嘴里,就著牛奶咽下才慢悠悠開口道,“我賣身契都簽了,是真的了。”
zoe也端著杯子,笑著看了一眼許攸樂,“那你不打算走了?”
“大概是,最少也要等到他們這次訓練結束了。”許攸樂正望著窗外黑乎乎的天發呆。
“好吧,那你有什么事情和我們說吧,我倆盡可能給你辦。”
“嗯,上次那個南部沙漠生物穩定信息你在那邊基地有發現嗎?”
“嗯,”zoe說道,從包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紙“我按照你說的去了那邊一趟,不能說是無功而返,但有價值信息也少。那邊政府口風太緊,打聽不到。只不過那邊酬金幾乎翻了一倍,說明野外實在不安全。”
“唔,過幾天會和他們一起去出一個任務,我再找找。”許攸樂一口解決掉了杯里剩余的牛奶,瞇起眼睛,享受著難得的休閑時刻。
“只不過最近在這邊可能會有一個會議,”meorial咽下嘴里的面包開口道,“就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開的協商會議,聽說今年會舉辦的挺熱鬧的,我覺得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對了,今天下雪,別忘了拿傘多穿點。”
“嗯,我那邊有一個他們的眼線,平常沒事不要去醫院那邊找我,有事情發信息吧。”
基地邊緣的地區,這是基地最混亂,最危險,也是最貧窮的地區,一條河流在南面穿過,對岸就是一片茂盛的森林,孩子們光著腳在土地上瘋跑,玩耍,身上只有幾件少的可憐的衣服。教堂尖端的一角裸露在叢林外,上面還纏繞著幾條枯萎的藤蔓,樹上的葉子早已沒剩幾個了,向遠處望去是只有光禿禿一片。
教堂是很久很久以前建造的了,估計是早在戰爭以前就建完的了。教堂被隱匿在無終的晦暗間,藤蔓纏繞,想要逃離卻無法挪動半分,深陷于罪惡的泥潭中。
上帝永遠都是冷酷又富有悲憫之情的造物者,我們將永遠在矛盾與萬物中相遇、分別、重逢,因此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慈悲與殘忍永遠在這片土地上共存。]
車門打開,牧盛遙踏在早已被凍得僵硬的土地上,手中還拿著一份地圖。人們蝸居在狹小的棚屋里,對于新到訪者感到稀奇。
“你是軍部新派來幫忙處理這個事情的人吧。”
牧盛遙此時正站在軍用的帳篷里面,自己面前是這次行動的領導人。
回答道,“是的。”
“嗯,你先跟我來看看這次的任務所有的資料吧,”那個人將桌子上掃出來一塊干凈的地方,隨后將身后白板上的東西重新歸位才再次開口,“這次我想你也知道你來這邊要干什么,對于這次變異種的襲擊我們也只知道大概,并且你還需要和你的伙伴一起去這邊進行調查,盡可能了解這個生物。接下來那就說說我們暫時所了解到的情況吧……”
“這邊有數據分析,上面顯示這個變異種原來是在東部的平原上的一種哺乳動物,叫做駝鹿。或許你會在一些童話故事中讀到它,移動速度、聽覺、嗅覺非常靈敏。現在它最大的弱點就在它的視力不好,我們只能在這里去攻擊它才會有可能解決。”
“是,我明白了。”
“好,那你先去和他們匯合一下吧,正好可以討論一下未來的抓捕計劃。”
安霍看著自己面前的人,是八號基地那邊最優秀的執行官,二十五歲時就被提拔為上校,現在也是八號基地的頂梁柱,或許這次的年輕人會再次攜帶著光榮與未來的火炬繼續走著這趟看不見盡頭的征途,承前繼后。
接著,安霍的聯絡器響了,接起后,對方是自己的上司,估計是任務指派之類的事情。
“喂,安德烈上將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你是在東部執行任務嗎?”
“是的,我在這邊有一個變異種襲擊的任務正在處理,差不多會在明天回去。”
“現在這件事會有一點棘手,我看了你的報告,并且這邊的實驗室的結果分析出來了。你猜的沒錯,這次變異是環境和人為造成的,注意安全處理。”
“是,我知道了。”
牧盛遙站在一棵白樺樹下,他已經進入了森林里,這里隨時會遇到變異的單個的雄性駝鹿,聚在一起的母鹿和幼鹿。森林深處葉子堆積在地上,無論往前或往后都會發出聲響。
“沙——沙——”
手i槍被舉到與眼睛平行處,子彈被裹在冬日凜冽的寒風中射向更深處。一秒后一道刺耳的叫聲響起,黑色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頭上的角弄斷了樹枝,直沖向牧盛遙。
牧盛遙那一槍射在了它的脖頸上,鮮血從傷口那里流出,滴在棕色的皮毛上也不明顯。整體樣子還像是印在先前的童話書中的模樣,健壯的四蹄將地上的樹枝踩斷,眸子里卻只有血腥的殺戮和失去理智的瘋狂。
牧盛遙用左手借力,翻過了自己面前半人高的斷木,又向森林中開闊的地方跑去。它的速度比自己速度還要快,牧盛遙迅速閃到了另一顆粗壯的樹后面,再次射出了一枚子彈,它的速度在減慢。但是自己還是無法一槍射準它的胸膛,又或許可以說它在刻意保護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或許自己好像真的抓住了某個關鍵點,又好像那只是一個直覺。
它有人的思想。
牧盛遙看見了它的眼睛,血絲布滿眼眶,在嘶吼著,殺戮的縮影在那么一瞬間露在了瞳孔里,卻沒有悲憫與理智。
不,它沒有。
牧盛遙向后躲避,躲開了它的襲擊。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這里活動空間真的很有限,地上有著很多斷枝,是方才變異種在林子里橫沖直撞而造成的。
他在往后退的時候右腳正好踩在了一根斷肢上,牧盛遙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這么湊巧的摔倒。腦海里的計劃被打斷,其他人離自己太遠了,找到這邊肯定是來不及了,自己好多年的實戰經驗積累迅速支配了大腦和神經,條件反射地舉起槍支,借著這個動作一槍射向變異種的喉嚨,又在它將要撲上自己的剎那間,瞄準射擊,子彈穿入了它的腹部,終于它的眼眸渙散,龐大的身軀最終躺在了冰涼的地上,身上的傷口雖然不多,但是牧盛遙射出的每一槍都可以說極為精準,每一槍都射在了薄弱的地方。
牧盛遙站了起來,將變異種清除的消息告訴在其他地方的隊友后就拂去身上的土后便準備收槍離開了。
“砰!”
在自己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槍響,牧盛遙隨著聲音向前面找著。自己這次任務的一個合作隊友腹部中彈,倒在了地上。周圍也是聞聲趕來的其他人,有兩個中央軍部的人將他架了起來,先帶那個人去處理傷口,避免感染變異。
牧盛遙和剩下的人找著這附近的可疑人員,卻只是在一片荊棘叢中翻到了一把自制手i槍,看樣子是已經逃走了。
林子太大了,但也總是會有許多條路可以回去。他們現在根本沒辦法找,于是牧盛遙看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那人將手i槍收進一個密封袋中后便跟著其他人一起走了。
這邊的臨時診療處只能簡單處理傷口以防感染,要真正處理還是要去中央醫院。
安霍看這邊基本上沒有什么事情了,而且下達這個任務時也沒正式規定讓牧盛遙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并且他的表現也確實讓自己感到很驚訝,便讓他和護送的軍人先一起回中央軍部了。
中央醫院依舊人來人往,護士正站在病房外對著冷冰冰的儀器前記錄著各種指標峰值,幾乎所有的病房窗戶都被封死了,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預料一個野外受傷的病人會不會變異。即使在城門處通過了軍部的檢查,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一直保持清醒,變異在一開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令所有人都恐慌的。
牧盛遙沒有跟著進去,準備在樓外的長椅上坐一會就走,說實在的這不是個很好的決定,畢竟冬季的寒風就好像是能穿透避寒的衣物一樣。
牧盛遙捏了捏眉心,自己是在中央長大的,母親和父親都死在了那晚的廣場上,姐姐失蹤,這一切都在失衡。自己因為父母和姐姐是基地重要貢獻者而被選為優秀的孩子去孕育與撫養區接受教育,并且在將來受命保護新一代人類基地的職責。
那個區域叫做“utopia”(烏托邦),[絕望環境下仍存在希望的想象]
許攸樂從手術室里出來,這次手術耗時不長,患者手術過程順利,護士先將她送到了病房中觀察了。許攸樂一般做完手術后會回到辦公室休息一會,在回去的路上,他看見了有兩個穿軍裝的人正向醫院外走著。他揉了一下眼睛,余光看見藏在人群中的監視者,小姑娘或許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卻實在拙劣。
轉身就拐進了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鈕,小姑娘疑惑的面孔被關在了電梯門外。
許攸樂看了看手中的表,聯絡器響了起來。
“vincent,你是不是剛做完手術?”
“嗯,有什么事情嗎?”電話對面的是蕭醫生,自己的一個同事,大約是在兩年前被分配到這來的。
蕭醫生在電話里說道,“vincent,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情,你能不能和我換一下班,明天我值啊?”
“哦,行,沒問題那我今天晚上值班吧,你把你的任務表發給我。”
“好,謝謝。“
許攸樂將電話掛斷,繼續在這里走著。
遠處長椅上也坐著一個穿軍裝的人,許攸樂感覺對方有點眼熟,看背影感覺有點像某個人,但自己好像忘了是誰了。大概和那兩個人是一隊的吧,許攸樂這樣想著。
牧盛遙正在聽著電話,對面是柏逸夕和其他人,他們這次沒有被選去執行任務,但也不知道聽誰說自己的老大受傷了,火急火燎地就給牧盛遙撥電話。
“老大!你現在是不是在醫院呢,他們說你受傷了,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們呢。你上有老人等待你繼承偉大的事業,下有我們需要你的領導,還有一個心上人沒追到,你怎么能這么不信任我們呢……”
“停,”牧盛遙聽著聯絡器那頭哭天喊地的哀嚎聲,感覺自己耳朵都快被吵死了,“暫且不說瞎傳謠信謠的這件事,我好得很,沒缺胳膊少腿的。況且你們幾個聽誰說我還有個心上人沒追到的?”
那頭沉靜了一秒鐘,柏逸夕被強行接受了這個神圣的職責——面對自己單身二十五年的老大,“那啥,老大,我們這信號不好,喂喂,老大你說啥?”
“柏逸夕,你們幾個如果敢把電話掛掉明天訓練就可以翻個倍了。”
“艸,老大別,我這就交代……”
“是金爾森博士說的,他說說,呃。”這幾個人毫不猶豫地就把金爾森賣了。
“說啥了?”
對面這幾個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這樣老大肯定會加訓的,而自己內心反正已經認定了,畢竟老大也就在他們幾個面前有點人情味,但要說在他們面前笑過的次數那不僅屈指可數,還次次坑人。
“許醫生就是你的心上人,你看他的第一眼就沒有清白,對他笑的時候還不會坑他,這就是區別。”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牧盛遙盯著手中的聯絡器,極為的無語,天氣太冷了準備搭個地鐵回去了。
一回頭,發現許攸樂正好看著自己。
許攸樂說實在也有點懵,沒想到這么巧就在醫院這里見面了,本來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壓根不可能。
他將手從兜里拿出來,擺了擺手,就當是打招呼了。
“你來中央了?”牧盛遙問道。
“嗯。”許攸樂基本猜到這個人肯定被選來中央了,話音沒落,一片小小的雪花就飄到了自己的鼻尖上,一瞬間的觸感讓他認識到meorial的建議是對的,確實下雪了,并且天上的烏云昭示著這必定是一場大雪。
醫院的廣播響了起來,播報員的聲音傳出,“所有護士請組織好紀律,有序安排在院人員,請各位立刻選擇躲避在就近的建筑物中。氣象局觀測在十分鐘后將會有一場大雪來臨,為期一天,隨后會轉為小雪,請各位減少不必要外出,再次播報……”
許攸樂看了一眼牧盛遙,說道,“牧上校,這邊離軍部很遠,要不然你先去我那待會?”
牧盛遙不知道在想什么,點了點頭。
接著又問許攸樂,“你住在這附近?”
“呃,不是,牧上校我可能忘了說,我是這邊的一個醫生,所以你可以暫時在我的辦公室呆著,今天我也正好要值夜班。”
牧盛遙道,“嗯,麻煩了。”
許攸樂感到有一絲迷惑,所以說牧上校這么相信自己的那一套說辭嗎,“你這么相信我?”
牧盛遙看了一眼許攸樂,“你好像也打不過我。”
“……”
兩個人轉身走向了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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