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先前只讓趙泠承受了肉體上的疼痛，那種疼痛剛開始是撕心裂肺的，但并非難以接受。
只要意志力堅定些的人，都能扛過去。
更何況趙泠在用過體力點等獎勵屬性后，對這種疼痛的抵抗力會越來越強，所以遲早會脫離被懲罰的界限。
但若是被強行抽取記憶……那一切就都說不好了。
趙泠從系統這里詢問今天發生了什么，系統大概講完后，把重點放在了做任務上。
“或許這是書中世界對你的控制，你不去做任務，我可以不懲罰你，但它會。因為你違背了它設定好的，每個人物原本的運行軌跡。”
趙泠唇角勾了勾，表情卻有些冷漠：“你要知道，從我出現在這里的第一刻起，這個書中世界已經不按原本軌跡走了。”
若非如此，齊殊又怎么可能重生？
對了……齊殊應該是真的重生了吧？
趙泠眉頭輕皺，躺了片刻后，聽見趙小禾來喊她：“小姑，吃晚飯了。”
趙泠便也不再和系統說話，揉揉額心，從床上坐了起來。
齊殊恰好從屋外走進來，見趙泠似有些不適，便道：“你莫要出去了，我給你端進來吃。”
趙泠什么時候在齊殊這里享受過這種待遇？
她驚訝了一會，卻還是搖了頭：“不用，我也沒什么事，就是疲累而已。”
說完下床，齊殊卻走過來，朝她伸出了手。
趙泠怔了一會，才搖著頭繼續拒絕：“我沒事，不用扶。”
齊殊頓了頓，才若無其事的把手收回去，溫聲叮囑：“好，那你小心點。”
直播間眾人恨鐵不成鋼的哀嚎起來。
【小趙啊小趙，你是什么鋼鐵直女嗎？】
【小趙我警告你，立刻馬上給我抓住美人秀才的手】
【小趙！那么好看的手，你竟然不想著摸摸？】
【好生氣！美人秀才失落了】
【小趙不會是真不打算談戀愛吧？甜甜的戀愛她不想要嗎？】
【要個錘子，這女人滿腦子都是搞錢】
【她和那個牛阿月說話，眼睛都要比看著齊殊時候的亮】
【嗚嗚嗚，再次求求老天，讓我魂穿小趙吧】
【我也魂穿吧，小趙不想疼愛美人秀才，我來疼愛】
【我在想，看這情況，兩人什么時候才能夠真正擁有身體上的接觸】
【就是啊，晚上都睡一起了，竟然連手都不摸一下】
【氣死，突然想起上次美人秀才抱著小趙睡覺，是隔著被子抱的】
【謝謝你哦，我也被你突然的回憶氣到了】
【……】
趙泠先出了門，齊殊后面跟著出來。
趙小禾看趙泠臉色不好，很擔心的問道：“小姑，你沒事吧？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趙泠笑了笑，揉揉額心說：“可能是有一點，不過無傷大雅，先吃飯吧。”
天色還沒有全部黑，大家正好也可以在院子里吃完飯。
幾道菜上桌，趙泠先坐了下去，然后凌夜寒跟著入坐。
大概是雙方前后落座的速度差不多，趙泠下意識看了眼凌夜寒。
凌夜寒卻立刻皺起眉頭，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般，直接別過了臉。
趙泠：“……”
好的大哥，下次不會再看你好嗎？
怪她自己不長記性。
齊殊瞥了眼凌夜寒，在趙泠身邊落座擋住雙方視線，順便把小花也喊到了身前。
照顧小孩吃飯，向來都是齊殊的活，趙泠也很自然的拿起了筷子。
柳文慧這次倒是積極，沒有人喊她，但聽大家要吃飯了，便主動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這次吃飯的人不多，她自顧自的拿了碗筷在凌夜寒身邊坐下，但還沒動筷子，就聽旁邊冰塊似的男人冷聲道：“離我遠點。”
柳文慧愣了下，轉頭看向凌夜寒，隨后委屈的紅了眼睛。
趙泠也不看兩人，只叮囑趙小禾：“你兩換個位置。”
方才原本是趙小禾坐在凌夜寒身旁的，但為了避嫌，中間留的空位比較大。誰料柳文慧一來，就直接擠到了兩人中間。
明明趙泠和小草中間，也是有很大的空處，她這分明就是有意的。
趙泠有時候也搞不懂這個婆婆。
瞧著好像知書達理似的，外在看起來也溫柔似水，偏偏做事格外不招人待見。
都說趙寧寧名聲不好，可柳文慧在外面的名聲也不大好聽。
一個寡婦，又長得嬌媚，本就容易被人指點污蔑。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和男人保持界限感，在外招搖就罷了，在家里也不安分。
凌夜寒是什么樣的人，光看通身氣派，也不至于在鄉野之中找個上了年紀的寡婦。
倒不是趙泠歧視她的年齡，只是柳文慧和趙小禾壓根沒有比較的可能性。
偏偏柳文慧還沒有自知之明，老想著去招惹凌夜寒。
別說凌夜寒煩不煩了，趙泠都替對方煩。
趙泠發了話，趙小禾立刻起了身。
她才不管柳文慧是不是長輩，要不要顧及點面子。趙泠給她說過的話，她都記在心里。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么她就要委屈自己來成全別人？
再說了，凌大哥也不想和她挨著。
趙小禾甚至把自己的板凳都抱了起來，就看著柳文慧道：“柳姨，那你往這邊挪挪吧。”
柳文慧眼圈還紅著，翹起來楚楚可憐。
她捏緊筷子，沒有動，卻抬起頭看著趙泠質問道：“寧寧，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趙泠吃著飯，淡淡道，“我的租客覺得你坐他身旁不舒服，所以考慮到他的感受，讓你挪一下。”
柳文慧秀眉蹙在一起，越發委屈了：“我可是你的婆婆……”
趙泠掀眸，漫不經心的瞥她一眼：“是啊，你該慶幸是我的婆婆。如果是別人，我會告訴她，愛吃吃，不吃滾。”
這一番話叫凌夜寒側目，柳文慧也終于忍不住，掩面啜泣起來。
她以前哭泣都會自顧自的跑走，可今天像樽大佛一樣，就杵在這里，一動也不動。
趙小禾都站了半天，見柳文慧哭了起來，反而尷尬。
于是看一眼凌夜寒，又慢慢坐下去。
凌夜寒卻下意識看向了齊殊，想知道他這個做兒子的會怎么做？
誰料齊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似都懶得看柳文慧一眼，從始至終都沒參與這件事。他偶爾給小花夾點菜，或是叮囑她別挑食……
總之，對他自己女兒倒是關照備至，卻對他母親給該有的孝順和尊敬，一點都看不到。
凌夜寒抿起唇，莫名不太舒服。
他也沒什么吃飯的興致了，直接撂下筷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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