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問題出在哪
抱夏抱著藥箱進(jìn)來,芍藥接過來打開邊道:“你這個用酒來清理傷口的法子挺好的,后來我給我那些同伴用過,發(fā)熱化膿的情況少了很多,就是痛了點。”
說著痛了點,下手的動作卻沒見輕,比起花芷的用酒兌了水擦拭,她直接把酒倒在干凈軟布上就往傷口上去了。
小孩痛得張開嘴無聲的喊,身體本能的繃緊避開,他卻又緊緊抓住床沿強(qiáng)行將身體送回芍藥手底下,他看出來了,這是個大夫。
芍藥贊賞的看他一眼,動作越加利索。
一遍酒擦下來,小孩全身都紅了,有些地方甚至腫了起來,芍藥從藥箱里翻出藥粉來灑了個遍,然后用軟布把他全身都裹了一圈,囑咐道:“痛也好癢也好都忍著。”
阿撿點頭,眼睛泛著紅,看起來可憐得不得了,可他始終沒有掉一滴眼淚。
拂冬端著粥進(jìn)來,花芷拉著芍藥去了旁邊書房,問始終不開懷的人,“是查到了什么嗎?”
芍藥搖了搖頭,伏在桌上歪過頭看著花花,“晏哥離開有兩個月了。”
花芷看著茶盞上方的裊裊水霧,再有三天就兩個月了,和他離開時所說的一個月超出了太多,她不是不曾掛懷,只是不能問。
“草草,最全的輿圖你能弄來嗎?”
“能。”世子手里的輿圖和皇宮中的一樣,是大慶朝最全最完整的,“我現(xiàn)在就去拿。”
說著芍藥就要站起來,花芷拉住她,“不急于這一會,我答應(yīng)過陸先生不讓你出府,今天已經(jīng)算是違背約定了,不能繼續(xù)犯錯。”
芍藥突然就開心得不得了,她有哥哥關(guān)心,還有花花這個什么時候都把她放在心上的朋友,已經(jīng)很好了,那些過往,那些肯定不快樂的曾經(jīng)一點都不重要。
她晃著花芷的手,終于笑得開懷,“我讓人送來。”
汪容替她跑了一趟,知道是要去世子書房拿輿圖也沒有任何猶豫,世子離開前就留了話,只要是花家大姑娘要的,什么都給她。
輿圖很大,一幅幅鋪開占了一屋子,花芷清空了桌子,把南邊那一幅鋪在桌子上。
芍藥也在那看,指著一處高山道:“這里我和師傅去過,里面很多好東西,但是一般人進(jìn)去會死。”
“瘴氣?”
“對。”芍藥一點也不意外花花知道瘴氣,花花本來就什么都懂。
“你有對應(yīng)之藥?”
“那是自然,這點事情難不住我,放心,晏哥肯定有帶。”
花芷看著輿圖,手指在一處處劃過,她不是將領(lǐng),不曾調(diào)兵遣將過,所學(xué)的所會的從不涉及這個領(lǐng)域,她這輩子也不是出生在武將世家,沒有身邊隨便拎出一個下人都能對付三五個普通人的便利,也無法組織組織就拉出一個武力值夠高的隊伍來,她甚至連個武先生都得靠外援。
她有的,是超前許多年的眼光,以及她在商場縱橫多年磨練出的還算不錯的眼力勁。
可光憑這些以及一份輿圖,她也看不出來炎國想做什么。
于炎國來說大慶朝是龐然大物,他們就算野心天大也不會想著在大慶朝還沒有衰落之前將之吞并,除非他們有把握大慶朝國力會滑落,并且是一落千丈。
可一個國家的衰落不會是突然的,從歷史上來看每個朝代都需要幾代人的作妖才會把一個朝代折騰完,大慶朝雖然如今國力比不上鼎盛時期,可也絕不是一個小小的炎國可比。
那么,問題會出在哪?
東邊的朝麗國?北邊的游牧民族?還是說,國內(nèi)?
花芷腦海中閃過那幾位作妖的皇子,不,應(yīng)該不至于,他們再怎么爭怎么搶,也得這個國家在這里,并且姓顧!
炎國的底氣究竟來自哪里?
花芷覺得自己想多了,這些根本不是她該考慮的事,可自從陸先生逾期未歸,她心里的不安便如影隨形。
大概是太害怕戰(zhàn)爭,她總擔(dān)心越不希望發(fā)生的事越有可能發(fā)生。
把輿圖一層層折好輕輕放在桌上,花芷抬頭,神情清朗,看不出半分心里的隱憂。
不論哪個時代,平和的表現(xiàn)下總有人鮮血淋漓的扛起不能訴諸于口的苦難艱辛,有陸先生這樣的人在,有守護(hù)邊疆的戰(zhàn)士在,有一心為國的大臣在,她頭頂?shù)倪@片天不會塌。
“花花?”
花芷對她笑笑,“如果這個孩子有麻煩花家就不能留,花家現(xiàn)在誰都招惹不起。”
“你放心好了,小麻煩我扛得起,大麻煩晏哥來扛,而且,我也想知道這小孩是誰家的。”芍藥冷笑,“如果是被人綁了也就罷了,我就當(dāng)做了善事,如果是被自家人折磨成這樣……”
那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要讓她知曉了這事替天行道!
門被人輕輕敲了敲,“小姐,有人求見芍藥姑娘。”
“來得倒是快。”芍藥往外走去,花芷趕緊拉住她,“陸先生說了你不能出去。”
“我不去,我讓汪容去給我傳話。”
花芷這才放了人,走到門口看著芍藥剛走到院門口就被汪容擋住了路。
芍藥回頭看了看花花,壓低了聲音道:“你去告訴來人,我不去他們家的主子還能活到閻王爺召喚的那日,我去了保證他見不到明兒的太陽,一個字不許少,如果這樣他們再來請,我去。”
“芍藥……”
芍藥笑,“都上趕著找死了,我去送一程怎么了,趕緊去,對了,如果吳壁來了趕緊來告訴我。”
汪容無奈去跑腿,芍藥跑跑跳跳的回到花花身邊,“花花,我餓了。”
“找拂冬去,我給你變不出吃的。”
“遵命。”
花芷漸漸斂了笑意,她并非一點都看不出來芍藥的避之不談,就因為看出來她才不多問,能夠說出來的苦都不叫苦,只有那些真正撕心裂肺的才摸不得碰不得談不得,寧可它們在心里腐爛化膿也半句不愿提及。
這樣的過往,她只盼著芍藥能一輩子都不要想起的好。
看了一眼桌子上地上擺著的輿圖,花芷不由得想起如今消息全無的陸先生,不知他是遇上了什么事才會遲遲不歸,惟愿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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