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是你嗎？”

　　顫抖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言言，真的是你嗎？三年了，你終于肯來夢里見見我了嗎？”

　　我怔怔地望著陳程，心中五味雜陳。

　　發現自己變成了一縷魂魄后，我就嘗試著托夢給顧行之。

　　大概是因為顧行之恨我，所以就算在夢里也不想見到我。

　　沒想到這次，居然意外進了陳程的夢里……

　　我苦笑了一下。

　　“陳程，我知道突然說這些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只有你可以幫我了。”

　　“我媽媽她生病了，需要做手術，可是顧行之他在報復我，所以……”

　　陳程罕見的動了怒，眼里閃出幾分寒光。

　　“他怎么敢！言言，你放心，我馬上回國，伯母一定會沒事的！”

　　我感激地看著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問過我一句為什么，甚至沒有懷疑過我是不是真的池言。

　　他無條件相信著我。

　　“謝謝你，阿程。”

　　陳程望向我，眼中多了幾分溫柔，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向前一步，閉了閉眼，隨即猛地抱住我，仿佛害怕我一眨眼就會消失。

　　“哪怕是夢里，能這樣抱抱你，真是太好了，言言。”

　　我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巨大的引力突然將我從夢境中扯出。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墓地。

　　“辦不了就是辦不了！”

　　我父親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是工作人員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了。

　　看樣子，他已經在這和工作人員交涉很久了。

　　我四處飄了飄，發現準備離開的父親居然偷偷來到了墓園。

　　他站在我的墓碑面前，眼角噙著淚。

　　“對不起言言，爸爸實在沒辦法了。”

　　“死亡證明不見了，工作人員不給補辦，媽媽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了。”

　　“爸爸不知道還有什么方式能讓顧總相信你已經不在了。”

　　“言言……原諒爸爸。”

　　爸爸的淚像是滴在我的身上，我的心如同被千萬根細針輕輕刺過，既痛又酸。

　　“爸爸，對不起。”

　　我飄到他的身旁，想要給他一個安慰的擁抱，卻只能徒勞地穿梭在空氣之中。

　　他掏出鏟子，一下一下撬開我的墓碑。

　　只是挖到最后，父親突然愣住了。

　　只見我的墓地里空空如也，骨灰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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