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我撲進陳程懷里，放聲大哭。

　　所有的委屈、痛苦和愧疚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陳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

　　“言言，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什么。”

　　林淺被警方帶走，最終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我和陳程一起為顧行之舉辦了葬禮。

　　知道顧行之是為救我發生的意外，我的父母沉默了許久，

　　夜深人靜的時候，說不會想起顧行之是假的。

　　這幾天，我總是很難入睡，為了不讓爸媽和陳程擔心，我白天總是裝作沒事的樣子。

　　但顧行之葬禮結束的這天夜晚，在陳程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居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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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言，你來了！”

　　我睜開眼，周圍是如此熟悉，是我和顧行之曾經的房子。

　　“顧行之？是你嗎？”

　　顧行之神色有些憂傷，卻又立馬被他掩蓋了下去。

　　“是啊，我想著托夢給你，沒想到試了好幾次，今天終于成功了！”

　　“顧行之，你……”我哽咽著，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

　　“言言，我死后才想清楚，有些事情，的確是難以挽回的。”

　　“你死后的那三年，我的確因為恨，做了許多錯事。”

　　“也在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又做了很多讓你討厭的事情。”

　　顧行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

　　“我知道，你不愛我了，也不會恨我，甚至還因為我的離開感到愧疚。”

　　“我想說的是，言言，不要愧疚，也不要難過。”

　　“我這輩子已經足夠了，我不后悔為你而死。”

　　“還有，對不起。”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

　　“言言，你要幸福，這樣我才能安心。”

　　我點了點頭，淚水再次涌出。

　　“顧行之，謝謝你。”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身影漸漸變得模糊。“言言，再見。”

　　我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終于釋然。

　　再睜開眼，我發現自己在陳程的懷里。

　　為了不把我吵醒，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就如同前十幾年，他一直追在我身后一般，他從不抱怨，從不讓我為難。

　　我眼眶酸澀，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聲說。

　　“阿程，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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