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這個詞讓厲澤南的眼睛一頓，半晌他才淡淡道：“不是她。”

        “你就這么相信她？她根本就是猜到了你的心思，所以才……”

        厲澤南不愿意聽她狡辯，手敲擊著桌面開口道：“沈云雪最近有下落么？”

        聽見沈云雪這個名字，那女人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小助理收到了厲澤南的視線，故意走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么，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清楚。

        這讓那女人更加不安，雙手緊緊掐著自己的裙擺。

        “嗯，那就這么辦。”

        聽見厲澤南說的話，小助理也點了點頭，沖那女人翻了個白眼開口：“看在你之前也是厲氏的人，我們可以放你一馬，但是那虧損的一千萬你需要補上來。”

        “一千萬？我，我怎么可能……”

        “給你一天的時間，補上一千萬的虧損，我們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補不上，那就警察局見了，”小助理說到這，還彎了彎嘴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兒子還沒大學畢業吧，我們也不介意宣傳一下你的豐功偉績。”

        提到了兒子，那女人咬著牙勉強同意了。

        厲澤南和小助理目送著她離開，直到人都沒影了，小助理才敢開口：“厲總，就憑剛才那個態度就判斷這和沈小姐有關，未免有些太武斷了吧？”

        “現在還叫沈小姐，”厲澤南撇了他一眼，語氣冰冷道，“可是她是最可能的人。”

        雖然方淑現在和沈云雪鬧翻了，可是憑借她們之前的關系，她很容易能弄到自己辦公室的指紋密碼。

        不過，監控……

        “監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助理垂頭喪氣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監控設備都是好好的，可是上次的監控和今天的監控卻偏偏出了問題，那段視頻被人刪除了。”

        “如果真的是沈云雪，她沒有這個本事，肯定有人再幫她，只是刪除監控視頻的話，”厲澤南思考了一會，“也許對方是個黑客，派人跟著那個女人，她走投無路一定會去找沈云雪。”

        “是。”

        “另外，溫啟言那邊也派人盯著，在找人去查查他們家最近有什么事發生。”

        “是。”

        安排好一切，厲澤南這才頭疼的按了按額角，忽然，他有些后知后覺的回想起來剛才那女人說的話。

        她說，今天早上溫幼凝來過他的辦公室？溫幼凝這個時候來干什么？

        等等……

        他想到今天早上舉止有些奇怪的蘇云月，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都冷了下來，他反射性的拿出手機想要給溫幼凝打電話，可是卻不知道為什么，忍了下來。

        ***

        “錢，錢，我要錢！”

        那女人躲在電話亭里撥通了一個電話，立馬撕心裂肺道：“如果不是你叫我做的事情，我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錢什么錢啊，之前答應你的四百萬不是給你了，你事情沒辦好，我還沒找你麻煩，你現在跑來找我麻煩？”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刁蠻任性的聲音，正是沈云雪。

        “我不管！你不給我這個錢，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

        沈云雪聽見這句話，臉色都陰沉了，她撇了一眼這個時候還在自己身上亂摸的肥豬，壓低聲音：“你到這里來，我們有事好說。”

        說完，她爆出了自己的現在的地址。

        做完這一切，她才委屈巴巴的看向床邊的肥豬：“王總，你可得幫幫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去針對厲氏啊，現在人跑到我這里來獅子大開口，我……”

        當初，溫啟言把她保釋出來后，就不管她了，只是偶爾聯系。

        沒有其他辦法，沈云雪只好繼續把著自己的金主，甚至聽說厲澤南搶走了金主的生意后，新仇舊恨一起上，這才使出這么惡毒的手段，試圖直接讓厲氏破產，可沒想到……

        聽她提到這個，王總立馬翻臉不認人，剛才那女人說的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一千萬打水飄，他就算再大度也沒那本事。

        “什么因為我，你搞清楚狀況。”他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當初是你求著我要報仇的，我也沒想到你會用這樣惡劣的手段報復，現在出事了找我兜底？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的事情，你做夢。”

        “不是，我……”

        王總見沈云雪還逼逼賴賴，又給了她幾腳，見她躺在床邊哀嚎，這才穿好衣服。

        “沈云雪，我告訴你，你要死就一個人死，別想著帶我一起，厲澤南這條毒蛇，你沒本事一下子把他搞死，就等著被他搞……可是，”王總滿是陰狠的眸子深深瞪了她一眼，“他是個正經人，只會把你送派出所，但是，你要是說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就別怪我。”

        被踹了好幾腳的沈云雪躺在地上都沒辦法動彈，只好帶著哭腔應了一聲。

        她不是傻子，王總既然都這么說了，那說明厲澤南肯定發現什么了。

        原本，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已經那么差勁了，如果……

        這一次，沒有另一個溫啟言為自己保釋了。

        沈云雪無法想象自己會一輩子坐牢，她不想過那樣暗無天日的生活。

        看著王總走了，她涕泗橫流的拿過手機，小心翼翼的撥通了什么人的電話。

        “喂，你幫幫我，這件事你也動手了，你不能看著我死。”

        “沈小姐，”有些耳熟的男聲傳來，“我的確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蠢的人。”

        嘟嘟嘟——

        那人丟下這句話，直接掛斷了，而沈云雪再撥通電話，已經徹底沒人接了。

        沒有辦法了……為什么，為什么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云雪看著鏡子中仿佛變了一個人的自己，皮膚蒼老，雙目無神，就連美貌都不復從前，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到底為什么？

        忽然，她的腦海中閃現一個人影。

        碰——

        她直接一拳打上鏡子，任由鏡子碎片劃破自己的掌心，咬牙切齒道：“溫幼凝！”

        厲澤南不是那么想她死么！

        那她死也不會放過溫幼凝！

        沈云雪簡單的處理好自己，裝扮了一下，往云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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