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27章
盡管新帝表情和善, 眾臣們內心仍是戰戰兢兢,看著面前的早餐如臨大敵。
然而在一群臣子們苦著臉視死如歸地吃下膳食后,眾人驚奇地發現, 自己沒有任何事。
粥里沒毒,包子里也沒藏針。
相反,帝王專用的御膳房的膳食相當美味。
美食能夠舒緩情緒,基本上沒人不喜歡美食。
一餐早飯吃完,眾臣緊繃的情緒不知不覺就放松下來了。
肚子吃得飽飽, 味道還很好,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滿足,誰還能繼續緊張?
臣子們放下了心,心情恢復平靜, 也有功夫去觀察其他了。
他們小心翼翼看向高臺上, 只見那位令人畏懼的新帝正一手端著碗, 垂著眼眸, 清俊側臉氤氳著柔軟,一勺勺給身旁的少女喂粥。
少女身材嬌小,大剌剌坐在高大的龍椅上, 腳都夠不著地面。
她兩只小腿不安分地搖晃,吃飯也不安生,總是時不時轉一轉頭,像是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吃幾口就要分一次心。
少女白嫩的臉頰吃得鼓鼓,像個白面饅頭。偶爾會看向下方, 指著某處問新帝一些莫名奇妙的問題。
有位大臣臉上長了顆巨大的痦子,她要問。
有位老臣怕冷,脖子上帶了個圍脖, 她也要問。
有位武將愛美髯,蓄了一臉豪放的胡須,她還要問。
眾臣默默聽著,漸漸有人覺出味兒來了。
這新帝怎么好像不是在養老婆,而是養女兒啊?不管少女問什么問題,新帝都不厭其煩地回答,手上喂飯的功夫也不落下。
就是養女兒,也沒這么夸張吧?
不過就算他們覺得不對勁,也不會開口說話。
新帝養什么姑且不論,他對少女的寵愛總是有目共睹的。他們可沒那么蠢,這會兒上去送人頭。
對于下面人窺視的目光,楚煊自然有所察覺,卻懶得在意。他全部心力都在小貓身上,無所謂別人怎么看。
“再吃一口?”
一碗粥沒吃完,還剩下半碗,阿梨便閉上了嘴巴。
“不吃了,要吃小魚干。”
楚煊微微蹙眉:“最近不舒服么?怎么吃得越來越少?”
“嗯?有嘛?阿梨不記得了,每次都有吃飽飽呀,不信你摸摸。”阿梨把自己吃得鼓起來的小肚子挺起來。
楚煊早習慣了和小貓的親密接觸,放下勺子,直接抬手撫上小貓的小肚子。
倒不是他較真,實在是這小家伙太鬼機靈。
之前有段時間門楚煊在忙先帝的喪事,總是早出晚歸,每次回來給小家伙喂飯的時候她都只吃一點點便飽了。
后來楚煊才知道,是因為小貓經常偷吃小魚干,把肚子吃飽了才吃不下主食。
從那之后,每次他從外回來都要摸摸小貓的肚子,看看她是不是偷偷吃東西了。
少女腹部柔軟,指尖觸碰之處微微鼓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顯然是真飽了。
楚煊緊蹙的眉心依舊沒松開,他一直跟小貓在一起,她沒吃過別的東西,那為什么食量會下降?
沒等他想明白,下方傳來的吸氣聲便驚醒了他。
楚煊轉頭一看,大殿內無數雙眼睛瞪得滾圓,驚詫又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活像白日見鬼一般。
沐浴在這樣的眼神中,楚煊黑眸一瞇。
看見他這一動作的大臣驀然打了一個寒戰,他們可太熟悉他這個表情了,每次楚煊一瞇眼,就有人要死。
霎時間門,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死死埋下頭,再不敢往上看一眼。
楚煊慢條斯理收回手,薄唇微微勾起,對少女道:“果真飽了,阿梨很乖,我喂你吃小魚干。”
阿梨對下面人的反應毫無所覺,歡快地瞇起眼眸,“啊”的一聲張開小嘴巴。
太監呈上一個精致的小布袋,楚煊將布袋打開,里面是煎得焦黃酥脆的小黃魚,肉質細膩鮮香,刺還少。
楚煊之所以親自給阿梨喂食,還有一部分原因。
這小貓吃東西沒節制,經常吃著吃著就撐了,完全不知道飽了就停下,每次吃撐便難受,要他給揉肚子。
楚煊見不得她受罪,后來吃飯就親自喂,掌控好她的食量,每一餐該吃多少都有定數。
尤其是小魚干,不允許宮人私自給她,都交給他保管。
楚煊抬手從袋子里拿出一根小黃魚,送到少女唇邊。
少女剛吃完粥,小嘴巴紅艷艷,泛著一層瑩亮的光澤。她嘴唇微啟,柔軟的唇瓣鮮紅欲滴,像盛開的花瓣,又像誘人欲噬的櫻桃。
楚煊黑眸落在紅唇上,眸光漸深。
紅潤的小嘴嗷的一下將小魚干叼進口里,然后便是嘎吱嘎吱的咬合聲,阿梨吃魚從不吐骨頭,連頭帶尾細細嚼碎了吞下肚去。
她吃魚很快,一會兒便張嘴一會兒便張嘴,楚煊剛將小魚干拿出來,少女紅通通的小嘴就迎了上來。
突然,兩人全都停了下來。
阿梨吃得太急,竟將楚煊的一小截手指含進口中。
男人每一根手指都很素雅干凈,膚色雪白,好似溫潤美玉雕成。
他指節根根分明,微微屈起,食指指尖沒入少女軟嫩的紅潤,紅白映襯,莫名透出一股觸目驚心的美。
楚煊黑眸幽深,眼底好似藏著一股洶涌的暗流,掙扎著想要突破那層岌岌可危的封鎖,兇猛地撲出來,將眼前的少女整個吞沒。
他喉結滾了滾,嗓音沙沙的,低低道:“小梨兒,吃錯了,松嘴。”
阿梨表情有些呆,慢了半拍才張開嘴,吐出那截手指。
修長如玉的指尖上,明晃晃印著兩個小小的牙印,以及濕漉漉的、水亮亮的一層光澤,是她的口水。
好像,她剛才還不小心舔了兩下。
阿梨望著面前那截指尖,神情莫名呆滯,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楚煊緩緩收回手,食指似乎仍殘留著那溫軟柔軟的觸感,一陣戰栗自手指蔓延至心尖。
他重重閉了閉眼,平復下起伏的心潮,繼續若無其事喂小貓小魚干,見少女似乎心不在焉,他問:“怎么了?”
阿梨鼓了股腮幫子,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小眉頭皺著,最后又搖了搖頭:“沒什么。”
阿梨覺得很奇怪,剛才楚煊的手指碰到她,她嘴唇忽然一陣酥麻,像是小蟲子爬過似的,又麻又癢。
近來她時常有股詭異的不適感,說不清哪里難受,沒地方疼也沒受傷,可是就是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像是從心里爬出來的,只有靠近楚煊,聞見他身上的氣味才好過一點。
所以阿梨總粘著他,要他抱,要他摸摸。
楚煊問她是不是不舒服,阿梨也不確定。她好像沒有哪里不舒服,又好像一直在不舒服。
就在剛才,她含住他手指,他觸碰她的時候,阿梨心底里的不舒服忽然沒有了。
酥麻的癢意從唇間門擴散,像一張蛛網,把她整個包裹了起來。
就連口里的小魚干都沒了以往的香甜,變得索然無味。
阿梨望著男人修長的手,舔了舔嘴唇。
好喜歡,還想要。
小貓碧色的大眼睛追著男人的手,滴溜溜直轉。
這樣的情形落在楚煊眼里,只當她饞嘴,在看自己手里的小魚干。不料喂了幾塊,少女便不再吃了。
問她,也只說飽了,不想吃。
以前阿梨從沒有飽這個概念,就算小肚子鼓鼓還能往嘴里塞吃的,只要面前還有食物,她就能一直塞下去。
果然是病了么?
楚煊仔細看了看少女,她精神倒是一如往常,沒什么變化,那雙明媚嬌俏的貓兒眼轉來轉去,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楚煊暗自思量著,等會找太醫來給小東西看一看。
這么一想,他便不耽擱時間門了,命宮人撤下餐盤,繼續還未完的早朝。
大臣圍觀了一陣兩人相處模式,這會都在風中凌亂,楚煊迅速進入到工作狀態,他們還后知后覺沒緩過來。
楚煊照例問了下有沒有大事稟報,眾臣面面相覷,最后有幾人站出來說了一些要處理的事,楚煊一如既往雷厲風行,飛快將命令發下去。
眾臣發現,今天的新帝似乎格外好說話!
他沒拖人下去,甚至連責備的話也沒講,遇見一些下面人沒處理好的事兒,他也非常有耐心,沒有發火。
他還給他們準備早膳,關心他們!
這樣的楚煊太難得了,眾臣都明白,他之所以改變態度,是因為身邊坐的那個絕色少女。
一時間門,眾臣甚至都隱隱有些感激起那少女來。
她就算是禍國妖妃,至少拴住了新帝這條瘋狗啊!
以前他們上朝每次都懷著赴死的心,就怕有來無回,不夸張地說,有官員還在家里提前準備好了棺材。
有人忍不住想,如果新帝能天天這樣,那寵愛個女人算什么!
寵,往死里寵都沒關系!
這日的早朝在一片和平中結束,朝臣們走出太極殿時,都不禁熱淚盈眶。
他們的命,又保住了一天呢!
至于明天?
帝王金黃色的華貴御輦在前方升起,眾臣望著那金燦燦的轎子,內心默默祈禱。
若明日新帝還帶少女上朝,他們保證絕不多嘴!
與此同時,御輦之內,阿梨總算找到一個機會,將那只心心念念的手抓住。
少女兩只小手捧著男人的大手,上上下下翻看。
楚煊不以為意,還以為她又在玩。
小貓沒事就愛玩各種東西,他的一縷頭發她都能自顧自玩半天。
他好笑地問:“在看什么?我的手上有什么嗎?”
卻不想少女竟認真點了點小腦袋:“你手上有東西哦。”
男人神情微愕:“有什么?”
少女卻沒回答,只是忽然埋下頭去,在男人猝然睜大的眼眸中,張開嫣紅的小嘴,將他中指一根指節吞沒進去。
炙熱的口腔將敏感的指尖包裹,里面仿佛藏著一條柔軟的小蛇,靈活地繞著外來物嬉戲、游曳,帶來陣陣抑制不住的酥麻。
楚煊眼瞳驟縮,一瞬間門整只手都麻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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