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再續前緣
采薇氣鼓鼓的:“本來就是害人不淺的東西,女郎,我們為什么不揭穿他?”
于淵也道:“對啊,眼看著都要露餡了,為什么不揭穿,還....我們又不怕他!”
姜逢淡淡地回應道:“鎮妖司已經在查了,在我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揭穿,無疑是打草驚蛇,給鎮妖司增添麻煩罷了。”
兩人頓時沉默了下來,互相看了看,確實沒有證據證明什么。
姜逢繼續說道:“晚上就會有結果了。”
于淵眼前一亮:“晚上....哦對了,你剛才可是答應了帶我進宮的啊,采薇可以作證!”
剛才在醉春風經過那么一遭,他覺得自己又被鍛造了一次。
反正現在吐的差不多了,也不差那幾口。
宮里的事他聽說了,無非區區幾只蛤蟆。
他現在覺得自己足夠強,不管遇到什么,都完全能夠忽略不計!
“行,當然沒問題!”姜逢一口應承下來。
今晚注定不太平,那青蛙肯定還會再來。
吃了這么多人,也不知現在變成個什么東西了,這小子既然想去,那不妨挫挫他的銳氣!
半個時辰后,三人總算來到了報國寺。
一踏進門檻,便看到一口巨大的銅鐘矗立在那里,四周的紅墻上都鐫刻著金漆佛經,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報國寺位于外城,是皇家出資建筑的,算是皇家寺廟。外之又建在外城,十分方便城里人參拜,因此香火十分鼎盛。
青葉道長每次看到報國寺的繁盛景象,都氣得牙癢癢,因此他和報國寺的主持無空大師向來不對付。
青葉道長每每看到這茬,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他和報國寺的主持無空大師本來也不對付,再加上香火這回事,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負責接待的小沙彌見幾位有些熟悉,似乎是在鎮妖司見過的,于是立馬去準備了茶水招呼。
于淵坐在石凳上,拉著小沙彌聊起了天:“聽說你們這里的漿面條和豆包特別有名,我們都餓了,能不能給我們來一盆嘗嘗?”
小沙彌年紀尚小,不知這位施主是真心想吃一盆,還是開玩笑,有些為難地看向一旁的姜逢。
姜逢和煦道:“豆包拿五個,面條各一碗就行,順便幫我通報一下,我有事要找你們無空主持。”
小沙彌這才得以松口氣,趕緊下去通報了。
還有十多天就端午了,天氣也逐漸熱起來,即便有古樹遮陰,還是架不住煩熱。
于淵和采薇兩人皆是滿頭大汗,熱的受不住。
可看姜逢依舊面不改色,連一滴汗水都沒有。
于淵覺得羨慕,采薇卻只嘆可憐,以前姜家人因為姜逢體寒這個怪病費了不少心思,逼著自家女郎吃了好些藥。
后來還是老夫人心疼,發現姜逢除了四季冰涼以外,也沒別的大毛病,這才停止折騰。
采薇熱的喘氣,扯起袖子替自己扇風。
姜逢取下腰間掛著的彩獅球,放在石桌上,稍微一碰就是叮叮當當的響,她盯著獅子球看。
于淵托著下巴,也用纖長的手指撥動著,疑惑道:“你剛才說那井底下還有東西,是什么?”
“最開始投井的女人。”
姜逢能看到的只有這個,別的也無所知。
那院子有陣法,除非劉媽媽想通,愿意多給她錢,到時候把棺材弄出來就能知道原委了。
于淵嘆了口氣,感慨道:“歡場真是無情啊,這些女子為何這么想不開呢?”
姜逢笑了笑,打趣道:“你倒是挺有感觸的,要不干脆出家做和尚算了。”
“去你的!”于淵瞪了姜逢一眼:“讓我吃素,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的痛快!”
正說著,于淵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不是大慶嗎?
他起身走過去,從后面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王大慶,你小子最近發財了啊,怎么都不露面了?”
那大漢回過頭來,兩道濃眉微微蹙起。
他身材魁梧,穿著一件土黃色的錦衣,腰帶上佩著一塊晶瑩的玉,看上去是個不凡的人物。
于淵一看,頓時愣住了:“哦,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誰知那大漢卻咧嘴一笑:“于少爺你沒認錯,是我啊,我是王大慶啊!”
“啥,王大慶?”
“啥?你是王大慶?”于淵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只是他,就連姜逢和采薇也看得目瞪口呆。
先前的王大慶到底莊稼漢子,體型沒得說,魁梧壯碩,還算不錯。
但他太窮了,又沒正經事做,總是邋里邋遢的穿著一件粗布灰衣,蓄了絡腮胡子。
就會給人一種很粗獷、潦草的感覺。
可這會子胡子剃干凈,露出了原本的面貌,樣子雖普通了些,可整體氣質倒是不俗,顯得干凈又靠得住。
采薇見狀不禁咋舌道:“哎呀,你這哪是換衣服啊,簡直是換了一個人吧!”
姜逢笑著摸了摸衣服的料子,贊道:“料子摸著不錯啊,看來我們大慶還真是發財了,難怪最近都不來找我們吃東西了。”
王大慶急忙解釋道:“女郎您別誤會,最近陸夫人不是在操辦陸老板的喪事嗎,本來也忙,再加上手底下好幾間鋪子要打理,就讓我幫忙把鋪子轉出去。得來的那些錢她也基本上都捐給報國寺了。”
于淵悟了:“算是做點善事,贖贖罪孽?”
“大慶哥,要不也給你點一盞長明燈?”
這時,一名女子款步走來,身穿一襲白衣,鬢邊簪了朵白花,仍是一副未亡人的裝束。
整個人看著比先前更添了幾分婉約與嫵媚。
看到姜逢等人,她本就憔悴的臉上浮現一抹羞慚:“原來是姜靈師,你們也是來報國寺祈福的嗎?”
姜逢搖頭:“不是,來請無空大師幫忙超度的。”
王澤蘭眼眸一黯:“原來如此,我也是來給我母親添長明燈的,算是為她超度,盼她能早登極樂,不必再受苦。”
于淵小聲嘀咕道:“早干嘛去了,人都死了才來這里裝孝順。”
雖然聲音不大,但王澤蘭還是聽到了。
她低下頭,聲音更加低沉:“我知道我做錯了事,無法彌補,這是我一生的遺憾。所以這次來,我也打算落發為尼。”
“啊?你要出家?”王大慶驚愣。
王澤蘭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多虧大慶哥幫忙,我才能堅持過來,可每夜夢回時,我總能想起小時候的點滴。越是如此,心里便越覺得掙扎,大概只有了斷紅塵,才能真正償還罪孽。”
“這也太可惜了……”于淵小聲嘀咕著,開始有些后悔剛才的沖動言辭。
姜逢道:“那你就辜負你母親的一番心意了。”
王澤蘭疑惑:“難道我母親還有話與我說?”
姜逢抬手在她胸前一點,悄然拂去了纏在王澤蘭身上的怨氣,隨即道:“要不你先問問自己的心。”
人死后是有怨氣含在嘴里的,王澤蘭的母親被靈物浸染,所以也同樣產生了怨恨。
可作為一個母親,她的本能仍在。
所以當看到自己女兒受了委屈,她仍想去保護。
甚至到了最后一刻,王澤蘭僅僅是一句娘親,所有的怨氣和戾氣便立刻消散了。
或許在大多數母親心里,從不會真正的計較子女的對錯,真正計較的是這份情得不到回應。
王澤蘭仍不明白。
姜逢繼續道:“如果你真的因為這個錯誤,困住自己一輩子,即便你出家為尼,也未必能參悟大道。”
王澤蘭嘆了口氣:“那我....我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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