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猜謎(1)
姜逢裹著被子坐在那,一眼就看到鐘離晏印堂發黑,看來最近一段日子,這位鐘離大人要不安生了。
“這是老夫人托我帶來的。”說著,鐘離晏便揭開蓋子,取出里面三道小菜,隨后才坐下說:“聽采薇說你的身子不便....吃飯應該沒問題吧?”
姜逢道:“我沒問題,不過鐘離大人倒是要小心些!彼戳搜蹔y奩,吩咐道:“采薇,把里面的護身符給鐘離大人!
“護身符?”鐘離晏接過采薇遞過來的符。
也不知為何,握著這符便覺心中安定了許多。
最近忙碌于水利和小福子的喪事,他確實有些不在狀態,有時候甚至覺得腦子會慢半拍。
平日里也不會這樣,具體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姜逢似是看出他的情況,輕聲道:“你這里的事一時半會應該完成不了,這符就留著保平安吧。”
鐘離晏點點頭:“是,差不多得秋季才能返京了!
采薇略有些失落:“這么久才能回來?”
鐘離晏無奈:“事情一旦做了,自然是要做好的,對了,說起回京之事,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姜大人能幫忙!
“什么忙?”姜逢問。
鐘離晏從腰間掏出了一本佛經:“這是慧善大師托付我帶給不空大師的經書。原本打算親自交給他,但考慮到你們明日就要出發,早些處理此事更為妥當!
姜逢讓采薇把佛經收下,鐘離晏道:“那如此就麻煩了,明日我去送你們!
姜逢搖搖頭:“不必這么麻煩,心意到了就行,你早點忙完這里的事回京復命,那才是正經事!
鐘離晏欣然道:“好,那我們京華見,你們多加珍重,好生將養,天這么晚了,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罷,他便起身告辭,姜逢看了一眼采薇:“去送送。”
次日清晨,姜家除了二房外,其余人等都已登船,各自帶著隨行的仆人前往各自的艙房。
張雨秀對船上的環境頗為滿意,她贊嘆道:“這船真不小,看上去也十分穩當,這一路上應該不會顛簸。”
姜玄得意地回應:“那當然,我安排的豈能有問題?”
張雨秀瞪他:“吃喝玩樂你是最在行,正事是一點不做!”
姜玄捂著耳朵:“哎呀行了,都要起繭子了。”
他閑不住,趁著還沒開船,走到了甲板上吹風。
看著時辰,差不多要起航了。
可到了臨出發時,卻有十幾個書生趕過來,這幫人里有老有少。他們各背著包袱,有些人已經擠上來了,半只腳都踏在了甲板上。
船老大趕也趕不走,面對文人,又不好動粗。
為首的人苦苦哀求著,這么一耽誤,半天都沒能發船。
姜玄吐了葡萄皮在掌心,上前詢問:“怎么個事?”
船老大只好道:“這幫人說是要赴京考試的,可這船.....已經被你們包下了,我不好自己做主,可他們又死纏爛打的!
姜玄環抱雙手,上下打量著這些人:“秋試還早著呢,這是我們姜家包的船,你們要想去京華,重新找一艘啊。”
為首的書生約莫四十多歲,他向姜玄解釋道:“小郎君有所不知,最近沐陽的船只行運困難,五六日才有一艘往返。我們早已與平江書院定了期,實在耽誤不得!
其他書生也紛紛哀求:“小郎君,幫幫忙吧,我們就在甲板上對付一下就好,至多一兩日的時間!
姜玄猶豫著,這事他做不了主,正想找姜逢商量,卻見采薇推著姜逢出來了。
看諸多學子一臉哀求,姜玄猶豫著,這事兒他也做不得主,原想找姜逢說道,卻見采薇已經推著她出來了。
姜逢只露出一個腦袋,但額頭上的傷已經愈合,看上去像是個久病初愈的人。
誰也猜不到披風之下的身體是千瘡百孔的。
為首的人倒是慣會識人,連忙向姜逢解釋原委。
姜逢淡淡道:“那就留下吧,別耽誤功夫了,啟航!
船老大得了令,立即招呼手下開始動工。
這不過是個小插曲,無人過多在意。
只是這船一啟動,老夫人就暈的厲害,可是把一行人給急壞了。
秋嬤嬤特意來尋姜逢,問她有沒有什么解決的法子。
于淵一聽,這事兒他在行,很小的時候他跟著老父親出海做過一次生意,在海上漂了十幾日,也是又暈又吐。
不過后來遇到個老大夫,說是按一個穴位,再聞聞橘子皮什么的,便能緩解癥狀。
為首的那個書生一聽,便從包袱里取出一個小罐子。
里面散發著一股陳皮香,他開口道:“也是巧了,我一直有咳疾,便打算帶些泡水喝。眼下這位老夫人似乎更為需要,那便先給你們吧!
秋嬤嬤迅速接過陳皮,忙著去泡茶,而張雨秀母女則細心地攙扶著老夫人步入船艙內休息。
老人家喝完陳皮泡的水后,稍感覺好些。
姜楠乖巧地坐在一旁,為老夫人輕輕按摩著手背上的穴位。
她瞥了一眼姜逢,見其不為所動,不由道:“平日里大姐姐倒是勤的很,現在正需要人手的時候,反倒只顧看著!
采薇立刻為姜逢辯解:“我家女郎身體尚未痊愈,還請三娘子體諒!
姜楠斜眼一看:“是嗎,除了包的像個粽子似的,也沒覺出哪里有毛病啊!
張雨秀見狀,急忙制止了女兒的言辭,她溫和地勸道:“你姐姐現在身體不舒服,你就別多說了,好好照顧祖母便是。”
姜老夫人也默默抽回手,緩了幾口氣道:“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惜枝你留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其余人便立即退散出去,狹小的艙房瞬間寬敞不少。
姜老夫人深吸了口氣:“你不用擔心我的身子,倒是那封信你現時可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姜逢點點頭:“我明白,其實祖母也早就猜到父親的死是有蹊蹺的。”
姜老夫人道:“沒錯,正如我與你所說那般,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也猜不到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了保全姜家,我只能主動交出兵符,退居沐陽,以保家小平安!
姜逢點點頭表示理解,姜老夫人又道:“一個人若是心中有鬼,必然會做一些事來杜絕后患。且不管你父親的死是出自誰的手筆,此遭我們回京,必然就會成為那人的眼中釘,我這把老骨頭倒是無妨,你卻要多加提防才行。”
“祖母莫要擔心,我明白的!
姜老夫人強打起精神,繼續說道:“當年交出兵符后,這兩萬八千多的人馬便盡數歸于上官將軍麾下。其中有一位虎衛營的張偏將便與我們一直有書信往來,若是需要用人,可多與他走動走動!
姜逢艱難的伸出手,覆在姜老夫人手背上,輕聲道:“我知道了祖母,您安心休息,我有打算的。
這艘船是姜家包下的,除了十幾個秀才以外,沒有外人了,所以算不得擁擠。
入了夜,各自吃了點飯 便回到船艙休息,等著明日下午就能順利抵達京華。
十幾個秀才打著燈籠圍坐在甲板上,風很大,吹的燈籠忽明忽暗,可盡管如此,也減不了他們猜謎的熱情。
姜玄對這些詩詞歌賦沒什么興趣,直喊無聊,趁著幾個舵手閑著時,拉著一起推牌九。
姜楠更覺無聊,她和姜逢又向來不對付,沒有話說,睡也睡不著,也不知何時才能抵達京華,不是睡覺就是發呆。
一夜的功夫,所有人都好像蒼老了十歲。
陸地上的人就是不適應水上的生活,船沉沉浮浮,飄飄蕩蕩,稍一睡著就開始晃蕩,好似隨時能跌進水中似的。
于淵站在甲板上感嘆,出來這段日子,還真別說,有些想他那個老爹和家里的五位娘親了。
他看著縮在角落不動的姜逢和赤豬,只感嘆其人睡眠質量,這一人一豬,倒是一模一樣!
“趙兄當真厲害,無論什么字謎都能猜中,既如此我便來個最難的,這次便下注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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