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咒
“前年她的笄禮辦的那樣隆重,可那又如何,人家王爺根本就不喜歡她!”
“她還真以為自己是掌上明珠了,說白了,不就是用女兒換前程嗎?”
“也只有她傻,被蒙在鼓里,其實啊她有什么好清高的,不就跟商品一樣?”
便是連管家聽到這些都覺得窩火,更何況是楊錦月本人。
她端著的托盤砰的一聲落在地上,茶水灑了一地,人就昏過去了。
當她再次醒來,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犀利而咄咄逼人,完全不顧及往日的教養。她找人把這兩個宗親表妹狠狠打了一頓,下手之狠,她們臥床半月才康復。
可等楊錦月再次醒來,卻又不記得發生什么事。
采薇一聽,只覺嚼人舌根的人十分可惡,有這樣的下場也覺是應該的。
蕭明祈沉吟道:“所以她是因為這些話產生了妄念,可燈靈不是幫她許愿,為何又要纏著她,迫害她?”
姜逢指了指一旁的蠟燭:“晚上你就知道了。”
她也不再繼續解釋,只說自己累了,讓管家帶她去院里休息。
蕭明祈還有城門的事要處理,也不好久留,臨走時吩咐管家好生招待。
三人在管家的帶領下回到房間,這里離楊錦月住的屋子最近。
于淵輕手輕腳關了門,低聲道:“現在可以行動了嗎?”
他倒是也聰明了一回,知道姜逢想查的事和楊修有關,和楊修有關那楊青柏就逃不得關系。所以他才故意說那些話激楊青柏,其實不過是為了找理由留在楊家。
姜逢一臉笑意:“不枉跟我這么久,學聰明了你倒是。”
采薇看二人在打啞謎,忙問:“你們在說什么啊,咱們不是晚上才行動嗎?”
于淵道:“說你笨你還不信,虧你有一身本事!說起這個,你不是可以隔空取物嗎,練得如何了?”
采薇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茶杯,全神貫注之下,茶杯果然懸空而起,而且能持續很長時間,甚至能移到她手邊。
于淵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嘛小丫頭,那就這么定了,咱們晚上行動!”
晚上,夜黑風高,正是偷雞摸狗的好時候。
于淵和采薇出去吸引注意力,而姜逢早在下午那陣就已經用黃符探查了周圍的環境,其實書房離楊錦月住的地方不遠,正好是斜對角。
書房孤零零立在幾座房子的中間,里面亮著燈,姜逢悄摸來到門口,確定里面無人,這才溜了進去。
楊青柏此人能坐到這個位子,必然謹慎,東西肯定不會擺在明面上,所以姜逢直接忽略了抽屜里的東西,開始四處搜尋起來是否有機關暗室一類的。
冷風瑟瑟,吹的燭火搖晃,花瓶的影子被映在墻上被誣陷放大,風一吹進來,桌上的信紙、書籍畫卷到處亂飛。
唯有地上立著的花瓶屹立不倒。
姜逢眉頭一挑,上手摸了摸,好似是長在地上的。
她左右扭動,多寶閣開始轉動,露出一個空間,里面除了古玩珍藏外,還有一疊厚厚的信封。
姜逢迅速翻找,一張無署名的信紙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回京已三月有余,外表無異,吾卻唯恐事發,日夜不得安寧,著爾速速清理障礙。」
「主上敬啟,已于連山村內尋其蹤跡,金銀奉之,定于此夜火燒連山,必無活口。」
一封是去信,一封則是回信。
火燒連山,金銀奉之?
這兩封信箋看起來和父親之前的狀況十分相似。
他明明已找到棲身之所,躲過了追殺,但是沒過多久就傳來死訊。
只可惜這信箋上沒有日期,單憑只字片語也無法證明和姜家有關。
姜逢把信箋原封不動放回,又重新翻找起來。
可這時,外面卻傳來一陣動靜,似有人在說話。
姜逢立即停下手里的事,左右看了眼,這屋里沒地方可以躲,唯一能出去的是屋子側邊的這個窗戶。
“家主您回來了。”
楊青柏站在門口,目光落在窗戶上,有些不悅:“今夜風大,我出門時關了窗戶,這是怎么回事?”
看門小廝連忙解釋:“回家主的話,大概是風吹的,小人這就去關上。”
楊青柏擺擺手:“罷了,去沏壺茶來。”
他便是熬也要熬到子時,說罷他便提步往屋里走。
然而,就在這時,下人慌張地跑來:“不好了,出事了!女郎又犯病了!”
楊青柏停下腳步,手剛觸到門鎖 ,卻又不得不收回,跟著下人匆匆趕往楊錦月的院落。
外面沒了動靜,姜逢趁機繼續翻找,找到了一張蓋有官印的文書和銀票。
銀票數額不多,僅一萬兩,可文書卻是出關的糧文。
莫非這是當日楊青柏押送糧草至邊關那次?
她又仔細看了一眼書信,將手覆蓋在信箋上,動用了時家秘法,試圖感應。
好一會兒她才松開了手,得出了一個模糊的時間線。
從信箋和糧草的順序可以推斷出,這封信件先行,而糧草作為掩護在后。
如果信中的‘他’指的是姜成武,那便是說楊青柏早有殺心,運送糧草無非只是個幌子,真正要做的是去連山村善后。
可是楊青柏為什么要這么做?
姜逢又翻查到了幾張泛黃的出關的公文,其中一張竟是運送的一批茶葉。
也從未聽說楊家對茶行有涉獵,那這茶葉從何而來?
“你們還磨蹭什么?女郎又犯病了,快些去!”
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打斷了姜逢的思緒。她也不敢耽誤,原封不動的把東西放回去,確定外面沒人,這才跳窗離去。
眼下剛至亥時,可楊錦月的小院落已經很熱鬧了。
楊錦月端坐在太師椅上,她的身后,紅色的蠟油映照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楊青柏匆匆趕到,他迅速掃視了一圈,發現于淵和采薇都在場,唯獨不見姜逢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陣緊張,想起了書房那扇未關的窗戶。
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時,姜逢打著呵欠走了進來,她似乎對眼前的陣仗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這是怎么了,這么大陣仗?”
楊青柏深吸了一口氣,說:“姜大人,看來驅邪的事要提前進行了。”
楊錦月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她像一具傀儡,被身后的影子不斷操縱著。紅色的蠟油再度鋪滿了地面,每個人腳下都是,凝固起來之后便無法行走移動,只能僵持在原地。
解決燈靈不難,將故意定在子時,就是如于淵所說那般,給自己多爭取時間。
眼下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不想繼續浪費下去。
不過楊青柏這樣的老狐貍,自然不能讓他看出端倪,為了表示事情的嚴重性,還是得做戲做全套。
姜逢朝于淵喊道:“于淵,把牛眼淚給我。”
“.....”于淵一臉懵,什么玩意兒牛眼淚?
他看了一眼采薇,以眼神詢問,采薇反應過來身上還有一個竹筒。
先前姜逢專門收集魂靈所用,于是立馬揚了揚手:“女郎,你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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