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亂成一鍋粥
姜逢淡淡點頭:“顧大人久等了,說實在的,這些我也看不懂,您是戶部的,這些個出入計算,你最是精通,何苦來我這跑一趟?”
顧眠道:“這是規(guī)矩,皇上交代的,臣也不能不辦。而且這冊子上都是封妃典禮所需的用具和各類器皿、衣裳、鞋襪珠釵。您瞧!
姜逢隨意翻看了幾頁,便有四十幾樣之多,她點頭稱沒什么問題,顧眠這才小心收回冊子:“畢竟時間緊迫,那臣就先告退了。”
他前腳剛走,姜玄后腳就領(lǐng)著幾個虎衛(wèi)兵過來了,采薇忙倒了茶水遞上去,姜玄道了聲謝,隨即坐到一旁:“姐,和你說的一樣,之前祭天典禮的那些物件,足有十七個箱子,全都悄悄運宮里來了。這幾日我還發(fā)現(xiàn)先前輪值的人都無故請假,不是家里死人就是家里滿月,總之借口千奇百怪,人都換了!
姜逢道:“箱子里的東西都查了嗎?”
姜玄搖搖頭:“查不了,都鎖在太廟了,日夜重兵把守,一靠近就被顧眠給使喚走了。你說這顧眠到底跟楊青柏是不是一伙兒的?”
采薇道:“那還用說,這幾日皇后......”她左右看了眼,確認沒有外人,這才道:“皇后死了之后,我們就在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顧眠年紀輕輕,名下好幾個宅子。你要知道京華的宅子可是出名的貴,他和楊青柏又走的近,這其中肯定有貓膩的!
姜玄托著下巴:“那不知道這箱子里都是什么啊,對了,宿大人讓我轉(zhuǎn)告你,說是段天德進京了,物證都齊了,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能用上他。”
“哦對了!”他拿出一把帝尺,通體黝黑,散發(fā)著溫潤的光。
“姐、姐夫讓我給你的,反正我就認這么一個姐夫,他說你在宮里危險,他又沒辦法事事照拂,縱然你厲害,也有打盹的時候,留著吧。”
姜逢怔愣,這是宿淮師父給他的,自不是什么凡器。
而且他向來愛惜,平日里所用都是普通帝尺,只有危急時才會使用。
現(xiàn)在卻隨手的就留給自己防身?
她心下一動,又緊又暖.
宿淮終究還是卷進來了。
“真是個傻子!”她小心收好帝尺,又問起皇帝的近況。
最近因為皇后休養(yǎng)身體這件事,多有朝臣質(zhì)疑,又說封妃之事皇后若不出席,便是不合乎禮制。
甚至好些誥命夫人各種遞折子要入宮探望皇后。
好在有太后出面給壓了,可前朝的事太后沒辦法管太多,但那些大臣一個比一個難纏。
一時間更是謠言四起,有人說皇后已經(jīng)病入膏肓,更有甚者說皇后其實早就死了,這幾日都聞到尸臭了。
首先,東海明珠可保尸身不腐,其次,皇后在皇宮密道的冰棺之中,絕不可能會有尸臭從永康宮的偏殿傳出。
這些謠言怎么來的,顯然是別有用心。
是背后的人想要掀起一層波浪。
姜逢笑了笑:“那真是好事,既然亂成一鍋粥了,不妨就直接把這粥給喝了吧,姜玄,你去找宿淮,讓他把這個消息擴散!
“你是說把皇后已死的消息坐實?”
姜逢點了點頭,姜玄聞言,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眼下蕭明延已經(jīng)夠頭疼了,真是要是坐實了這個消息,朝中不得鬧翻天了?
不過長姐說什么,那便是什么,他也不多問,很快就去找了宿淮,把這件事給散了出去。
大臣們上朝時想親口質(zhì)問蕭明延是否屬實,可怎料這接連幾日蕭明延都告假,他們在宣政殿站著,看著空空的龍椅,束手無策。
“左相,這可不成啊,皇上日日如此,這外面蜚短流長,該如何是好啊!”
“哎,照我說皇上這病也來的蹊蹺.....”
“可不是么,好端端偏偏這個時候病了,封妃之事怎么說啊?”
楊青柏的太師封號被褫奪,而今便成了左相,算是這群人中的主心骨。他面露為難,見大家如此激烈討論,他便提議先去寢殿找皇帝,不然在這里干著急也是無用。
被禁足許久的定王前幾日被釋放了,聽到這話,也表示十分贊同,他倒要好好看看這皇帝到底在搞什么!
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去清波殿,卻被告知現(xiàn)在蕭明延在朝華殿住下,說是有姜大人親力親為的照顧。
一眾大臣只好又調(diào)轉(zhuǎn)前往朝華殿。
路上,楊青柏背著手,陷入沉思,蕭明祈也一言不發(fā),總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皇后的事像洪水猛獸一般發(fā)酵的太快。
這讓他原本的計劃步驟都被打亂了。
見楊青柏落了單,顧眠匆匆跟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耳語。
楊青柏眉頭一皺,蕭明祈見狀,便知其中出了岔子,正待開口詢問,卻聽到殿內(nèi)傳來一陣咳嗽和琴聲。
有大臣詢問一旁的內(nèi)侍:“這是誰在撫琴?”
田內(nèi)侍走了過來,朝眾人見禮,這才道:“皇上身子不適,已經(jīng)睡下了,剛剛才服了藥。是姜大人看皇上身體不好,所以撫琴奏樂,以緩解皇上苦悶的心情!
蕭明祈道:“看樣子皇兄并非病入膏肓,既是如此,我等前來是有一件事想求證,只要皇兄給一個肯定的答復,那么我等絕不輕易叨擾,還請?zhí)飪?nèi)侍幫幫忙。”
田內(nèi)侍一臉為難,還沒開口便見定王搶先一步走了出來,嘴里道:“什么病大不了,有病就得看,估摸著是被方無聲那臭小子誆騙傷了根本。恰好,最近本王學了幾手,讓本王去給皇上把把脈!”
說罷,他也不顧眾人阻攔,強行闖入殿中。
門一開,便見蕭明延端坐一旁,指尖剛剛勾起一根琴弦,而姜逢卻坐在他身側(cè),正剝著手里的葡萄。兩人顯是沒想到這定王如此大膽,竟敢如此放肆,皆是一愣。
田內(nèi)侍磕頭求饒:“皇上恕罪,麗、姜大人恕罪,是定王......”
“我怎么了!”定王可不管這么多,直接走上前,“皇上,說您病了,當哥哥的特意來看你。卻沒想到你這溫香軟玉,一點不像生病,既如此,咱們都來了,那您就說說吧,皇后到底怎么了!”
門外一群大臣見有人開了個口,便也紛紛詢問起來,一時間,殿中熱熱鬧鬧,人聲鼎沸。
蕭明延白著一張臉,咳了幾聲,姜逢見狀,連忙取來衣物披在他身上。蕭明延拍了拍姜逢的手背:“朕沒事.....咳咳.....”
他猛地咳嗽了幾聲,鮮血順著嘴角溢出,采薇連忙遞上錦帕。
姜逢怒道:“皇上身子都這樣了,你們還要如何?今日竟齊齊聚在這朝華殿內(nèi),定王,是你帶的頭?”
定王臉色煞白,沒想到這皇帝當真病的重啊,都咳血了。
蕭明延道:“定王,朕平日里待你不薄,如今你帶著一幫大臣氣勢洶洶的趕來,是要逼宮嗎?”
“不、臣不敢,皇上,臣只是聽說皇后的事所以才.....”
姜逢道:“夠了,不想聽你狡辯,宮宴之事刺客尚未查清,皇上念及舊情放你出府,未曾想你出府第一件事居然就是來我朝華殿撒野!”
“咳咳!”蕭明延喘了幾口氣:“來人,把定王給朕拿下,沒收其兵權(quán)禁足家中好生反省!”
定王一臉懵,這剛出來又進去?
他大聲呼救,卻無一人敢上前求情,楊青柏等人沉默了半晌,先是施了一禮:“皇上恕罪,是臣等欠缺考慮?勺罱餮运钠穑缘阑屎笃鋵嵲缫巡」,卻故意秘而不宣,不止民間流傳,連陳國境內(nèi)也是議論紛紛,還請皇上讓臣等安心才是!
蕭明延冷笑:“安心?流言?左相,你該好好問問自己,這流言怎么會像插了翅膀一樣飛到陳國去!”
蕭明祈道:“皇上.....”
“朕身體每況愈下,已然如此,你們到底還要如何逼朕!”
“那皇后......”
姜逢也是來了脾氣,怒喝一聲:“難道皇上的話你們聽不懂嗎,堂堂天子不信,非要信一群奸佞小人!愣著做什么,還不給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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