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贅婿(4)
絮娘掙扎著要起來,“是你,你是梅娘,你不是已經(jīng).....”
“已經(jīng)死了對嗎?哼,你這個蛇蝎婦人,害我在前,偷漢在后,你既然這么喜歡偷漢子,那好啊,今夜就成全你!”
“我沒有害你,明明是你自己滑胎......”
梅娘手一拍,身后便有幾個糙漢擠進來,絮娘不斷往后挪,面露驚慌之色:“你們要做什么!”
“慢慢享受吧,賤人!”
門房一關(guān),只余一片凄厲的求救聲。
于淵震驚:“這女的不會就是....這畜生啊!”
姜逢道:“還沒結(jié)束,后面還有呢。”
“還有,對,絮娘死了....她難道懷的孩子是.....”
又過去半年,絮娘肚子高高隆起,卻一直未能離開柴房,韓老板則對外宣稱妻子病著,在養(yǎng)病。
好不容易等到有一日親戚造訪,只差一點就能發(fā)現(xiàn)被囚禁起來的絮娘,卻被梅娘給攔住了。
再之后府里的人換的越來越勤,就連絮娘身邊的侍女也被發(fā)賣去了青樓接客。
她毫無指望,萬念俱灰,始終想不明白為何一朝一夕就變成這般。
后來明白時已經(jīng)晚了,她只怪自己笨,輕信了這個男人,怪自己愚蠢,把家中大權(quán)讓出。
難怪韓家世代招婿都不讓女婿經(jīng)商,只是說什么都晚了。
那一夜,寒風(fēng)瑟瑟,她依舊穿著單薄的衣衫,麻木的躺在地板上,身下是一片水漬。
她知道自己這是要生了。
于是掙扎著起身,拼命拍打門窗:“救救我,我要生了,快去通知老爺......幫幫我!”
門外的小廝不予理會,最后還是因為里頭沒動靜了才意識到嚴重性,于是立馬通知了韓老板。
沒了小廝看守,絮娘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砸了門鎖跑出去。
她已經(jīng)半年沒有出過柴房,現(xiàn)在一出來,反倒有些無所適從不知該往哪走。只能憑著記憶,跌跌撞撞尋找出路。
只要出了府,她就能得救,就能去找舅舅為自己主持公道。
可剛走出院子,就看到幾個人抬著箱子過來,韓老板和梅娘招呼下人把箱子堆放好。
韓老板一腳踹在箱子上:“這個韓王八,非要那賤人的手書才肯放行!”
梅娘道:“那有什么,算算日子那賤人怕也要生了,這不是剛好嗎,生產(chǎn)時死了,手書拿了,對外面也有交代,這韓家可不就完全落入你手里了?”
“哪這么簡單,到時候事情鬧大了,這箱子里的東西被徹查出來就全完。”韓老板深吸了口氣,心里糟糕透了,又是一腳踹在箱子上:“畢竟是大活人,大活人怎么運出去?我想想辦法,得再想想!”
活人.....
運活人出去做什么?
絮娘聽的心驚肉跳,而這時,身下卻是一片濕潤,滴滴答答,像雨水一樣落下來。
羊水破了!
她心慌不已,笨拙的挪動身子,卻踢到身后的盆栽,發(fā)出不小的動靜。
梅娘眉頭一皺,快步上前,一把將人從假山后面揪出來。絮娘掙脫她的手,指著韓老板大罵:“我韓家清清白白,絕不做這等勾當(dāng),你居然.....你......”
她托著肚子,踉踉蹌蹌上前打開了箱子,每個箱子里都是被迷暈的姑娘。
有十二三歲的,有十五六歲的,都是如花的年紀,被這么偷摸運出去能是什么好事?
絮娘大失所望,揮著手朝韓老板打過去:“畜生,你們倆真是畜生!”
梅娘不耐煩的推開她,這一推,絮娘絆了個趔趄,重重摔在地上,下身溫暖濕潤,分不清是血還是水,肚子一陣陣痛起來。
她喘息急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雙手緊緊攥著梅娘那輕柔飄逸的裙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救我,我要生了,梅娘,都是女人,救我!”
“夫君,我好痛......”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哀求,身體因疼痛而不自覺地蜷縮,每次呼吸都伴隨著更加劇烈的痛楚!
韓老板稍一沉思,只是漠然的讓人把絮娘帶回了房間,他關(guān)上了門,卻不是為她接生。
“我也是為了韓家著想。”
“現(xiàn)在的生意都不好做,你知道我欠了多少銀子嗎?”
“你知道這些年你什么都不管,你知道我壓力多大嗎?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只想做你的韓娘子,做你的韓夫人。”
“眼下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又懷了野男人的種,活下去你也是受罪。”
他拿起針線,熟練地穿過細孔,理了理線,然后按住無力反抗的絮娘,在她的嘴上刺了一針。
一針接一針,線穿進穿出,交錯縫合,反復(fù)進行。
絮娘瞪大了雙眼,痛苦地哀號,強烈的痛感使她眼白布滿血絲,嘴角流血,混著淚水,整張臉變得慘不忍睹。
她的哀嚎漸漸微弱,嘴已經(jīng)被完全縫合,裂到了耳根,看起來就像一個怪物。
韓老板對自己的作品甚為滿意:“現(xiàn)在就在這里按個手印吧,我的夫人。”
絮娘像看惡魔一樣的看著韓老板,顧不及疼痛,也不肯伸出手乖乖任其擺布。
“真是麻煩,別墨跡了,這里送信去淮安還得一陣子,哪還等得及!”
梅娘沖了進來,手中拿著刀,掃了一眼床上的血跡:“韓大業(yè)只需簽字畫押,別的都無所謂,依我看直接動手!”
韓老板接過刀,冷冷地看了絮娘一眼:“夫妻一場,我也不忍心下手,但這事絕對不能泄露。一旦傳出去,不只是我,連楊家也會陷入困境。為了韓家,為了大家,你只好犧牲一下了。”
只是這刀卻是半天都沒落下。
終歸是不忍的。
可梅娘卻等不及了,一把奪了他手里的刀:“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手下留情!我看你根本舍不得,既然你舍不得,那就我來動手!”
韓老板急忙說道:“她若乖乖簽字,何必斷她一手呢!”
梅娘冷哼:“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敢縫她的嘴,可你管不住她的手,她不死,遲早會敗露!”
就在這猶豫的瞬間,梅娘眼一紅,手一落,刀子咔嚓一聲落下。
鮮血四濺,盡管知道是假的,于淵仍忍不住閉上了眼,鼻尖仿佛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為什么呢?
為什么一定要殺人呢?
留她一條命,哪怕當(dāng)狗一樣拴著不可以嗎,為什么一定要在她生產(chǎn)的時候,那么虛弱的時候,下的了這么狠的手呢?
于淵眼眶濕潤,嗓子像被棉花堵住一般,說不出話。
這時,曲家兄弟跑來,說他們的搜尋頗有收獲,已經(jīng)找到了剩下的四個壇子,總共已有八個。
不僅找到了壇子,開封府那邊也傳來消息,對照庫籍中的圖樣,發(fā)現(xiàn)失蹤者和壇中之物相吻合,證實是幾名書生。
換句話說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有人和書生們結(jié)仇,把他們殺害后拿來做了這地煞陣。
姜逢點點頭:“要破解地煞陣,必須找到全部十二個壇子,最重要的是陣眼,下面還藏有一個。”
曲連星點頭同意,決定趁熱打鐵找到剩余的壇子。
于淵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磕頭的韓老板二人,不由攥緊了拳頭:“這種雜碎,應(yīng)該死的,兩個人才四十年壽元,照我說,應(yīng)該直接死,下地獄!”
經(jīng)歷這么多事,他也學(xué)著姜逢那樣淡然,好似看透了許多,可真正看到這種大兇大惡,他才發(fā)現(xiàn)根本受不住。
他恨這兩人為何這么狠,真誠有錯嗎?
愛一個人有錯嗎?
都沒錯,可絮娘卻因此看錯人,搭了命!
姜逢道:“世事就是如此,他們確實該死,但我也說了,因果循環(huán)。借來的偷來的,都要還回去。過慣了錦衣玉食之人,一朝淪為腳下泥,會不會比死了還要難受?”
于淵嘆了口氣:“是一朝嗎,姜逢,你真的有辦法一天之內(nèi)就讓他們受到報應(yīng)嗎?”
“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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