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地宮(1)
方無聲皺眉:“姜大人,如果要帶著他,麻煩你們看好些。我的生命不同于凡,得為我的安危著想才行。”
地面的蛇影已經(jīng)罩住了阿特與,似要將他蠶食,鐘離晏連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姜逢皺了皺眉,拿出一道符遞給阿特與:“控制好你的情緒,不然這些東西會吞噬你。”
他握住符咒,身邊的影子正在消散,現(xiàn)在及時清醒過來才更覺后怕。
因?yàn)樗话氲哪樁急徽衷谶@層面具里,要不是姜逢給了符,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從而被吞噬了。
阿特與深吸了口氣,不敢再想別的事。
因?yàn)橛钤街兀@些靈越興奮,力量越大。
如果被纏上的人控制不了,最后就會傷害自己,所以這個念,其實(shí)就是每個人戴著的面具。
面具戴久了,形成了假,假假真真,虛虛實(shí)實(shí),自然就成了惡。
于淵撕下衣袍的布條走到阿特與跟前,示意對方伸出手。
阿特與愣了一會兒,把手遞過去:“我才看到,居然流血了,我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于淵道:“總之姜逢給你的符咒,你就好好拿著,啥也別想,你哥哥的事,我們出去再說。”
再往前走,眼前又是一片豁然開朗,空間要大了不少,可還是只有一條通道。
四周堆滿了尸體和骨頭,地上散落的零碎的物件。有鑿子,有鐵錘、甚至還有漁網(wǎng)。
這些尸體里應(yīng)該還有修建此地的工匠,也有外來人,尋寶、盜墓者不在少數(shù)。
也就是說這地宮其實(shí)是一個水下陵墓?
跟著暮千雪走向一個銅門處,那飛蟲從鑰匙孔中鉆了進(jìn)去,很快就聽到滴答一聲,大門開了。
方無聲十分鄙夷的踢開攔路的尸骨往里走,這些人都是為財而來,人就是人,低俗又下賤。
為了錢,命都不要。
他踩過尸骨,解憂想說點(diǎn)什么,卻被鐘離晏給攔住了,現(xiàn)下的情況不宜再多生事端。
進(jìn)入又一個銅門后面,和外面的破敗是兩個天地,這里的墻是用堅固的花崗巖建造。
墻上有花紋,經(jīng)過精雕細(xì)琢,一磚一瓦都透露出古樸而莊重的氣息。
四周立著十二根高大的石柱,鐘離晏高舉著火把,忽然看到什么,立馬道:“你們看頂上!”
一層朦朧泛白的面具網(wǎng)在頂端,薄霧一層層垂下,像是一個堅固的網(wǎng)。
因?yàn)轱L(fēng)水遭到破壞,頂端的網(wǎng)在自我修復(fù),而修復(fù)的原料竟是一條條涌動的小蛇。
在修復(fù)期間,連大門的缺口也被補(bǔ)上了。
方無聲皺眉:“這下好了,出不去了。”
暮千雪半信半疑,也不知他這話真的假的,可看他這般風(fēng)淡云輕,又猜測可能方無聲有別的辦法。畢竟這么惜命的人,總不能把自己搭進(jìn)來吧?
于淵道:“那你還這么淡定?”
他跑到銅門跟前,試圖阻止修復(fù)的速度。
阿特與也拿出一把匕首插在門上,阻止其閉合。鐘離晏微縮著瞳孔,舉著火把晃了晃,看到柱子上有字,而且每一根柱子都有。
“你們看,這上面寫了字。”他貼的更近了些,能更清楚看到上面的字。
一群人圍攏過來,柱子上寫的是梵文,看不懂,讀不通。
好在鐘離晏平日里對這些有所涉獵,能勉強(qiáng)認(rèn)出來一些。
“這確實(shí)是陵墓,不過上面說的是出口只有一個,一旦封閉就沒辦法再出去。”
阿特與道:“那靈巢沒找到,還出不去,這不是虧死了?”
方無聲道:“沒出息的樣兒,也不知道你們這幫廢物進(jìn)來做什么。這既然是陵墓,就必然會有逃生出口,再找找就是了。”
暮千雪道:“要不現(xiàn)在就出去算了,為了一幫毫無用處的人把自己搭在這也是不劃算的,姜大人覺得呢?”
姜逢道:“既來之,則安之,你們都不怕,我們也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
現(xiàn)在唯一的出口封了,只能尋找別的出路,這個時候和方無聲二人失散,搞不好他們就要背刺了。
鐘離晏指了指一旁的沙漏,喜極:“你們看,這流沙堆滿時這個銅門里的機(jī)關(guān)會再次開啟一次,不過是一個時辰后。”
解憂道:“也就是說只要一個時辰內(nèi)從這扇門退出去就行,那走吧,再往前面走一段,如果什么都找不到,也沒辦法。”
幾人也沒意見,但是因?yàn)橛辛藭r間限制,所以最后決定分頭行動。
至少要知道這些欲念是怎么形成的。
姜逢看了方無聲一眼,挑眉道:“老方,你跟我走一道,剛好敘敘舊。”
暮千雪下意識就要拒絕,姜逢卻更直接,一把拽著方無聲走向另一條道。
于淵道:“慘嘍。”
地宮分兩層,姜逢扯著方無聲的袖子去到最底下一層,這里的磚石常年陰寒,摸著濕濕滑滑的,那些黑色的蛇影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聚集在一起朝二人襲來。
方無聲皺著眉,一把甩開她的手:“你拉著我做什么,我又不跑!”
姜逢道:“把這些處理了。”
方無聲眉頭仍然皺著,取下腰間的金鈴鐺,輕輕一晃,那些蛇影就慢慢消散。
他走在最后,盯著姜逢的背影陷入沉思,隨即勾起一抹微笑。
姜逢順著黑影尋找線索,忽然聽到鈴鐺響的十分徹底,她立即頓住身形,回頭看去,背后空無一人,而鈴鐺就掛在墻上。
隨著鈴聲陣陣,那些蛇影像潮水一樣涌了過來,似乎要將她吞沒。
姜逢迅速反應(yīng)過來,以最快的速度跳到了一旁,伸出手去,黑色的墨汁自指尖溢出,這些蛇影頓時被腐化。
那鈴鐺還在陣陣作響,她伸出手一把拍碎,整個耳室都安靜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所有的門都被堵住了。
只看到一抹橙色的身影晃悠,兩人相遇時都嚇了一跳。
“解憂?”
解憂道:“這個王八蛋,剛才我在外面找線索的時候被他一把拽了進(jìn)來!”
“你是說方無聲?”
解憂沒好氣:“那不然還能有誰,現(xiàn)在都鎖死了,怎么出去?”
這里頭沙沙的聲音怪讓人害怕的。
解憂循聲看了過去,只是光線昏暗,無法確定沙沙聲是不是從玉床上傳來的。
姜逢指尖一簇,黃符燃起,有了光。
解憂這才近步上前,玉床上躺著一具尸體,大約十來歲的模樣,是個女孩。
她頭上還戴了冠,穿的也是極好,臉上戴著一張面具,青色的鯉魚造型,遮住了眼睛,只有口鼻漏在外面。
尸身不腐不化,能如此妥善保存,又這番打扮的人,應(yīng)該是王室中人。
只是奇怪明明十來歲的年紀(jì),不論是什么身份,也不該佩冠。
解憂還想上前一步,伸手去觸碰面具,還沒摸到,指尖就傳來一陣針扎的痛感。
她迅速抽回了手,后退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姜逢已經(jīng)不見了,整個耳室安靜的出奇,只有她自己。
落單不是好事,她抽出匕首防身,轉(zhuǎn)身往墓門方向走,迎面撞上了折返回來的姜逢。她先是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道:“姜逢,你剛才去哪了?”
姜逢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她,一言不發(fā),那眼神帶著怨毒,就好似殺父仇人一般。
“其實(shí)你根本沒有放下宿淮,你還喜歡他,你不覺得這么做很賤嗎?”
“他是我的,我們要成婚了。”
“你說是來找妹妹,其實(shí)也是為了見他吧,不過很可惜,他沒來。”
面對姜逢一連串的話,解憂莫名有些心虛,只是十年喜歡不是說放就放。
所以這一路她也一直在想,后來終于想明白了,人家已經(jīng)敲定了婚事,再不甘心又如何?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無謂橫插一腳。
所以想通了,可說起找妹妹的事,她還是有些心虛,想通,不代表能立即放下,總歸需要時日去淡化。
解憂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姜逢,咱們先出去再說!”
“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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