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神祠(2)
“怎么回事?”暮千雪下意識放好青囊遺篇,嚴陣以待。
然而身后的水珠已經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狠狠撞在她身上,無數細小的冰錐刺破衣衫,直抵皮膚,帶著一陣陣刺骨的冰寒和疼痛。
“啊!”
“姜逢,救我!”
于淵也急了,喊道:“姜逢,青囊遺篇啊,快去拿!”
姜逢輕揚手腕,手中折扇脫手而去,網絲在折扇的鋒利下脆弱不堪,瞬間被一分為二,斷裂之處發(fā)出細微卻清脆的聲響。
暮千雪松了口氣,心有余悸的看著身后的水珠,奇怪的是這會子沒動靜了,就好像真的有生命一般,然而已經被姜逢斬斷了,徹底死過去了。
于淵道:“現(xiàn)在沒事了,拿青囊遺篇,宿淮還差兩篇就能凈化蝕骨了!”
姜逢有些木然,她自是想去拿,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更何況這就在眼前。可又總覺得哪里不對,這神祠不對,地宮不對,連水也不動。
為了確保自己的想法,她小心翼翼靠近,取出玉牌,只不過片刻的瞬間,那些水珠又有了生命,開始瘋狂生長,密密麻麻的不斷延伸下來。
果如她所想那般,這玉牌的力量是鎮(zhèn)壓這些水靈的。
水是萬物,是共主,如果一旦取出,那么整個神祠說不定就會被水淹沒,到那時大家都出不去。
暮千雪催促道:“別發(fā)呆了,拿了東西趕緊走,別浪費時間。”
姜逢陷入了掙扎,她不敢確定,也不敢輕易取出。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震蕩起來。
是從上層傳下來的,聽著這動靜,倒像是那條白蛟在挪動龐大的身軀。
于淵看向一旁的墻壁,抬手敲了敲,鐘離晏也取下火筒里的火把,照了照前方的路:“白蛟難對付,快離開。”
所有人跟著他們快速離開,臨走時,姜逢猶疑了一下,看向石壁上的兩道玉牌。
暮千雪一把推過去,“別發(fā)呆,要就去拿,能救你心上人的命!”
姜逢深吸了口氣,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順利取下兩枚玉牌握在手中。
石壁上的光忽然就黯淡了,方才流動的水珠也凝固了,所有的生氣似乎都已經被斬斷了。
沒了能量提供,所以這里弱小的靈物都已經被減化了嗎?
地面震蕩的越發(fā)厲害,可四面八方哪里都沒路,唯一一條就只能返回地宮,看來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
這下面沒有出口。
解憂一臉沮喪:“我們出不去了,我們要一起死在這里。”
于淵道:“這么快放棄干嘛,總有辦法的,不行挖個地道鉆出去。”
鐘離晏嘆息:“現(xiàn)在挖地洞也來不及了,那白蛟下來,必然會有一場惡戰(zhàn)。”
暮千雪也蹲了下來,敲了敲地面,似乎在考慮于淵那句話的可行性。
鐘離晏道:“這就是命數,我們都會死在此處,逃不出去的,都會成為靈物的口糧,哈哈哈哈哈!”
這話說的滲人,尤其他的笑聲還回蕩在整個神祠中,連周遭的空氣都跟著凝固了起來。
于淵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悄然蔓延,因為他發(fā)現(xiàn)宮室的一角,站著一個人。
昏黃的光線被四周的陰影貪婪地吞噬,僅余幾縷微弱的光絲,勉強勾勒出一個身影修的人,是個男人。
“方無聲?”
暮千雪皺眉:“不是方無聲。”
姜逢也警惕起來,下意識摸向腰間,試探性喊了聲阿特與。
可那影子不動,也沒人回應,仍然只是呆呆立在那。于淵晃了晃手里的火把,試圖靠近些,這才發(fā)現(xiàn)那站著的不是別人,而是鐘離晏。
那就奇怪了,鐘離晏全程在一起的,怎么突然又跑到對角去了?
解憂也納悶了:“這是怎么回事?”
身邊的鐘離晏一臉肅然:“假的,一定是靈物變的,看來這里比我們想的還要兇險,靈物千變萬化,還能變成我們人的樣子。”
“你才是假的!”角落那個鐘離晏總算活絡過來,他靠近時,手里的火把明明滅滅,整張臉透著一種詭異。
“你是假的,姜逢,信我!”
“姜大人,他才是靈,我剛才在那邊看到梵文有寫,此地藏著一種萬變靈,能任意變化莫測。”
“姜大人,你別聽他胡說,剛才我們是一起行動的,明明就是他變成我的樣子,試圖加害我們!”
兩個鐘離晏?
這下可如何分辨?
姜逢道:“其實我已經把采薇許配給王大慶了,鐘離大人,你這輩子可能沒辦法和她廝守了。”
身邊的鐘離晏無所察覺,反倒角落里那個有了反應,急匆匆走了過來,急道:“為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姜大人,婚姻大事怎能出爾反爾?”
得,這不就試出來了?
假的鐘離晏這會才有了些許反應,只是雙眼仍然木訥,他轉了轉頭,不解的看向姜逢:“是啊,做人要守信,姜逢,采薇只能是我的。”
真假如何,便是暮千雪也看出來了,她手一拍,絕命蟲的粉末在眼前綻開,那個假的鐘離晏肉身瞬時腐爛。
對方卻毫不在意,只是嘿嘿笑了笑,無數的水珠化成一條條的線,交織成了網,似要把他們都網進去。
黯淡的壁畫此時則滴出了油,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了血紅色,逐漸幻成了一只眼睛。
姜逢道:“這是鬼眼,別去看!”
整個宮殿都透著一股紅光,那只巨大的眼睛開始慢慢往上爬,從一只,分裂成兩只,接著又分化成第三只。
整個大殿都被紅光籠罩,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煩躁感。
面對突如其來的改變,所有人的恐懼都已經到達了頂點。饒是姜逢見多識廣,能開辟冥河,也未見過這種場面。
靈物無處不在,密密麻麻。
于淵道:“不行了,逃,想想辦法!”
解憂四處張望,忽然發(fā)現(xiàn)石壁的地上有一個巨大的斧頭。
她甩出手里的鞭子就將那斧頭卷了過來,差點砸到于淵的腳。
他嚇得連連后退幾步,拍拍胸脯,喘著氣:“殺人啊你,公報私仇?”
“別廢話,只有把墻砸了才能出去!”
解憂說干就干,掄起石斧就朝身后的墻砸過去。
‘轟’的一聲,墻體轟然倒塌。
這些墻體常年被腐蝕,變得異常脆弱,她甚至覺得沒怎么用力。
于淵卻倒吸一口涼氣,這力道....劈人的話豈不是輕輕松松?
“別愣著了,從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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