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噩夢城堡12【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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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眼前的畫面陡然一變。
還是同樣的火爐房,卡薩爾,西里爾,卡麗娜和弗洛拉……從進城堡后看到的所有的npc都在這個火爐房里,每一個人都被捆在了鐵甲桌上,他們神情中皆是驚恐萬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而在這些人中,一個身穿白襯衫,吊帶西裝褲的人正背對著曹擇,此時他站在了卡薩爾公爵的鐵架桌前,手里抓著一個老鼠。
曹擇聽到他低低笑了一聲,然后陌生人的嗓音甜糯的響起。
“父親大人,你不是很希望永生的純凈嗎?可是很可惜哦,絕對的純凈是不存在的哦。”
“父親大人,沒法得到想要的。”
“那就讓你們撲向你們最害怕的事情好了,總要克服害怕的不是嗎?”
白襯衫直接就捏開了卡薩爾的嘴,嘴里哼著曹擇沒聽過的曲兒,將老鼠生硬的塞進去。
一只,兩只……數不清的老鼠。
被一只只的塞進了卡薩爾的嘴里。
曹擇似乎能夠聽到那老鼠吱吱吱的穿進喉管的聲音,剎那間,曹擇感覺自己喉嚨有些疼了起來,他擰了擰眉。
在恐怖副本里,不是沒有見過死亡,不是沒看到過滲人的畫面。
但目前這個,可以位列前排了。
那老鼠進入卡薩爾的胃中,又順著食道流入腸胃之內,卡薩爾的吼叫聲被老鼠給堵住了,只發出了破碎的嘶鳴聲,神情看著無比的痛苦。
這種痛苦簡直比直接死亡還要來得折磨。
曹擇聽著那吱吱吱聲逐漸變得密密麻麻,仿佛無孔不入,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老鼠從卡薩爾的肚子穿破了出來。
曹擇呼吸停滯了一瞬,只覺得胃里泛起了深深的惡心感,但副本的高度小心讓他屏住了這惡心感,他不敢呼吸,只睜大著眼睛。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沒有一個npc看到自己。
這難道是城堡的記憶片段?
副本有時候是這樣的,像是這種探索的副本,會時不時的觸發npc的記憶回放。
記憶回放里,他就是個觀眾。
曹擇大膽的移動著腳步,想要去看看這個少年的模樣。
通關的條件,一個是找到鑰匙,另一個就是在月圓之夜把城堡的噩夢帶過來。
這些人在這個少年面前仿佛砧板上的魚,這少年大概就是他們的噩夢了吧!
不過。
瞧著那穿破卡薩爾公爵肚子的老鼠們,那肚子逐漸能夠看到被啃著的血肉,惡心感更重了,而卡薩爾公爵嘴里沒了老鼠,慘叫聲越發的凄慘。
他那肚子即使被老鼠撕咬開,穿破,他依舊活生生的感受著。
這種感覺,看著就讓人渾身泛起了恐懼的雞皮疙瘩。
咔呲,咔呲,老鼠啃咬的聲音嚼吧嚼吧的響起。
再一看,卡薩爾那皮膚上似乎泛起了青紫色的膿包,膿包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著,空氣里都蔓延起了一股惡臭味,看著極為的惡心。
惡心又恐怖。
血腥味混合著這惡臭彌漫進人的口鼻中。
讓人毛骨悚然。
特別是公爵痛苦的嘶吼聲,仿佛能夠穿透人心,滲入人靈魂的深處,有一種他也馬上會成為下一個的錯覺。
危機感陡然冒起,曹擇瞬間驚醒,雙腿下意識的后退。
少年的嗓音甜膩,回蕩在火爐房里:“父親大人,放心,你可以痛很久哦。”
他低低的笑著,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愉悅的事情一般。
忽而少年轉過頭來,視線直勾勾的望向了曹擇。
一股涼意直接從曹擇的腳底竄到了天靈蓋,這不是記憶回放嗎?這個可怕的家伙怎么能夠看到他?
曹擇心里驚恐的同時,還有些錯愕,那轉過頭的少年的模樣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和容希一般無二的長相。
一樣的模樣,同樣的笑容,卻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像是魔鬼和天使的巨大反差。
容希笑著的時候讓人也不由得會心一笑,而這個家伙則讓人感覺到了深深的膽寒。
少年精致的小臉還泛著甜蜜的笑容,嘴角翹起,那琥珀色的雙眸牢牢的盯住了曹擇,仿佛擇人而噬野獸一般,雙眸亮晶晶的,像是看見了極為滿意的獵物。
“你說是吧,偷窺的陌生人?”少年直勾勾的凝視著曹擇,眨眼就到了曹擇的面前,他伸出了手一把就抓住了曹擇的脖子,少年眨了眨眼,咦了一聲,“呀!陌生人,你也期待我毀滅這個城堡嗎?”
曹擇說不出話來。
喉嚨被拴住,少年瞧著似是輕輕捏著,卻讓喉嚨的骨頭有種被擠壓快要破裂的感覺。
曹擇費勁的伸手想去抓少年的手,想要扭開他的手,停止這種感覺。
窒息的感覺是如此的痛苦,也讓人有種死亡來臨的恐懼。
但即便他的力量點加點無數,在許多副本里甚至可以輕易制住npc,但他卻是扳不動少年的手。
曹擇不禁猶豫著要不要使用替身娃娃。
但替身娃娃使用后,他能夠逃離嗎?
就在曹擇想要將替身娃娃糾結的時候,一聲痛苦的慘叫驟然在他耳邊響起,畫面瞬間散去,他又回到了火爐房里。
曹擇依舊記得火爐房里的安泊爾,即使想要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但五次的副本經歷讓他學會了隨時克制自己。
他壓住了那股破喉而出的渴望感,尋著聲音看去。
龐德華還有另一個新玩家站在原地沒動,但能夠清晰的看見他們汗濕的衣服,以及因著恐懼而放大的瞳孔。
他們瞳孔望去的方向正是火爐房的大門。
門口,安泊爾扭過了頭看了過來,他的手里捏著一顆心臟,那心臟還在跳動著。
安泊爾那雙無機質的雙眸帶著嗜血的快意,張開嘴就咬住了那心臟,他瞇著眼滿臉的享受。
曹擇眉頭微微擰起。
這是發生了什么?
龐德華和另一個玩家許嘉實僵硬著身體站直,心哇涼哇涼的,才進副本兩天,神經卻不斷被挑戰著,一次比一次的可怖。
將手里的心臟吞吃掉的安泊爾瞧著像是煥然一新般,那雙無機質的眼眸里都能夠清晰的看出明顯的愉悅感。
他視線一個一個的上下掃視,最后抬手舔著手里的血跡,像是看獵物般緊鎖住三人。
“把這個吵鬧的家畜抬去廚房。”
安泊爾一字一頓的說道。
家畜?
這個稱呼叫龐德華和許嘉實發白的臉上俱都透出了一種絕望,他們瞧向了曹擇,不敢向前動,生怕邁開腿,下一個就是自己。
“好的,安泊爾管家。”曹擇面不改色,他倒是注意到了,死的玩家是負責伺候西里爾的。
示意龐德華和許嘉實跟上,曹擇看了看死去的玩家,沖安泊爾說道:“安泊爾管家,我們得去尋找下放置的東西,免得血水灑落一地,臟了城堡的地。”
安泊爾死死盯著曹擇看。
“血落在地上很難擦洗,而且血腥氣是很難散去的,安泊爾管家應該也不想公爵大人為此不舒服吧!”曹擇面不改色,一字一字說道。
安泊爾聽到這里,眼珠子轉動了一下,輕哼了一聲:“流有一滴血跡,我要了你的狗頭。”
他說著,幾步之間就消失了。
曹擇這才微微松了口氣,看來,這個城堡里地位階級很是明顯,死亡的觸動似乎是不能夠大吼大叫驚擾主人,完成分配的工作,還有,黑皮膚會令卡薩爾公爵不喜。
這個城堡的npc格外的喜愛白色。
是因為那代表著純凈嗎?
但白皮膚被他們特別的關照,倒也不是件好事。
地上躺著的玩家就是個白皮膚的玩家,只是,他被當成了家畜,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曹擇深思著。
思維不由得擴散,那被特別關照的容希是為什么?
那個和容希長得一樣的存在是城堡的噩夢嗎?那樣的可怖,去找到釋放出來,他們這些玩家還能夠活命嗎?
還有,容希和他有什么關系,或者他們根本是同一個……
也不怪曹擇會這么想,因為少年不動聲色間就挑起了城堡里npc的關系。曹擇想,他還是得試探試探。
容希根本不知道曹擇已然看到了一開始變為鬼物后回城堡復仇的他,他此時正在城堡的頂樓,這里是卡薩爾的房間。
五樓的墻壁上鑲嵌著整片整片的花窗,由鉛條和彩色玻璃拼接而成的的花窗斑駁淋漓,光透過花窗照射進房間,讓整個房間添上了一層光幻陸離感。
正前方的墻壁上方掛著巨大的十字銅像,容希瞇著眼看去。
那巨大十字銅像不是基督的樣貌,而是一個長相迤邐的男人,男人雙眸微垂,涼薄的唇緊緊抿著,神色淡漠中中帶著股憂郁感。
這銅像如此栩栩如生,容希看著,竟想要上前撫平他的憂郁。
“神在憂傷,他在憐憫我們的生存壞境。”卡薩爾仰頭看著神像,雙手合抱,恭敬的向著神明祈禱,他祈禱神明庇佑他們。
他也將在神明誕生的生辰為神明獻上最完美的祭品。
容希眨巴著眼跟著他做,不知為何,他心底里竟然蔓延起了極大的怒火,以及恨鐵不成鋼的心痛感……
那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也來得讓容希錯愕。
他認識這個人嗎?不然為何有這樣的錯覺。
再睜眼,容希抬頭看著那銅像,他問卡薩爾:“卡薩爾公爵,太陽□□諱是什么?”
卡薩爾立即按住了容希的肩膀,滿臉嚴肅的沖容希說道:“希,不能直呼□□諱,等希見到神,得神眷愛,或許神會允許你知道他的名諱。”
容希抿了抿唇,手微微捏緊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恐懼,他微微后退著,良久才猶豫的開口:“卡薩爾公爵,去見神的話是不是就是讓我去死?”
少年垂著頭,斑駁的光亮罩在他的身上,卡薩爾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但。
這一刻,他眼神有一刻的失神,腦子里忽然就浮現起了久遠的記憶。
那個被他認領的養子。
那一天,少年驚恐的敲響他的門,光著腳丫跑進來,他抓著他的衣角,手腕上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滾落,多么可惜啊!
少年明顯的驚惶未定。
他那雙溜圓的眼里透著難過,卻是倔強的看著他。
“父親大人,西里爾哥哥說,你尋我過來本來就是看中我潔白的模樣,向太陽神祈禱的時候正好是讓我獻祭的時候。”他咬著嘴唇,明顯的害怕,卻還是一字一字說道,“所以父親大人,你們找我來,本來就是想要我做祭品,讓我死的是不是?”
死?
那哪里是死?
那是去侍奉太陽神,多大的榮耀。
卡薩爾搖了搖頭,俯下身來,他捧住了少年的臉,滿臉的和藹:“希,見太陽神是很幸福的事情,你放心,你絕對不會有一絲的痛苦,乖,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容希眨了眨眼,滿是疑惑:“不用死?”
卡薩爾不語,只是重復道:“你會開心的。”
“那卡薩爾公爵一定也很想要見太陽神的吧!”容希忽然揚起了笑臉,踮起腳尖一把抱住了卡薩爾公爵的脖子,雙眸亮晶晶的直視著他,“等到三天后,公爵大人和我一起去見太陽神好不好?”
這么愉悅的事情不自己嘗嘗怎么可以呢?公爵大人,我最最最‘敬愛’的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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