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黃出主意,放老魁
姜泥沒反應過來,還笑道:“小混球罵的好!”可突然覺得老許頭這話不太對,趕緊說道:“我不是!我沒嫁他!”然后又轉向徐鳳年:“姓徐的!你說話啊!”
徐鳳年說道:“哦,還沒成親呢。”
老許頭一臉的驚訝:“啊?沒成親就進你家的門了?那人家父母能同意?”
姜泥急道:“沒過!沒門兒!”
徐鳳年卻說道:“她父母都不在了。”
老許頭也是一臉的沉重之色:“哦...那你可得好好對人家啊,千萬不能上了姑娘的心啊...”
姜泥大叫道:“姓徐的!”
徐鳳年擺擺手表示了解,然后說道:“我倆的事先不說,先說你。”
姜泥又氣又惱:“怎么就成我們倆的事了?”
可徐鳳年沒理她,自顧自的對著老許頭說道:“老許頭,兩三年沒見怎么這么大方了,請我們吃自家養的鴨子啊?”
老許頭一臉的無辜:“什么自家鴨子?我們家沒養鴨子。”
這回輪到徐鳳年愣住了:“那....那只鴨子是....”
老許頭說道:“鄰居家的,過來串門的!那鴨子是你抓的吧,記得賠錢啊。”
徐鳳年趕忙轉頭朝廚房大喊:“老黃!”
聽到聲音的老黃從廚房里跑了出來手上和臉上還帶著鴨子毛:“什么事啊?拔毛呢!”
看到他手上的鴨毛,徐鳳年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能無奈道:“沒事....記得放鹽....”
眾人說說笑笑,轉眼間鴨子就熟了,一邊吃著鴨子,老許頭一邊勸徐鳳年:“我說徐小子,你可別再瞎混了,學點手藝,開個鋪子什么的都行,可不能讓人家姑娘受苦啊....”
徐鳳年朝幾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后不耐煩的對老許頭說道:“知道了!吃你的鴨子吧!”
當徐鳳年和李藏幾人回到北涼王府的時候,門口正站著一伙人,為首的正是今日在大街之上辱罵徐鳳年的那位探花和那個女子。
李藏一見不由得笑了:“看看,跑你家罵你來了。”
徐鳳年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老黃和姜泥則是掩嘴輕笑。
來到近前,徐鳳年先施了一禮:“原來是林探花當面。”
林探花身邊那女子,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剛才就是他把那個鬧事的老頭帶走的。”
聞聽此言,林探花才微微欠身:“多謝兄臺方才解圍。”
徐鳳年問道:“林探花在這,是在等什么?”
林探花還未說話,那女子便搶先說道:“與你何干!”
林探花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說道:“求訪北涼世子。”
徐鳳年問道:“那怎么不進去等啊?”
那女子說道:“徐家無禮,懂什么待客之道?”
徐鳳年點點頭表示了解,然后來到大門前喊道:“開門!”
守門的奴仆聽到聲音,趕緊把大門打開,然后弓著腰退到了兩旁,徐鳳年轉過身對林探花他們說道:“走吧,一起進去。”然后當先走進了王府。
林探花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了后面。徐鳳年把他們帶到了聽潮亭,路上兩個人還聊了很多,但是李藏沒有心情聽,想林探花這種初出茅廬,看似憤世嫉俗,實則是想借助辱罵當權者出名的人,李藏見得多了,他懶得看這種人,懶得看所以不看,隨心隨性,所以李藏直接進了聽潮亭。
徐鳳年在戲耍收服林探花的時候,李藏正在聽潮亭里看老頭畫畫,這是一個黑衣老頭,據說他是北涼軍的軍師李義山,不過李藏并不知道這個名字,他現在只是看著老頭畫地圖,并且偷喝老頭的酒。
突然一陣內力撥動從亭外傳來,雖然對于李藏來說感覺此人實力一般,但還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從樓上一躍而下,站在湖邊,正好看到徐鳳年和姜泥從湖里爬上來。徐鳳年走在前面,姜泥在他身后雙手緊緊的護住前胸。
李藏打趣道:“呵呵,二位,這種天氣玩鴛鴦戲水啊?”
姜泥惱怒的白了他一眼:“誰跟他鴛鴦戲水!”
李藏呵呵一笑沒有說話,輕輕的一揮手,一股內力在二人的周身一震,已然將他們衣服上的水全部震出,變得干爽起來。
徐鳳年指著他說道:“這可不算你幫我出手啊,弄干個衣服就想還我的人情,沒那么容易,你的人情我還有大用呢。”
這時候老黃抱著新衣服跑了過來,徐鳳年盯著他說道:“我跳下水,你不幫我喊護衛,卻幫我拿衣服?老黃,我怎么覺得我看不透你啊....”
老黃笑道:“我有什么看不透的....”
徐鳳年說道:“你猜我找到什么了?”
老黃一愣:“什么?大魚?”
徐鳳年反身跑回湖邊,下到水里,從水下報上來一個盒子,正是老黃的劍匣。這是老黃昨天當著徐驍的面親手扔下去的,他當然知道,所以一時之間老黃愣住了。
徐鳳年把劍匣遞給他:“你看,我給你找回來了。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我看你一直帶著它,說明它對你很重要。”
老黃臉上勉強笑了笑:“其實....也可以不要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干嘛否定過去啊,沒有過去哪有現在啊,不管怎么樣,對我來說你就是老黃。”徐鳳年說完把劍匣放在老黃手上,走出幾步又回頭說道:“如果哪天你真的不想要了,就和我說一聲,這木頭不錯,能烤一頓鴨子。”
老黃把劍匣背在身后連忙擺手:“既然天意讓你把他找回來,還是別烤鴨了,我舍不得...”
徐鳳年點點頭:“那就別再扔了。那個林探花交給你了啊。”說完轉身走了。
這一日,李藏繼續在聽潮亭里打諢,他也不看那些武功秘籍,對于武功到了他這種境界來說,需要的不是秘籍,而是悟道,自身之道。
李藏的道,就是大悲賦的毀滅之道,無論是崩碎扭曲還是消融,都是需要領悟極致的毀滅之力,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殺,去毀滅,這也是大悲賦被稱為魔功的原因。但是這種方法和李藏的本心不符,所以他沒有這么做。
他在融合,他想要把大紫陽手的消融之力融合到大無相功中,使扭曲崩碎進化成堙滅之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即便李藏有熟練度的幫助,也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徐鳳年走了進來,死死的盯著正在看書的南宮仆射的腰間的兩把刀。
“有事?”南宮仆射的視線沒有離開書本,問道。
徐鳳年眼珠轉了轉:“魏爺爺呢?”
“那。”南宮仆射指了一個方向,徐鳳年看去,只見魏書陽躺在一個角落里呼呼大睡。
李藏說道:“這老魏頭酒量太差,沒喝多少他就不行了。”
“是嘛,嘿嘿....”徐鳳年又轉向南宮仆射:“其實我不找他,我找你。我記得你這兩把刀,有一把特別鋒利,叫做春雷是吧!”
南宮仆射的視線終于離開了書本:“有話直接說。”
“能不能借我用用,就一會,馬上還你。”
“做什么?”
“外面那個湖里鎖著一個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魁,我想把他放了。”
“為什么放?”
“我救過他,放他出來能幫我的忙啊!”
“誰說的?”
“老黃啊。”
.....
當三個人從聽潮亭出來的時候,老黃正在湖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旁邊正立著他那個劍匣。
徐鳳年過來之后說道:“老黃,我把她找來了,你和她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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