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淳罡斷姜泥財路
李淳罡喝了一口酒:“那門輕功雖然不錯,但卻不是你最拿手的啊。你的掌呢?你的內(nèi)功呢?”
李藏?fù)u了搖頭:“那些武功我絕不會教任何人!那是魔功!所謂魔功便是以殺入道,殺的越多,武功越高!我自己追求自由自在,所謂自在天魔,卻難以保證徒弟會為了實力而造下殺孽。就算我自己挑的徒弟沒問題,那他們的后人呢?我不想賭,也不能賭。這些武功還是隨我一起來,一起走吧....”
初春之時,冰雪消融,北涼之地也漸漸的變暖了。今日,北涼王府門前十分熱鬧,兩架馬車停靠,另有好幾匹馬和....一頭驢。
李藏此時已經(jīng)仰躺在驢背上了,手上拎著酒壺,不時灌上一口。
徐驍拉住徐鳳年的手,為他介紹著此次出行的隊伍:“按照你的要求,寧峨眉令一百鳳字營騎兵隨行。老黃,他還是給你駕車。魏書陽,博學(xué)多才,你以后要多多仰仗。舒羞,對于江湖手段頗為了解,有什么事可以問她。”
舒羞眼含媚意的一笑:“什么都可以問我哦。”
徐驍?shù)哪槷?dāng)即沉了下去,嚇得舒羞趕緊轉(zhuǎn)過了身去。
徐鳳年此時又看向另一輛馬車:“那輛車?yán)锸钦l啊?”走過去往里一看,只見魚幼薇正抱著白貓武媚娘坐在里面。
徐鳳年瞪大了眼睛:“不是,你跟著干嘛去啊?”
魚幼薇看了他一眼:“公主在哪,我便在哪。”
徐鳳年更納悶了:“姜泥,她又不跟我一起去。”說完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趕緊去大馬車那邊看,沒見到姜泥,卻見一個老頭正斜躺在馬車?yán)飺副鞘?...
徐鳳年還沒來得及問,便見姜泥背著個小包從王府中跑了出來:“我坐哪一架啊?”
徐驍指了指大馬車:“坐著個。”
姜泥歡快的跑上了車。徐鳳年跑到徐驍面前:“姜泥跟我干什么去啊?”
徐驍無奈道:“不是,總得有人替你照顧起居住行吧....”
“那為什么非得是姜泥呢?”
“你看,你不在府里,萬一你二姐的人又找她的麻煩咋辦....”
“就這一個理由?”
徐驍沒回答,而是朝著李淳罡和李藏躬身一禮:“鳳年此行,有勞二位,多費心了!”
李藏沒起身,拿著酒壺的手晃了晃。李淳罡挖了半天的鼻屎終于挖出來了,伸著手要往馬車的簾布上抹。
徐鳳年趕緊制止:“哎,別往我車上抹!”然后拉過徐驍走到一邊:“這老頭是誰啊?”
徐驍也小聲說道:“聽潮亭底下的大魔頭!那天和李藏對了一招的,就他。”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拉住徐鳳年鄭重的說道:“有一點你要切記,不!能!給!他!拿!劍!”
姜泥聽到了,好奇的問道:“木劍也不行嗎?”
徐驍回過身:“沒錯,木劍也不行!”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來到魚幼薇所乘的小馬車前,徐驍趕緊說道:“你的另一個車夫到了,巨劍呂錢塘!”
徐鳳年用手指著他說道:“見你個鬼的呂錢塘,這不就是林探花嘛!”
林探花一臉的鄭重,躬身拜下:“呂錢塘見過世子。”
“你聲音都沒變,你還說你不是林探花!”
他卻是異常的執(zhí)著,再次施禮:“呂錢塘,拜見世子。”
徐驍此時將徐鳳年拉到一邊:“你此行的第一站是青州,青州林家已經(jīng)被靖安王逼到了絕路,有他陪同你去,有利無害!”
徐鳳年皺著眉問道:“這一路你到底安排了多少?”
徐驍又沒有回答:“放心吧,有李藏、老黃和那老家伙在,就算是你鬧個天翻地覆,他們也能兜得住!你走之后,爹就會去往京城,咱們父子聯(lián)手,便能保住世襲罔替的北涼傳承!”
出發(fā)了,徐鳳年和寧峨眉領(lǐng)鳳字營一百騎兵開道,魏書陽緊隨其后,緊接著是老黃所架馬車,和呂錢塘所架馬車,舒羞和李藏的小毛驢墜在隊尾。中間好像遇到了北涼騎兵阻路,不過李藏不在意就是了。
夜色降臨,這個扎營之地不知道是誰選的,正是當(dāng)初李藏第一次遇到老黃和徐鳳年的地方。兩人又重溫了一把下水摸魚,李藏仍舊是拿出燒雞鹵肉邊吃邊喝。
篝火旁,李藏和李淳罡吃喝,一邊看著徐鳳年喊姜泥過來幫他讀秘籍。
姜泥一臉的高興,因為徐鳳年說了,一字一文。拿出了太玄感應(yīng)篇,剛要讀,被徐鳳年制止了:“不是這本,去拿馬車上那些。”
姜泥一皺眉:“可這本我都讀了好幾天了!”
“沒讀給我聽,不算錢。”
姜泥只能噘著嘴,把車上的書拿下來。徐鳳年從中挑出一本:“就先讀這本吧‘千劍草綱’。”
姜泥清了清嗓子,開始讀:“咳咳,劍者,兇兵之首,生而為殺。萬事之初,天廬墜金,古仙得之,煉而為鋼,遂成劍始。此為具水火之齊,用陰陽之候,取剛?cè)嶂停粤Ψ稚缴斓貫橹畾憽σ源虛羯硇螢樾g(shù),所謂梨花舞袖,飛空白雪,日月跳丸,回馬思鄉(xiāng),皆為其術(shù)只用,術(shù)可輕傳,唯道難言....”
見她念著念著突然停下,徐鳳年好奇道:“接著讀啊?”
“我數(shù)數(shù)讀了幾個字了。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一共百字百文。”
徐鳳年好笑的看著她:“一共九十七個字,多出來的三個哪來的?”
姜泥惱羞成怒:“不就多三個字嘛...怎么這么小氣!九十七就九十七,我接著讀了...”
“行了,不用讀了,都是屁話!”李淳罡咽下一口酒,說道:“這書啊,誤人子弟,滿紙荒唐!”
徐鳳年看著他,眼睛眨了眨:“前輩知道這書?”
李淳罡眼皮都不抬,邊吃邊說:“千劍草綱嘛,杜思聰寫書的時候,是想拋開劍招技巧,專研劍道劍意,可惜終究是水準(zhǔn)不足,有失偏頗。他和我請教過,他在雪地里站了三天,我勉強指點了他三句,沒想到他還是走錯了路....”
徐鳳年一連的吃驚,姜泥卻是皺著眉頭不高興道:“你就吹吧!人家這本千劍草綱可是被離陽朝納入武庫的,你這么有本事,怎么不見你也寫一本啊!”
李淳罡閉著眼睛搖頭晃腦:“老夫一向獨來獨往,胸中雖有萬千氣象,卻不屑付諸筆端!”
“還吹,還沒完沒了!”姜泥一臉的不屑:“我繼續(xù)讀了啊。”
“等等!既然前輩這么說了,那咱們換一本!”徐鳳年制止了她,又拿出一本‘殺鯨劍訣’:“來,讀這本。”
姜泥接過,讀了起來:“入海千里,有生巨獸,乘潮而行,其聲如雷。養(yǎng)無畏鋒刃之心,縱萬頃波濤,一劍斬之....”
李淳罡瞇著眼又說道:“想法雖好,但是他本事不行,撐不起這個場面。這本啊還不如剛才那本呢。”
徐鳳年將信將疑的又拿出一本:“好....那再換一本,這個‘綠水亭甲子習(xí)劍錄’,王重樓給的。”
姜泥接過,還沒開始讀,李淳罡便說道:“這本是求劍術(shù)招式的,你的大黃庭還沒穩(wěn)住,練這個有球用啊。”
姜泥眼看賺錢的買賣要黃,趕緊又拿出最后一本,也是最開始她帶來的那一本‘太玄感應(yīng)片’,不等徐鳳年說話,便自己開始讀了起來:“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為象無形...”
才念了三句,李淳罡又開口了:“這本真解只是武當(dāng)內(nèi)功的框架,想要把大黃庭徹底變成自己的真氣,還得自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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