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已經在外面候著了,您放心吧。”為首的巫女見她神志清明,身體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無力,稍稍放下了擔憂。
其實圣女乘坐的馬車早早就備在巫神殿外,可是誰能想到女王會突然來接這位從出生就沒見過幾次的女兒,車夫就只能一路跟在隊伍的后方。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阿濁想稱呼她,對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于是便問道。
為首的巫女愣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您是圣女,不必知道下人的姓名。”
她原本也是世家支族的女兒,未進巫神殿之前是有姓名的,但是進了巫神殿后,教導她們的老巫女就讓她們徹底忘記以前的一切事物,專心侍奉大祭司與圣女。
與她同一批進來的巫女基本都沒有熬到現在,她們在的時候還會私下里稱她的小名,如今已經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叫什么了,新來的小巫女都稱呼她為“姑姑”,就像她年輕的時候稱呼老巫女一般。
阿濁沒有強求,環視了一圈,眼尖的找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馬車。
“我扶您過去。”為首的巫女也是扶著阿濁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阿濁上車后要回到底下的隊伍里去,便招了招手,道:“你上來陪我一起坐吧,幫我倒杯茶水。”
她的年紀并不小了,差不多能當阿濁的祖母,大熱天的,年輕一點的巫女還能堅持行走,她卻有些吃力。
為首的女巫聞言沒有拒絕,聽從了阿濁的話上了馬車。
她兩鬢微霜,眼角有許多的細紋,為了表現對巫神的尊重,常年面色肅穆,不茍言笑,看起來十分的不好說話。
阿濁觀她倒茶的手法行云流水,很是美觀。
她將茶杯輕放在阿濁的面前,做了個請用的手勢,自己便垂下頭安靜的跪坐在地上。
“現在是要去哪?”阿濁喝了一口涼茶,掀開了一點車簾問道。
她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記下那里的地形圖,也會在城里繞個一兩日,把周圍的環境摸透,所以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不是去往大公主府的路。
為首的巫女答話的時候將頭稍微抬高了一點,但是眼睛沒有直視阿濁:“大祭司吩咐過了,您還未用早膳,就先去酒樓用些東西。”
阿濁翹了唇角,她喝了一口涼茶才把面上的喜悅掩下。
吃東西哪用專門到酒樓里去,今日公主府的宴席可是源源不斷的,她聽說光是庖廚就請了百余位。
笠茴今日會安排她與師傅見面,只不過她未來得及告訴她是什么時候、什么地點。
現下看來,應當就在酒樓里了。
“回去后替我多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阿濁忍住了想用輕功立馬飛過去見老頭子的沖動。
為首的巫女覺得她這句話說的奇怪,怎么就輪到她去說道謝的話,圣女與大祭司日日見面,難道不是更方便當面說嗎?
不過的的職業素養過硬,沒有對阿濁的話產生任何的異議。
“是。”她回答道。
酒樓離祭臺的位置并不遠,很快就到了。
為首的巫女帶著她上了二樓的雅間,然后守在門外并沒有進去的想法,阿濁知道崇山酈應該是提前囑咐過她了,便也不再關注。
她的心臟跳的有些許的快,推門的時候手指也微不可見顫抖。
她畢竟承蒙師傅的養育之恩,出門在外許久,也是想念他的。
門飛快的關合,外面的根本沒有看清屋子了到底是怎么樣的光景,阿濁就進去了。
屋內坐著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紅衣男子,他的頭發被金冠束成高高的馬尾,劍眉桃花眼,鼻梁立挺,嘴唇仿若涂了胭脂般殷紅。
他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掃蕩桌子上的食物,十幾道菜已經空了一半。
阿濁袖子下面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面上還殘留著冷住的笑意。
她咬牙切齒的道:“老頭子,你居然不等我就開吃,簡直是為老不尊!”
話音剛落下,阿濁就迅速坐下,拿起碗筷開始爭搶剩下不多的菜肴。
美貌的青年男子邊說話,邊不耽誤往嘴巴里塞肉:“我為老不尊?親親小徒兒你從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來評理,就會發現我跟老這個字根本不沾邊!”
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最后一塊紅燒肉上面,姜還是老的辣,他眼疾手快的成功從阿濁的手里奪下了這塊肉,并迅速的放到了口中。
阿濁被氣得牙癢癢,自她出山后鮮少有人跟她爭食兒,以至于現在她的功力不足,老頭子與她不一樣,定是日日與新收的小弟子搶東西吃。
“嘖,為師就說讓你好好學一學拿筷箸的手法,現在一年多未練習就更加生疏了吧。”紅衣美男優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有點看不上眼。
阿濁吃了七八分飽,見他停下來了,自己也不愿意去吃剩下的殘羹冷炙就放下的筷箸。
“你怎么跟苗疆扯上關系了?姬家的人又怎會聯系上你?你不是一輩子不出山的嗎?”阿濁連珠炮似的,接連拋出了一大串問題。
紅衣美男喝水被嗆了一下,幽幽道:“就不能讓為師喘口氣嗎?為師雖然皮相年輕,但是也快要到知天命的年歲了,為師是怎么教導你們要尊老愛幼的?”
阿濁皮笑肉不笑的抽出了一下眼角,她才不會被這個老頭子繞進去。
“快點把來龍去脈說一下,我還有要事去辦。”她催促道,實則眸中閃爍著八卦的火花。
老頭子年紀不小了還穿著一身騷包的紅色衣袍,年輕的時候風流韻事定然是不少的。
“咳。”他有點心虛的不敢看阿濁。
“這個嘛,就說來話長了。”
阿濁狐疑的看著他期期艾艾的模樣,懷疑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
“那你就長話短說。”阿濁喝了口茶水,靠在了椅背上道:“今日我就是不去辦正事了,也要聽您老把話說完。”
老頭子向來臉皮厚,很少會這般心虛,此事定然是是一件大事。
紅衣美男避開了阿濁好奇的目光,眼睛一閉,開口就道:“聽說過姬儉吧,我就是姬儉。”
這下輪到阿濁被水嗆了,她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樣說來,他就是她的便宜爹爹?
他的的眼中似有歉意,緩緩道:“不過你不是我的女兒,當年我氣不過,就托人用削骨易容的手法把你和承嘉掉了包,我知道芙芝不會善待我的孩子,所以才用了這個辦法報復她。”
【作者題外話】:阿濁:你沒有心,我的身世已經夠坎坷的了
我:別怕孩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先苦后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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