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翻墻小賊
帶著悶笑的聲音在她耳鬢間沙啞親昵,“蠻蠻兒,救我。”
倏忽靠近的氣息讓人耳尖顫栗。
顧阿蠻這才驚覺這那里是夢。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那比夢還綺麗的人,已經(jīng)擷住了她的唇。
為美人折腰,何需用刀。
……
那個拉下她蒙住頭臉的錦被,輕撫肩胛擁她入懷的男人不可能是柳淵。
漂洋過海而來的緋色香露透著薔薇旖旎,熱氣蒸騰里顧阿蠻把自己埋進(jìn)浴桶里。
就算是已經(jīng)定親,也好羞恥。
變數(shù)來的比想象中更加迅速。
夏椿的腳步跌撞慌亂,夾雜的冷風(fēng)席卷了熱氣蒸騰的閨房,“主子,上京城門鎖了!”
什么意思?
夏椿名下有幾個莊子,平日里院里的菜蔬雞鴨都是從莊子上運(yùn)過來。
顧阿蠻好不容易從外地回來,夏椿打發(fā)了下人準(zhǔn)備從莊子上運(yùn)一批上了年歲的烏雞過來給自家主子煲湯,結(jié)果派出去的下人回來稟報告罪,說是上京城門今日沒有開。
上京乃是大魏重中之重平日里幾時開門,幾時落鎖都有明確規(guī)定。
“不僅城門如此,奴婢出門看時街上官兵已經(jīng)開始到處抓人。”夏椿道,“奴婢派相熟的人打聽了,說是昨日夜里宮中失竊,城中正在奉命抓捕盜賊。”
夏椿憂心忡忡,往顧阿蠻身后看了眼,壓低聲音道,“說是宮中失了東西,奴婢瞧著不大像,本來想著再打聽一下,卻突然想起少師在。”
夏椿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這下還有什么好打聽的,總歸這些一線八卦…不消息,還能越過少師大人去。
現(xiàn)在少師大人,可是他們家姑爺。
顧阿蠻不知想到什么,臉上不自在的燙了一下,正要說話突然臉上一肅,“如果只是丟了東西,不會這么大的陣仗。”除非是丟了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
不過她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
宮中出事了。
“關(guān)好院門,讓家丁輪番巡邏,這幾日繼續(xù)對外稱病。”
顧阿蠻有條不紊的安排,夏椿察覺出嚴(yán)重,“主子,可是出事了?”
顧阿蠻聲音多了幾分壓迫的沉重,如果是一年之前,夏椿根本無法想象這樣的表情會出現(xiàn)在自家主子的身上。
可主子看上去是那樣疲倦沉重,就好像有無形的壓力磊落在她小小的肩頭。
顧阿蠻嘆了口氣。
“希望一切只是我想多了,宮中只是丟了東西而已。”
“呯——”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隔著幾道花墻清晰傳來,透過冬日蕭條的枝丫看去,隱約見到,一大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摔落在花園墻角。
夏椿警惕的護(hù)住自家主子,張口就要招呼家丁過來。
“慢些。”
顧阿蠻抬手阻止,她撥開花枝往前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一大團(tuán)蜷縮在墻根底下,看上去像個人。
這個時候的上京。
突然出現(xiàn)的人……
這由不得她不多想。
她看看周圍,拎起一把不知是誰落在這里的月牙花鏟,這應(yīng)該是栽種大灌木花種用的。
月牙鏟沿又厚又鋒利,她放在手里掂了掂,在夏椿不認(rèn)可的眼神里向著墻角走進(jìn)了幾步。
月牙鏟在地上那人脊骨上戳了幾下,顧阿蠻力氣不小,月牙鏟與脊骨發(fā)出清晰的悶響。
夏椿覺得這人倒霉透了,不僅翻進(jìn)了自家院里,還遇見了拿著花鏟的主子。
瞧瞧這實打?qū)嵉膸紫拢P子都沾血了……等等,自家主子有這么兇殘?
顧阿蠻看著鏟尖上的血皺了皺眉,竟然是受了傷的。
她看看高聳的院墻,從這里突然掉進(jìn)來,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安排。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后者……
“去找?guī)讉身強(qiáng)力壯的下人過來,這人從哪里翻進(jìn)來的?就從哪里給我丟出去。”
夏椿驚訝又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頭,正要領(lǐng)命,就見地上的人哼唧一聲,她還以為對方要醒了嚇了一跳,結(jié)果卻是傷的太重,只翻了個身,人并沒有醒來。
不過那張鮮血的臉,倒是有幾分熟悉。
夏椿正要離開喊人,卻聽顧阿蠻讓她回來,顧阿蠻盯著地上的人,稚嫩的眉頭皺的像個小老頭。
怎么會是他。
而更讓人覺得意外的是這人懷里滾出來的東西。
顧阿蠻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這玩意前不久她還見過。
正是象征著大魏獨(dú)一無二權(quán)利的金印。
魏帝的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蘭連虎這個罪臣之子又是怎么來的?
沒錯。
地上躺著的這個,正是被顧阿蠻搞死的爹的蘭連虎。
說到這個。
就不得不提蘭易水。
想到這個昔日同窗,顧阿蠻頭痛欲裂。
“要不還是把他埋了吧。”
正打算救人的夏椿:“啊?”
“算了,算了,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
想想接下來的善后工作,顧阿蠻心情郁結(jié)。
這大早上的,真是糟心啊。
而更糟心的。
是在半刻鐘后,顧阿蠻親切的迎來了五城兵馬司的搜查官兵。
錦衣玉帶,皂靴腰封,人人手按長刀刀鞘,眉目凌厲,隨時準(zhǔn)備給人致命一擊。
哪怕敲開院門的院落里的主人只有一個柔弱嬌羞的弱女子。
“怎么這么晚才來開門!”
領(lǐng)隊的人冷漠的不近人情,以至于顧阿蠻往自己院門匾額上好好看了看。
好歹也算是大魏少師未婚妻的院子,統(tǒng)領(lǐng)五城兵馬司的大皇子,見面都要鞠躬行禮,這群人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的嗎。
“院里人少,丫鬟正在熬藥,走不開身,所以過來開門慢了些。”
顧阿蠻從這幾個臉生的人面孔上掃過,很好,她一個都不認(rèn)識,“幾位官爺清晨叨擾上門,有何公干?”
“抓捕盜賊!”
領(lǐng)頭那人一聲令下,也不管顧阿蠻是何反應(yīng),直接下令入院搜查。
“慢著。”
剛想往里涌的官兵,被突然半閉的院門驚了一下,最先往里跑的甚至一頭頂上了水曲柳的大門。
顧阿蠻一手?jǐn)r門,看上去卻還是嬌嬌弱弱的模樣,“你們這么一群外男進(jìn)來于理不合,況且我聽院里的仆婦們提過,你們這些官衙里的人,最喜歡做的就是憑空捏造所謂的線索,好沖我們這群無依無靠的平民百姓勒索錢財。”
顧阿蠻嬌弱的咳嗽了兩聲,面上卻義正言辭的很,“況且我馬上就要出嫁,夫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如果只是花兩個小錢息事寧人也就罷了,萬一你們?nèi)诵牟蛔悖幵斐鲆恍┡c我不利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壞了我的名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巡查一夜,五城兵馬司的人早就風(fēng)塵仆仆筋疲力盡,他們一路追蹤著痕跡跟到這附近,本來照例檢查完也就能回去休息片刻,哪曾想到遇見這么難纏的。
頓時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你到底要如何!”
身側(cè)有心軟的官差道,“姑娘還是讓開吧,我們只是按例查探,不會動那些手腳,更不會破壞你院里的東西,你若不放心,派人跟著就是。”
顧阿蠻神神在在的搖頭,“不行,我信不過你們。”
她慢慢巡視這群人一眼,“我那未成親的夫君教過我,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們一個個安的什么心思。”
“除非……”
她慢慢一笑。
“聽說五城兵馬司歸屬大皇帝殿下,你們要想讓我讓開,除非,你們讓大皇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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