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無疾而終的詩歌
第192章 無疾而終的詩歌
“嘿嘿,怎么樣?我的實力可以吧?”余燼在托雷特背上耍了個花槍,然后就將碩大的騎兵長矛給收了起來。
舉著這么大個長矛,他的手都要酸死了。
“厲害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你了!睖氐峡粗T在托雷特身上的余燼,心中五味雜陳。
本來他還以為將過去余燼的投影刻印出來的話,怎么著也可以讓余燼大戰三百回合,但是沒想到自始至終這場戰斗都是一邊倒的狀況。
余燼打自己的投影,簡直跟爸爸打兒子一樣。溫迪看了看正在往托雷特嘴里塞果子的余燼,覺得這場戰斗的唯一意義就是讓余燼出了一下汗。
“還有其他招數嗎?全部用出來吧!”余燼坐在馬背上,大手一揮,豪氣萬丈地說道。
他還沒有玩兒夠呢!
“有是有,不過不是什么戰斗技能!睖氐蠌牡孛嫔险酒鹕韥,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他確實還有許多能力沒有用出來,不過那些都是偏向輔助的。說到底,風神原本就不是擅長戰斗的神明。
“不過,用來擦擦汗還是可以的。”溫迪輕笑一聲,然后就又重新撥動起來了琴弦。
這次除了悠揚的琴音之外,還有溫迪的歌聲。兩者交織,構成了一曲美妙的詩篇。
徐徐微風吹拂在從溫迪跳動的手指中吹出。風吹在了余燼的身上,托雷特的鬢毛也隨風擺動了起來。
很溫馨美好的一幕,但是余燼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快樂!因為溫迪唱的詩篇是他新編的,而且還是以余燼為主角編纂的詩篇。
余燼聽著詩中的贊美,不禁打了個冷顫。溫迪以這種頌贊般的腔調歌唱著自己,讓他渾身上下都泛起的雞皮疙瘩。
不過余燼又看了看雙目緊閉,仿佛完全沉浸在詩篇之中的溫迪,強忍下了自己出拳的沖動。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余燼不斷在心中告誡著自己。他以前怎么沒發現聽別人的贊美是那么難受的事呢?
現在余燼總算明白溫迪為什么這么窮了,合著他天天就這樣歌頌別人啊?
什么“斬斷過去的強者”、“無言可及的身軀”、“浩如煙海的意志”之類的,任誰聽了都得麻上一陣。
余燼牽著托雷特的韁繩,在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著。溫迪說他沒有戰斗技能,但是在余燼看來,這一篇詩歌給他造成的傷害可要比之前那個過去自己的投影要大的多。
而且還是罕見的心理傷害。
溫迪面帶微笑,雙目緊閉歌唱著。他的心中早有腹稿,詩句也一句句地歌唱而出。
但是溫迪并不像表面那么淡定。相反,他的心中很疑惑,比之前的疑惑加起來都要大。
萬物皆有名字,有了名字就可以被呼喚,能被呼喚之物即可被溫迪歌唱。
溫迪是吟游詩人,是記錄者和頌贊者。他的心中有一千篇關于英雄、自由、勇氣的詩歌,也有一千種與之對應的美德和力量。
溫迪既是在歌唱余燼,也是在記錄余燼。經由他記錄的詩篇,即使大地之下的巨木枯死,也仍舊不改其色。
但是現在發生意外了,關于余燼的詩,即便是從他的口中頌出,卻沒有任何力量。
“余燼”這個名字,好像并不指向什么東西。以這個名字為主角的詩篇,沒有力量,是空洞的,是和尋常吟游詩人一樣的。
身為風之歌者,溫迪今天的疑惑比他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多。不過出于吟游詩人的職業道德,溫迪還是面不改色地將自己寫好的詩篇給一字不漏地唱完了。
然后他就看見從托雷特身上下來,差點兒把頭盔懟到他臉上的余燼。
“哈!湊這么近干嘛?!”溫迪被余燼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立馬向后小跳一步,同余燼拉開了距離。
“唱的挺好,下次不要唱了!庇酄a對著溫迪,假裝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說道。
溫迪還說什么這歌聲可以用來擦擦汗,現在看來就是純純的詐騙!
什么擦汗?出汗還差不多!
要是溫迪再不停下來,余燼估計就要忍住不把他嘴給堵上了。
“溫迪啊,我之前怎么沒有發現你這么直接呢?以后記得夸人委婉點,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余燼看見溫迪終于安靜了下來,立馬開始了吐槽。
<div class="contentadv"> “不是?我好心給你作詩,你別不識好人心。”溫迪聽見余燼的吐槽,立馬和他爭論了起來。
“哪有你這樣寫詩的?肉麻的要死!你不嫌尬我還還嫌尬呢!”余燼也絲毫沒有退讓。
溫迪聽見余燼的話,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的就是剛剛他念的那首詩。
賭上吟游詩人的榮耀,溫迪一定要讓余燼明白自己詩歌的美妙之處!
接著,廣袤的戰斗廣場上就響起了兩人經久不息的爭辯聲。
……
“你看看這修辭,多好!”
“啊~~”
“你看看這比喻,多貼切!”
“啊~~”
“算了算了,我和你爭了,一看你就沒有寫過詩!”
“哈哈,輸了吧,忘了跟你說,我吵架也是一流!
溫迪聽了,頓時嘴角和眼角一齊跳動了起來。余燼那叫吵架?他每說一句話,余燼就用更大的怪叫聲蓋過去。
無論溫迪怎樣提高嗓門,余燼的聲音總是要比他大上那么一絲絲,剛好能蓋住他的聲音。
某種程度上來說,余燼的吵架的能力確實可以。反正和余燼吵架,就別想在嗓門方面超過他。
“嗯……咳咳……,和你吵這么大聲,嗓子都要啞了!睖氐先嗔巳嘧约何⒉豢梢姷暮斫Y,吟游詩人更要注重嗓子的保養。
今天竟然和余燼杠起來了,真是失策。
溫迪咳嗽一會兒,便恢復了正常。他抬起頭來,看著將托雷特召回的余燼問道:
“對了,余燼。你覺得錨定一個人東西是什么?”
余燼摸了摸自己手指上逐漸消失的戒指,不假思索的回應道:“別人!
“用其他人錨定另一個人的位置再好不過了!
溫迪聽了面色一僵,他有些搞不清余燼的腦回路了。這種時候不應該回答“名字”或者“自己”嗎?為什么余燼的答案如此不同?
“你……不覺得‘名字’更容易錨定一個人的位置嗎?”溫迪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小聲地說道。
“名字?”余燼撓了撓頭,接著說道:“名字這種東西可以改。窟@種東西怎么錨定一個人?”
“那你的名字改過嗎?”溫迪有些期待地問道。他不相信有名字無法錨定之人。
“我的名字?”余燼又開始摸下巴了,他攤了攤手,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我其實沒有名字的,或者說以前有,但是忘了。‘余燼’這個名字,是我隨便起的。”
“沒有名字?”
“嗯!當時什么都忘了,那還記得什么名字?”余燼笑了幾聲,好像對于過去一點兒也不糾結。
“那還真是不幸。不過不是我說,‘余燼’這個名字,還真是奇特!
“奇特嗎?我覺得還好!
余燼想起了以前。那時,索拉爾剛剛死去,他在一堆燃盡的骨灰中,看見了抽出的綠色。
于是,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成為那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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