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等等，你？！”

那維萊特從刺眼的光芒中睜開雙眼，還沒來的及打量四周的環境，他便被眼前的少女給吸引了注意力。

原因無他，少女的面容和外面的芙寧娜一模一樣。可少女穿的卻是一襲藍白漸變色的禮服長裙，淡藍的長發也沒有任何修扎，而是直接披肩落下。

但與外表更加不同的是，少女身前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芙寧娜不曾有過的鎮靜與淡然。

“噗……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只是喜歡你現在的表情，不知不覺就笑出來了。”

少女的聲音歡快而爽朗，其身影開始與那維萊特印象中的芙寧娜相重疊，她和芙寧娜實在是太像了。

那維萊特搖了搖頭，可是像，并不代表是。

“你……不是芙寧娜，你究竟是誰？”他看著眼前捧腹大笑的少女，努力壓下心中的震驚問道。

少女聞言，笑聲逐漸停止了。她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嗯，看你這么驚訝，說明我騙過你們了。很明顯，我就是魔神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

那維萊特抱起雙臂，腦海中閃過諸多想法，但是最終它們都不如自己親口詢問。

魔神芙卡洛斯，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和自己相見的這一刻了。

“你為什么要騙我們？”

“我騙的可不是你們，而是……【天理】啊。”

芙卡洛斯抬頭，可惜這里的天邊被無窮無盡的云霧裹挾，什么都沒有。

“那個麻煩的預言，所有人都會溶解，楓丹也會被水淹沒。當前任水神厄歌莉婭把這個預言托付給我時，我就覺得這東西也太麻煩了吧！”

芙卡洛斯在木質的舞臺上走來走去，語氣中帶上了對前代水神厄歌莉婭的怨念。

為了解決這個預言，她可是一直準備到現在。所幸，現在看來計劃的實施程度還可以。

“硬碰硬肯定是不可能的嘍，所以我在海底吐了好久的泡泡，才長出來這么一個取巧的方法。”

“既能騙過【天理】，又可以躲過預言的好辦法。”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天才，芙卡洛斯的臉上涌現出止不住的笑意。

如此天才的自己，怪不得厄歌莉婭會將水神之位傳給她。

“是嗎……，我想芙寧娜的異常也有伱的因素在其中吧。”那維萊特腦海中靈光一閃，看來芙寧娜的異常是有原因的。

“芙寧娜？她是人類的我，不過看樣子，你似乎發現她的異常了？”

“想來也是，明明才誕生不久，卻要騙過所有人，真是難為她了。”

芙卡洛斯微微感慨，這五百年來她一直扮演別人，也不知道過的怎樣。

不過從今天起，這一切就算結束了。

“不，她的確騙過了。異常，是最后才發現的。”那維萊特看了一眼芙卡洛斯，又看了一眼遠方。

“她是人類的你，但是卻五百年沒死。你在芙寧娜的身上一定做了什么手腳吧？”

“等出去后，記得把那些東西全部清除。她應該做一個正常的人了。”

那維萊特扭回腦袋，淡淡說道。

可芙卡洛斯聞言卻搖了搖頭。

“出去之后？不，從這里出去的你只有一個。”

“至于芙寧娜身上的那些異常，等我死后，一切都會消散的。”

芙卡洛斯后退幾步，同那維萊特拉開了距離。

“其實我覺得天理壓根沒資格審判楓丹，厄歌莉婭竊取了原始胎海的力量，但天理又何嘗沒有竊取你們古龍的力量呢？”

“可惜屬于正義之神的我無力審判天理，不過好在我可以將你們古龍的力量歸還給你，這樣也算是不負正義之名。”

“不知道獲取全部力量的你，會對楓丹的大家做出什么樣的審判呢？”

停下腳步，芙卡洛斯心有所感，她抬頭望去，只見頭頂上有一抹寒光浮現。

那是一柄巨大的斷頭刀，水藍色刀身上流轉著莫名的光彩，其中蘊含的力量讓人心驚膽顫。

“看來行刑的時間到了呢。”
芙卡洛斯看著這五百年律償混能凝結出來的斷頭刀，瞳孔微微顫動。像是緩解緊張那般，她臉上重新擠出了一抹笑容。

“話說的輕松，但真到了行刑的那一刻，還真是讓人害怕呢。”

“或許……這就是人與神共同的特點吧。”

“戳啦，有人想死死不成。”

“砰！”

光亮的舞臺頂端突然破開一個巨大的豁口，旋即一只修長的手臂從中探了出來。

手臂中流動著璀璨的星光，其沒有絲毫，徑直伸向了懸于半空中的斷頭刀。

“啪！”

透明的五指握緊刀柄，但卻不見下一步動作。這柄斷頭刀的重量驚人，讓大手一時間拿不動它。

“不管你是誰，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是楓丹五百年對正義的信仰，是連神格都能摧毀的東西。”

芙卡洛斯看見巨手握住斷頭刀，先是一驚，然后就搖了搖頭。

“嚓！”

“嘎嘣！”

回應她的是極為粗糙的吼叫與空間破碎的聲響。不大的空間裂口瞬間延展成巨大的空洞，緊接著一頭寄宿星團的巨獸徹底從中飛出。

“額……分身？”

站在艾爾登之獸的頭頂，余燼看見了下方和芙寧娜一模一樣的芙卡洛斯。

“你先讓這東西松手，然后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芙卡洛斯跳到艾爾登之獸身上，指著余燼說道。很明顯，他肯定是這東西的主人。

“這不是你讓我挪開的嗎？想反悔？不接受！”

余燼腳下一踩，艾爾登之獸身軀便晃動起來。它的身子很滑，亂動之下芙卡洛斯直接滑了下去。

“趕緊拿走，拿完咱們就跑！”

艾爾登之獸聞言，兩只手臂全部搭在了斷頭刀上。

“咔……”

一聲沒源頭的破碎聲響起，有什么東西的束縛破裂了。再然后，這把穩穩懸于半空中的斷頭刀便撕開風聲，形成陣陣呼嘯。

“呼！”

斷頭刀變成了行刑劍，其被艾爾登之獸握于手中，揮舞得虎虎生風。

艾爾登之獸在磨合著這把新取來的兵刃，藍色的劍身變窄，彎弧狀的刀頭變尖，這把武器越發接近于余燼印象中的神軀化劍了。

這把劍里有楓丹五百年里所有關于正義的信仰，其中的力量自然不必多說——這力量甚至開始浸染艾爾登之獸了。

“好！罪有應得！”

“正義就該如此！”

“可惡的罪犯，我要親手捉住他！”

……

無數聲音從手中的劍柄上傳來，起初艾爾登之獸只覺得他們聒噪，它想把這柄劍丟掉，但是又舍不得。

漸漸地，艾爾登之獸聽了許多這樣的話語，體內也充斥了與話語相匹配的情感。

它覺得這些人說的好像、似乎、可能有那么點兒道理了。

“哎，你怎么變色了？”余燼低頭望去，驚訝發現艾爾登之獸的身體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藍光。

更為關鍵的是，原本艾爾登之獸是不帶有任何感情與理性——至少面對除余燼之外的人是這樣的。

它就像是一個能動的“東西”，堅定執行著其所有者的命令。

可如今，余燼能卻感覺艾爾登之獸身上涌現出了一股情緒，這股情緒……

好像名為“正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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