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護短,  當(dāng)然也護媽。

        小時候要有人要欺負王果果，毒她的雞，偷她的田,  韓超是寧死也要打服對方的,  當(dāng)初蘇紅剛嫁進來,  頭一回被人鬧洞房脫褲子，他也為她打過人。

        是后來蘇紅太懶，喜歡在家里挑撥事非，韓超才慢慢討厭她的。

        目前徐師長的態(tài)度,  要在年青人說來，算是追求了，韓超要怎么表態(tài)？

        要支持吧，怕有人說他巴著徐師長,  可他要反對的話，王果果才44,  周雅芳才43，她們還是年青人，難道后半輩子真守著甜蜜酒樓這點小地方,  守著她們娘幾個,  就這樣寂寞的過完后四十年？

        如果他反對,  陳玉鳳不會說啥，可心里不是滋味兒。

        但他要是不反對，流言蜚語要傳出來，他的自尊心怎么辦,  能受得了？

        先說廚房,  周雅芳悄聲說：“昨天晚上你說的吧,  想看《牧馬人》？”

        王果果讓她別出聲,  可周雅芳忍不住，說：“記得不，咱倆當(dāng)年有一回約去縣城看《牧馬人》，回來后你男人把你一把扛起來扔糞坑，那回可嚇死我了？”

        這倆女人曾經(jīng)為了看《牧馬人》悄悄跑縣城，半夜回家，王果果被韓父扛著扔進糞炕，她爬出來，提著糞桶給男人潑，可即使如此，她也不后悔看那場電影。

        甚至現(xiàn)在還想再看一回，她喜歡那個故事。

        她說：“先不要吭聲，韓超要不讓咱去，咱就不去了。”

        “他肯定不想你去，別以為城里人思想開放，部隊軍人更好面子，在咱們看來只是去看個電影，但在韓超看來，你就是不安分。”周雅芳說。

        王果果表面再剛強也是個女人，更是媽，要顧忌孩子的心情。

        她也不可能跟徐勇義發(fā)展更進一步的關(guān)系。

        昨天她隨口提了句電影，今天徐勇義就安排了，她很想去看。

        但兒子要不讓去，她肯定不去，有酒樓就夠了，要啥自行車？

        但就在這時，韓超于外面說：“你告訴徐師長，等吃完晚飯我會送我母親過去，票的錢一張多少，我給他。”

        “不用，這票咱們首長能報銷，你又報不了，一張十塊呢……”小秦還在推辭，韓超已經(jīng)從兜里掏出錢遞給小秦了，握緊他的手：“我媽看電影，錢我必須掏，徐師長也必須收下。”

        總共二十塊，倆媽的電影票錢。

        接過去，小秦只好說：“行，這錢我會轉(zhuǎn)交師長的。”

        后面?zhèn)z媽當(dāng)然聽見了，周雅芳給驚的合不攏嘴：“韓超還真讓你去。”

        王果果笑著說：“干完活趕緊洗個澡，吃完飯咱去看電影！”

        兒子給錢，是不想占別人的便宜，送她去，是要給她撐腰。

        那么徐勇義即使有那種心思，也就要慎重妥當(dāng)?shù)目紤]。

        畢竟韓超是他的得力干將，他不能因為這種事而傷了彼此的和氣。

        王果果其實并不想發(fā)展感情，她曾經(jīng)確實喜歡過徐勇義，那時候還小，她家是有錢人，她可以做很多好吃的給徐勇義，可以用最珍貴的草藥和藥方換他教她讀書識字，但那些熱烈的愛已經(jīng)丟在蒙自了，曾經(jīng)燒過洶洶的火焰如今已經(jīng)是灰燼了。

        當(dāng)看到徐阿姨那封信后她就改主意了，她只想把酒樓經(jīng)營的好好的，她想讓徐老阿姨的在天之靈看到，她配得上她的瞧得起。

        大刀剁上剛買來的，還帶著體溫的土豬肉，干活兒！

        今天下午要做臘腸和火腿，因為從老家?guī)�來的已�?jīng)用完了。

        首都的大熱天可不是做火腿的好時節(jié)，但王果果有辦法，她實驗過很多次，當(dāng)天把腸子和火腿腌好后立刻放進冰柜，24小時臘腸和火腿就可以脫水，然后拿出來用木屑熏制，熏制完后再放進冰柜，這樣四五天時間，熏出來的臘腸和火腿不但不會變味，而且脫水完全，味道跟在老家做的一模一樣。

        美食要好吃，當(dāng)然得費功夫。

        周末嘛，最忙的時候，仨女人大干一個下午，把能配好的菜全配成熟食凍在冰箱，從周一到周五，她們就可以全心全意搞服務(wù)了。

        今天陳玉鳳得灌一下午的腸子，首都人民嘴巴精，肉要三瘦一肥，還要去掉各種淋巴結(jié)和嚼不動的筋，剔出來的都是好肉，一掛臘腸的成本可不低。

        正忙著，李干事來了。

        “您是要吃飯？”陳玉鳳問。

        李干事笑著說：“軍務(wù)處那么忙，我哪有時間出來吃飯，是肯德基的投資股份下來了，總共13萬6，錢分三次繳齊，還有，目前雖說就你們一家，但張松濤家愛人也問過這個事，錢她有，主要是她目前沒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所以只要錢夠，肯德基就是你們的。”

        “好的，謝謝您。”陳玉鳳指著臘腸說：“這是我們自家做的，改天做好了送您一掛，切成薄片拿個盤子放在米飯上蒸，飯熟，臘腸也就熟了，特別香。”

        “這怎么好意思？”李干事不好意思了。

        陳玉鳳說：“天這么熱，麻煩您多跑一趟，應(yīng)該的。”

        不但跑了一趟，她還告訴陳玉鳳一個重要消息，齊彩鈴已經(jīng)準備好了錢，只是苦于無功可立，才沒法投資肯德基。

        錢陳玉鳳當(dāng)然會想辦法，可于齊彩鈴，她也很疑惑。

        比如大禮堂失火，比如軍區(qū)會有很多男人幫助她，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要是齊彩鈴碰不到這些機遇，賺不了錢，她會怎么辦？

        人不能貪財，所以陳玉鳳一開始并沒有想投肯德基，但也不能因為知道命運就束手束腳，所以她現(xiàn)在全力以赴，準備拿下肯德基。

        齊彩鈴可是個穿越者，從未來來的，她會舍下這筆大財嗎？

        還是會想些辦法，找別的功來立？

        犯罪式立功要不得，一個地方出來的女孩子，陳玉鳳可不希望齊彩鈴為了錢那么干，當(dāng)然，她也會防著，畢竟通過張艷麗，她也發(fā)現(xiàn)了，人心可以有多險惡。

        還有就是六千塊，家里目前沒有可以抽出來的錢了，而于那筆錢從哪來，陳玉鳳有兩個想法，應(yīng)該都能籌到錢，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

        陳玉鳳去排隊吃肯德基，排了三個小時，愣是沒排到隊。

        可韓超帶著倆閨女去，三個小時就已經(jīng)回來了，這時才晚上七點。

        進入九十年代后，因為穿著軍裝在外招搖撞騙的騙子太多，所以部隊是嚴令禁止軍人非執(zhí)行公務(wù)期間穿軍裝出門的。

        韓超的外套只有一件皮夾克，天又熱，他里面只能穿個背心，一邊肩膀上架一個閨女嘛，他肩膀又寬，一路走來，妥妥的混混氣質(zhì)。

        “咋這么快？”陳玉鳳特別吃驚。

        蜜蜜可得意了：“因為前面排隊的人，有幾個被爸爸嚇跑啦。”

        “你爸等不及，插隊了吧？”陳玉鳳太了解韓超了，排隊那種事他不可能干的，果然，甜甜說：“爸爸只帶著我們轉(zhuǎn)了一圈，好幾個叔叔就離開隊伍啦，我們正好插隊。”

        “哥，即使不穿軍裝的時候你也是個軍人，能不能別違反紀律，排隊的人誰不熱，誰不曬，你怎么能亂插隊，你的素質(zhì)呢？”陳玉鳳追著問。

        韓超一臉無動于衷，說：“那是一幫小偷，他們不是在排隊，是準備偷錢包。”

        他目光一瞪，小偷見了大灰狼，就全跑了。

        “那你就插他們的隊，你這是違反規(guī)則呀？”陳玉鳳追著說。

        “可我保住了好幾個錢包。”韓超依舊無動于衷，但看倆閨女進了門，前后左右一看，忽而目視前方，卻猛得回頭說：“下周保證兩個小時，叫你舒服。”

        陳玉鳳又給他嚇了一跳，同時還因為他這種既盲目又愚蠢的自信而生氣。

        可她想跟他多聊幾句的時候，他已經(jīng)去換衣服了。

        狗男人因為五十分鐘而挺起來的腰，顯得格外挺撥。

        陳玉鳳準備好了，下周必須好好打擊一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男人！

        馬上七點半了，換衣服，要去送倆媽看電影了。

        人們年青的時候是大樹，是孩子的遮風(fēng)避雨港，但當(dāng)老了，沒有經(jīng)濟自主權(quán)了，自然而然的就會看孩子的眼色，在他們面前低聲下氣。

        韓超執(zhí)意要送，倆媽也不說什么，收拾好了站在外面等著。

        因為有夜班，男人得換軍裝，跟在倆媽后面，活脫脫的解放軍押了倆犯人，陳玉鳳怕倆媽太尷尬，于是帶著倆丫頭，也要一起去送。

        王果果應(yīng)該想說點啥，一路張嘴好幾次，但都沒出聲。

        韓超臉色很難看，難看到陳玉鳳覺得徐師長看到他的臉，下次應(yīng)該就不會再約王果果出來了，她既擔(dān)心，還無計可施，不過到了大禮堂門口，意想不到，徐師長因為加班還沒來，在等的是馬紀馬主任和他愛人。

        馬主任的愛人也在部隊工作，是個破嗓門，乍一看興師動眾，來了韓超一家，一看票根說：“不是說包場，就咱們幾個人嘛，咋來的人這么多？”

        馬紀是被徐勇義邀來做陪客的，也是聽說只有他們五個人，而且徐勇義叮囑過，讓他們兩口子招待好周雅芳，他當(dāng)然知道徐勇義的意思，可人家兒子兒媳婦都來了，一場電影而已，難道不讓小輩們?nèi)タ矗?

        “你閉嘴。”他先斥了愛人一聲，笑著上前說：“走走走，一起進去看。”

        他愛人嗓門大，還屬于特別沒眼色的那種，乍呼呼的說：“這是包場票，咱這兒只有兩張票，這一幫人咋進，你得先去批票啊。”

        “把咱倆的票給他們不就完了，你能不能少說幾句？”馬紀吼說。

        這下鬧了個尷尬，因為韓超不擅長變通，王果果和周雅芳也在讓，非說：“算了算了，我們不看了，讓孩子們?nèi)タ窗伞！?

        一幫老人吵的不可開交，陳玉鳳幾次想插嘴都插不上，但就在這時，蜜蜜高吼說：“爺爺，奶奶，不要吵啦，我們不看電影。”

        馬紀今天是來幫徐勇義的，得主持大局，聽孩子吼嘛，示意大家都閉嘴，問：“小閨女，你為啥不看電影？”

        “我要去給我爸看我救過火的配電箱。”小女孩說著，拽起韓超就走：“爸爸，快走，我?guī)�你去看配電箱。�?

        陳玉鳳也正好拉起甜甜：“走，咱們?nèi)タ磁潆娤洹！?

        他們趕緊撤了，讓老人們安安生生看個電影吧。

        蜜蜜帶著爸爸轉(zhuǎn)到后臺，要給他看看自己爬過的梯子和鉆過的配電箱。

        沒有表演的時候后臺的門是鎖的，但因為要放電影，機房和配電室的門開著。

        蜜蜜一看門開著，立刻化身小老鼠，還要鉆：“爸爸快看，就在哪兒。”

        陳玉鳳把她拽了回來，并蹲下說：“蜜蜜，這是配電室，沒看上面寫著閑人免進，咱們上回是因為聞到臭臭的才進的，而且咱們違反了規(guī)定，正常情況下遇到這種問題要第一時間找安保人員，而不是進去亂竄，明白嗎？”

        韓超向來不愛說教，伸手指蜜蜜額頭，意思是要記住媽媽說的話。

        蜜蜜一口去咬她爹的手指，韓超指低一點，她就低咬，指高她就高咬，汪汪的小狗一樣，臊了韓超個沒辦法。

        甜甜不習(xí)慣于像蜜蜜這樣撒嬌，但因為蜜蜜一直咬咬咬嘛，想起什么似的，從兜里掏出一個紙團，小女孩剝開，小心翼翼捧給陳玉鳳：“媽媽，剛才太急我忘了，快看，這是我給你留的。”

        這居然是個肉餅，粘乎乎的，上面有些白色的醬汁。

        小女孩把它捧給媽媽：“媽媽，這是漢堡里最好吃的肉肉，我給你帶回來啦。”

        漢堡兩張皮夾塊肉，孩子把肉藏起來，帶給了媽媽。

        陳玉鳳接過來，大咬了一口：“唔，真香！”

        “我也給你帶了東西。”蜜蜜說著，掏褲兜，一只黑手給陳玉鳳掏出三根蔫巴巴的薯條：“嘍，這個最香啦。”

        這個臟的讓陳玉鳳嫌棄，不想吃，但看蜜蜜一副殷切的眼神，還是塞嘴里頭了，一股汗氣，帶著蜜蜜身上的奶味兒，咬一口，咯牙，還有沙子。

        唉，這是個漏風(fēng)的小棉襖！

        既然配電箱已經(jīng)看過了，韓超還忙著去上夜班，陳玉鳳也得哄著倆閨女走。

        但她還得叮囑蜜蜜：“任何地方，只要看到電字，絕不可以亂進，明白嗎？”

        “知道啦媽媽。”蜜蜜忍著耗子愛鉆洞的天性說。

        而就在這時，放映室里沖出來個人，邊走邊吼：“蕭營長，你怎么回事嘛，我都說了多少回了，老焦現(xiàn)在上白班，而且上班時間，后臺禁地，閑人免入，你怎么又來找他了……”

        天黑，走近了一看，見是韓超，這人忙又說：“哎呀，認錯了認錯了，同志，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大晚上的，你們跑后臺來干嘛？”

        韓超屬于喜歡多管閑事的性子，凡事都喜歡插一腿，說：“我是獨立團三營的韓超，除了我，還有誰來過后臺？”

        “三團的蕭勝，跟我們保衛(wèi)科的老焦關(guān)系好，前段時間經(jīng)常跑來約酒，上周差點起火就是老焦值夜班，我們調(diào)查完責(zé)任人，已經(jīng)把他調(diào)白班了。”這位是大禮堂的保衛(wèi)科長，他說。

        “值好夜班，現(xiàn)在天熱，配電室更加馬虎不得，電線易起火嘛，對不起，我們也不該來這兒。”韓超說著，給保安科長敬個禮，把一家人帶出來了。

        他已經(jīng)到上班的點兒，該去上班了。

        陳玉鳳回頭看著大禮堂，卻止不住的狐疑。

        雖然她不愿意把人想的太壞，但蕭勝的叔叔有錢，齊彩鈴有資源，蕭勝跟配電室的保安老焦是好朋友，而書中大禮堂起了火，正好又是齊彩鈴舉報。

        凡事真能那么巧嗎？

        上回電線燒焦是蜜蜜發(fā)現(xiàn)的，而現(xiàn)在，因為甜甜，蕭勝被關(guān)禁閉了，而且是72小時，剛好到下周三，正好下周三肯德基入股的事就結(jié)束了。

        看大禮堂的保衛(wèi)搞的挺嚴格，陳玉鳳也不想沒事找事，但她止不住的慶幸，也忍不住反問自己：要是蕭勝不被關(guān)禁閉，這幾天大禮堂會不會再起一次火？

        這樣想著，看甜甜總趕不上蜜蜜，走得特別慢，陳玉鳳輕聲問：“甜甜，想不想媽媽抱你呀？”

        甜甜猶豫了一下，說：“抱妹妹吧。”

        “不要，我要自己走。”蜜蜜翻個跟斗。

        甜甜撲了過來，給媽媽抱著，腦袋靜靜窩在媽媽懷里：“被媽媽抱著的感覺真好。”

        因為蜜蜜頑皮，愛亂跑，也因為甜甜是姐姐，陳玉鳳向來只抱蜜蜜不抱她的。

        但今天甜甜被媽媽抱了，感覺可真好！

        至于倆媽電影看的怎么樣，開心嗎，陳玉鳳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她剛到酒樓，就聽周雅芳說：“老許，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肯開金口，我馬上給你送來！”

        王果果說：“那你送來唄。”

        倆女人邊說邊笑，看到陳玉鳳來了，立刻板起臉，一個摘菜，一個擦鍋臺。

        ……

        新的一周倆孩子馬上也要開學(xué)了，陳玉鳳又給她倆一人買了一個新書包，還專門帶到小學(xué)實地轉(zhuǎn)了一圈，正好碰上小學(xué)的齊校長，巧的是這位到甜蜜酒樓吃過飯，陳玉鳳于是專門拜托了一下，讓他把倆娃分到一個班級。

        要分開的話，甜甜的性格，肯定會受人欺負的。

        “雙胞胎按原則咱們是分在一個班的，但這倆完全不像雙胞胎呀。”校長看著倆孩子，一臉納悶：“她們走路的姿勢都不像。”

        一個步伐蹦蹦跳跳，四六不著，一個卻文文雅雅，慢慢騰騰，蜜蜜總要跑上一段兒，再回來，慢慢的跟著甜甜一起走。

        “是雙胞胎，以后也請校長多多照顧，只要您來吃飯，我一定盡心給您把菜炒好。”陳玉鳳說。

        她依舊擔(dān)心，怕甜甜要遭受校園暴力。

        “行的，我到時候關(guān)照班主任。”校長說：“吃人嘴短嘛。”

        周三這天，趕在晚上營業(yè)前，陳玉鳳得去軍務(wù)處簽股權(quán)書了。

        要去軍務(wù)處，因為蜜蜜喜歡，她向來只會帶蜜蜜，不帶甜甜的。

        但今天機關(guān)食堂那邊的喇叭在響，喊她去接電話，她于是跑過去接。

        打電話來的是馬琳，她說：“今天蕭勝剛剛關(guān)完禁閉，我要現(xiàn)場處理他和王麗媛的事，你要來的話，把你大女兒也一起帶來，王麗媛想見她。”

        “行！”陳玉鳳爽快的說。

        她倒要看看這位向來傲視全軍的女領(lǐng)導(dǎo)，要怎么處理一樁家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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