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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羽絨服


這夜的雪似下未下,  但寒風(fēng)透骨,冷了一夜。

        因?yàn)榫茦怯信瘹猓椒刻?  還得生爐子的原因,陳玉鳳也住在了酒樓。

        很奇怪,  今天晚上婆婆出門半晚上,應(yīng)該也凍壞了,但她看起來很開心,回來時還捧著一束花。

        陳玉鳳沒問,  但她暗猜,花應(yīng)該是徐師長送的。

        她于腦海里,把韓超的大腿掐了一百遍!

        第二天一早天光倒是放晴了,但也冷的愈發(fā)厲害了,  陳玉鳳戴了放在暖氣片上烘熱的手套,  但轉(zhuǎn)眼就連芯子一起凍透了。

        一早上鄭嫂子和包嫂子就都來了,  凍的抖抖索索的,一個在后堂忙碌,  一個要收拾前廳,陳玉鳳是鄉(xiāng)下人,  樸實(shí),  不慣叫人干活,  像只凍僵的蝗蚓一樣艱難的往車上搬著油辣椒,  這時王果果在樓梯上,  說:“包嫂子,快幫玉鳳搬辣椒,  玉鳳,  你去廚房,  把臺面擦一下。”

        臺面是干凈的,不用擦,搬辣椒才是最辛苦的活兒,王果果向來這樣,會用一種很藝術(shù)的方式,使著別人多干活,讓兒媳婦去干一些打醬油的活。

        但陳玉鳳依舊是整個酒樓最忙的人,今天娃們?nèi)ド蠈W(xué)了,酒樓也忙,她只能一個人去汽車站,本來還怕昨天那個司機(jī)會騙自己,所以她沒多帶,只帶了200罐油辣椒,誰知剛到汽車站,就有人在喊:“快看小干媽,她來啦!”

        另一個說:“這就是小干媽呀,來來,給我50罐,我馬上就要出車?yán)病!?

        一個已經(jīng)開始往網(wǎng)兜里裝貨了:“你們慢慢算錢,我先拿貨走了,再見!”

        錢一扔,他跑了。

        轉(zhuǎn)眼的功夫二百罐油辣椒賣的干干凈凈不說,其中一個姓崔的司機(jī)多給了陳玉鳳50塊錢,說:“我大概兩周后回來,你記得準(zhǔn)備三百罐,我把它帶到內(nèi)蒙去。”

        “你怎么一下要那么多?”陳玉鳳問。

        “內(nèi)蒙全是四川人,靠辣椒吊命,但內(nèi)蒙本身沒辣椒,你拿著訂金,等我回來一定要把產(chǎn)品給我。”崔司機(jī)說。

        本來陳玉鳳訂了三千個罐子,還怕要是產(chǎn)品一時間出不完要壓貨。

        可看汽車站這情形,三千罐怕是不幾天就得給搶光吧。

        這還等啥,回去她立刻騎車到罐頭瓶廠,把三千個罐子的訂金交了,勒令他們一天時間把瓶貼全貼好,再騎車到大青山批發(fā)市場,選辣椒,訂原材料。

        這趟貨要能搞穩(wěn)定,陳玉鳳就準(zhǔn)備多雇幾個人,要更加擴(kuò)大生產(chǎn)。

        雇的人多,干活的人多,她和倆媽不就能更加閑一點(diǎn)了?

        從市場出來,她正好聽到對面民百大樓的門前有人在喊:“關(guān)門大甩門,新式羽絨服只需要12元,12元啦!”

        這兩天賣的錢因?yàn)槭嵌薜狞c(diǎn)子,陳玉鳳想感謝那娃,而羽絨服還是棉衣里的新品,據(jù)說特別暖和,王府井和西單要20元一件的,這兒卻只需要12塊?

        價格便宜當(dāng)然沒好貨,孩子們的更少,顏色還特別柴,挑來挑去,合適的號只有紅白藍(lán)綠各一件。

        想著白的給甜甜,紅的給蜜蜜,藍(lán)色給二娃,而綠色呢,綠到能閃瞎人的眼睛,是四個顏色中最刺眼的,胸前還有一朵小花,寫著夢特嬌三個字。

        這件其實(shí)最貴,14塊,陳玉鳳屬意把它給大娃,就不知道大娃會不會喜歡。

        當(dāng)然,今天陳玉鳳一回來就碰上徐鑫了,帶著老大倆口子,就在機(jī)關(guān)食堂旁的小門口等她,這狡猾的家伙,一夜之間也不知道拉了多少回,瘦了一大圈,臉色蠟黃。

        他是打包來送累贅的,自己不露面,遠(yuǎn)遠(yuǎn)指了指陳玉鳳,就把倆累贅卸貨了。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蘇紅和韓峰住哪兒了,但他倆以為人在首都就能發(fā)大財,賺大錢,以為陳玉鳳一家是在享福。

        來的時候還想過要給王果果個下馬威,要在軍區(qū)長住,還想讓韓超把倆侄子都轉(zhuǎn)到首都來,這種胡攪蠻纏,再加上徐鑫搧風(fēng)點(diǎn)火,才會讓他們成院里的笑話。

        但陳玉鳳一套亂拳轉(zhuǎn)移了徐鑫的關(guān)注點(diǎn),也讓這倆口子沒人撐腰了。

        昨天晚上在天橋下凍了半夜,這時再看陳玉鳳也不過騎個三輪車,穿的還是白大褂,蘇紅是聰明人,當(dāng)然意識過來了,韓超在軍區(qū)不算啥大人物,她想耍潑耍蠻來捏,捏不到好處,所以這時也是訕訕的。

        陳玉鳳也不理蘇紅,徑自走到保安室前,故意問保安:“對了,同志,咱軍區(qū)內(nèi)啊來了親戚,要是故意盜竊,偷錢,咋判的?”

        “軍嫂同志,關(guān)于盜竊,不論是誰,直接送拘留所。”保安敬禮說。

        “送拘留所的人,會去干啥?”陳玉鳳再問。

        “京西沙場,篩沙子,目前拘留人員一并在沙場篩沙。”保安說。

        陳玉鳳故意回頭說:“大嫂,你原來偷過咱媽的玉,那是在鄉(xiāng)下,沒人判你,但在城里,你要敢小偷小摸……”

        這時倆保安同時轉(zhuǎn)身,一副尋究的目光打量著蘇紅。

        蘇紅特別生氣,因?yàn)樗莵斫o大領(lǐng)導(dǎo)當(dāng)兒媳婦的,她還想給大領(lǐng)導(dǎo)留個好印象,陳玉鳳當(dāng)眾這樣說她,她要不是天生的笑面虎,就該罵人了,甚至,她應(yīng)該在這兒哭一場,耍個潑,讓這兒的人知道陳玉鳳在欺負(fù)她。

        但是不行,昨晚直等到十一點(diǎn),他們等不到金記者接待,去住的招待所。

        招待所一間房里五張床,有人打咯有人放屁,還有個男的三更半夜借著酒勁兒想摸蘇紅,韓峰個軟蛋不敢吭聲,在裝死,蘇紅跟那人還打了一架。

        今天倆人兜里沒錢不說,蘇紅是再也不敢住招待所了。

        “行行,我保證我不偷東西,我改正錯誤,咱快回家吧。”蘇紅忙說。

        到了酒樓,周一,最熱鬧最紅火的一天,而周雅芳和王果果因?yàn)檫@倆禍害,最近幾天都心神不寧,在前廳看到韓峰夫妻,周雅芳就出來了,示意他們從后門進(jìn),關(guān)鐵門的時候?qū)﹃愑聒P說:“幸好,我聽說廣州有軍事比賽,領(lǐng)導(dǎo)們?nèi)吡耍P兒,實(shí)在不行你就給點(diǎn)錢,打發(fā)了他們吧。”

        陳玉鳳其實(shí)有點(diǎn)遺憾,因?yàn)樾鞄熼L要真想跟王果果在一起,就得全盤接受她的家庭,他要見了韓峰,韓峰和蘇紅糾纏過他,他依舊愿意跟她結(jié)婚。

        那婚姻才能長久走下去。

        就好比她,嫁的時候就知道韓超是個流氓混混,才能心甘情愿過日子的。

        但這種假設(shè)不能成立了,因?yàn)榫驮诮裢恚s走韓峰夫妻,而且讓他們以后都不敢首來都。

        這時大娃二娃吃完飯已經(jīng)走了,倆閨女在前面看電視。

        大灶火氣洶洶,前廳人聲鼎沸,這是酒樓最忙的時間。

        蘇紅倆口子懶貨蹲在后廚,陳玉鳳抽空給他們弄了點(diǎn)飯。

        韓超他們的軍事競賽是在軍事頻道有轉(zhuǎn)播的,這會兒電視上就正在轉(zhuǎn)播。

        陳玉鳳去上菜的時候,突然聽電視里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報告首長,首都軍區(qū)某師某團(tuán)某部某連,韓超率隊(duì),請您檢閱!”

        鏡頭正好切在韓超臉上,他穿的是作戰(zhàn)服,臉上還抹著藍(lán)綠相間的眼色。

        陳玉鳳正好抬頭,給丈夫銳利的目光隔著屏幕相對,她倒給嚇了一跳。

        因?yàn)殡娨暽系哪莻男人是她丈夫,但眼神卻讓她覺得,自己壓根兒不認(rèn)識他。

        陳玉鳳因?yàn)橹祝瑢φ煞蛟趹?zhàn)場上的事從不好奇,聽他含糊提過,說他做了三年的間諜,但她連間諜是個啥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不但學(xué)會寫字了,還會做針線,針線做的比她還好。

        徐鑫一句話勾出了她的好奇心,一個流氓混混,能學(xué)會做針線,本身就不可思議,那他在越南真的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嗎,他會不會在越南的時候,給別的女人做過針線活兒?

        書里沒寫過,而陳玉鳳夢里那本書本身也沒寫完。

        這簡直要好奇她死了。

        轉(zhuǎn)眼客人走完了,周雅芳帶倆工人在收拾前廳,王果果停了灶,得歇口氣兒。

        她還是那個想法,把這倆不要臉的打一頓,打回鄉(xiāng)下,她去拘留所。

        韓峰畢竟親兒子,看他媽一整晚站在灶臺上,確實(shí)挺累,兒子疼媽,站起來說:“媽,以后菜我來炒吧,你歇著。”

        蘇紅眼睛尖,只看錢,也笑著說:“媽,以后收錢的活兒就別讓玉鳳干了,她傻,從小就會算錯賬,以后咱的錢我?guī)驮凼铡!彼卩l(xiāng)下,總這樣排斥陳玉鳳。

        這不火上澆油,王果果大勺一掄,眼看就要掄過來,陳玉鳳一聲吼:“媽你這是干嘛呀,外面雇一個工人一月50塊,我大哥可是免費(fèi)的勞力,你打壞了,明天他咋替我干活?”

        王果果沒反應(yīng)過來,指著韓峰的鼻子說:“就他,他會干活兒?”

        “咱干的是軍區(qū)的生意,他懶有軍區(qū)的保安治他,實(shí)在不濟(jì)咱可以往上反應(yīng),讓領(lǐng)導(dǎo)們拘留他,既然他來了,由不得他不干,但你不能打,這是我的勞動力!”陳玉鳳作勢攔著說。

        蘇紅一聽不對:“玉鳳,這酒樓不是咱自家的嗎,還有,我們可是來賺錢的,你憑啥不給我們發(fā)工錢?”

        陳玉鳳又回頭說:“大嫂,這是咱自家的生意,我也肯定給你發(fā)工資。”

        蘇紅多滑頭,陳玉鳳越這樣說,她越覺得她不會給她工資。

        她說:“我只干收錢的活,別的我可不干,你先給我工資我才干活。”

        兒媳婦是外人,王果果不好打,一勺子掄到韓峰腦袋上:“你個窩囊廢,聽聽你媳婦,自家孩子扔農(nóng)村不帶,這是人玉鳳的生意,她有什么臉收玉鳳的錢?”

        “媽你小心,別打了我大嫂的手,我明天還要靠她賺錢呢。”陳玉鳳說著,拉個偏架,那勺子咣的一聲,正好砸在蘇紅的手上。

        婆婆手上的力道,不但打的韓峰暈頭轉(zhuǎn)向,也打的蘇紅疼的差點(diǎn)跳起來。

        但這兩口子究竟沒搞懂,陳玉鳳婆媳唱的是哪出。

        王果果累,而且她好干凈,不愛身上臟兮兮,粘塌塌的,這會兒得去洗澡,養(yǎng)精蓄銳,打算洗個澡回來,再收拾韓峰兩口子,就拉著倆小丫頭去洗澡了。

        陳玉鳳把韓峰倆口子帶出來,要回營級家屬院,包嫂子和鄭嫂子正好同路,倆人雖知道這是老板家親戚,但看韓峰至少三十出頭,再看蘇紅也很老面,不敢信韓峰是王果果生的。

        包嫂子悄聲問:“玉鳳,這真是你家大哥大嫂?”

        “可不,你看我大嫂,是不是很有力氣?”陳玉鳳故意押后一步說。

        包嫂子嗓門大,而她擔(dān)心的是她的工作,因?yàn)槟壳熬蜆I(yè)機(jī)會少,很少有人會要打工者,她就說:“即使他們來了,你也不能不要我,我的工作該干就得干,工資我也要照拿,你嫂子想收錢就讓她收,我反正還干我的活。”

        “我大嫂不在咱們這兒干,她要去篩沙場的。”陳玉鳳放低了聲音說。

        包嫂子一愣,嗓門一提:“篩沙場?玉鳳你是不是不知道情況啊,全首都的篩沙場里干活的全是拘留分子,拘三月干三月,拘半年干半年,外人不讓干的。”

        “你小聲點(diǎn)。”陳玉鳳掐了她一把。

        而包著頭巾的蘇紅正豎著耳朵,因?yàn)殛愑聒P這句,發(fā)了一下抖。

        知道蘇紅夫妻要來,陳玉鳳把家里的爐子給熄了,這幾天首都降溫,氣候跟四季如春的桂花鎮(zhèn)沒法比,一進(jìn)門,這兩口子給凍的寒毛都倒豎起來了。

        陳玉鳳把今天前廳賣的錢,總共72元放進(jìn)了一個餅干盒,還特意數(shù)了一下,餅干盒里總共有100塊錢,然后她進(jìn)了小臥室,讓大哥大嫂在大臥室睡。

        天太冷,沒爐子,韓峰夫妻倒是想睡覺,可太冷了,他們坐在床沿上瑟瑟發(fā)抖,躺都躺不倒。

        終于,韓峰盯著那個餅干盒子說:“老婆,我咋覺著玉鳳上首都后變了,好像不傻了。”

        “她哪是現(xiàn)在變了,當(dāng)初我埋玉,她就會偷偷跟著,還哄走孩子,讓韓超差點(diǎn)淹死我,她的心早就壞,壞透了。”蘇紅提起往事,眼淚婆娑的。

        “她不會真想讓你去篩沙場工作吧?”剛才陳玉鳳跟包嫂子的悄悄話,韓峰可全聽見了。

        蘇紅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要管錢,能不偷嗎,肯定要偷啊?

        她就是為了偷錢才來的。

        可她要偷了,軍區(qū)真會拘留嗎,一拘留,她是不是得去篩沙場篩沙子?

        她后背一涼:該不會陳玉鳳抱的心思就是放著錢讓她偷,然后再報案,讓公安把她抓篩沙場去吧?

        一把抓過那個餅干盒,她給韓峰使個眼色:“要不咱們拿點(diǎn)錢,走吧?”

        韓峰也擔(dān)心孩子,怕倆娃不會做飯燒了灶,也怕他們吃不飽。

        而且他是個懶漢,一看酒樓那么忙,早就想走了,但他也不想白來一趟,而拉開抽屜,他就見里面有一沓巴掌大的方盒子,上面畫的五顏六色的,他覺得那里面應(yīng)該也有錢,于是一股腦揣了。

        這三更半夜的,兩口子也不打招呼,悄悄出門,包個黃面的,奔火車站,居然直接跑了。

        韓峰倆口子前腳開溜,王果果洗完澡,后腳來了。

        敲開門,她滿腔是氣的問:“鳳兒,你大哥你大嫂呢?”

        陳玉鳳卻風(fēng)輕云淡,說:“媽,他們走了,咱也回酒樓吧。”

        “這么快?拿東西了吧,偷了啥,沒抱你的電視機(jī)吧?”知子莫若母,韓峰要半夜跑,肯定是偷了東西才跑的。

        陳玉鳳該咋說呢,電視機(jī)她用布蓋起來,他們沒發(fā)現(xiàn)。

        但前段時間韓超因?yàn)榘l(fā)現(xiàn)岡本的避孕套彈性大,不易繃裂,還好使,專門跑公安局問馬旭要了三盒沒收的違禁品,因?yàn)槊勖劾喜换丶遥愑聒P就扔在抽屜里。

        韓峰剛才著急麻慌的沒看清楚,一股腦兒全卷跑了。

        等韓超從廣州回來,怕是要?dú)馑馈?

        這事當(dāng)然不好告訴婆婆,她說:“大嫂拿了我一百塊,但是媽,花錢消災(zāi)吧,我會到保衛(wèi)科備案的,以后他們來,我就說他們偷過東西,他們就進(jìn)不來了。”

        王果果深吸了一口氣,進(jìn)屋把爐子生著,壓了一夜的煤,這才又回酒樓了。

        平房雖說平常不住人,但韓超回來的時候會住,這房子可不能隨便讓它冷透。

        大哥大嫂就這樣無波無瀾的走了,第二天徐鑫打的旗號是說來采訪,其實(shí)是來看笑話的。

        可前廳到后院轉(zhuǎn)了一大圈兒,沒發(fā)現(xiàn)韓峰夫妻,再打聽了一下,大院里完全沒人認(rèn)識那兩號人。

        整個人就懵住了。

        所以他費(fèi)盡心機(jī)準(zhǔn)備鬧一場的,結(jié)果只放了個啞屁?

        正好這時蜜蜜在院子里滑旱冰,徐鑫突然說:“韓蜜,你這速度不行,要再快一點(diǎn)才好。”

        “快了不安全。”蜜蜜背著雙手喊說。

        “不,你要跟我學(xué)習(xí),我可比你快多了。”徐鑫說完,一腳發(fā)動摩托車,嗖的一下,摩托跟箭似的竄出去了。

        “媽媽,我喜歡那個。”蜜蜜撲過來說:“我長大也要騎摩托車!”

        陳玉鳳此時只恨那天沒有沖進(jìn)公廁,一腳把徐鑫踏到糞坑里。

        還有,她愈發(fā)堅(jiān)定的認(rèn)為,這徐鑫不是個好東西,當(dāng)然,她滿身雷達(dá),時刻提防徐鑫要騙自己。

        這段時間陳玉鳳非常忙,因?yàn)樗R上要灌裝三千瓶油辣椒,從罐子都炒料,要忙整整一周。

        話說,這邊陳玉鳳正忙著,轉(zhuǎn)天徐鑫又來了,而且說自己報道寫的差不多了,還說在報道里,自己把小干媽、軍嫂和卡車司機(jī)進(jìn)行了完美的融合,將是一篇非常優(yōu)質(zhì)的報道。

        還專門說,其實(shí)陳玉鳳沒必要專門審核,就該讓他趕緊早點(diǎn)登報,見報。

        等著名利雙收。

        于這個,陳玉鳳笑而不語,她是識字不多,但是她也知道一點(diǎn),這種采訪式報道,記者必須把稿子給當(dāng)事人先看看,征得當(dāng)事人的同意才能發(fā)。

        她不看稿子,她等著給馬琳看呢。

        而就在這段時間,徐師長人在廣州,但警衛(wèi)員小秦一直在忙碌,又是給徐師長家添新家具,又是給廚房采購?fù)肟辏炕剡都來問問王果果的意思。

        雖然王果果嘴上沒說啥,但陳玉鳳暗猜,倆人的婚事應(yīng)該近了。

        徐鑫于這事肯定特別煩躁,畢竟一旦那倆人結(jié)婚,韓超正兒八經(jīng)就是他哥了。

        而他,特別恨韓超。

        鑒于此,她猜得出來,他肯定在給她挖坑。

        今天酒樓要趁著周末炒料,灌裝油辣椒,結(jié)果徐鑫又騎著摩托車來了,一見面,手里拿張白紙,說:“嫂子,我本來打印好了稿子的,結(jié)果不小心丟了,這樣吧,你在白紙上給我簽個名,我趕緊回去印刷,明天就讓你見報,出名,怎么樣?”

        陳玉鳳剛買了雞要進(jìn)后堂,一看徐鑫拿張白紙,就知道他是在耍自己。

        “不行,我必須看到報道才簽字,不然你就別登報了,咱的協(xié)議作廢吧,我不接受你采訪了。”陳玉鳳干脆的說:“你回吧,我們酒樓很忙,你也別來騷擾我了。”

        徐鑫咬了咬牙,又說:“對了嫂子,你是不是從來沒看過韓超在戰(zhàn)場上的照片?”

        韓超當(dāng)年只從戰(zhàn)場上寄來過一張照片,正裝照,別的她還真沒看過。

        徐鑫再一笑,彈彈手中的紙,左右四顧,確定四處沒人后把紙遞給了陳玉鳳,并說:“這樣好不好,文章我不能給你看,但是只要你愿意在這張白紙上簽個名字,我給你一張韓超在越南時的照片看,保證那張照片能讓你了解韓超在越南三年都干了些什么,行嗎?”

        然后,他褪了剛才的嬉皮笑臉,一臉認(rèn)真的望著陳玉鳳。

        所謂好奇害死貓,韓超在越南的照片會是啥樣子?

        他在越南三年又干了些什么,才會變的那么不可思議,甚至?xí)鲠樉的?

        不過陳玉鳳再好奇也不會失去理智。

        “不行,我什么照片都不看,我也不會給你亂簽字的。”陳玉鳳說著,拎起兩麻袋宰好的土雞,進(jìn)了酒樓,直接從里面把門給卡死了。

        話說,徐鑫是這樣的。

        他現(xiàn)在干的活兒屬于吃完被告吃原告,比如挖到一個什么新聞,先看當(dāng)事人會不會給錢,給錢就壓下去,不給錢的話他就爆出去,賺銷量。

        他弟徐磊在戰(zhàn)場上呆了六年,但因?yàn)樾煊铝x偏袒韓超,一怒之下轉(zhuǎn)業(yè)了,目前在臺資企業(yè)工作,而他們兄弟因?yàn)槭谴笤鹤拥埽诓筷?duì)有種別樣的熱愛和關(guān)注。

        這趟韓超他們?nèi)V州,因?yàn)橛?xùn)練不足的原因,按理應(yīng)該競爭不過廣州軍區(qū)。

        可奇怪的是韓超本身是一沒文化的混混,但他偏偏不但上戰(zhàn)場能打,帶兵也很有一套,這趟比十個項(xiàng)目,他們營贏了七個。

        目前廣州軍區(qū)的領(lǐng)導(dǎo)甚至想把韓超挖到駐港部隊(duì)去。

        駐港部隊(duì),那是7年后可以風(fēng)光全世界的一幫人。

        回頭看他們兄弟的落魄樣子,徐鑫心頭又怎能不冒火?

        他手里有一些韓超在越南時的黑料,是這幾年他花了大量的錢和代價調(diào)查,并積攢下來的。

        他對陳玉鳳的觀感是,農(nóng)村來的傻童養(yǎng)媳,覺得她不但傻,應(yīng)該還是個醋包子,可怎么他想透點(diǎn)消息出來,想套一套,想哄她上鉤,她一點(diǎn)都不接招呢?

        徐鑫不想他叔和王果果結(jié)婚,可報道也必須經(jīng)過當(dāng)事人的簽字才能發(fā),又該怎么辦?

        話說,這時王果果正好端著一大盆油炸碗豆從后堂出來,放在前廳,轉(zhuǎn)身又進(jìn)后堂去了。

        你說她漂亮吧,快五十的人了,能有多漂亮?

        你說她溫柔吧,她目光跟刀子似的,走起路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并不溫柔。

        徐鑫也知道他叔讓小秦最近一直在買家具,但他試探過小秦的口風(fēng),韓超這媽挺野性,挺奔放,應(yīng)該跟他叔早就在一起了。

        他心頭現(xiàn)在還有一絲殘留的余火,男人對女人嘛,都是玩玩而已的興趣,也許他叔玩過了,玩膩了,就不愿意結(jié)婚了呢?

        畢竟一個軍區(qū),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參謀長,什么樣的女同志遇不到?

        徐鑫欲走,又回頭吞口水,桌上那一大盆被炸酥的油碗豆,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他媽的,這叫個啥事兒?”騙簽名沒騙到,他還被王果果炸的油碗豆給饞哭了。

        徐鑫現(xiàn)在,特別火大!

        再說酒樓內(nèi)部,廚房里四個女人正在忙碌。

        “鳳兒把雞買來了,鄭嫂子去撥毛,包嫂子來給咱們拾掇辣椒。”王果果說。

        陳玉鳳挽起袖子說:“媽,我來給咱們洗鍋?”

        “洗鍋有我呢,你去嘗嘗油炸小碗豆,看味兒香不香。”王果果說著,接過了鍋。

        鄭嫂子是明白人,笑著說:“王大媽,您可真夠偏心的,兒媳婦就是吃吃吃,咱們就干干干。”

        “好好干,今天晚上走的時候一人端一盤辣子雞。”王果果不動聲色的說。

        本來因?yàn)樘量啵瑐z嫂子不太情愿,但聽王果果這么說,就又愿意干活兒了,因?yàn)橥豕吹睦弊与u,味兒是首都獨(dú)一份的香,她又大方,喜歡送菜,她們倆家現(xiàn)在家里不用開火,她們不也就樂的了。

        話說,這回的油辣椒比原來的更香。

        因?yàn)槔锩嬗卸缢榈碾u塊,還有炸酥的小碗豆,再加各種佐料加辣椒炒,拌到飯里頭,料足味又香,炒起來就濃香撲鼻的。

        不過炒料的時候,陳玉鳳會被關(guān)在外面,用王果果的話說,她們老了,可以抓油抓水,但陳玉鳳還年青,不可以,而且廚房的油污會熏的女人顯老,所以把門一關(guān),人家?guī)讉忙碌,陳玉鳳反而閑下來了。

        今天是周六,幾個孩子在走廊里玩兒,蜜蜜跟大娃對打,二娃和甜甜則坐在一塊兒,共看一本書。

        天冷,二娃凍的瑟瑟發(fā)抖,甜甜就把這個比自己還大一歲的小哥哥摟在懷里。

        蜜蜜可從來不覺得自己比大娃小,好容易能壓倒大娃一回,指著鼻子喊:“叫師姐,我命令你,趕緊叫我一聲師姐!”

        但她立刻就被大娃反殺了。

        是看到甜甜把二娃摟在懷里,陳玉鳳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上周給幾個孩子買了羽絨服,但因?yàn)楫?dāng)天要趕韓峰夫妻走,她提上樓扔自己臥室了,這幾天一忙,再加上自家的娃穿的暖和,不冷,她就給忘了。

        試問,她還算個愛孩子的,都會這樣疏忽,齊彩鈴那種向來不愛孩子的人,又怎么會給別人家的孩子投以真心,說來說去,后娘永遠(yuǎn)比不過親媽。

        陳玉鳳心頭浮起一陣?yán)⒕危郎?zhǔn)備上樓去拿羽絨服。

        但就在這時,忽而機(jī)關(guān)食堂喇叭里在喊:“陳玉鳳,電話。”

        這會兒打電話的沒別人,肯定是韓超。

        “家里還好吧,大哥大嫂呢?”韓超問。

        陳玉鳳說:“早就走了。”猶豫了會兒,她忍不住還是問:“哥,你在越南的時候是不是結(jié)過婚?”

        按理不該問的,但也不知道咋想的,陳玉鳳就脫口而出了。

        韓超默了好半天,忽而聲音一寒:“徐鑫跟你說的?”這意思是還真結(jié)過?

        陳玉鳳跟韓超可是青梅竹馬,戰(zhàn)場上的事□□關(guān)軍事機(jī)密,他可以不跟她講。

        但要他在外面結(jié)過婚,哪怕只是做間諜的時候,這事兒也該坦誠。

        至少他應(yīng)該悄悄告訴她。

        “他沒告訴別人吧?”他聲音格外警惕,先問。

        陳玉鳳捂著話筒,聲音小小的:“應(yīng)該沒有,剛才他跟我說的時候也遮遮掩掩的。”

        韓超壓低聲音咒了句臟話,然后才說:“你等我回來跟你解釋,你告訴徐鑫,這事他一旦再告訴你以外的任何一個人,我會夜里拍磚,砸爛他的天靈蓋!”

        “哥……”陳玉鳳又喊。

        “……?”韓超呼吸一窒。

        “要廣州有好套子的話,你再多買幾盒,咱家的套子……”陳玉鳳捂著話筒左右四顧,看食堂沒人注意自己,才小聲說:“給大哥偷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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