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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小商店


曾經韓超往作業本上撒了尿,  老師威逼利誘,以退學為要挾,逼陳玉鳳指證他,  要開除韓超,  陳玉鳳收起書包,扭頭就回家,  寧死不肯供出他。

        她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是他媳婦兒,  絕不可能說他的壞話。

        更何況她是連齊彩鈴的壞話都不會說的人。

        說陳玉鳳說他壞話,  韓超不信。

        他說:“武長清愛人,請你不要胡言亂語,我愛人不可能說這種話!

        “什么叫我胡言亂語,  她當時在團級家屬院當著一幫軍嫂的面說的。你去問問,  哪個軍嫂都可以做證!蔽滠娚┱f。

        韓超的臉色比臭豆腐還臭。

        武軍嫂又說:“原來你不知道啊,  也是哈,玉鳳是為了掐個尖,  拔個風頭才那么說的,怎么會告訴你呢,  哎呀,  是我多嘴了,  你們倆口子可別吵架!

        此時韓超要敢當著外面的面給陳玉鳳難堪,她立刻就可以把他掃地出門,但韓超肯定不會嘛,  外人面前,夫妻要攜手,  維護彼此。

        所以韓超終是咬牙說:“不,  我知道,  還有,  我愛人養得起我,但關你什么事,你有什么事就趕緊講,沒事早點回家,照顧孩子去!

        武長清愛人就是來挑事兒的,她說:“沒事,我就逛逛而已!

        “武長清馬上要轉業,你不需要幫孩子聯絡學校,不需要回老家收拾房子,不需要提前跑跑路,把自己和男人的工作對接一下嗎?”韓超接二連三的問。

        這些是轉業軍人將要面臨的最急迫的問題。

        男人臨近轉業,不說幫忙,還四處搗事非?

        韓超再追一句:“你是個軍嫂,也是一個母親,妻子,這些事就必須提前打算,不要磨磨蹭蹭,搞到最后孩子沒學上,工作沒得安置,再抱頭痛哭!”

        他這一統說,武長清愛人面紅耳赤,轉身走了。

        當然,抵御完外敵,就該關起門算自家的賬了。

        狗男人回頭,目光逐漸變的兇殘。

        韓超生平最好的就是面子。

        尤其是在陳玉鳳面前,他從小形成的習慣,就是永遠要比她強。

        當然,陳玉鳳向來都在盡力滿足韓超的大男子主義,即使吵架,也是她先示弱,有時候看他不高興,即使心里委屈,也會先哄他。

        不過今天,她不準備哄這狗男人。

        因為男人盯著她看了好半天,嘣出一句:“你很想我轉業吧,嗯?”

        見妻子不說話,又說:“我知道你一個人很辛苦,也想我幫幫你,但鳳兒,你哥不想吃軟飯,我前段時間差點就被轉業了,你……。”

        “為啥你就不能吃軟飯了,為啥?”陳玉鳳瞪眼,反問。

        韓超憋了半天,回頂一句:“扎嗓子,消化不良!

        他這是誤解了,以為陳玉鳳是想讓他轉業,才跑團級家屬院跟家屬們宣揚,說自己養得起他的。事情很簡單,解釋一下就行了,但陳玉鳳想晾晾這狗男人。

        憑啥每次都是她先服軟,道歉?

        “怕噎嗓子就別吃了,以后都去吃食堂!标愑聒P說著,把大半盆干菜全端給了韓超:“但該干的活你必須干,趕緊把這些干菜給我晾了去!

        正好這時張松濤的車來了,她扭頭,上車了。

        韓超抱著半盆干菜追了兩步,但人哪追得上車,人家已經走遠了。

        狗男人端著半盆干菜,連妻子是去干啥了都不知道。

        直到甜甜從車窗里揮手,說:“爸爸,我們游完泳就回來喔。”

        狗男人才知道,原來是張松濤要帶他媳婦兒去總軍區游泳。

        不過到底為啥,讓陳玉鳳跑團級家屬院,跟一幫團級軍嫂們說他的壞話的?

        韓超想不通,刷的一把把菜葉子掛在繩子上,力氣有點大,抖落了幾根,周雅芳忙說:“韓超,你馬上升團級了,工作肯定忙,趕緊屋里歇著去,活兒我干!

        吃軟飯三個字叫韓超從喉嚨都耳朵,所有能出氣的地方都在冒煙。

        不過還好,自打上面說他要提干后老丈母娘態度好多了。

        不然韓營今天就該原地氣炸了。

        張松濤作為父親,帶娃全憑一張嘴,笑說:“玉鳳,我沒有妹妹,就拿你當妹妹了,大娃二娃就是你的親侄子,這一年多,我能心無旁騖的工作,全憑你了!

        陳玉鳳不聽他灌迷魂湯,只問:“你的房子啥時候能辦下來?”

        張松濤是聾子,你問東,他答西。

        他說:“玉鳳,我知道你養他們不是為了錢,但一月18塊太少了點,這樣吧,你開個價,我給你把飯錢漲一漲!

        這不是漲不漲飯錢的問題,而是他的兒子,就該他自己養。

        陳玉鳳說:“他們該跟你這個爸爸生活在一起,接受你的教育,你不能總這樣把孩子甩開,不管不問!

        張松濤車開的飛快,笑著說:“這樣吧,一個孩子一月五十,一到周末我就回來,帶他們刮頭洗澡,給他們洗衣服換床單,搞家庭衛生,好不好?”

        四個崽崽并排坐在后面,陳玉鳳回頭看,就見他們的手都拉在一起。

        孩子當然不愿意分開。

        但陳玉鳳特別煩張松濤這種厚臉皮的勁兒,一橫心,她說:“五十不夠,一個孩子要一百,現在菜錢漲的可厲害了!

        在游泳館前停好車,張松濤開始掏錢了:“這樣吧,150一個人,300塊一月你管倆,我現在一月工資600呢,完全夠用,咱倆媽要嫌錢不夠,我還可以多掏!

        后座,四個崽崽大松一口氣。

        可陳玉鳳更生氣了。

        周雅芳和王果果辛辛苦苦,伺候倆男娃三年的吃喝了,給張松濤這樣一搞,她們不但沒了功勞,還成見錢眼開,拿孩子勒索張松濤錢財的壞人了?

        要不是大娃能督促蜜蜜學習,二娃和甜甜玩得好,陳玉鳳會直接翻臉,把倆孩子直接扔張松濤懷里,讓他知道一下啥叫帶孩子的辛苦。

        但這時大娃和二娃皆咬著唇,氣都不敢喘,二娃眼里已經要溢出眼淚來了。

        要她不收三百塊,估計孩子今天連游泳的心情都沒了。

        可這錢陳玉鳳不會收的,她接過錢,轉手遞給了大娃,并說:“朝民,我知道你是個會管錢的孩子,以后到酒樓吃一個月的飯,還交18塊,這錢你要存起來,以后你倆上學用!

        大娃一把抓過了錢:“好。”

        張松濤愣住了:“玉鳳,學費我會自己攢的,這錢是給倆媽的辛苦錢,你給朝民干嘛,他還是個孩子,拿了大錢,會胡亂花的。”

        “讓他們攢點學費唄,你這趟已經半個月沒回來了吧,以后慢慢的是不是一個月才回一趟,再以后呢,要半年不回來,一年不回來,他們的生活費誰掏,學費誰掏,衣服錢誰掏,不讓大娃現在攢一點,將來咋辦?”

        陳玉鳳懶得再跟張松濤賣關子了,打開車門說:“我媽和我婆婆照顧他們不是為了錢,是因為真心喜歡倆娃,我也不是因為想多要錢才跟您廢話的,您的錢我不收,就讓朝民拿著,您要怕他拿了錢胡亂花,就多回幾趟家,盯著,照看著,比您光動嘴皮子的強!

        她話音才落,大娃噗嗤一聲笑,把錢揣兜里了。

        陳玉鳳一下車,幾個娃也紛紛下車了。

        一女人帶四個小崽崽,魚貫而入,進游泳館了。

        張松濤愣在原地:沒發現啊,陳玉鳳小嘴叭叭,還挺有點小脾氣的。

        話說,今天齊彩鈴轉著彎子找人,讓張松濤去救她。

        還說自己手頭有30萬,只要他能把她從局子里弄出去,她當場給他十五萬。

        但張松多聰明,他目前在總軍區還是副處,努力一下,明年就能升正處,前途大好,又怎么會給自己惹麻煩?

        要平常,他工作忙,下了班還得跟同事,上級聯絡一下感情,一起出去吃點小燒烤,喝喝酒聊聊天,只要不是實在閑了沒事干,連孩子都懶得管呢。

        醉心仕途,一心只為升職嘛。

        今天是因為感覺陳玉鳳真生氣了,不耐煩了,才愿意帶幾個娃出來游趟泳的,但就這,他都懶得參于一下,跟孩子們一起游個泳,搞活一下親子關系。

        他選擇躲在車里睡大覺。

        經歷過一段時間單身帶娃后,張松濤明白了一件事,這世界上啥事都不及帶娃更累,要有個人愿意幫自己帶娃,還是真心愛孩子的。

        他有經驗,就必須死皮賴臉,裝聾作啞,能賴就賴。

        只有這樣,娃們才能吃得飽,穿得暖,他也才有幸福和前途可言。

        他的人生,簡直就像躺在一坨熱狗屎上,美死啦!

        ……

        陳玉鳳知道男人那點小九九,當然,夫妻沒有隔夜仇。

        該解釋就要解釋,所以晚上把倆娃送回酒樓,陳玉鳳單獨回營級家屬院,就要跟韓超解釋‘吃軟飯’的原委。

        回來的路上,她買了兩根紅豆沙的冰棍兒,進了家門,開門見山就跟韓超講起了當天上團級家屬院的原因。

        其實從某種方面來說,韓超之所以能那么輕松的抓到陳方遠,還得多虧了蜜蜜進池塘去游趟泳,是因為蜜蜜被苗嫂子冤枉了,陳玉鳳才去找馬琳的,要不是她找馬琳,韓超能知道陳方遠想綁架馬琳的事嗎?

        沒有那個情報,他能那么輕易抓到陳方遠嗎?

        “要不是蜜蜜,說不定陳方遠早跑了,馬琳那個身體,給他折騰一下,沒命了呢,咋辦?”陳玉鳳如是說:“我是意氣用事了,但哥,你自己說,我要當時不那么說,行嗎?”

        韓超唆著冰棍兒,好半天,舔了舔唇:“團級家屬院眼紅你的軍嫂不少吧,你灌氣站搞收銀的也全是一幫軍嫂,她們會幫你好好干嗎?”

        說起這個,其實多虧了苗嫂子和毛嫂子。

        按理,退伍老兵們好管,但收銀的軍嫂總有奸的,猾頭的,不好管的。

        按票售氣,她們要是重復利用廢票偷偷往外挪氣呢?

        或者私自放有關系的人來悄悄灌氣呢?

        這都是經營過程中,就連國營灌氣站都避免不了的意外。

        但因為苗嫂子和毛嫂子等人一直在鬧,在挑事。

        陳玉鳳雇來的那幾個,至少目前還挺老實,不敢干假公濟私的事。

        解釋完,陳玉鳳拍了拍床:“睡吧,你要不喜歡人說你吃軟飯,改天我想個辦法,幫你在軍嫂們面前正正名不就完了,至于發那么大脾氣嗎?”

        床鋪的軟軟的,雖是夏夜,但平房清涼。

        最近別人乎都已經搬到電梯樓上去了,營級家屬區顯得格外安靜。

        韓超默了一會兒,突然把妻子摁到了床上。

        他是個狗性子,明知道四周沒人,但吃之前總喜歡左右前后張望一番。

        “正什么名,不需要。我就吃了軟飯,怎么了。”一把給妻子翻個個兒,他撲了過去:“背過去,你哥今天要換個姿勢吃軟飯!”

        唇也軟,身子也軟,她混身無一處不軟,剛洗完澡,聞著香噴噴的。

        這軟飯,韓超吃得賊帶勁兒。

        ……

        轉眼就是暑假了。

        而在這個暑假,陳玉鳳的主要工作依舊是確保灌氣站的平穩運行。

        這件事花費了她一大半的精力,五個灌氣點連軸跑,一站就是一整天。

        而蜜蜜和大娃,因為在大院里打出了名氣。

        居然被一個原來去過巴基斯坦的,專門練以色列格斗術的教官給看上了,主動提出來,周末要教他們練一練。因為那種格斗術出手非常狠,動不動就會傷到彼此,教官提了要求,自己訓孩子的時候倆娃至少要去一個家長,全程陪同。

        所以周雅芳也不得閑,每個周末要陪倆娃去練格斗術。

        王果果則留下來,堅守小軍嫂和甜蜜酒樓。

        但小軍嫂油辣椒沒有陳玉鳳堅持出去跑市場,市內銷量就不行了。

        現在唯一的供給,就是由崔自強領頭的那幫卡車司機們。

        但他們銷量不穩定,時而要得多,一次幾千瓶,時而又會幾個月不要貨,這就造成幾個軍嫂們忙的時候得徹夜加班,可要閑下來,又閑得要死。

        軍嫂們一月才五十塊,拿的工資并不高。

        可工作呢,時而忙,時而閑,就搞得人員也不好管理。

        一幫軍嫂經常閑的聚在一起打牌,而且聽說灌氣站的軍嫂們工資高,小軍嫂的軍嫂就懈怠了,懶惰了,雖然表面上不說啥,但她們總遲到早退,天天磨洋工,還有幾個思想浮動,動不動就說不想干了,要鬧辭職。

        事業得整體前進,小軍嫂是陳玉鳳給她媽賺養老錢的產業,當然不能丟。

        但是該怎么平衡灌氣站和小軍嫂,讓它們能共同發展,這是個新難題。

        而這回,依然是二娃給她的靈感。

        這天,甜甜去跳舞,大娃和蜜蜜去練格斗術了。

        只有二娃跟著陳玉鳳到灌氣站來溜噠,見灌氣站擠滿了人,而且大家懶嘛,就把氣罐子排成隊,人們擠在一處趁蔭涼,閑聊。

        孩子就問陳玉鳳:“阿姨,我們可不可以在這兒開個商店啊?”

        “為什么要開商店?”陳玉鳳摸不著頭腦。

        二娃指著那幫閑聊的人說:“你看他們,又渴又累,但又不敢走開,我們要是開個商店賣水賣冰棍,再加上咱們的油辣椒一起賣,他們肯定會買的,對不對?”

        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

        陳玉鳳靈機一動,心說不如把油辣椒廠的軍嫂往灌氣站安置幾個,設幾個小賣鋪,冰棍,汽水,油辣椒,不就可以順帶著賣了?

        只要賣出利潤,不正好可以給她們漲工資?

        二娃這小家伙,總有些奇思妙想能幫到陳玉鳳。

        她也不吝夸獎:“二娃,你這小腦瓜兒可真夠用,你這回可給阿姨幫了大忙了,說吧,你想要啥,吃冰棍兒,哨子糖,汽水糖,高梁飴,阿姨給你買。”

        二娃很奇怪的,他也總喜歡跳一跳,扭一扭,但他從來不唱,也很少說話。

        這時他舉著雙手,就在扭屁股,還搖頭晃腦的。

        邊舞,小家伙邊說:“不用了阿姨,我們在酒樓吃得很飽,也不想去總軍區,所以你如果真感謝我,就不要趕我們走,好不好?”

        去了總軍區,以張松濤的懶惰樣兒,肯定天天吃食堂。

        鍋碗瓢盆肯定也得倆娃收拾。

        二娃這是不想跟著爸爸去總軍區,變著法子提要求呢。

        倒不是說陳玉鳳供不起飯,大娃二娃也確實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但陳玉鳳氣的是張松濤于孩子的態度,能躲就躲,能賴就賴。

        他還是書里的男主角,將來總軍區后勤部的一把手呢。

        論情商,當然韓超高,比陳玉鳳也高得多。

        可要不是這倆娃乖巧,聽話,懂事,他的事業能干那么好嗎?

        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仕途,有一半的功績在孩子這兒。

        ……

        說干就干,第二天,跟王果果商議了一下,陳玉鳳就喊幾個嫂子去市場選貨,進貨了,又去家具市場打玻璃柜兒,貨架子,過了不幾天,小商店就開起來了。

        還甭說,小商店一開起來,銷量居然比外面正經商店的還要好。

        不論誰來灌氣,總愿意買點兒東西。

        而要是談對象的年青小伙子們,汽水冰棍加餅干,那得給對象買全套的。

        所以轉眼一個月,一間小商店算下來,居然有將近四百塊的凈利潤。

        八個軍嫂值勤五個小商店,一月能固定賺兩千,不就可以給她們提工資了?

        經過王果果的首肯,陳玉鳳大手一揮,給軍嫂們一人提了100塊的工資。

        從此一月150元,她們的收入就能抵得上一個連級干部了。

        當然,只要錢到位,誰還吵?

        一幫軍嫂們上班也有覺悟多了,都格外積極,搶著往灌氣站跑。

        而只要生意走上正軌,時間就過得格外快。

        轉眼就又是一年國慶節。

        在這個國慶節,韓超如愿以償提調了檔案,而且先于別的同事一步升到團部,任副團長,協助程團處理四個營的軍務工作。

        陳玉鳳一家也如愿以償的搬進了樓房。

        不過關于‘吃軟飯’的事,在陳玉鳳看來,只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韓超經過她的勸導,也想開了。

        最近還上了癮,動不動床上換姿勢。

        動不動就說一個姿勢吃膩了,得換個姿勢吃。

        所以陳玉鳳早把那事兒給撇開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因為‘軟飯’,居然還鬧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剛過完國慶節,甜甜又接了個小廣告,是一個芝麻糊的電視廣告。

        陳玉鳳陪娃去拍廣告,甜甜前后吃了十幾包芝麻糊,在廣告公司吃了個水飽,她又不在外面上廁所的,下公交時,已經憋的混向發抖了。

        而這時離得最近的是機關食堂。

        陳玉鳳于是背著尿脹的閨女,飛一般的往機關食堂跑。

        剛到門口,就見馬琳指著程團,正在破口大罵:“我知道紀律很重要,但是陳方遠的案子更重要,你知不知道,陳方遠的錢目前在股市上已經漲到將近25億了,他不缺錢,來為他交涉的是從國際上有名的大律師,韓超作為關鍵證人,不提前跟對方交涉,看起訴書,我們就會由主動變為被動,這時候你不讓他去見陳方遠的律師,抓著讓他寫檢查,很有可能陳方遠那個間諜就會被輕判,你懂不懂?”

        甜甜一溜煙兒進了廁所了。

        陳玉鳳在等,因為聽到他們說起陳方遠和韓超,于是走了過去。

        程團攤手說:“馬副參謀長啊,排級、營級的干部們偶爾也不過開句玩笑,背后說一句韓超吃軟飯,大家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可韓超呢,提前寫好檢查,然后動手打人,我難道放任不管嗎,那我的隊伍還怎么管理?”

        “你為什么不約束下級,讓他們不要講?”馬琳咄咄逼問。

        程團也很無奈:“我專門開會批評過的,但戰士也是人,幾萬人的隊伍,難免有幾個沒譜的,是韓超耳朵太靈了,誰笑話他,隔多遠他都能聽見,我是真沒辦法,要不這樣,你給韓超另調個團吧,他的領導太難當了,我不當了,行嗎?”

        “檢查明天再寫,趕緊放人,讓他去見陳方遠的律師!”馬琳說。

        程團立刻轉身,邁著小跑著步子走了。

        話說,很長一段時間了,韓超經常寫東西,陳玉鳳還以為男人最近轉文職,握筆桿子了,但聽馬琳的口氣,韓超這段時間經常跟戰友們動手,還是寫完檢查,認完錯再動手?

        他是個狗德性。

        屬于在外面打死打活,回家啥事沒有,風輕云淡的脾氣。

        而部隊呢,都是男人,火氣盛,動手動腳難免,打架,寫檢查是家常便飯。

        可韓超天天寫檢查,挨批評,陳玉鳳今天還是頭一回知道。

        “馬處!彼f。

        馬琳前后左右看:“你一個人,孩子沒帶?”

        “蜜蜜去練格斗術了,甜甜在廁所,韓超是不是有啥事?”陳玉鳳試著問。

        寫檢查,只要影響不惡劣,因為怕影響夫妻感情,領導不會讓家屬知道的。

        所以馬琳說:“工作上有點小爭執,沒別的事!

        繼而又說:“眼看年底了,新的一年,馬上又要匯報演出了,你有沒有想法,代咱們軍嫂出個節目!

        ‘

        見陳玉鳳面上一難,忙又說:“出節目壓力大,你要愿意,我就派李干事輔助你的工作,讓你騰時間搞,要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別的軍嫂。去年你節目搞得好,今年搶著想上的軍嫂特別多!

        陳玉鳳脫口而出:“節目我來出!”

        去年的匯報演出,在今年三月份上過軍區電視臺的。

        而今年的匯報演出,據說第二天就在軍區電視臺進行播放。

        陳玉鳳不愛出風頭,排節目也確實累,而且她工作忙,并不想攬這事。

        但就在剛才,聽說有戰士笑話韓超吃軟飯時,陳玉鳳腦瓜子懵的一麻。

        事是她惹的,當時她要不跟苗嫂子爭口惡氣,轉身就走,啥事沒有。

        可她為了一口氣,把男人陷入被動了。

        雖說在她看來不過一句玩笑話,但軍區是崇尚武力,大男子主義最盛的地方,這種地方,男人們只會比誰更強悍,最鄙視的就是男人弱,怕老婆。

        所以表面看是玩笑,但它的深層次展現是,下屬們從心底里,不服韓超管了。

        總而言之,陳玉鳳一句話,動搖韓超在基層官兵心目中的威信了。

        而管理和帶兵,需要的恰是威嚴。

        所以這個節目她非上不可。

        也只有一個目的,替韓超正名,證明他不是吃軟飯的!

        雖說在部隊管理中,動手動腳難免。

        但先寫檢查再打人,屬于知法犯法,他要再這樣下去,被某些懷恨的戰士舉報上去,早晚要被記大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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