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會修俞
于是齊蓁蓁徑直地朝著鄭秀秀走了過去,鄭秀秀原本還有些不以為意,一個不知道什么出身的小丫頭有什么可怕的,只是眼瞧著對方面上一直都破冷淡,竟有了幾分威儀,鄭秀秀也不禁有些慌。
她今日本來就是挑釁的,若是又被對方打了一場,那以后她在這王府的面子該怎么拾得起來呀?要知道她之所以前往王府來,可從來都不是為了籍籍無名的,也不是只為了去做一個小小的妾室之流的。
此時王府按規(guī)矩應該有側妃兩名,孺人、選侍、淑女則無定數(shù)。
鄭秀秀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哪怕她一開始只是一個小小的淑女,可也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或者側妃或孺人,如此才可不辜負她的這些算計與籌謀,所以她此番特意叫住和為難齊蓁蓁也是為了立威。
畢竟她也是出身大家族,大家族里彼此關系交織,誰知道一個小小的丫鬟后面又是怎樣的人脈網(wǎng)?可能是淑太妃身邊信任的大丫鬟?也可能是在景王身邊伺候的,或者是一些管事之類的。
這些人可輕易不可得罪,不然在這王府里步步都在算計,萬一一不留意著了他們的計策又該如何呢?
倒是齊蓁蓁這個從王府外來的小丫頭更好拿捏一些,畢竟對方在這里無親無故的,鄭秀秀逐一打聽了幾個王府的下人,只說是淑太妃無聊找來逗趣兒的。.z.br>
聽到這么說。鄭秀秀自然就帶了幾分輕蔑的態(tài)度,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本來柔妃的身份就隱瞞著別人,畢竟柔妃一個前朝的太妃,如果和自己的景王的母妃摻合到一起,這個其中一查的話,或許會查出明遠侯府齊家的事情來。
現(xiàn)在齊家因為勢力薄弱尚在潛伏著當中,自然不能如此高調(diào),于是便商量把柔妃以及齊蓁蓁的態(tài)度都一并的隱藏,只說是昔日淑太妃的一位舊友,帶著自家的小丫頭來玩玩罷了。
而與鄭家有關系的李太傅以及鄭家的鄭修俞他們兩個也是保守著秘密,畢竟鄭家是個大家族,其中爭斗也頗多。
就連鄭家嫡系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更別說鄭秀秀一個旁支的庶女了,對于其中的內(nèi)情更是不知曉。
所以此時看到齊蓁蓁不如她所料一般跪地求饒,求她的饒恕,反而是很囂張地走了過來,鄭秀秀當即就有些生氣,還有點害怕,忙吩咐自己身邊侍奉的侍女把她給攔住。
可這畢竟是王府呀,那些被鄭秀秀帶來的奴婢又哪敢在這撒野呢?她們畢竟不是主子像鄭秀秀這樣,還可以憑借那鄭家與王府之間的默契,可他們這些奴婢一旦伺候不當,便是被輕易發(fā)賣了。
可是鄭秀秀的命令她們又不敢不聽,所以只能上前去阻擋著阻擋齊蓁蓁前進的腳步,卻不敢對對方出手去為難。
齊蓁蓁自然知道丫鬟們大都是聽命于人,也無意去為難她們,可是她也沒打算放過鄭秀秀。
若是此番服軟了的話,對方只會變本加厲,更加輕蔑她罷了。
而那些丫鬟們眼瞅著齊蓁蓁雖然身量小,卻很靈巧地躲避了她們的圍攻,從兩個侍女的間隙當中鉆過去,眼見著她的手要抓住鄭秀秀了,鄭秀秀忙有些緊張的往后退,對著那些丫鬟們大聲地訓斥道:
「你們都是傻子嗎?主子都這樣了,還不知道過來,當心我回去把你們?nèi)及l(fā)賣了,還不快把這個瘋子給攔住了。」
對,此時的鄭秀秀已經(jīng)很后悔去招惹這個小女孩了,在她看來對方就好像是瘋了一樣,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敢動手教訓她。
侍女們很害怕被鄭秀秀發(fā)怒,于是也不敢再躲著和避著了,忙都跑上前打算捉住齊蓁蓁,卻不料齊蓁蓁一抬胳膊便把她們給甩了出去,說實在的齊蓁蓁很少這樣的,她這一路上除了做才子糕之外過得頗為清閑,也沒什么機會去表現(xiàn)自己
大力的這一個特點。
如今看到這么一個動作就甩開了她們,侍女們望著齊蓁蓁都被驚呆了,包括鄭秀秀,她一邊往后跑,一邊眼瞅著齊蓁蓁,眼看著對方腳步未停,忙說道:
「我知道錯了,你別與我計較了,我給你賠罪不就是了。」
而回應鄭秀秀的卻是其真,這人輕蔑的一笑直接讓他抬手上前,語氣頗為冷淡的說道:
「你莫不是以為眼下這個王府都是你做主了?或者只是請罪便可以免于責罰?那好呀,我也先跟你請罪,我不是故意的,還請鄭姑娘見諒,不要與我計較。」
說罷,齊蓁蓁陡然上前抬起手來就狠狠扇了鄭秀秀一個巴掌,只聽見啪的清脆一聲,鄭秀秀捂著臉瞪著齊蓁蓁,眼神當中還有一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這樣一個不知道什么出身的賤丫頭居然敢打我?」
而回應她的是另一面臉上齊蓁蓁清脆的巴掌手,等到打完之后,齊蓁蓁感受到手上滑膩的汁脂粉,不僅有些嫌惡的用帕子擦了擦手心,然后又隨手扔了出去,對著鄭秀秀很不屑的說道:
「鄭小姐還不是一樣?我自問與你井水不犯,可你卻屢屢挑釁,本來我也決定要退一步,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的變本加厲,今日我不過是有樣學樣,學了鄭小姐的舉止,怎么你就受不了了嗎?
記住那句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想使人信服,不是說些威脅人的話,而是先確保你自己品德無瑕。
另外,建議鄭小姐少涂一些脂粉,連妝都花了呢。」
說罷,齊蓁蓁也懶得再和對方反駁,轉身就打算離開了。
卻沒想到在她轉身之際,卻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便是鄭家的鄭修俞,對方昔日幫了她多次,她還特意讓柔妃和姚氏幫著她送了一個荷包過去。
一想到方才自己有些和以往不同的舉動,齊蓁蓁面上不禁有些羞窘,轉而一想發(fā)現(xiàn)她剛剛打的居然還是鄭家的人,不知道這位鄭公子會說一些什么。
這位鄭公子幫助了齊家很多事,不管是他們在這里定居也好,或者是平時的一些安排,乃至是去京中打探齊敏兒的消息來安撫齊二爺和李氏,其中都有鄭公子的手筆,齊蓁蓁自然也是很感謝對方的。
于是她對著鄭修俞行了一禮,然后望著對方?jīng)]有開口,等著鄭修俞先開口她再做決斷。
卻沒想到對方也是望著她淺笑著回了一禮,面上依然是朗若清風,對方才齊蓁蓁打鄭秀秀的舉止仿佛是視而不見,連一眼都沒有望向一臉委屈的鄭秀秀,反而是對著齊蓁蓁認真的說道:
「吾有一事想要拜見淑太妃,不知道齊小姐方不方便引薦,在此先謝過齊小姐了。」
「方便,當然是方便,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說罷,齊蓁蓁便眼神示意鄭修俞隨她來,而鄭修俞也是抬了抬手揮散了自己身邊的隨從。
鄭秀秀本來正用著含羞帶怯還隱隱帶著幾分委屈的目光瞧著鄭修俞,這是她姨娘一貫對父親用的,這一招百試百靈,縱使父親有時候會怪罪姨娘,可以對著這樣含羞帶怯的眼神,就總忍不住心軟,轉過來安慰,鄭秀秀自然是有樣學樣了。
卻不料回應她的卻是鄭修俞直接的無視,眼瞧著對方隨著齊蓁蓁漸行漸遠,鄭秀秀忙不甘地跺了跺腳,只是她到底不敢出言攔住鄭修俞,畢竟她雖然在外面端著鄭家女的身份,以此來引的眾人害怕她,可是只有鄭秀秀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不過是依附著鄭家這棵大樹罷了。
他們這一支的嫡系本就屬于鄭家旁支的旁支了,她又屬于嫡系分出去的庶出子的的庶出女,和對方的關系早已不知離了多遠了,之前在鄭家時她只是一個明什么名聲的小庶女,
就連她的嫡姐都因為出身比她尊貴而要受看重許多,若非是如此的話,她何必選擇到景王這邊做一個等著被召見,連侍妾都算不上的女子呢。
而鄭修俞卻是為眾人所仰望的存在,家族的嫡長子,出身很不俗自身又很優(yōu)秀,如今已然在學著掌管鄭家的事情了,這樣的人物實在是離她太遠了,雖然明面上算是堂兄妹的關系,可是他們都沒交談過,更別提交情什么的了。
鄭秀秀心中既艷羨,又有些懼怕,所以自然比方才面對齊蓁蓁的頤氣指使時要更加規(guī)矩了很多。
正當鄭秀秀有些失落地望著鄭修俞,打算讓丫鬟扶自己回去上藥時,卻不料此時早就走在前面的齊蓁蓁卻突然回頭沖著她挑釁的笑了。
就是這一笑鄭秀秀方才心中的委屈又化為憤怒,她想著上前再去找對方好好的辯論一番,可一旦瞧著鄭修俞的背影,還有齊蓁蓁那絲毫不怕她的態(tài)度,她又不由得退縮。
這時候再挑釁實在算不上聰明,所以鄭秀秀只能拉著身邊扶著她的小宮女,狠狠地擰了對方幾下解氣。
那小宮女痛地低叫了起來,她才覺得心中的郁氣消散了幾分,鄭秀秀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刺痛的面龐,對著那一群侍女們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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