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父子相殘,何至于此
日子就這樣過了下去。
有楊春雪在,陳千帆倒是沒吃到什么皮肉之苦。
其實這就是楊春雪多慮了。
區區皮肉之苦。
與青州豹鷹常年互坑時的手法相比就如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
一條馬鞭打不動他陳某人的面皮。
但是一想到自己居然又被楚河坑了一手。
而且楚河沒有留下半點復仇的機會。
就令陳千帆渾身癢癢,如同有無數螞蟻在爬。
“兒啊,你跟爹說句實話,小楚到底去哪里了!
第六峰,陳映月和顏悅色的拍打著陳千帆的大腦袋問道。
陳千帆眉頭一挑,伸出了手。
食指和大拇指來回搓動,暗示著自家老爹。
等陳映月給足賄賂后。
陳千帆才滿意的開口:“不知道啊!
陳映月當即暴怒,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當年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孽障啊。
一旁觀望的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沉默。
廣寒仙宮當代宮主江心月默默的側過頭去。
腦中不由浮現起一段往事。
陳映月在陳家家主這個位置上,可以說無可挑剔。
甚至在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陪媳婦的情況下。
依舊將陳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加上陳映月繼位的早,很多仙門前輩都看好他。
認定陳映月傳位時,起碼是能排進陳家歷代家主前五的存在。
這樣的人中龍鳳,卻一直有一件不太順心的事。
那就是作為家主,陳映月的仙人手段‘錢可通神’用的不太好。
錢可通神,能交易術法神通。
至今仍是九州修士們初聞時覺得不可思議的神仙手段。
但學會錢可通神,與善用錢可通神不一樣。
陳家擁有九州最大的商會貔貅商會,富甲天下。
按說財力,九州無人能與陳家家主相比。
可有錢是一回事,愿意賣是另一回事。
陳家歷代家主中,善用此法的都是交友廣泛,為人樂善好施之輩。
修仙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人緣人脈才是修士最大的財富。
這一點上,陳映月比較可惜。
倒不是他本人有問題。
事實上,在某一件事發生前。
陳映月的口碑一向不錯。
連青云四人長老小團體都愿意接納他做老五。
直到‘那件事’的發生。
廣寒仙宮月仙子放棄圣女身份,嫁入仙家陳家。
這本是一次強強聯合,也是一樁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可問題是,陳千帆娘親當年太優秀了。
甚至被譽為自十萬年前江望舒之后最出色的一代月仙子。
無數男修將之視作夢中情人。
無數女修因此激勵自身。
男修中的代表就是不給陳千帆半點好臉色看,昆侖仙山當代掌門歐陽仙君。
女修中的代表,自然是因為‘爐鼎仙子’之名覺得受到侮辱,記恨上楚河的謝泠玉。
而這只是萬千人中比較有特點的兩位。
實際上,老一輩男修中七成對陳映月懷恨在心。
多少日日夜夜咬著枕頭,記恨著為什么自己不是陳映月。
女修中比例少些,也有個五成左右吧。
認為陳映月將月中仙子拉入了俗世凡塵,簡直罪大惡極。
因此,陳映月在交易神通上四處碰壁。
在陳映月剛成婚的那段日子里。
其個人名望與今日之青云真君頗有幾分相似。
過街老鼠與之相比,都算是爐鼎仙體顯靈了。
隨著時間流逝,其中大部分人才漸漸釋懷。
可惜了,沒能讓當年的陳映月和今日的青云真君一同游街一次。
實在是九州修士們的不幸。
而那些當初記恨陳映月的女修中。
就包含了廣寒仙宮九成門人弟子。
江心月還記得自小如姐如母的師姐,笑著對她說要去嫁人時自己的不舍。
而在陳家的接親隊伍離開后。
江心月一邊懷念著自家師姐。
一邊詛咒著奪走她師姐的陳映月。
恨不得立刻能有個混世魔王出來,狠狠地教育一頓陳映月。
如今再看那打成一片的父與子。
難道說自己的詛咒成真了?
自己就是一句戲言,也沒施術啊。
“還是破劫前輩有手段啊!逼叱叩廊朔Q贊道。
其實對于楚河的這次消失。
劍宗與陳家都不太急。
畢竟有過前車之鑒了。
主要急的是廣寒仙宮。
連廣寒仙宮太上大長老都來過第六峰了。
只是沒有結果,又回去了。
七尺道人想到此,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神情古怪的江心月。
好端端的,怎么廣寒也要和自家劍宗搶圣子了。
廣寒仙宮可是只收女弟子的。
對于自家圣子,七尺道人自然時刻暗中關注著。
無論是手中劍,還是那把劍。
自家圣子都出類拔萃,非凡俗可比。
十二個小劍靈根圍著自己叫師祖的日子,指日可待。
若是圣子回來后,廣寒強行要人。
七尺道人摸了摸下巴。
面對青云、陳家、廣寒聯手。
哪怕是九州第一戰力宗門的劍宗也有些難以招架啊。
“那是自然,這叫一物降一物。”
陳破劫輕撫胡須得意道。
陳映月本就不想來摻和這事,是廣寒那邊把人請來的。
一開始自然也是出工不出力。
直到陳破劫這位老前輩出手,才一改局面。
你看現在不就開始揍陳千帆了嘛。
旁人不好動手,楊春雪怎么也不能攔著親爹教兒子吧。
陳映月可以死硬著不聽他的調遣來第六峰。
但陳映月總有軟肋。
陳破劫看了看時候,拿出傳音玉符準備加把火。
“什么,夫人連著看了三十個時辰的卷宗,中間都沒休息過?”
陳破劫故意走到兩父子身后。
大聲的對著傳音玉符喊道。
聽見這話,陳映月的鞭子揮舞的更加賣力了。
“哎,你們也勸勸,讓夫人多休息一下!
“馬上又是各州貔貅商會的年宴,還要辛苦人家,可別把身子累垮了......”
陳破劫看似勸說對面,實際上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父子身上。
眼見陳映月聽完后整個人僵住。
陳破劫繼續說道:
“也怪老夫,當年老夫說過人家嫁入我陳家就是來享福的。”
“是老夫沒用,讓人家現在吃苦受累,處理那么多事怕是人都消瘦了吧!
這一次陳映月離開京城后.
陳破劫專門向陳家打了招呼。
名義上,如今的陳家主事人是陳千帆他娘。
當然了,人家前廣寒圣女也坐得這位子。
只不過陳家家大業大,哪會因為家主不在就忙的暈頭轉向呢。
當初楚河與陳千帆代理家主不也啥事沒有嘛。
所以陳破劫此刻說的都是假話,這傳音玉符根本沒接通。
但這事,得看聽的人怎么想。
一想到自己媳婦累的人都消瘦憔悴了,陳映月牙都快咬出血了。
你別說什么渡劫大能看三百個時辰卷宗要不要眨眼的問題。
也別說自己聯系時,陳千帆他娘都說很好。
問,就是怕自己擔心。
陳映月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你別逼我給你磕一個。”陳映月惡狠狠的威脅道。
陳千帆這下是真怕了,這玩意折壽啊。
陳破劫見狀,滿意的轉身繼續看父子斗。
至于他為何對這套流程如此熟悉。
因為他年輕時不愿接手族內事務,偷懶躲閑。
族里的老頭就是這么用他媳婦誆他的。
這是一個輪回。
日落,第六峰恢復了安寧與祥和。
陳千帆看著自家老爹走遠,吐了口唾沫:“老登,等著享福吧你。”
隨后快速向丹峰飛去。
“陳師兄,這樣真的沒事嘛!崩疃Y有些后怕的問道。
“做就是,別問!标惽Х珱]好氣道。
李禮聽話的對著陳千帆潑上一身的血。
然后開始偽造陳千帆鼻青臉腫的樣子。
待準備就緒后,李禮拿著留影珠開始錄下陳千帆的哀嚎。
當夜,一筐留影珠連帶著血書送往京城陳家。
交到了陳五行手中。
陳五行看完后,立馬破獄而出,前往家主小院。
父子相殘,何至于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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