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良才美玉
衛(wèi)玉筱伸出手,又去解他的衣帶,李拂弦的手指微動,最后卻還是沒有阻止。
脫光了衣袍,露出了李拂弦的上半身,右臂上包扎著厚厚的白紗布,但是鮮血卻已經(jīng)滲透出來,看著著實觸目驚心。衛(wèi)玉筱毫無征兆的落下淚來,她顫抖的指尖撫摸上李拂弦的右臂,卻又不敢觸碰。
“一定很疼吧!”
“不哭。不疼,小傷而已。”
李拂弦本來就有些無所謂,他在戰(zhàn)場上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多了,但是衛(wèi)玉筱的眼淚卻讓他心底又是疼又是暖,疼的是她為他而落淚,暖的是她對他的擔憂,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已經(jīng)一步步的接納他了。可是,他不愿意看見她的眼淚,他不愿意她憂傷,哪怕是因為他。這就是他為何想要瞞下自己受傷的事情,一是怕她被嚇到,二是怕她會為此而憂傷。
他沒想到衛(wèi)玉筱居然一個照面就識破了他們特意遮掩過的傷口,他根本就沒能瞞住她。
“怎么傷的?”
“今日回程之時,遇到了刺客,不小心傷到了。”
今天所經(jīng)歷的的驚險,李拂弦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若是他運氣再不好一點,說不定,刺客傷到的就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性命了。
“是誰?竟然敢傷你!”
衛(wèi)玉筱雙拳驀然收緊,眼底似乎聚集著風暴,眸子越發(fā)的黑沉,眼眶發(fā)紅。
“子君已經(jīng)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李拂弦左手牽住她的手,笑意盈眶,道:“放心。”
衛(wèi)玉筱回握住他的手,然后再李拂弦驚訝的眼神中坐到了他懷中,一句話也沒說,雙手環(huán)過他的精瘦的腰身,緊緊的抱著他,就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寶物,帶著后怕和小心翼翼。
“蓁蓁……”
李拂弦眉目柔和下來,眼中溢滿了化不開的溫柔,也抱著衛(wèi)玉筱,輕撫后背安慰她。
“別擔心了,我這是小傷,用不了幾日就會好的。”
過了好一會兒,衛(wèi)玉筱才松開手,她帶著鼻音,看著李拂弦,啞聲道:“無箏,日后多帶些護衛(wèi)好不好……”
“好。”
怎么不好,如今京城亂的很,想要他的命的人不少,所以多帶些護衛(wèi)當然好。
“蓁蓁你別擔心,這一次是我大意了,我一定不會再大意受傷了。”
今日他去看傷兵們的安置,卻不料回程遭遇了伏擊,尚不知是誰,但是左右不過是那幾個人。垂涎著他手中的三軍大權,千方百計的想要除掉他。
思及此處,李拂弦眸中寒光一閃,戾氣乍現(xiàn)。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這一次的帳,他記住了。改日定然還送他們一份大禮。
衛(wèi)玉筱神色緩了緩,站起去妝匣取了一個紅木鎏金的小匣子,交給了李拂弦。
“蓁蓁,這是……”
“金風玉露樓這一年的盈利。”
衛(wèi)玉筱微微一笑,然后親自打開了錦匣。
滿滿一錦匣的銀票。
“我是金風玉露樓真正的掌柜。”
李拂弦完全沒有半分準備,昨日剛說他等著她親自告訴他,卻不曾想,她竟然這么快就告訴他了。
“從今日起,金風玉露樓愿意聽從爺?shù)奶柫睿痫L玉露的所有勢力都供爺使用。”
衛(wèi)玉筱突然后退一步,然后以一個臣子之禮朝李拂弦跪下了。
“蓁蓁,你這是做什么!”
“王爺,衛(wèi)玉筱只望王爺大業(yè)即成后,為我王氏一族平冤昭雪!”
這一刻,衛(wèi)玉筱不再是他的王妃,而是金風玉露的主人,是王氏一族的血脈。
李拂弦臉上的神色幾經(jīng)變化,最終定格在了嚴肅之上。他起身雙手將衛(wèi)玉筱扶起,鄭重道:“好,本王答應你。”
這個盟約,幾經(jīng)波折,沒想到還是在今日達成了。只不過,衛(wèi)玉筱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樣冷凍著一顆心了,如今,她的心房似乎向某人敞開了。或許,在大仇得報之后,她不會離開了。
因為她又有了新的牽掛。
如果還認識不到自己的心,那么衛(wèi)玉筱也便不是衛(wèi)玉筱了。
所以,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
但愿,上蒼能憐惜幾分,最后他們都能如愿以償。
鳳凰山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副荒蕪的模樣了,而且,吞并了黑虎寨之后,隱隱約約有成為鳳嶺第一山寨的影子。
昨夜剛下過雨,早晨起來空氣中還帶著幾分潮意。因為處在山中,樹木叢生,山寨中長著兩株含笑,幽幽的香氣浮動在空氣中。微風拂過含笑樹下那位美人的衣角,似乎也怕唐突了佳人,都越加的輕柔。衣裳微動,蹁躚若仙。
早練的一眾大老爺們,悄悄的瞥看,幾多紅了臉,忘了動作,腳下踉蹌,因而被教官給拎出去懲罰。
真是的,沒見過美人嗎?
魏鈺斐眼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但是轉(zhuǎn)眼看向樹下美人,情不自禁道:“雖然真的挺美的!”
“老大,你也覺得她漂亮對吧!”
趙思,就是魏鈺斐剛剛抓出來那個偷看百里容兮而忘動作的新兵蛋子。
“不如老大你干脆就娶了她當壓寨夫人吧!您看看,那般標志的像天仙的人兒,也就只有老大您能配的上!”他有些猥瑣道,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看起來有幾分傻兮兮的。
不過說真的,他趙思活了這么多年,當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姑娘。而且就是魏鈺斐,他也是第一次見過他這樣俊俏的少年,話本里的王子皇孫,大抵就是他這樣子的吧!這兩人在一起,那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嗯,除了有一點不完美,那就是容姑娘要比他們老大大好幾歲。
魏鈺斐翻了個白眼,笑罵道:“去你的!胡說八道些什么,加練十圈!跑步不完不許吃午飯!”
趙思一聲慘叫,幽怨的看了魏鈺斐一眼,認命的跑起來了。為什么他這么聽話,老老實實的跑?那還不是因為被揍服氣了,剛開始魏鈺斐訓練他們的時候沒幾人服氣,直到……他一個人將所有人都給揍趴下了。
誰敢反抗啊,那不是自己找抽嗎?而且,雖然魏鈺斐操練他們的方法怪怪的,與軍隊中并不相同,趙思卻覺得一點不弱于他們,甚至更強,短短半個月,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打三個半個月前的自己沒一點問題。
所以,他對魏鈺斐心悅誠服,也老老實實的聽魏鈺斐的話。魏鈺斐讓他往東,他絕對不往西去。
而且,這種變化不是他一人,而是鳳凰寨現(xiàn)在所有的兄弟們,對魏鈺斐有一種盲目的信任以及服從。
他們在偷看百里容兮,而百里容兮在光明正大的看他們。
百里容兮越接觸魏鈺斐,就越驚訝。
魏鈺斐是天生的將才。
他領的這些人,拉出去說是軍隊都不會有人懷疑。而且更勝于有些個酒囊飯袋,濫竽充數(shù)的將領。
能培養(yǎng)出魏鈺斐這樣的少年將才,他背后的勢力一定不簡單。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魏鈺斐的身份,卻發(fā)現(xiàn),他恍如橫空出世,就連他的身份都是交了錢新補辦的。
百里容兮起了愛才之心,但是又擔心魏鈺斐的身份。如果他是敵國派來的奸細,那就不能怪他扼殺天才了。若不是,那么他無論如何都要將魏鈺斐弄到手,大周缺少這樣的良才美玉,當一個土匪,太浪費他的才華了。
再給他一兩日,應該就能確認魏鈺斐是否是奸細了。
這般想著,魏鈺斐卻朝他走過來了。
“容姐姐。”
百里容兮對少年給他的稱呼適應良好,甚至還掐著女兒家的聲音道:“鈺斐弟弟。”
美人含羞帶怯,怎一個賞心悅目。就是魏鈺斐也不僅恍神,實在是這人美的犯規(guī),一瞥一笑都是風情,哪怕魏鈺斐實際上是個女兒家,直的不能再直,此刻也面紅心跳。
美人,無關男女。
“是不是我打擾了你們?”
百里容兮很不好意思問道,他有幾分不安,小聲道:“我只是想四處走走,順便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我能幫上忙……”
越說,他的聲音越小了,白皙如玉的臉頰上也浮現(xiàn)了淺粉色的紅暈,嬌羞極了,看的人心神蕩漾。
“沒有。容姐姐你想看來看便是。我讓他們?nèi)ソo你拿幾個凳子過來做,站著挺累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魏鈺斐是個看臉的顏狗,對百里容兮的這張臉完全沒有抵抗力,他可舍不得美人受累,而且,他正好陪美人姐姐歇一會。
其實魏鈺斐這貨挺懶的,真的。
“這怎么好意思。”
百里容兮越加害羞,魏鈺斐笑道:“應該的,讓美人受累,就是我的不對了!”
提著凳子過來的戚昌和扶歡均是一頭黑線。扶歡更是看見自家公子那一副嬌羞的模樣就想自戳雙目,日后他們家公子肯定要親自動手料理知道他男扮女裝還這么多戲的他。
“鈺斐弟弟,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就是……”
“姐姐想問什么便問吧。”
魏鈺斐給她倒了一杯涼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著涼茶,愜意道。一口涼茶解暑,懶散的模樣不由得讓百里容兮想起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那只白貓,午后臥在他膝上也是如此神態(tài)。
“你訓練這些兄弟,是準備在鳳凰山待一輩子嗎?”
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魏鈺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恢復成之前那副慵懶的模樣,道:“當然不是。”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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