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工作
也不知道季妍和季鐸說了些什么, 季鐸很快回來,還著意看了林喬一眼。
林喬還沒讀懂這一眼的含義, 季妍也回來了, 臉上訕訕的,同樣看了她一眼。
這林喬要是還看不出兩人的話題跟自己有關,就是個傻子。
但她好端端的, 有什么值得說的?還是這么一副諱莫如深的態(tài)度……
林喬把這兩天發(fā)生的事都回憶了一遍, 除了那天懟了葉敏淑也沒干什么。
季妍性子爽利大方,而且本身跟葉敏淑處得也很一般, 應該不至于為這個特地找季鐸說小話, 她也不怕季鐸知道。
既然沒什么, 那就不想了, 林喬繼續(xù)和徐儷說話。
季鐸只有三天婚假, 今天送完季妍, 他們也要回去了,徐儷正忙著幫他們收拾東西,“這些喜糖帶著, 給鄰居們分一分, 還有這張條, 是結(jié)婚那天拍的照片, 小澤已經(jīng)送去照相館洗了,再有半個月就能取。”
季澤朋友多,前天季鐸跟林喬結(jié)婚, 特地借了個彩色照相機過來。
婚禮后他雖然人回部隊了, 膠卷卻送去了照相館。就是不知道拍得怎么樣, 畢竟這年代的相機也沒個預覽。
老人家總喜歡事無巨細關心, 徐儷怕自己忘了還問季老爺子:“沒落啥吧?”
“我哪知道?”老爺子顯然不耐煩聽這些, 見徐儷問,干脆起身到書房去了。
他是老一輩的男主外女主內(nèi)思想,對這些瑣事不上心,徐儷早都習慣了。
倒是季鐸說了句,“不用帶那么多,周末我們還回來。”
她立即把什么老爺子忘了,笑得眉眼開花,“回來好,我叫小張給你們做好吃的。”
大概歲數(shù)大了都喜歡熱鬧,簡簡單單一句話也能開心起來。
就這樣,季鐸和林喬去送季妍的時候老兩口也出來送了,徐儷還站在門口看著車子開遠才回去。
“咱媽盼著你多回家呢。”林喬跟季鐸說。
小姑娘鳳眼明亮,因為休息得好,氣色也紅潤,完全不知道自己給別人帶來了怎樣的困擾。
季鐸目光在她臉上凝了片刻,沉聲,“嗯。”
這人怎么怪怪的?
好像話比平時更少了。
林喬看看他,沒在那張慣來沒太多表情的臉上讀出什么,決定摸不透就不摸,改跟前座的季妍說話。
果然一路男人都很沉默,將季妍送到安檢口,他更是將行李箱放到季妍身邊,一言不發(fā)就要離開。
“我就說句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至于嗎?”
季妍很是無語,見季鐸淡淡掃來一眼,又趕緊轉(zhuǎn)了話,拉住林喬的手,“那我走了,回去我給你郵點好東西,保準對你有用,你記著注意點郵包。”
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說這話了,林喬笑著應承 ,“起落平安。”
送走季妍,兩人直接往部隊趕。
小方這不是第一次開車載林喬,幾乎每載一次,林喬的身份都要變化一次。
一開始是大膽攔住季團長的陌生姑娘,然后是和季家有些淵源的晚輩,現(xiàn)在直接成季團長愛人了,簡直是三級跳。
這也就是小方人踏實,不是那會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不然這工作都不知道該怎么干了。
到達新家的時候,隔壁梁旅長家門前也停了輛車。
一個五十左右的敦實女人正往車下拎包,司機還沒來得及伸手,她已經(jīng)把大包往肩上一甩,開門去了。
“嫂子。”季鐸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小季啊。”女人顯然滿喜歡他,笑得眼睛瞇起來,看到從他車上下來的林喬又收了收,“這位是?”
“我愛人。”季鐸指指院門,“我們剛搬過來。”
這下女人笑容又收了收,將林喬仔細打量了兩眼,“我這才大半個月沒在家,你都結(jié)婚了?”
這態(tài)度顯然不如對季鐸熱絡,可又不像葉敏淑,明顯透著敵意與反感。林喬自覺自己不是人民幣,不可能讓每個人看見就愛上,只是大方?jīng)_對方一笑,也叫了聲“嫂子”。
對方也沒有不理她,“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過來找我。”
“這是梁旅長愛人,你叫嫂子或者叫劉姐都行。”見人進了門,季鐸低聲跟林喬解釋。
林喬點點頭,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司機小方,“這是給你的。”
小方哪想到自己還有紅包,連忙推拒。
林喬就把東西放到了副駕駛座上,“沒多少錢,就是讓你沾沾喜氣。”笑著關上了車門。
事實上這種紅包多是給未婚小輩的,里面金額還真不大,但有沒有這份心意還是不一樣的。
小方?jīng)]再拒絕,下車幫季鐸和林喬把大包小包都拎進去,才開車離開。
房子結(jié)婚前就收拾過,簡單打掃一下衛(wèi)生就能入住。林喬把帶回來的換洗衣物放進柜子,又把自己那個舊書包放到了書桌上。
其實準備結(jié)婚那陣子,徐儷順便也給她買了個新包,就是很普通的包,比黃帆布書包能好看些。但從家里帶來的一些老物件,還有隨身要看的書,林喬還是習慣放在這個書包里。
季鐸看到,突然問了句:“要是讓你去學校,你能教什么?”
之前林喬一直想找工作,最想找的就是代課老師。畢竟活不重,空閑時間她還能看看書,準備明年的高考。
今年高考只剩兩個月了,她要重頭開始復習,怎么算考上的幾率都不大。
但她一來學歷不高,二來沒有本地戶口,別說學校進不去,找工作都只能去給人打黑工。畢竟八零年才剛剛改革開放,還是吃飯穿衣都要用票的年代,沒有戶口她連糧食都買不到。
現(xiàn)在結(jié)了婚,戶口倒是落了下來,工作也能找了,只是男人這么問,顯然是有什么想法。
林喬記得隨軍家屬好像是可以安排工作的,一般是在地方從事什么工作,就在軍區(qū)安排相應的崗位。實在沒有工作的農(nóng)村婦女,也可以安排到食堂、商店這些后勤崗位上。
她比別人好一點的是,她至少有個高中文化,可以去學校做老師。
但如果在部隊安排工作,那是不是代表至少短時間內(nèi),這男人還沒準備下海經(jīng)商?
林喬認真想了想,“初中的數(shù)學、英語、化學、高中的化學都可以。”
小學就不必了,孩子年齡小,不好帶。而且她要參加高考,總不能孩子剛花一年時間適應了新老師,她就走了,再讓一幫小豆丁重新適應。
聽見全是初中的科目,只有化學是高中的,季鐸看她一眼,“你很擅長化學?”
林喬沒有否認,“化學是我最喜歡的學科。”
她大學和研究生學的也是化學相關,其他高中課程都要重新?lián)欤挥羞@個,她一直就沒撂下過。
季鐸點點頭,沒再說什么,“我去買菜。”
“等等,買菜?”林喬叫住他,突然想起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你會做飯嗎?”
季鐸幾乎是瞬間就抓住了重點,“你不會。”
“也不能算不會吧。。”林喬說,“至少做出來能吃,毒不死人。”
但好不好吃,她就沒有辦法保證了。
畢竟上輩子她一直住宿舍,學校有食堂,校外有飯店,實在不想動了還有萬能的外賣。學校宿舍又限制大功率電器,直到穿書前,她也沒能掌握這項穿越必備技能。
原身倒是會,但她繼承的是原身的記憶,又不是原身的手感。
只是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有些思想停留在清朝的老古董認為女人不管事業(yè)上多成功,沒伺候好老公帶好孩子都是沒做好分內(nèi)的事,何況是現(xiàn)在?
見男人望著自己沒說話,林喬也回望過去,眼神無辜,“要不我做個試試?”
反正不管這男人是不是老古董,合作都已經(jīng)達成了,國家蓋章認證那種,他想后悔也晚了。
最后還是季鐸先移開了視線,“沒事,有食堂。”
于是兩人帶上票,把目的地從市場換成了食堂。
之前林喬沒來過,但從季鐸打回來的菜色,也能看出部隊食堂的伙食可比地方好多了。
真來了才發(fā)現(xiàn),這邊的供應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不僅有魚有肉,還有一看個頭就不小的油燜大蝦。
林喬立即給自己來了份,放到兩人中間,男人卻只吃別的菜,全程一筷子都沒動。
想想在季家吃清炒蝦仁的時候他好像也沒動筷,林喬好奇問:“你不喜歡吃蝦?”
季鐸沒說話,下意識皺眉的表情卻暴露了他對這種海產(chǎn)品的不待見。
那林喬還和他客氣什么?拉過來自己吃,還省的有人跟她搶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又在家門口碰到了梁旅長愛人。
對方手里拿著個紙包,看到季鐸立馬塞給了他,“我還想說人哪去了呢,你就回來了。這是我從我們家老大那帶回來的喜餅,他們那邊結(jié)婚生孩子都喜歡送這個,你們嘗嘗。”
季鐸剛下意識說了聲“謝謝”,她已經(jīng)擺擺手,轉(zhuǎn)身回了隔壁。
只是看到梁旅長就忍不住搖頭,“小季多好的小伙子啊,有本事,長得還一表人才,怎么找了這么個對象?”
“他對象怎么了?不挺好的嗎?”
林喬梁旅長又不是沒見過,長得分明和小季很般配,處事也大方。不像有的年輕小媳婦,做事扭扭捏捏,說話也像蚊子叫,聽著都費勁。
他愛人卻是跟他兩個看法,“好啥啊?大中午連飯都不做,倆人出去吃的。上午我一見,就覺得這姑娘長得太漂亮了,果然不是啥過日子的人。”
“小林怎么不過日子了?你別因為給小季介紹過對象,就對他媳婦有偏見。”
“那她怎么不做飯?”他愛人堅持自己的觀點,“再說我給小季介紹那些,哪個不比那什么小林強?”
“你給他介紹的那是老婆嗎?一個個老媽似的。”
“我也比你大,你是嫌我老了是吧?”梁旅長愛人一句話把他懟了回來,“這男人找老婆,要的就是能干,會過日子。年輕,臉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當飯吃。”
好看是不能當飯吃,但是看著舒服啊。
當然這句話梁旅長是不敢說的,一說,他這老婆肯定又沒完了。
梁旅長這媳婦就是家里給娶的,比他大三歲,照顧家那是一把好手,特別能干。唯一的問題是沒什么文化,思想也老舊,頂看不上那些不好好過日子,妖妖道道的小年輕。
他趕忙轉(zhuǎn)移話題,“你少管別人家的事,有那工夫還不如管管軍子的學習,他明年就該高考了。現(xiàn)在可不是我那會兒,不讀個軍校想提干都難,更別提往上升了。”
他愛人一聽,也愁起來,“我倒是想管,可我哪會啊?當初家里又沒讓我念書……”
這也不是個好話題,梁旅長怕她嘮叨,又指了桌上的喜餅,“這個還挺好吃。”
終于說到他愛人擅長的了,女人一下子來了精神,“是挺好吃吧?我打聽過了,是面里放雞蛋,加一點糖,發(fā)好了兩面烙出來的,特別簡單,回頭我也做給你吃……”
季鐸動作很快,沒幾天,林喬就收到通知讓她去軍區(qū)子弟中學報到。
學校離家不遠,步行大概需要十分鐘。和這年代所有的中學一樣,都是初中加高中。
林喬報到要找的是負責人事的齊副校長,只是在辦公室外敲了半天門,里面也沒人應。
后來還是旁邊辦公室有人出來說了句,“你找老齊吧?他去發(fā)物理作業(yè)了,一會兒就回來。”
去發(fā)物理作業(yè)?看樣子是還帶著不知哪個年級的物理。
林喬和對方道過謝,又等了五六分鐘,齊副校長回來了。
是個挺斯文清瘦的中年男人,戴眼鏡,襯衫洗得有些發(fā)白,清瘦的背脊卻挺得筆直,有點子老文人氣質(zhì)。
見到林喬,他很溫和地問了幾句林喬的情況。
今年多大,在哪個中學畢業(yè),哪一年畢業(yè)的……
這顯然不是聊天,而是想知道林喬的具體水平。
果然聽說林喬只是畢業(yè)于一所鄉(xiāng)鎮(zhèn)中學,對方頓了頓,語氣依舊溫和,“你們學校的高考成績你知道嗎?”
因為原身這一屆學校終于出了本科生,這個林喬還真知道,“去年一共考了十七個,三個本科,十四個中專。”
這年代沒有大專,除了本科就是中專了。
這三個本科生還都是復讀兩年,等于高中重新念了一遍,應屆生一個都沒有。
畢竟高考停了十年了,大家早就認定了讀書無用,77年突然恢復,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沒好好學過習。
齊副校長聞言點點頭,沒再繼續(xù),“你來的時間不巧,這學年再有兩個月就該結(jié)束了。這樣吧,我?guī)湍阏覀人,你先去初中跟她幾個月,等下學期開學,再安排你帶班。”
林喬自然沒有意見,跟著對方去了初三小科辦公室。
學校教學樓顯然都是近幾年新蓋的,一個年級一層,相比于主科辦公室,小科辦公室顯得有些大,人也很多。
齊副校長叫住了一個正準備出門的女老師,“小楊,安排個新人給你。”
女老師四十來歲的年紀,抱著教案,走路像是帶風,一聽立馬往外推,“我哪有時間帶?一個人要教三個班,還得出全年級的卷子,你讓小鄭帶,她有時間。”
旁邊正修指甲的另一個女老師立馬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些不悅。
楊老師也不在意,連珠炮似的說完,就準備離開。齊副校長趕忙又叫住她,“就是你事多才交給你,你讓她給你批批作業(yè)、打個下手,講課什么的慢慢來,不著急。”
聽說不用立馬把人帶出來,楊老師臉色總算有所緩和,也沒再堅持拒絕。
她回身拿了書和一摞作業(yè)給林喬,“那你看看能不能批,我還有課,先走了。”
“楊老師就是個急性子,不過課講得是真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大概怕林喬多想,齊副校長多解釋了一句。正要再說什么,外面有人匆匆過來找他,“能不能聯(lián)系到車?老焦剛才從樓梯上摔下來,腿都坐變形了,得趕緊送醫(yī)院。”
一聽這話,他再顧不得林喬,轉(zhuǎn)身就出去了,“人現(xiàn)在在哪?”
“高中教學樓樓下,一直沒敢挪……”
兩人說著話走了,有人跟著出去,也有人在窗邊看了看情況,“老焦怎么把自己摔了?”
“下樓的時候沒注意吧?高中那邊樓梯有點陡。”
幾聲議論中,林喬禮貌地問了問哪里有凳子,搬了一個坐在楊老師桌邊。
她是新來的,辦公室里根本沒她的位置,只能等齊副校長或者楊老師忙完,看看在哪給她安個桌子。
對面就是剛剛那位姓鄭的女老師,見到不禁笑了笑,“楊老師也真是的,光叫你批作業(yè),也不給你答案。她那題都是自己出的,書上又沒有,你還是等她回來吧。”
林喬并未從這番話中讀出太多好意,笑笑,“沒事,我先看看。”
楊老師倒也不是故意的,她都走到教室門口了,才想起來這事。
只是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她就沒回去,等課上完了才重新回到辦公室。
沒想到那摞作業(yè)依舊整整齊齊擺在桌邊,林喬手里拿著初中化學,速度很快地翻動著,也不知道看沒看進去。
饒是楊老師對她的水平?jīng)]抱太大期望,見她是這態(tài)度,也有些不快,只是沒發(fā)作出來,“剛才忘給你答案了,你要是批不過來,給我一半,我這節(jié)沒課。”
剛翻開第一本,整個人卻愣了下。
林喬從書里抬起頭,“您回來得正好,看看我有沒有批錯。”
楊老師望望她,沒說話,又低頭繼續(xù)看手里的作業(yè)。
別說有批錯的了,學生做錯的地方她都仔細圈了出來。再看下一本,也是一樣。
楊老師神色緩和下來,“你讀書的時候成績很好?”
“我比較喜歡化學。”林喬笑笑,把最上面幾本都遞給楊老師,“這是錯得比較典型的。”
又抽/出幾本,“這是答題思路特別清晰的。”
竟然還分了類。
其實老師批作業(yè),不只是批給學生,也是批給自己看的。
哪些學生學得不扎實,需要提點,哪些知識點容易出錯,最好反復鞏固,全體現(xiàn)在作業(yè)和考卷上。
林喬這可不只是成績好了,做事還足夠仔細,倒真是個當老師的好苗子。
楊老師顯然是一副老教師做派,愛才,再看林喬又溫和了幾分,“那這兩個班你也批了,我給學生們出套卷子,這些天太忙,都沒抽/出來時間。”
等她把卷子出了大半,都是中午放學了,辦公室里走得只剩下幾個人。
楊老師起來揉揉脖子,發(fā)現(xiàn)林喬已經(jīng)將作業(yè)批改完了,還是分了類,用紙條隔開。
她拿起來隨便翻翻,就對學生們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忍不住笑道:“還以為是拖后腿的,沒想到還挺能干。”
“可不是嘛,也不看看人家是誰兒媳婦。”對面正準備離開的鄭老師笑了笑。
這話聽著怪怪的,楊老師沒接,倒是教室里另一個人有些好奇,“誰兒媳婦?沒聽說咱們學校誰兒子最近結(jié)婚啊。”
“咱們學校人家哪看得上?人家愛人來頭大著呢,是咱們軍區(qū)季團長。”
季團長誰不知道?軍區(qū)最年輕的團長。
關鍵這位不僅能力出眾,還家世不凡。早期在底層的時候大家還不知道,等他升上了營長,才漸漸有口風透出來,說他是季春明的兒子。
有多少人想把家里姑娘介紹給他,他都不看,最近才聽說突然結(jié)婚了,沒想到娶的竟然是林喬。
楊老師也沒想到,“她是徐老師的兒媳婦?”
徐儷當初還是挺出名的,一來是背景強大,二來課也講得的確好,她就聽過對方的公開課,受益匪淺。
要是徐老師的兒媳婦,這方面出色一點也很正常。她看了眼對面神色不怎么好的鄭老師,“才一上午就打聽出來了,你動作還挺快,七班八班的作業(yè)批完了嗎?”
下午林喬再來,辦公室里有不少人對她態(tài)度都變了。也有沒變的,比如楊老師。
估計是有人知道了什么,她心里有數(shù),也沒表現(xiàn)出來。
晚上吃了飯看了新聞,林喬和季鐸照例坐到了書桌邊。林喬復習,季鐸看些她沒見過的書。
這些顯然都是外面沒有的,之前見她瞄書皮,季鐸也的確道:“你看可以,別帶出去。”她就沒再好奇了。
見林喬拿出的是初中課本,季鐸倒是多看了眼,“教的初中?”
“嗯,讓我先跟著學,下學期再安排我?guī)О唷!绷謫炭磿褪鞘煜ひ幌聴罾蠋煄菐讉班的進度。
季鐸沒再問什么,目光落在她臉上,“我得出去幾天,有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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