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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曲阜孔家的焦慮


  曲阜,孔府。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幾十號孔氏頭面人物聚集在府里的三堂,彼此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著,一邊勉強維持著自己的體面,一邊焦慮的等待著孔府真正核心人物商議的結(jié)果。
  他們這些人名義上是圣人后裔,但事實上早已經(jīng)變成了肥腸滿肚不知所謂的蛆蟲。
  當初孔胤植請了李自成的龍位迎入孔府時候,  他們不說話;等李自成敗后,孔胤植一腳把李自成的大順皇帝龍位給踢趴,忙不失的朝韃清皇帝跪了去時,也沒見他們說話。
  所以現(xiàn)在這些人無所謂說話不說話了。
  孔家人憑著孔圣后人的招牌已經(jīng)在歷朝歷代受到足夠多的優(yōu)待,這種優(yōu)待把諸多的孔氏族人養(yǎng)成了米蟲蛀蟲之余,更大大加強了他們有恃無恐的自傲心理。
  認為不管是誰當皇帝坐天下,總少不了他們孔家吃上一口大肥肉的。
  哪怕孔家子弟也就此與實權(quán),  與出將入相的男兒報復再無半分瓜葛,  孔家人也覺得無所謂了。
  只要他們能世世代代的富貴下去不就行了嗎?
  世間沒有千年不衰的王朝,卻有千年不敗的孔家啊。
  所以這里即便很多人都知道自家與韃清聯(lián)系密切,甚至不久前滋陽的大變故都極可能與自家大有關(guān)系,可這又如何?他們孔家依舊屹立不倒!
  孔氏一族內(nèi)心中有著超乎常人想象的自負。
  但這種篤定是針對絕大多數(shù)的孔氏族人的,而不是孔胤植、孔興燮父子。
  他們父子倆在滋陽事上,跳上跳下太過活躍了,可不敢保證那位真就不會清算他們。
  須知道,孔氏一族的榮光不會倒下,但衍圣公的歸屬卻就不一定了。
  孔胤植父子此時此刻比之外堂等待結(jié)果的那些孔氏族人更加的彷徨,畢竟衍圣公么,只要是個活人,只要姓孔,不就可以坐了?刹灰欢ǚ且撬麄兏缸觽z。
  畢竟孔聞韶的兒子可不止孔貞干和孔貞寧倆。
  那真正的嫡支長子孔貞干一系已經(jīng)絕嗣,孔貞寧這一支即便占據(jù)了個二房的名義,比之三、四來又真能高貴幾分?
  所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巴結(jié)秦朗,  爭取緩和自己與秦朗間的緊張關(guān)系,這就是孔胤植、孔興燮父子現(xiàn)下最為重要的事。
  當然年紀小小,  都還沒成年的孔興燮很年少氣盛,  認為根本就無需擔憂,  關(guān)上大門就是。
  “難不成齊國公還敢把孔府怎么著不成?”
  言語里充滿了傲氣。
  這是孔胤植年過四十才來的嫡子,真的是從小驕養(yǎng)到大的小公子哥,他眼睛里的‘天’就是他的父親,哪里知道孔胤植現(xiàn)今身上的壓力啊。
  列座的還有孔尚睿,以及孔胤植的大女婿宋祖乙。
  宋祖乙這家伙本是刑部的主事,崇禎七年的進士,論年紀比起孔胤植來也小不了幾歲。當初李自成狼狽退出京城的時候,宋祖乙?guī)е倚√踊亓饲防险扇诉@兒來,兩年時間里就一直縮在曲阜沒動彈。
  比起他的連襟羅尚忠(孔胤植二女婿)來暗淡了不少,可宋祖乙卻覺得如今這個亂世,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羅尚忠是太常寺的官兒,先投了李自成,后投了韃清,青云直上,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太常寺卿了,可宋祖乙真一點都不羨慕之。
  因為蹦跶的越歡,日后可能摔的就越慘。
  是。越早投資收獲越豐厚,可他宋祖乙并非慧眼識真龍的英才,  所以他也不打算去犯這個險。
  大不了等乾坤定鼎之后再去謀個一官半職么。
  憑著他衍圣公女婿的身份,憑著他崇禎七年進士的身份,還能謀不到手?
  歷朝歷代開國之初那都是缺官缺人的,如大明開國之初,舉人都能青云直上,秀才都能謀個一官半職。
  所以宋祖乙寧可暫時畏縮著。
  不過他一樣要表現(xiàn)自己的能力,因為這樣他才能在孔府里占得一席之地么。
  所以今歲,在秦朗盡起大軍擺出一副要攻伐齊魯?shù)哪訒r,燕京方面就已經(jīng)傳出了消息,讓孔家設(shè)法與金陵溝通,好在必要時候扯一扯秦朗的后腿。
  畢竟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zhàn)事一起誰也無法預測最后的結(jié)果。
  多爾袞等韃清高層即便對阿巴泰很有信心,也認為自身在齊魯?shù)牟贾蒙鯙榈美,秦朗不可能如愿的席卷齊魯?shù),可多防一手總是有備無患不是?
  孔胤植中人之才,接到燕京傳來的消息后是一籌莫展。因為在他的眼中,金陵君臣根本就不可能幫著韃子去扯秦朗的后腿。
  清軍雖然去歲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慘敗,但清軍依舊霸占著荊襄之地,今春后兵鋒依舊勁銳,一邊堵著三峽,一邊不斷的于贛西之地攻城掠地,對于金陵朝廷繼續(xù)擁有著莫大的威脅。
  這種情況下,秦朗大舉進攻齊魯,那是在幫金陵解圍,在幫金陵減輕壓力,崇禎君臣怎么可能如此不智的去扯秦朗的后腿呢?
  可宋祖乙卻從中看到了玄機,然后孔胤植上躥下跳一番,一個叫孔氏一族穩(wěn)坐釣魚臺的計策便就出爐了。
  一切視濟寧之戰(zhàn)的結(jié)果為準。
  秦朗大軍若是拿不下濟寧城,那一切野望就盡休提。
  這種情況下,孔家根本就用不著去勸說金陵拖秦朗的后腿,燕京那兒也不需要。
  但秦朗大軍要真是拿下濟寧了,宋祖乙再不通兵法他也知道滋陽的守軍,必然是秦朗布局中極重要的一個棋子。
  而屆時孔家只需要順水推舟,從金陵那里討來一封圣旨,就足可以叫滋陽變成死棋。
  對于燕京來說,孔家只需要把這件事干成,就足可以叫那邊滿意了。
  而對于金陵來說,讓齊魯化作一個爛泥潭,讓秦朗與韃清不停的往內(nèi)里投入兵力物力,這顯然也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而且孔家的存在感和份量,也只有秦朗與韃清雙方交戰(zhàn)緊張的檔口,才能完美的體現(xiàn)出來。
  這可是一舉而多得。
  宋祖乙妙策一出,他的老丈人就滿意的不得了。
  立刻給燕京回信,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遵從攝政王的吩咐,然后再連連勾動南面的一些人,輕易的就說服了崇禎。
  別問這個時候長平在崇禎眼中還有沒有份量了,在天下面前,崇禎帝半絲親情都不會講的。
  如此,宋祖乙在孔胤植面前,豈還能沒有份量?
  某種意義上說,在孔胤植的個人核心集團里面,宋祖乙的份量可比孔尚睿高多了。
  這就是謀主啊。
  現(xiàn)在這幾個核心人物團坐在一起,商議著接下的事態(tài)變化。
  滋陽城突如而來的劇變把此前計劃的妥妥當當?shù)氖聝鹤兊靡幌伦訜o法預計了。
  但這并不是孔胤植最擔心的。
  反正他已經(jīng)盡力了,是朱以海不中用,關(guān)他孔胤植鳥事?
  任韃子再不講理,也不可能在這點上對他不滿。金陵就更不會如此了。你老朱家的人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這怨得了誰?
  “魯王和李總?cè)痔幎嗌贂缎┖圹E,得罪齊國公是必然的。兼之齊國公非同常人,手下制度行事與大明截然不同,……”
  “是以小胥以為,岳丈所思極是。”
  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有什么好東西趕緊拿出來,送到那位爺跟前求原諒。
  至于還沒成年的小舅子孔興燮的意思,那聽聽就算了。還想當真不成?
  孔興燮小臉漲紅,還想說真沒,但被他老子一個眼神掃過,是全憋回去了。
  宋祖乙說的都是真心話,說真的,他對于秦朗現(xiàn)在所施行的制度真的是很害怕的。因為秦朗的制度與傳統(tǒng)的科舉傳統(tǒng)的四書五經(jīng)全然不相搭。
  雙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路線。
  一個是大而化之,概括而論,走的是綱領(lǐng)路線。
  我就提出個總綱在這兒,然后你們就依照著自己的本事來填寫怎么齊家治國平天下吧,怎么愛民勤政吧。
  就比如張載的橫渠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真他么高端大氣上檔次。
  但是你怎么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呢?
  沒有答案,沒有具體的行動步驟,所以它逼格很高卻只是逼格高。
  跟你是能吏、是酷吏、是循吏,是清流,還是無能庸官,沒一丁點的干系。能做到哪一步走到哪一步,那都是看具體個人的本事,而不是你的‘老師’教給你了什么。
  但秦朗這邊的制度卻不一樣。
  秦朗手下的培訓班、學習班,從本質(zhì)上就是告訴你當官應(yīng)該怎么當。他走的是細節(jié),用當年司馬家坐天下時的說法那就是濁流。
  秦朗那里就沒有清流的生存空間。
  如大明朝,不少昏庸無能之輩那并不是不想做實事不想當好官,而純粹是不知道怎么當啊。
  到任之后輕輕松松的就被衙內(nèi)里的胥吏給架起來了,然后就再也下不去了。
  但秦朗這兒卻不同,這里就是明確無比的告訴你當官應(yīng)該怎么當,去怎么做這些事兒,很多課都是照著《官員到任須知》來一個個詳細詳盡擴大化的。
  這種情況下你要是還學不會,還想渾渾噩噩的當庸吏當耍嘴皮子的清流,可就連當庸吏清流的余地都沒有了。
  對比大明早就名存實亡的考成法,秦朗這邊施行的責任追究制度更嚇人,而且你要想坐在位置上不干活,怕是短短一兩個月就能被看出痕跡來,到時候追究起來可就想回家吃口平安飯都沒了。
  而且秦朗手下的官員還分工相當?shù)拿鞔_,司法一班,錢糧審計一班,與行政這一塊根本不搭。
  再加上主官也好,輔官也罷,一個個都沒有幕僚之類的,身邊的秘書全是官府職務(wù),并且官吏無間隔,底層小吏都也能青云直上主政一方,這跟大明朝的制度全然是兩回事。
  說真的,秦朗治下如此一個行政之法早就引起了士林不少人的關(guān)注。
  大家當然是異口同聲的聲討了。但屁用都沒,人家駙馬爺、齊國公理都不理,學習班、培訓班照樣一屆一屆的培養(yǎng)著新人。
  宋祖乙倒還沒想到秦朗的‘狼子野心’會那么的大,只是對秦朗的官吏制度感到深深的不安。
  這種聞所未聞的官員制度,真的能淘汰掉不少人的,而與之相對應(yīng)的可就是學派學術(shù)地位的浮動了。
  作為一個讀書人,宋祖乙好歹是進士,他當然清楚儒學兩千年來的發(fā)展了。從孔孟時代的1.0版本到兩漢時候的2.0版本,然后是隋唐時期的2.1版本和兩宋后的3.0/3.1版本(理學的發(fā)展),再到王陽明的橫空出世帶來的3.2版本(心學),真的很有一代版本一代神的感覺。
  但雖然對如此變化可能帶來的后果還有點懵懂,可宋祖乙卻深深的知曉一個事實——如此大變革非雄主不可為。
  而孔家即便有圣人后裔的名頭罩著,一旦得罪了秦朗這樣的人物,那恐怕也得不了好。
  “從齊國公數(shù)年來的作為看,此人絕非好虛之輩。真要想求得他的諒解,與其送些禮器珍藏,不若奉上錢糧。”
  幾年時間里孔家已經(jīng)多次慷慨解囊了。
  從韃子還沒入關(guān)前的入塞南略的阿巴泰,到之后的李自成(郭升),然后是再次殺到的韃子,就連劉澤清當初都趁這機會從孔家手里敲了點零碎回去。
  孔胤植一百個看不起劉澤清,但劉澤清手里有兵啊,而且這家伙就是個畜生。
  他曾經(jīng)呼崇禎朝的大學士劉鴻訓為叔。劉鴻訓死后,還一度將劉鴻訓的兒子劉孔中、劉孔和當作自己的子侄看待。但一次他大宴賓客,把自己的詩作拿出來讓眾人傳觀。客人們紛紛阿諛奉承,交口稱贊。獨劉孔和默不作聲,他點名問劉孔和,劉孔和開玩笑地說:“不作尤好”。劉澤清便隨即大怒,借著調(diào)遣劉孔和外出的機會,尋機將劉孔和斬首,還接著以劉孔和所部兇兇不服,而把其部盡數(shù)全殺之,沒有漏掉一個人。
  就連親表兄劉澤清都不放過。先前劉澤清沒有發(fā)跡時,其表兄與之不和,劉澤清發(fā)跡后便派人去找那表兄,表兄連忙向劉澤清母親求情,劉澤清佯裝和好,實際上卻派人在他表兄歸途中將之殺掉。這簡直是沒人性!
  所以孔胤植當初再看不上劉澤清本人,卻也不敢真的得罪他。誰知道姓劉的會不會發(fā)瘋把孔家給抄了呢?
  派支人馬裝作土匪洗劫了曲阜,然后他劉大總兵再一舉把土匪殲滅,這把戲玩起來不是很輕松很簡單么?
  哪怕對劉澤清后患無窮,可孔胤植哪里敢賭劉澤清發(fā)不發(fā)瘋啊。
  “賢婿所言極是!笨棕分策B連點頭,深以為然。
  秦朗連自己的名聲都不當回事,他顯然是不好虛名的么!澳蔷桶迅畟}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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