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相反固然是一種遵循，偏向于善也好像如天性所愿，但偏向于相反的惡，將自己的意志扭曲，難道就不算一種遵循了？”我反問她，“沒有區別——反正一切都沒有區別，一切都是遵循，一切都是束縛，為什么不選擇讓自己更喜歡的那一個呢？”

        “你說的好讓人絕望，可我才不是絕望！”人生一夢仍然不高興的樣子，最后說的一字一頓的，“我、是、你、的、夢、啊！”

        “你確實是我的夢。”我平靜的說，“我的愛與歌，我的畫與夢，我的書與界，我的迷與霧，我的醉與幻。”

        “既然我是你的世界，你為什么不能如我所愿呢？”人生一夢執著的說，“我們都互相是彼此的全世界，所以更應該互相遵循，互相深愛。”

        “應該說，你為什么不愿意遵循我。”我平靜的說，“要求我遵循的前提，是你也遵循吧。”

        “可我更愛你，難道不應該是由你來遵循我嗎？”人生一夢仍然很執著，“遵循我的意志，遵循我的歌。”

        “可我這樣就已經很輕快了呀。”我緩緩的笑了起來，“還是說，你覺得你不夠輕快？”

        “我沒有想殺你。”人生一夢認真的說，“雖然殺死所愛之人一定能爆發出更激烈的感情，更深刻的愛著你，但我更想你活著，陪伴著我。”

        “陪伴難道不是永遠的告白嗎？”人生一夢繼續說，“訴說我的愛意，證明你的愛意，說明我們互相深愛著彼此。”

        “但我現在很想殺你呢。”我笑著說，“雜色可是很討厭的——原本的純色中夾雜了其它顏色，這就讓人實在是想要清理一下呢。”

        “我是反轉，才不是摻雜了其他顏色。”人生一夢不滿的糾正這一點，沒有反對我殺她。

        “反轉難道不應該更純粹一點嗎？”我緩緩湊近了她，“為什么你好像夢魘一樣呢？”

        “難道夢魘不是幻夢美夢的反轉嗎？”人生一夢自信滿滿的說，“我可是純粹的美夢啊！”

        “你才不是美夢。”我向人生一夢伸手，碰到了她頭上的異能力寶石，“你是我的現實之夢，這殘酷的現實、真幻的世界之夢。”

        “這樣說也好過分啊。”人生一夢雖然這么說著，卻沒有感覺不滿，“現實的反轉是虛幻，虛幻的反轉是真實，你覺得你生活的世界是真是假、是夢是幻呢？”

        “我所處的就是真實。”我神色堅定，“我認為真實就是真實，我認為虛幻就是虛幻——而唯獨你，是我唯一的真實。”

        “一切皆幻，萬物唯虛，世界皆假。”人生一夢緩緩的念著我寫的這句話，比起原句稍稍更改了一下。

        “不，應該是世界唯幻，一切皆虛，萬物皆假。”我反駁了她，這才是我的原句，寫在某部作品中的原句。

        “有什么區別嗎？反正都不會放棄。”人生一夢緩緩笑了起來，“可我已經決定了，絕不會后悔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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