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看起來好慘的冷霄
八月下旬的汝州清晨,清風(fēng)習(xí)習(xí)吹入堂屋,柔和的風(fēng)帶著空氣中的少少露意,有一種別樣的舒爽愜意。
磚瓦正房里側(cè)最清凈的房間,半舊的木門在吱吱呀呀聲中打開。
冷天冷晨冷云三人小臉上一片燦爛喜色,聽到聲響后,回頭看過去的笑意凝住。
奇怪,昨晚大哥不是和嫂子一個屋的么?
怎么會從他自己屋出來了?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冷天激動的喊道:“大大哥,嫂子她”
冷霄淡淡抬眸掃了眼冷天,那雙鳳目陰沉沉寒測測中帶著警告。
冷天突然就頓住了。
大哥怎么回事,嫂子說想他一夜他不開心不激動的嗎?
非但不喜,還陰鷙淡漠疏離。
可進(jìn)汝州那天早上聽到小弟猜測的話明明是歡喜的,今天出汝州怎么差別這么大了。
現(xiàn)在這情況和場面,是大哥和嫂子……吵架了?
粗枝大葉如冷天,也看出了冷霄神色低落到失去平時的沉穩(wěn)漠然,偷偷看向兩個弟弟。
冷云冷晨緩緩的搖了搖頭,眼觀鼻鼻觀心,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后知后覺察覺到氣氛不對,冷天斂起喜意,收縮壯壯的自己,盡量沒存在感。
溫暖暖嘴唇嚅囁了幾下,不知道此時此刻適合先說什么。
真尷尬啊真尷尬,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尷尬了,后面漫長的到京城之路可咋辦。
可她熟知的劇情人物全在京城,要想生活的有質(zhì)量必須要去京城圖發(fā)展,而且她還身負(fù)飼養(yǎng)官加移動儲物間,總不能不負(fù)責(zé)任的撂攤子吧。
可冷霄這狀態(tài)...超出她預(yù)想的嚴(yán)重...
“你們先出去!崩湎隹聪蛉齻弟弟,眸光凜然,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好!崩涑亢苡醒哿r的應(yīng)道,抬頭看向冷天:“二哥,我們?nèi)ソo馬套上車廂。”
“我早上起來已經(jīng)套好了啊。”冷天本能的吶吶回道。
冷云和冷晨對視一眼后,極有默契的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自家二哥,干凈利落的退出去并順手關(guān)上堂屋大門。
話剛說完冷天就反應(yīng)了過來,順勢被架出來后,憂心忡忡的問:“我們?nèi)齻現(xiàn)在怎么辦?是幫忙還是偷聽?”
“二哥,我贊成你偷聽!崩湓埔矐n愁里面的情況,他自己是絕對不敢偷聽大哥講話的,但是二哥要是不怕死的敢偷聽,他一萬個同意!
冷天頭搖的很果斷,“我不敢!我怕大哥發(fā)現(xiàn)!
這世上他最怕就是大哥,比怕鬼還怕!
從小到大,他犯到大哥手上的事全部付出了慘烈巨大的代價,從未因為是弟弟而稍加減少。
冷硬心腸配備的是鐵血手腕,打死他他都不去!
不過:“嫂子怎么辦?大哥的臉色很不好,會不會吵起來?”
“就大哥那半天才說一句話的速度,吵起來輸?shù)倪不定是誰呢。”冷云對這個很放心,大哥的應(yīng)對方式一向是不關(guān)己事不開口,這么多年來早就養(yǎng)成了沉默的性子,以嫂子嘰嘰咋咋的語速,他覺得嫂子不會輸。
冷晨不贊成:“現(xiàn)在的關(guān)注點(diǎn)是誰輸誰贏嗎?”
“難道不是嗎?嫂子吵贏了啥事沒有,可要是大哥吵贏了,可能我們就沒嫂子了!崩湓品瘩g道。
冷天:......好有道理的樣子。
“別鬧了,我們?nèi)齻去院子門外守著,別讓何公子他們派來傳話的人打擾到大哥和嫂子解釋!崩涑啃⌒〉拿碱^揪緊,無論怎么說,發(fā)展到需要吵架的地步肯定很嚴(yán)重了。
大哥和嫂子昨晚還好好的啊,怎么一覺醒來變天了呢。
“大哥能和嫂子解釋清楚么?”
三人想到好脾氣的溫暖暖以及陰沉森冷的大哥,同時默認(rèn)爭吵是自家大哥的原因了。
“只要在意就能說清楚。”無論各種借口和理由。
“可是,大哥他寡言少語到一天講不到幾句話,能說的清楚么!”
三個半大孩子同時看向關(guān)上的大門,滿面愁容。
*
關(guān)上門后驟然變暗的室內(nèi),又只有兩人在,氣氛一時冷凝。
溫暖暖看向冷霄,后者也看向她。
冷霄這個人一向是清冷無緒,面無表情的,只是原本那雙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會泛起層層漣漪,也會隱隱含著笑意。
而今,那雙漂亮鳳目掩去了所有的情緒,變得波瀾不興。
呃,也不是變吧,溫暖暖看過冷霄對待外人時的樣子,就和現(xiàn)在一樣,冰冷淡漠疏離矜貴。
和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她不同,冷霄面無血色,本就白皙的冷峻臉上褪去血色竟有些白慘慘陰惻惻的嚇人。
線條輪廓好看的唇形,即使在干旱天氣頂著毒辣日頭暴曬也未干裂起皮,經(jīng)過短短一夜后,蒼白干燥到裂開,冒著鮮紅刺眼的血絲。
明明是最舒爽愜意的清晨,溫暖暖卻感受到少年周身冷的像結(jié)了一層冰。
這是比慘大會嗎?
和冷霄一對比,她這大黑眼圈也不算啥了。
才一夜而已,冷霄是怎么把他自己弄成這副慘樣的?
溫暖暖有一瞬間的動搖,心慌的極力穩(wěn)住,告訴自己長痛不如短痛,感情的事不能摻雜任何的同情憐憫因素。
冷霄挺拔身形定住,并未上前給她造成壓力,而是默了默,極輕極緩的低啞開口:“冷家遭難時,我尚不足十歲,這些年從京城到桐城見慣了白眼嘲諷刁難,以為人性人心不過如此。
你有食物有銀錢,原本可以選擇脫離這個樣樣拖累你的家,可你好心的留了下來幫我們,如今我卻自私又自利的奢望得到不屬于我的!
溫暖暖從未想過冷霄會說這個。
她昨晚預(yù)想過十幾種今天和冷霄的相處模式。
差的是質(zhì)問反問追根究底冷嘲熱諷。
好的無非是為了現(xiàn)實因數(shù)結(jié)伴同行,閉嘴不談昨晚的事或者敞開了談,到了京城后一拍兩散。
在溫暖暖的設(shè)想里,從未出現(xiàn)陰鷙權(quán)臣會低低哀哀的說小時候的艱辛,感激她的好。
這樣可憐又無助的冷霄,溫暖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她不怕他爭他吵,可現(xiàn)在的她該如何回應(yīng)?
“我是不是卑劣又不堪?總是不知滿足妄圖自己不配的!闭f到最后,冷霄語氣低落,苦澀的自嘲。
整個人籠罩著深深的孤獨(dú)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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