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錚年冷哼一聲，拿鼻孔看人：“小丫頭片子本事不大，膽子倒不小，還敢質問起我來了。”

周點玉笑道：“萬理事誤會了，我只是就事論事，何談質問？”

赤山這時候笑了一聲，幫周點玉說了一句話：“老萬，我瞧著這丫頭有點意思，你坐下聽聽未嘗不可。”

周點玉朝他拱手道謝，適時遞上專為他準備的禮物，一份上好的野生山參，赤山笑著接了下來。

萬錚年冷斥道：“你這不嚴謹的態度真令人火大，小丫頭片子一個野山參就能把你收買了，你家里野山參都堆成山了也沒見你這樣樂。你說說，女人除了靠身子和臉勾引人，還能成什么事？”

這話說的極其直白刺耳，饒是赤山一慣愛笑，一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但礙于萬錚年身份高他一頭，到底沒說什么。

周點玉用力握拳，努力壓下自己心里的怒氣，不打算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打算將話題引到新藥上來，只要這萬錚年愿意聽她談藥，她就有把握拿下這次合作。

“萬理事，我們今日來，是聊新藥推廣一事的，不要把事件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還是先聊聊正事吧。”

萬錚年冷笑道：“聊正事是男人該聊的，我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么好聊的。”說著他目光瞥見臺上的輕紗舞女，指著道：

“那兒，你看到了嗎？那兒才是你們女流之輩應該待的地方！”

周點玉出離憤怒了，一腔怒火完全壓不住，輕看女人的人這些年她見得多了，但如此人這般貶低到如此程度的，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偏見了，是愚蠢！

她厲聲怒懟道：“萬理事恐怕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沒有娘也沒有姐妹。女人能不能聊正事這個問題，您不妨回家去問問您母親。”

“比起如你這般尸位素餐的官僚主義信奉者，女人的作用不知大了多少倍，大京女將軍蕭將軍難道不是女兒身？沒有蕭將軍在沙場上餐風宿露，哪能有我等如今的安生日子。”

“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萬理事，世上哪有人再如您這般愚昧迂腐！”

白慈驚呆了，他素來知道掌柜的口齒伶俐，沒想到懟人更是厲害，他幾乎要忍不住給掌柜的拍手叫好，心里更是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方才被萬錚年罵的臉色不虞的赤山低下頭摸了摸鼻子，強壓嘴角的笑意。

他還真沒見過老萬被這么一針見血地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小丫頭有點東西。

反倒是一直沒言語的年輕人明靳，直接笑出了聲。

萬錚年回眸怒瞪他，還未說話，他便笑道：

“萬理事，我看這丫頭這般能言善道，她制的藥定也是有可取之處的，聽聽也無妨。”

周點玉又抽空將給明靳準備的禮物送了過去，一本她父親珍藏的醫書謄抄版。

明靳見她作勢要送禮，如送赤山一樣的俗禮他見得太多了，是決計看不上的，況且這女子還剛將萬錚年得罪了個徹底。

本欲抬手制止，但見她拿出來的是一本醫書時，不由又高看了眼前女子兩眼。

對于此次會面合作，她顯然是做足了準備的。

見明靳也將禮物收下了，萬錚年氣得撫胸坐下大喘氣：

“你們，你們一幫目光短淺之人，只重蠅頭小利，沒有絲毫文人的骨氣，凈與女流之輩同流合污，真是，傷風敗俗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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