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杏仁糕
第四十八章---杏仁糕
沒有騎馬,沒有御劍,一路走下山,兩個人。
一男一女,一俊秀一嬌媚,一個牽著另一個,經過大廣場的時候就那么旁若無人的走出來,那些剛好撞見的小弟子們明明很想看又要假裝什么也沒看見的囧樣兒,特別搞笑。
兩人還未到主街,人不是很多,但兩人樣貌優秀,很明顯就是一對兒,引來諸多探究的眼光,雖然無傷大雅,但到底影響游玩的興致。
宋如意趁人不注意,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臉不情愿,抱怨道:“仙君是不是太過了,剛才在山門前那么多人看著,總該避諱些。”
“避諱了他們就不知道我們什么關系了嗎?”
宋如意被這句實話堵得心塞,一時找不到任何言語反駁。
只在嘴里嘟囔著:“那也不能”
“不能什么,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只是牽牽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如意呆住,根本不相信這句從他嘴里說出來。她看著某人擺出一副能奈我何的狂妄勁兒,驚得她話都說不順了。
“你,你,你,這是堂堂仙君該說的話嗎?這,簡直就是無賴!”
“無賴?實話而已。”早知道當無賴那么爽,自己也不用每天活在看得見吃不著的痛苦中了。
他上前兩步,繼續把那只柔軟的小手抓在手里,十指相扣。今天他打算無賴到底。
兩人進入主街,此時,皓月當空,街上彩燈無數,人流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多。
“仙君,找不到就別找了,明天問了騰也再買也是一樣的。”
齊云里一派云淡風輕,說道:“不行,本君必須找到。”
找杏仁糕,又不是找天材地寶,對他來說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不過是留住佳人的托詞而已。
宋如意長嘆一口氣,繼續留意兩邊街市,期待杏仁糕快點出現。
齊云里看著她無奈的樣子,心里一陣竊喜,最近山上人多,能單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多,好不容易把人帶出來,不能就那么白白浪費,他是不會告訴她,其實早就在他們路過的時候那家賣杏仁糕的糕餅店被他用法術遮掩了。
護山大陣,法術,祭生石,他這些年的苦修,在這一刻忽然有了價值。
宋如意早就逛累了,看見路邊高高的臺階,想都沒想就坐下了,她實在走不動了。
“這邊酒肆不少,帶你去吃點東西。”
兩人隨便找了一家酒肆進去,老板一眼就看出這對年輕男女不屬凡類,自動引入雅間。
齊云里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了一眼菜單,也不知道該點什么,只說了句,適合姑娘家吃的,就讓人下去準備了。
等菜的功夫,宋如意趴在桌子上,手指沿著杯沿轉著玩,齊云里見她發呆,隔著桌子拉過她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后別再調侃騰也了,這次若不是我在,你還有小命在嗎?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性子,少招惹他。”
宋如意坐直身子,交握的手自動分開,她看著對面的人,一本正經的問道:“仙君,人到底為什么修煉,修為再高也逃不過一個死字,日子久了就沒意思了,人生于朝升日落而言,毫無意義,還不如化作一縷輕風,做一片樹葉,見過這世間片刻的風景,足夠了。”
在齊云里的眼里,宋如意一直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會鬧脾氣,會諷刺人,讓他體會到了生命鮮活的一面,她的出現像一道光,打開了他昏暗的內心,他尋光而來,卻發現光也有暗淡的時候。
她的問題,齊云里也給不出答案。
小二進來送菜,擺放好了,說道:“客官,菜上齊了,另外送二位一壺小店新釀制的果酒,名‘一出紅塵’,請慢用。”
“多謝。”齊云里客氣道。
“等等,何為一出紅塵?”宋如意聽這名字有趣,問明緣由。
小二回道:“這酒是用一些甜果,加了一些特殊靈草釀制的,即便是姑娘家喝了只是微醺不醉人,只是它有一個妙處,喝它的人說不了假話。二位慢用,小的告退。”
“假的吧?”宋如意沒看是什么菜,被這酒勾起了興趣,她拿起小小的酒壺,遞在到鼻尖聞了一下,一股清甜的味道飄了出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齊云里手太慢,再想攔,酒已經喝完了。
她嘴里咂摸一下,滋味還不錯,復又拿起酒壺,卻被人搶了去,齊云里自己倒了一杯,接收到對面不肯罷休的眼神,只好又給她滿上,隨即警告道:“最后一杯。”
桌上六道菜,都是軟糯的甜食,初食新鮮,吃多了也膩得慌,她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空酒杯拿在手里一直沒放下。
齊云里見她吃得少,眼睛盯著他手邊的酒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他假裝看不見,說道:“見過曾可禪了?”
“嗯,可禪師姐一看就是正道俠女,讓人見之不忘。”宋如意見到喜歡的人從來不吝嗇贊美。
齊云里淺笑一聲,說道:“你慣會夸人,曾可禪的確資質絕佳,不過,恒夷跑來說,你的靈根特殊,等回去,再測一次,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
他說的隨意,宋如意卻緊張起來,她眼睛看向別處,故作敷衍的回答:“有什么可測的,左不過學幾個小法術打發時間而已,不必勞煩仙君掛懷。”
齊云里沒想那么多,只當她小孩子心性,圖個一時新鮮,不過,修煉一途艱難,既然她想,他還是有必要囑咐一句,“心不誠,可是修道的大忌。”
“哈,世間萬物遵循天道,可天道在哪兒啊?誰見過?外面那些人盼道法有成,盼得道飛升,如此功利之心,能修出什么道來,反倒來說我。”
宋如意是喝不慣酒的,才兩杯下肚,酒勁兒逐漸上頭,臉蛋兒白里透紅,像剛熟透的蜜桃,此時激動的反駁,眼睛水波云霧,齊云里一眼望進心里,他真是愛死了她此刻的樣子。
“好好,不說你。”他隔著桌子長臂伸過來,在她的頭頂呼嚕兩把,接著又道:“你既然沒有修煉之心,就為了學幾個小法術,把你交給曾可禪真是大材小用了,不然,你到談風院來,我教你。”
“齊云里!”她醉了,連仙君也不喊了,直接叫了名字。
都多少年了,這個名字只有在幼時經常被人這樣叫,后來人都走了,自己這個本名也被他們帶走了。
現在咋一聽到,第一反應不是回應,而是覺得陌生,不過轉瞬之間又高興起來,她喊出來的滋味甜膩惑人,還想多聽幾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不可以,我們永遠都不可以。”
齊云里嘴角一勾,瞬移至宋如意的座位上,把她抱了滿懷,她先是嚇了一跳,而后就要從他腿上下來,齊云里只笑不語,手里片刻不放松,她左右掙脫不了,最后放棄掙扎。
齊云里單手上移至她的后腦,讓她枕在自己的頸間,聲音略帶脆弱的開口:“不管你愿不愿意,這輩子我從未要求過什么,只盼上天看在我這一生辛勞的份上,把你留下來,足矣。”
宋如意迷迷糊糊又聽到他說了什么,她好像一直在叫‘齊云里’這個名字,叫了很多遍,后來實在困的厲害,再沒了力氣掙扎,靠在他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沉沉睡去,至于什么時候回來的,她一無所覺,早上醒來已經在自己的房間。
今天是第一天跟著曾可禪學習,雖然沒有拜師,但不好叫別人等自己,她看時間還早,拿出一件白色帶紅色繡邊的勁裝,腰帶束緊,把多余的頭飾都去了,挽了一個高馬尾,只系了一根紅飄帶就出了門。
尤山院她沒去過,不過很多小弟子都認識,其中一人給她指了路,很快就找到了,還沒等她自報家門,就聽到內里有吵鬧的人聲,有男有女,接著是杯盞砸碎的聲音,在清晨的小院里,格外刺耳。
宋如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沒一會兒里面就沒聲音了,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推開院門。
院子不大,甚至比藏風院小了很多,窗下種了很多雛菊,院中石案上放著一張琴,曾可禪就站在石案邊,看著琴發呆。
宋如意來到近前,看到她臉色并不好,剛剛應該發生了什么,宋如意不好多問,輕輕地打招呼,“可禪師姐?你沒事吧?”
“哦,如意姑娘,你來啦。我去給你倒茶,你等抱歉,茶盞讓我摔了。”她似乎剛看到有人進來,眼神一陣慌亂,宋如意看出她的窘迫,趕緊說道:“不用了,可禪師姐,你若是有事,不如我們改天。”
被人看出心不在焉,可禪有些尷尬,她略一調整,才說:“沒事,你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曾可禪進了正堂,回來交給宋如意一只精巧的海螺,她解釋道:“這小東西是我做的,沒什么大用,不過,你找我有事就可以吹它,只要不是閉關,我就來找你。”
宋如意開心的收下,說道:“多謝可禪師姐。”
看著她拿著海螺愛不釋手的樣子,想到以前,自己家里有個小妹妹,不管拿什么給她,她都很開心,就像如意現在這樣。
宋如意的開心影響了她,可禪再不想那些糟心事,兩人一起往演武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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