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單戀
第五十章---單戀
這天,曾可禪在指導宋如意劍法,她的修為進階神速,令人意外,可身體的協調度,力量感不靠長年累月的練習是出不來成績的。
除了比劃一些劍招,還會教她一些小法術,如今,集火咒已經有模有樣了。
之前是落河的時候,她的功夫修為都不弱,如今記憶恢復,以前用慣的劍招和法術她都記得,可形勢所迫,卻不敢再露出端倪,只好一招一式從頭再來。
可禪正幫她調整劍姿的時候,遠處一個小弟子匆匆跑到眼前,氣喘的厲害也顧不得了,只說了一句話:“曾師姐,關,關山派來人了。”
宋如意沒聽懂這句話,她擺正身姿收劍,看向曾可禪,她此時眼神下垂,眉頭鎖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練習中斷,曾可禪隨小弟子一起走了,宋如意好奇,并沒有回祖云山,她尾隨前面二人,來到了一言堂外面。
大門關著,她沒有進去的資格,偷聽也不行,里面都是修為高深的長老,沒準一早就知道她在外面。
宋如意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還在想要不要假裝進去送茶,好探聽到什么,還沒付諸行動,大門已經開了。
為首的是一個她沒見過的灰袍道人,他胡子灰白,一雙鷹眼,正笑得爽朗,對著恒夷掌門連連拱手,說道:“能與日月山莊結秦晉之好,是我兒之福,也是我關山派的福氣。”
恒夷回道:“九然真人客氣了,令公子年輕有為,對可禪又是癡心一片,我們做長輩的也是樂見其成,二人能結為道侶也是一段佳話。”
道侶?可禪師姐要嫁人了嗎?
門口一直有人走出來,每個人都表情輕松,偶有三兩句交談,笑語晏晏。
宋如意在人群中看到了曾可禪,她出了門,卻沒有走下臺階,只停在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眼神空洞,好像身處另一個世界,喜怒悲喜都被隔絕在外。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跑到她身邊,說了句什么,曾可禪呆呆地把頭偏向來人,那人往她手里塞了一個東西,而后跑遠了。
他經過宋如意的身邊,無意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宋如意知道,為何會有這場聯姻,又為什么是這位關山派的掌門公子。
這還要從落河身上開始說,當初在天空院知道劫印的秘密后,想到自己被人隨意拿來當填坑的替死鬼,所有的憤怒都化作咒法,在天空院亂轟。
不知道是觸動了機關還是什么,從屋頂掉落一個木盒,差點砸到她,她拾起后打開,里面躺著一支并蒂蓮花,一大一小兩朵,后來才知道它的名字-優曇婆羅花。
那時的落河是沒見過花的,不過奇怪的是,在她看到優曇花的時候,仇恨的心緒很快平復下來,好像在嚴寒的冬日里接過一杯暖茶,悠悠喝下,人心就平了。
落河雖然沒見過,但她天生對有靈之物格外敏感,她把花拿在手里,卻不像一般花草是軟的,反而很硬,通身都是暗金色,沒什么光華。
三片葉子,呈長桃形,葉片邊緣略卷曲,紋路深刻,上面是錯開的一左一右兩朵花。
小的半開,頂頭那朵大的開得很好,但花瓣干枯暗淡。
落河心生喜愛,用手輕輕觸了一下花瓣,結果反被割破了手,血珠滴在花瓣上。
那花也不一般,那片沾血的花瓣仿佛活了一般,血珠被它瞬間吸收,整枝花閃過一絲光華又恢復如常,花葉好像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花枝側彎,向著她手指的破口延伸而來。
落河足足被它吸了半個時辰,吸得她眼冒金星,才罷手。但優曇花已非剛才所比,它一改頹廢之態,仿佛被重新注入力量,破芽重生,光華無限。
它散發出清冷,圣潔的金光,更加撫慰人心。落河感覺自己一點不恨了。
后來落河逃亡的路上一直帶著它,在進入冥界之前,把它放在了一個可靠的地方。
如今想來已經千年沒見過了。
沒想到,卻在這位關山派掌門公子的額間再次看到。
宋如意回到演武場,繼續練劍,曾可禪沒有回來,她一個人比劃劍招,其他小弟子都認識她,但沒人敢上來搭話。
這時候,剛才來報信叫走曾可禪的那名小弟子就在不遠處,宋如意看著他,對他招了招手。
小弟子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先是一個深鞠躬,“見過如意姑娘。”
她笑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清,是今年剛進入戒律堂當差的內門弟子,現在還沒有師門。”
戒律堂,不就是恒樂管轄的地方嗎?恒樂是曾可禪的師父,他是否同意這門親事。
“剛才,你叫曾師姐是什么事啊?怎么不見她回來?”
“是關山派來向曾師姐提親了。”聽他的語氣好像并不看好這樁婚事。
宋如意故意問他:“提親是好事,怎么你一臉苦哈哈的樣子。”
“讓如意姑娘見笑了,不是我不高興。“于清往四周看了看,才小聲的說道:”弟子覺得曾師姐好像不是很愿意。”
宋如意一臉不信的表情,于清又接著說,“那天弟子在戒律堂當差,無意中看到曾師姐和恒樂長老對話,弟子不敢離得近,但大致是曾師姐一心向道,不想結道侶,恒樂長老似乎很生氣,兩人說了沒幾句,恒樂長老就走了,只剩可禪師姐在原地郁郁寡歡。”
“那關山派又是什么來頭,很厲害嗎?”
“關山派是最近百年崛起的小門派,門下弟子也才三百多人,不過,聽說關山派有一上古圣物是他們立派的根基。雖然這么說,但沒人見過,弟子也不知真假。
這位關山派的掌門人九然真人很不一般,他年近四十才開始修道,都說是得了大機緣才走到今天。
他兒子叫祝西風,就是曾師姐要結親的道侶,早年是個癡傻之人,后來就治好了,不光如此他還是木系單靈根,資質特別高,學什么都很快,如今一百余歲,已經是筑基中期修為,很了不得。”
宋如意內心冷哼一聲,這爺倆的機緣怕是都與那優曇婆羅花有關,那可是她的東西。
宋如意感謝了兩句,小弟子就回去了,她也沒了練劍的心情,回了藏風院。
第二天,宋如意早早起來,就去尤山院找曾可禪。
自從被靈氣灌體以后,她的耳力比以前好了不少,這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有人聲傳出。
“可禪,這是我剛從街上買回來的肉包子,你嘗嘗?”
這位祝公子昨天沒走嗎?
“祝西風,請你離開,這里是我的臥房。”可禪忍著脾氣趕人。
“可禪,怎么我一來你就趕我走,我們都要成親了,就不要講這些繁文縟節了。”
“我不會嫁給你。”
祝西風的眼神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又恢復,他深吸一口氣,說:“可禪,他們都說我傻,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自從那次在凡間一起捉鬼,一起游歷,我就忘不了你。”
祝西風的眼神真摯,讓曾可禪有一瞬間的不忍心,可她很明白,她不喜歡他。
即便師父說,這個人天賦高,根基扎實,性子單純好說話,實屬良配,可不是的,她雖然沒有體會過喜歡一個人的滋味,但絕不是祝西風和她這樣的。
她深嘆一口氣,很平靜地問:“我們根本就不了解,如何能成為道侶?”
“怎么會了解,我喜歡了你二十年,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真心嗎?”祝西風很詫異可禪的問題,了解難道比真心重要嗎?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了解啊。
“你的喜歡是不顧別人的意愿,強行干預我的生活,我們是見過幾次,一起除妖,一起歷練,但那只是同行之誼,并無男女之情。
你說你喜歡我,你了解我的秉性,我的道心嗎?你每次翻墻進我院子,美其名曰給我驚喜送我禮物,可你在乎過我面對這些禮物的心情嗎?
你只是在表演你的喜歡,讓周圍所有人都認可你的癡情反過來綁架我。”
“不是的,可禪,不是這樣的,恒夷掌門和你師父都答應了我們的事,他們都認為我們是良配。”
“可我不愿意。”她毫無顧忌地吼了出來。
祝西風變了口氣,幽幽開口:“那圣花你們也不要了嗎?元執仙君應劫在即,我爹說,應劫之日九死一生,圣花可以增加他得道飛升的概率,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么會同意這門親事。”
“”
其實他都知道,曾可禪是日月山莊年輕一輩當中最有資質的弟子,如果不是因為有圣花,她師父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好在,他爹有,他也有。
“可禪,女人都是要嫁人的,我保證以后都聽你的話。這包子涼了,我去買新鮮的來。”
宋如意還在院門口,祝西風一出門就看見了她,宋如意看著這個人走過來,很年輕,長得也不錯,白白凈凈的,一看就是那種被父母保護得很好的孩子,額間一朵金色花朵,顯得他整個人清華無比,纖塵不染。
那日匆匆一瞥,還不敢肯定,如今看的仔細,已是板上釘釘,這家人偷了她的優曇婆羅花,還要挾可禪下嫁,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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