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搶寶
第五十三章---搶寶
曾可禪走后,齊云里拉著人往山上走,宋如意倒是不哭了,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落后一步的距離。
到了山門前,齊云里停住,藏風院和談風院在兩個不同方向,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也不問她的意見,果斷拉著人往談風院主殿走去。
兩人進了門,齊云里剛坐下還沒開口,宋如意才發現來錯了地方,她說:“我想先回自己院子了。”
“不行。”宋如意瞪大了眼睛,剛要反對,又聽他說道:“以后,每日到這里來練功,我親自教你。”
“啊?我笨得很,要不然讓宛桃教我吧。”
“曾可禪的事,自有她師父管教,你不可再插手,還有,最近都不要下山了,待在山上好好練功。”
齊云里□□的態度,讓宋如意立馬變了臉。
“可禪師姐資質那么好,用她去換一枝尚不能明確作用的圣花值得嗎?”
齊云里皺著眉頭,不想跟她討論立場問題,她用凡人的得失去衡量修士的價值觀,這本身就不合理。他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釋。
他略一沉思,迎上她不罷休的眼神,說道:“曾可禪的確資質絕佳,但資質好的弟子并非只她一人,而關山派的圣花,這天下只此一支,你說是交換,未免太武斷了,那個祝西風對她是真心的。”
起初,他聽到這樁婚事的時候,并不在意,后來恒夷說到圣花,自己才不得不重新考量。那個祝西風,他私下里見過,額間的花印的確不同尋常。
最終,他默許了恒夷的提議。
只要對他應劫有幫助的東西,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嘗試。
他知道這對曾可禪不公平,但就像她們倆剛才的對話,誰不是在犧牲呢。
宋如意聽了他的話,心里已經確定他是一早知曉這件婚事的真實目的,并且得到了他的首肯。
她沒辦法同意他的決定,左右這件事情的起因都是為了優曇婆羅花,她不怪他,可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搶過來就是了,之前又不是沒干過,何必犧牲一個曾可禪,況且,那優曇花本來也不是他們祝家的。
由此,讓她聯想到了多年以前。
那時她待在冥界,與昭嵐君作伴。
昭嵐君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剛開始她還以為這個人是個啞巴,后來發現他只是一個人太久了,沒人跟他說話造成的,直到她去了,昭嵐君天天閉關,她悄悄對著他施療愈咒,才慢慢好了。
冥界什么都沒有,天地總是黑的,兩人經常燃起火把插在經常活動的范圍,后來她實在受不了,大著膽子跑到附近的農戶家里,偷東西。
比如酒,比如枕頭。
一來二去,她的膽子越來越大,去的地方越來越遠,有一次,她來到一個集市,聽到有人在談論,祖云山新來了一位齊家人,是擁有劫印的天選之子,很多修士前去圍觀新一任仙君的繼任大典。
落河心中雖有猜測,卻不敢肯定,借著眾人都往日月山莊去的浪潮,她變化了容貌,改了裝束,跟著三三兩兩的修士,一起去了日月山莊。
她到的時候距離繼任大典還有幾天,她說自己去會朋友,與結伴的修士分開,其實她藏在了附近的山坳里。
白天她躲起來,一個人練功打坐,晚上會去日月山莊外圍轉一圈。
她偵查的第二個晚上,看見一個少年,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個子很高,很瘦,臉上都是汗,像是干了一天的農活,衣服上有少許血跡,精神也有些萎靡。
落河看著他進了日月山莊,她不敢靠近,怕被齊遇發現,但這個少年,容貌雖然有了變化,但她還是認出了他。
當時她想,再過幾日,這個小孩就要成為元執仙君守護蒼生了,他這一身疲累的樣子是去哪兒了?
接下來,幾乎每個晚上都能看見齊云里狼狽的回來,就像經過一番惡戰,腳步懸浮,披著夜色而歸。
落河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為了搞清楚原因,天一擦黑就守在他經過的地方等著。
人來了,跟著他飛了大半夜,翻了好幾個山頭,最后來到一處陰森詭異的樹林里。
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靈氣,陰氣,鬼氣混雜,讓人很不舒服。
地上隨處可見人骨,還有些龐大的獸骨,他好像駕輕就熟,向著前方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落河隱身,斂吸,不遠不近的跟著。來到光亮處,是一個不大的平地,中間一個圓臺,看著很像比武用的擂臺。
兩面設椅,坐著幾個人修為都不弱,有妖,有修士,還有兩個人很特別,應該是練陰邪功夫的,身上的血煞之氣很重,他們看到齊云里進來,一臉的不屑。
齊云里不看任何人,徑直找了一個位子坐下,落河不知他要干什么,只默默地站在他身后,靜觀其變。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從暗處鉆出來,點頭哈腰的一路問候過來,最后來到齊云里面前,問道:“小公子今天還是老規矩?”
“嗯,先拿東西來看看。”
“今天是件大東西,競爭的人很多,小公子要小心應對,柯六這就下去準備,預祝公子得償所愿。”
這個叫柯六的人也是一個修士,不過他修為不高,觀他行事做派更像一個精明的掌柜。
聽他所講,這些人好像要競爭一個東西,齊云里也在此列,落河想不通,什么東西讓他一個孩子跑那么遠來通過比武贏東西。
柯六來到擂臺中央,摘下手上的儲物戒指,隨意往上空一拋,擂臺被一道藍光籠罩,眾人紛紛抬眼去看,是一塊酒壇子大小的炎晶藍鐵浮在空中。
藍色的外殼晶瑩剔透,被包裹住的火種有饅頭大小,閃著赤黃色的光,這種品相的炎晶藍鐵的確不多見。
落河雖然沒見過多少好東西,但這些年她東躲西藏,也見識了不少人世百態。
再看其他修士的反應,全都驚異的瞪大眼睛,有些人從座位上站起來走進觀察,看來這個寶貝,惦記的人很多。
齊云里撇了一眼,依舊穩如泰山,臉上的表情不變,眼中映出的火焰神思莫測,難以捉摸。
只聽柯六說道:“今日這個寶貝相信大家都認出來了,是一塊來自極北之境,一尺高的炎晶藍鐵,據說是在百丈之下挖出來的,內里的火種至少超過了兩千年,是煉器難得的佳品。
今天還是老規矩,各位有想競選的可以拿出自己的珍品供本家挑選,如果只有一家競爭,那交易既成。如果由兩家或者多家競選,就由本家擇出兩件留下,兩家以武力競爭,勝者獲得交易權。”
練邪功的兩人彼此互看一眼,其中一個包頭巾的男子,上前一步說道:“我們狼西雙煞以三百年的珠還草競選,此草生長在雪域,對內傷尤其是火毒有奇效。”
柯六接過來,眼中精光爍爍,伸手捋了捋八字胡,咧嘴一笑,說道:“的確是雪域珠還草,年份不短,難得難得。”
其中一人,也拿出一樣東西,交到柯六的手中,柯六驗過之后,點了點頭,眼睛在齊云里的位置掃了一眼。
這個少年是他們奇珍會新吸納的拍主,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為一個毛頭孩子不值得在意,直到他撂倒了全部的守衛,一個人干掉了正在擂臺上打擂的兩個人,搶下了那件選品才讓他們見識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小小年紀武藝不凡,心智修為皆看不透,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少年是哪家門派的掌門公子。
一般正統出身的門派精英是不會參加這種以命相搏的集會。而這個人,他很少說話,天天來,天天競拍,尤以礦石類的寶貝為目標。
他拿出來交換的東西也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很多都是品相比本家的拍品還要好上許多,不知今天為何這般沉默。
以往只要他參與競拍的物品,無一例外都是他以武力取得交易權。之前小瞧他的那些人,被一次次打臉,現在只要他競選的拍品,很少有人跟他競爭,因為實在打不過。
柯六臉轉向齊云里,貓著腰,笑問他:“小公子今天可要競拍這件寶貝?”
齊云里從到這里開始,表情就沒換過,他從未關注過任何人,給人一種人在這,心不在這的傲慢感覺。
他聽見柯六的話,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個小藥瓶扔了過去,柯六順手接過,放在鼻息出一聞,驚喜的語無倫次,“是,是上品洗髓丹。”
洗髓丹一出,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一些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奈何某人根本沒興趣關注。
柯六帶著三樣東西下去找莊家,片刻功夫又回到擂臺上,宣布珠還草和洗髓丹成為選品,兩方需要依靠武力決出最終的交易權。
柯六再三強調,競拍全憑自愿,擂臺之上無生死,以認輸和身死為判定標準。
得到雙方的首肯,柯六退出了擂臺,站上去的人換成了狼西雙煞和齊云里。
即便三百年不見,齊云里的武功底子落河是知道的,當年一起練功,這個孩子雖然貪玩了些,但功課從沒落下過。
剛才看柯六對他奴顏婢膝的樣子,他應該常來,而且很受歡迎。不知道他之前打擂的成績怎么樣。
他如今八百歲的年紀,有劫印這個大殺器加身,貌似不用太擔心,這些修士不會是他的對手。
一想到他每天漏液前來,齊遇肯定是不知情的,加上他心智還小,對敵經驗尚淺,對手又是兩個人,還都是邪魔歪道,落河不得不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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