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房
五十九章---新房
宋如意打昏了一個小弟子,與她換了衣服,端著酒菜摸索到了喜房,見四下無人,閃身進(jìn)入,輕微的門響并沒有換來新娘子的注意,宋如意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到處一派喜慶顏色。
她心下稍定,悠悠然來到桌案,開始擺放酒菜。
曾可禪并不是一無所覺,只是懶得搭理那些探究,好奇的眼神,只裝作看不見。
宋如意看到她神色不寧的樣子,她促邪道:“可禪師姐餓了吧,快來吃點(diǎn)東西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曾可禪猛然抬頭,看著來人,那人笑得沒心沒肺,她頓時一陣氣悶,心想,這丫頭不知道自己在干一件多么危險的事嗎?
也敢這么明目張膽地闖進(jìn)來。
曾可禪一句話沒說,先是疾步走到門邊張望,又檢查窗戶,見沒有異動,才來到她身邊,怒氣哽在喉嚨,忍不住教訓(xùn)起來,“你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若是被仙君知道,我看你如何交代?”
來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tài),回嘴道:“還能怎么交代,只能跟著師姐一起遠(yuǎn)走高飛,到時我可就靠你養(yǎng)活了。”
曾可禪見她如此情況下還一點(diǎn)不正經(jīng),氣得直接懟回去,“我可養(yǎng)不活你。”轉(zhuǎn)身留一個后背給這丫頭。
宋如意雙手攀上可禪的肩膀,有力一扭,下巴輕抬,意指床上的人。
“可禪師姐,我這次是來找他的。”
曾可禪立刻想到了關(guān)竅,問道:“你是為了花印?那上次遇害的兇手是”
“沒錯,是我。”
“你怎么敢?”
曾可禪真是服了,見過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沒見過一味送死的。
“詳細(xì)的情況以后再說,先辦正事。”
宋如意剛要上前,曾可禪一把抓住她,問道:“你是為了仙君?還以為你對仙君無心。”
她大咧咧的回道:“就是無心啊,所以,才敢冒這么大的險。”
曾可禪聽不懂她話里的含義,只見她走到床前,順手撫了一把手鏈,接著,雙手結(jié)印,四象歸一,指向祝西風(fēng)的額間,牽引咒緩緩念出。
是可禪不曾見過的咒術(shù)。
不過一個轉(zhuǎn)息,祝西風(fēng)就有了反應(yīng),他的身體開始抖動,眼睛睜開,仿佛看不清東西,嘴里一直在念曾可禪的名字。
宋如意怕他鬧出動靜,引來麻煩,手上加大靈氣輸出,祝西風(fēng)抖著嘴唇,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睛暴突,場面極為痛苦。
曾可禪背過身去,不敢再看,她抹了兩把眼淚,讓自己冷靜下來。接下來的仗更難打,她不能拖后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少夫人,冷梅求見,來給少主凈身的,掌門吩咐,讓少夫人好好服侍少主,早些歇息。”說著,門已經(jīng)開了一條縫兒,一個端著銅盆的女子正要進(jìn)屋。
聽到有人推門,兩人俱是一驚。
宋如意正是緊要關(guān)頭,沒法收手。
曾可禪一個疾步跨過去,攔住將要四敞大開的木門,只留尺寬的門縫兒還被她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少主的事我會料理,你下去吧。”她接過冷梅手中的銅盆,毫不客氣的關(guān)門,就在將要關(guān)上那一刻,冷梅用手把住門框,眼神一個勁兒地往屋里,嘴里說道:“我剛聽到少主說話了,是他醒了嗎?”
“沒有,你聽錯了。”
“不是,我真的聽到了,若不然請掌門過來看一眼,他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曾可禪略一遲疑,錯身讓開,說道:“你不信我的話,那你自己進(jìn)來看吧。”
曾可禪讓開了路,冷梅沒想到這個少夫人這么好說話。
下面的人都說這個新來的少夫人,面酸,不愛搭理人,她雖然有些嘀咕,但祝西風(fēng)能不能醒過來對她來說很重要,所以,縱使不合規(guī)矩,她還是進(jìn)來了。
滿屋子的大紅色,張揚(yáng),熱烈,祝西風(fēng)躺在床上還是老樣子,冷梅暗罵自己多心,她回身假笑一聲,想要致歉,驀地發(fā)現(xiàn),好像有哪里不對。
她轉(zhuǎn)頭想要再確認(rèn)一次,突然紅燭熄滅,屋里漆黑一片,她轉(zhuǎn)身后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與她剛好額頭碰額頭。
她嚇得后退好幾步,那人卻如厲鬼一般對她緊追不舍,冷梅驚慌之下,被那人掐住脖子,她驚魂未定,剛想要大叫,卻聽見一個比厲鬼還要可怕的聲音。
“聽說陸云寇身死,你們情同姐妹,不想下去陪她嗎?”
冷梅一下子認(rèn)出了這個聲音,她怎么會在這里,她不是凡人一個嗎?怎么會有這樣的身手?
“你,你是宋如意,你們對少主做了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嗎?說來聽聽,看你說的對不對。”
“你,就是那個襲擊少主兇手,原來你們是一伙的。”
“嗯,猜對了,如此便不能留你了。”
冷梅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卻不敢相信宋如意有殺她的能力,她心念一動,短劍在手,想要拼死一戰(zhàn),結(jié)果兵器還沒砍出去,脖頸以非正常的角度歪向一邊,已經(jīng)沒氣了。
曾可禪亦是沒有見過這樣殺伐果決的宋如意,她不知該說些什么,宋如意卻沒工夫想別的。
她拿出那朵從祝西風(fēng)那里抽出來的優(yōu)曇花,交到了曾可禪的手里,并告訴她白婳所在的位置,最后把兩只小海螺化成齏粉。
“可禪師姐,這朵花不屬于祝家父子,你不必心有愧疚,你出去以后把它交給白婳,她自會知道怎么做,從此天高海闊,為自己而活。保重。”
宋如意離開了,曾可禪呆在原地,只一個瞬間,她迅速脫下喜服,融進(jìn)夜色里。
今天這場戰(zhàn)役,除了解救曾可禪和拿到優(yōu)曇花,其實宋如意有更高的訴求。
她以微末修為敢單挑兩大宗門,不是仗著齊云里的偏寵,甚至她都在想,齊云里會不會一劍殺了她。
之前那些脈脈溫情怎抵不過他守護(hù)蒼生的責(zé)任。
縱使他不喜歡命運(yùn)這把枷鎖,可也戴了這些年,他的堅守,孤苦,不會比她十世劫難的痛苦少。
宋如意已是落河的最后一世,前面九世,她活得凄慘,痛苦,無助,無論生在什么樣的人家,無論她是不是聰明,是不是漂亮,總有吃不完的悲苦等著她,自殺都沒有成功過,只能熬著。
宋如意也不會是例外。
所以,不管今天結(jié)果怎樣,兩種結(jié)局她都準(zhǔn)備好了,一是宋如意被殺,落河魂歸冥界,至此十世劫難已成,世上再無落河,與齊家再無瓜葛。
二是,趁亂詐死,擺脫日月山莊的一切,繼續(xù)過躲躲藏藏的日子,待到來日修煉有成,再來取回優(yōu)曇花。
這一世有齊云里的照顧,已經(jīng)是最無憂無慮的一生了,她感激他,卻無法回報他。
因為他是齊云里啊。
齊云里怎么能愛落河呢。
他不但要為這個女人賠上自己的一生,連愛情也被她拿來利用,天底下最慘第一人非他莫屬了吧。
最后還要扔一個爛攤子給他收拾。
落河呀落河,坑人也沒有這樣可勁禍禍的。
她知道自己混蛋,卻沒想過收手,她對著賊老天狠狠說道:“都是你逼得。”
關(guān)山派占地甚廣,東面臨海,空氣里一股咸咸的腥味,優(yōu)曇花具體放在什么位置,宋如意并沒有打聽到。
不過,關(guān)山派有一座七層寶塔,高聳巍峨,抬眼就見。
塔尖上豎著一根長針樣的東西,她天生對靈氣敏感,能看見周圍霧狀的靈氣被長針吸引,緩緩灌進(jìn)塔頂,不出意外,應(yīng)該就是那里。
她穿著侍女服飾,偶爾經(jīng)過人流也可糊弄過去,一路穿堂過院,前面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人看著不像是弟子,她體態(tài)婀娜,穿著清涼,沒有修為在身,偶爾四下張望,鬼鬼祟祟,不像好人。
宋如意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倆去的可能是一個地方。
她們越走越偏,寶塔盡在眼前,尋香樓,三個字映入眼簾。
這個女子上前,跟守衛(wèi)說了幾句什么,不經(jīng)意間,廣袖揮灑出一些粉末樣的東西,大概是毒藥迷香一類,那兩個守衛(wèi)晃了兩下,栽倒在地。
那女人拿出鑰匙,開鎖入內(nèi),順手把守衛(wèi)也拖了進(jìn)去,動作干凈利落,宋如意都忍不住對她豎起大拇指。
不知道是從哪里跑出來這位貼心大姐倒是省了她不少事,若是自己莽撞來此,又得多費(fèi)一番功夫。
那個天罡無常陣,光聽名字就不好惹,她想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但也不想死的太難看。
宋如意提步跟上,聽了聽內(nèi)里的動靜,閃身進(jìn)入,關(guān)門。
宗門之中很少有這樣的喜事,況且還是和宗門魁首日月山莊結(jié)親,酒過三巡,賓客興致更高,對著九然真人連連敬酒。何守心因為與日月山莊有舊,未免引起誤會,她并未出現(xiàn)在酒席上。
絲竹之聲敵不過酒意正酣的喧鬧,觥籌交錯,杯盤狼藉,一個身材健碩,孔武有力的年輕人穿過交錯的桌案,湊在九然耳邊,說了一句什么,而后九然以換衣為由,告罪退出酒席,與那個年輕人來到僻靜處,架起隔音罩,才開始說話。
聽不清具體說了什么,只看見九然看著尋香樓的方向,手捋著胡須,一臉奸笑,還沒等胡月說完,突然暴怒道:“什么?還有一個人?誰?”
“是陌生面孔,跟蹤何掌教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看著不像是一伙兒的。”
“不管是誰?按照計劃行事,一個也別讓她們跑掉,視情況嗯?”
九然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胡月立馬明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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