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58.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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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麗特當時腦海中便閃過畫面。
作為一個商人,作為一個家族繼承人的競爭者。
對于這種隱秘,她是有所耳聞的。
她遲疑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可我似乎看到過他在馬戲團中似乎是一副商品的打扮,那是他的偽裝嗎?這樣的話,馬戲團團長對外的那副模樣好像也能理解了。”
月食笑瞇瞇地搖了搖頭,“與其說是偽裝,倒不如說是贖罪哦。他其實很清楚做下這樣的事是一種罪孽,如果被日灼知道了他為了復活她犯下了這么多的殺孽,她一定不會原諒他,甚至因此成為仇敵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
連哈麗特自己都不知道,這瞬間她在可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不用懷疑,這和你所認知的群青的一切都并不違背。雖然很怪異,但其實這就是群青認知之中的【愛】。愛而不得的絕望,自我犧牲的奉獻,墜落深淵的決然,還有自我安慰般的贖罪。”
月食輕嘆道,“我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出生,才能夠造就群青這樣扭曲的性格。有時候就算是我,也得自嘆一句不如。”
“所以不用在意群青。”月食補充道,“他會自己死掉。”
哈麗特:……
……
她明智的轉移了話題。
“我打聽過,黑日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如果星之魔女已經徹底復蘇,并且行走于人間,她一定能知道黑日的特殊之處。”
她問,“可這樣,那個魔女就會來了嗎?不是說她如今已經非常虛弱,怎么會往這么強大的敵人懷里撞?”
“可她總得找回自己的力量吧。”月食道,“那可是足以成神的【正義】。現在黑日就大咧咧的出現在戰場上,假如我是她,我就會混入黃昏之塔前來支援的隊伍里。戰場上發生什么都不稀奇,就算她殺死了黑日也一樣。”
“——她畢竟是魔女。”
“不過她應該會等到黑日奪回心臟的時候。”
月食像是想起了什么,點了點頭,“畢竟我們已經失敗過一次,那時候早便驗證過了,太過于純粹的正義,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機械與教條主義只會讓人無法隨機應變,而這個時代下鉆空子的投機手段是資本家的本能。
哈麗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逐漸理解了什么。
“所以黑日……”她頓了頓,忽然有一瞬不知道該加什么樣的主語做轉折,“黑日她只是【中轉】嗎?”
思路被鏈接起來了。
她越說越快,“那這種情況下,黑日從創造的開始,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被殺死嗎?”
“你說的全都對哦。”
月食捧場的為她大聲鼓著掌,“不愧是哈麗特。”
哈麗特試圖從月食的神情當中找到哪怕半點的憐憫和動搖。
但沒有。
一絲一毫都沒有。
她眼尾翹著,甚至看起來是快樂的。
這樣一個全世界毀掉都與她無關的家伙,因他人的痛苦而感到快樂的家伙,是哪里來的耐性,哪里來的好心,這樣細致的,一步步的安排著某個人成神的步驟。
像個奉獻自我的圣母(褒義)。
哈麗特想到了自己從月食那里聽說過的那些關于過去的魔女的故事。
這一步一步,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人。
或者說,另一個魔女。
“讓星之魔女成神——這是日灼魔女的遺愿嗎?”
她終于還是沒忍住提問道。
月之魔女臉上的笑容微妙地消失了幾秒,但很快,她就維持住了自己一如既往的輕佻。
“她真是個討厭的人,對吧。”
“不管不顧的去死掉,自以為是的為他人安排好一切,把身邊的人的苦難當做自己的負擔。”
“和這個時代完全的格格不入。”
哈麗特沒回應。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
但同時她熱切的,強烈的誕生了某種好奇。
日灼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才能在死去的多年后,仍然能牽絆著他人的一生?
從群青,到月食,再到那位尚未見過面的星屑。好像從某一刻開始,這個女人就用自己的方式,改變了未來的方向。
即使是只在意自我利益的哈麗特,在這一刻也不由得想到,假如她與日灼出生于同樣的時代,她大概也會臣服于同樣的人格魅力。
因為這樣的人,只要活著,便一定能夠成為傳奇。
但正因她從未見過,所以她比其他人都更理智的記得,日灼已經死去了。
她臣服的是月食的力量。
感受著月食如今的動搖,她有些擔心這是否會影響到月食對這個時代的吞噬。
“不用擔心我。答應你的事,我會兌現承諾的。”
月食敏銳的感受到了哈麗特心態的波動,迅速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至于我與日灼,沒錯,我會執行她的愿望。”
月食冷冷地笑了一聲,“但我不會負責愿望的過程里會產生什么樣的問題,也不會負責著過程里會導致怎么樣的犧牲。”
“我是個惡毒的,伴隨著災難的,如月食般吞噬光明的魔女。”
“這件事情,日灼一早就該知道。”
風馳電掣,風吹雨打,風雨兼程。總之,短短幾天后,希利爾總算跟隨著大部隊到達了前線的戰場。
是的,跟隨。
希利爾這次并非是帶頭的人物。
絮絮叨叨的,實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學生的維拉爾老師,正是這次的帶隊者。
他的實力在教師當中也是前列,所以作為門面來說已然足夠。希利爾與他又正好是師徒的關系,這樣攤開了說,還能表一份師徒同相助的美談。
不過實際上,維拉爾的前來還另有重任。他的懷里還藏著一份莫洛托真情實感寫下的信。
是遞給教皇的。
信中用樸素的語言圍繞某個中心思想進行了陳述,大概總結就是:我們真的沒人了再催再罵也沒有維拉爾是借你們的一周就得還知道嗎不然井出問題大家一起完蛋!
以上。
維拉爾雖然沒拆開過信,但根據現狀大概也已經大概能想到信的內容。
他做好了屆時讓教徒傳遞的準備,堅決不做教皇看信的旁觀者。
也因著莫洛托的反應,他著實有些悲觀。于是他選擇了用教育轉移自己的心理負擔。
就像是那句話說的那樣,笑容其實并沒有消失,只是從這個人的臉上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上。
希利爾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況。
甚至半路上被分析著戰場的情況下的時候,她還跑神的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想不起來拜師之前這位導師的那副古板嚴肅的樣子。
這可能就是來自長輩的愛吧。
痛苦面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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