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盤蛇挑挑眉，“是不是太早了點？”

        看樣子盤蛇是知道了，艾靈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盤蛇接下來的話。

        “覺醒的時間提前，遇到生命危險的幾率會更大，你確定？而且，這丫頭目前來說，掌控力還不夠。”

        艾靈：“……”謝謝您的評價啊，現在壓力更大了。

        “這個……”

        老廢也不是不清楚，只是現在的問題是……

        “小六這幾個月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若是再不覺醒……”

        剩下的話沒說，大家也都聽懂了，就是距離死不遠了。

        “等等，發作是什么？”唯一聽不懂的艾靈，忍不住舉手。

        在艾靈印象里，小六一直表現得挺正常的，一特精神的娃兒，怎么到老廢嘴里，像是個瓷娃娃似的？

        “這個……”老廢頓了有頓，才有些僵硬的開口，“是那孩子倔強，每次發作都躲起來，等結束了才跑出來，我偶然發現，怕他難受，就……”

        懂了，善意的裝作不知。

        艾靈點點頭，“那發作是……？”

        “算是半人族半靈族的人自打出生就有的病根，”火璃解釋道，關于靈族的事兒，他在這里頭還是知道的比較多的，尤其是關于人族和靈族之間誕生的孩子，他更是早早做了調查，想到當初調查的緣由，火璃不由得又看了一眼艾靈。

        聽聞人族對于自己的孩子都是恨不得護在心肝里，若是知道一個孩子自打出生開始就跟死亡時時相伴，連睡覺都不得安生，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

        人族和靈族之間，產生感情的不少，但有些事兒終究難以圓滿，比如孩子。

        在靈族看來，孩子孱弱，就更該丟到殘酷的天地里去，除非必要時候的看護，其他時間活不活的下來都是天意，而人族，尤其是做母親一方的人族，似乎孩子就是命一般，恨不得時時刻刻看在眼珠子里，離了片刻都不行。

        對于幼崽，不管是人族還是靈族，確實都是愛護的，只是愛護的方式不同。

        靈族的方式看似殘酷，但卻能讓孩子變得強大，人族的方式看似軟弱，但卻能讓孩子擁有一顆柔軟的心。

        無法說誰好誰不好，火璃當時的想法只是在考慮另一半的想法，若是另一半傷心的話，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吧……

        這個想法，至今火璃依然保留。

        而艾靈此時，只是對于小六這樣的身體表示了驚嘆，“他能活這么大也是真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其實小六真的是差點就死了……”

        靈族的血脈太過強悍，人族的身軀有時候并不見得能承受，對于那份痛苦能熬下來的人，若是沒有人好好引導，心理上很有可能出問題，不過看小六如今風風火火的機靈樣子，在墮落區只怕是混的挺如魚得水的。

        對于心理問題，艾靈雖然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很多時候，一個人變得有問題，都是跟從小到大的環境有關的，若是一直生活在一個冷酷的環境里，小六不會是如今這個性子，看起來，老廢也是廢了不少心。

        這是真的把小六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啊，所以老廢又怎么忍心讓小六因為這不能選擇的出身而面臨死亡。

        “廢老爺子，您看要不要先跟小六商量一下，這事兒也得他知道啊。”

        艾靈這話倒也是真心實意的，畢竟莫名其妙被弄到闖關塔里，還突然讓他做什么覺醒，小六可能第一個反應是絕對不能配合這些奇怪的行為，

        老廢聽得面色又是一僵，那小子至今還不知道自己知道他身上的情況呢，這是一個相互隱瞞的故事……

        “有時候，說開比較好。”

        雖然套用在老廢和小六身上不太合適，但艾靈還是忍不住舉起了類似的例子，有些人啊，明明都是在為對方好的，可偏偏都不愿意表示出來，最后互相誤會下去，最終陰陽相隔，想要再說些什么，都只能對著冷冰冰的空氣了。

        “小六應該也不想讓你擔心吧。”

        雖然這兩人看著互相斗氣的時候多，但更多的是這兩人彼此感情真的很好，就是因為好，才能這么沒大沒小的鬧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艾靈說的太過傷感，老廢似乎是真的被鎮住了，手忍不住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復了幾次，才沉沉的說了一聲，“我再想想。”

        確實需要想想，這可是性命攸關啊。

        艾靈跟著點點頭，然后……

        “這幾日，還是拜托丫頭你盡快掌握塔里關于覺醒的能力。”老廢一雙眼睛真誠的看著艾靈，那眼神里的懇求和誠摯讓艾靈忍不住就手一抖，這要求，她，她心虛啊。

        “放心，有我。”一旁的盤蛇倒是大包大攬，讓艾靈聽得終于沒忍住對著盤蛇瞪了過去，就算你再厲害，這也不能瞎替人擔保啊，這可是一條命呢。

        “廢老爺子，換個思緒吧，”盤蛇悠悠開口，“不幫助覺醒，可能幾個月后一定會死，幫助覺醒，可能立刻死也可能徹底不死，一半的概率呢。”

        一半的概率呢……

        這，這話術……

        艾靈很想說盤蛇這是在偷換概念，但好像，好像又有那么一點點道理，看老廢，此時已經被盤蛇繞進去了。

        “一半的機會，一半的機會。”

        “要知道，一直不能覺醒的那些，死是一定的呢。”盤蛇又加了一句，只是后面隱藏的盤蛇沒說，有些厲害的天材地寶愣是能讓人不覺醒活很久很久，說白了就是，需要金貴的藥材養著，但這個事兒，就不需要讓老廢知道了。

        只有知曉一些靈族八卦往事的火璃，忍不住看向了盤蛇，那些家里用藥材養著的家伙是死了，但之前也活的挺久了，夠得上普通人族的平均壽數了。

        覺醒失敗的孩子，不是沒有，但并不是說一失敗就死，世界上總有那么幾種秘藥，擁有著只要還剩一口氣，就能給你把命搶回來的能力。

        除非真的是特別的倒霉，立刻就死了，沒剩點氣兒的，基本上，大部分還是能活下來，只是活的比較平淡，比較沒有力量罷了。

        若是那心有抱負之人，這般平凡的活下去可能比死了還難受吧。

        而這些，火璃并不打算說出來，盤蛇也不打算說，那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確實很難存活。

        “拜托了。”

        老廢認真的看著艾靈，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禮，讓艾靈頓時寒毛直豎，壓力真的好大。

        “老爺子你在干啥？”小六不知道從哪里跑了出來，看著老廢的動作整個人都炸毛了，“你們對老爺子做了什么？在這騙人？”

        說這話的時候，小六面上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畢竟墮落區啊，三教九流最多的地方，行騙，稀松平常，今天你騙我，明天我就能把你騙了，從小到大，小六見多了，但老爺子被騙，小六覺得不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就是老爺子被人下藥了。

        “小六，閉嘴。”老廢瞪了一眼過去，“老實點，這些人你一個都打不過。”

        小六：“……”雖然是事實，但他好氣。

        不過小六從來也不是個聽話的主兒，盯著艾靈就沖了過去，他這段時間都估量過了，這群人里頭除了那個拿著奇怪方殼子的小丫頭，就這個看起來最好欺負。

        “我肯定打得過你！”小六沖了過去。

        眾人：“……”

        這人忘性可能有點大，艾靈才是闖關塔的最后勝利者。

        明明艾靈有時候的動作也挺暴力的，可惜在盤蛇和火璃面前，可不就是最弱的嗎……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今用在小六身上也挺合適。

        三招都沒用上，小六就被艾靈的拳頭轟了出去，除此之外，小六的身上還出現了一只黑色的大貓，踩在了小六的鼻子上，貓的眼神里寫滿了鄙視。

        小六：“……”錯覺吧，這貓怎么像是在鄙視自己？

        艾靈：“……”啊，頭疼，貓貓跑出來了。

        “貓貓？”明明看到了，眼睛一亮，就算是黑貓，那也是貓，可可愛愛。

        “這是什么時候收的？”

        “以前，它只是長大了一點……”

        這貓之前收的時候就比艾靈的手掌大了那么一點，天可憐見，當時艾靈真的就是被萌到了，才收了，現在那貓的體型變大了，怎么看都是在空間里吃的太好了所以過度肥胖了……

        看著小黑貓踩在小六臉上，鼻子在那兒嗅來嗅去的時候，艾靈捂著額頭運轉控獸系的能力，“回來。”

        “原來，你還是多系……”老廢眼睛微微睜大了一點，隨后笑開，“好啊，好啊！”

        好在哪兒？

        艾靈一臉懵，倒是火璃想到某個傳聞，面色不由得一沉，若是那樣，想都別想！

        盤蛇好笑的看了火璃一眼，這是記憶恢復了，就開始惱上了？等這家伙看到小丫頭手里的獸的數量，那不得氣死？

        小黑貓似乎終于對小六失去了興趣，高傲的甩了甩尾巴，靈活的躍到了艾靈的肩上，拿著頭蹭了蹭艾靈，小聲的叫著。

        本來還在頭疼這娃貪吃的艾靈瞬間就沒原則了，吃，盡管吃，幫忙解決空間多余食物，是好事啊！

        旁邊的火璃，眼神漸漸變涼，看著那只貓，“聽說貓能抓魚，你控獸系不是還沒練嗎？多練練？”

        艾靈：“……”剛剛腦袋里是不是聽到系統提示音了？嘰里咕嚕的亂流聲，零休眠了真的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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