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杯倒
在離開茶館時,月珺用錦小澤的珍珠換店家半桶茶水,再多的茶水老翁就不肯換了。錦小澤靠這半桶茶水走過了夏焰山,來到秋水山脈地界。
錦小澤拿起葫蘆仰頭要喝水,他上下晃動兩下,葫蘆里滴出兩三滴水墜在他唇邊,他伸舌頭舔了一下,喉嚨干涸,嘴唇干皮,他努力咽了口水:“沒水了。”
月珺比錦小澤高一些,他微抬頭:“把你的酒給我喝兩口。”
月珺:“不可。”
“渴。”
月珺:“你傷沒好,不宜喝酒。”
錦小澤:“我會渴死的。”
月珺給他拼命搖扇子扇風,嘴里哄著他:“前面就是秋水山,很快就有水喝了,你再忍忍。”
錦小澤眼皮上泛,他腳下一踉蹌,就要栽倒在地。
月珺趕緊上手扶住他坐在陰涼處:“沒事吧。”
錦小澤翻著白眼,昏了過去,嘴里念著:“水…水……”
人都渴暈了,傷不傷的,月珺管不了那么多,他拿出酒葫蘆,對嘴喂了他一口,錦小澤嫌棄月珺喂地太慢,自己上手拿著葫蘆,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
見他干凈利落的動作,月珺:“你裝暈?”
錦小澤瞬間無力地軟下拿酒葫蘆的手,氣息虛弱道:“本來暈了,喝了水活了。”
他解釋一句:“魚兒離不開水。”
月珺想將他手里的葫蘆拿走:“好了,不能喝了。”
錦小澤緊抓著酒葫蘆,舌頭有點打結:“我……好暈。”他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指著月珺:“你……你怎么有兩個頭?”
錦小澤眼神迷離,雙手“啪”的放在月珺耳側,雙手用力擠著他的臉,湊近五官變形的他仔細打量,氣息都噴灑在月珺臉上,一臉酒味。
月珺心想:糟了。
他奪過酒葫蘆喝了一口,他剛剛情急之下竟然拿了“一杯醉”出來,這酒度數高,就算神仙喝了也得晃神呀,何況是酒量不佳的錦小澤。
錦小澤這次真暈了,醉暈的。
月珺沒辦法,只好將他扶上無量酒壺,拖著他往秋水山脈出發,幸好,錦小澤的酒品很好,不吵不鬧,醉了就睡,乖得很。
月珺像個纖夫,艱難地拖著無量酒壺走著,累了便喝一口酒對付著。
他不敢過多消耗靈力,錦小澤身受重傷,隨時需要他用靈力幫忙疏通筋脈,且在這荒山野嶺地,也需要術法應對危險。
就這樣走了半個時辰,終于看到前面有一條河。
月珺三兩步來到河邊,河水湍流不息,清澈見底,魚兒在水里歡快的游動,他拿出一個空葫蘆,往里灌裝河水。
不遠處的樹林里,有個女人沉著臉憤恨地盯著月珺。
月珺有所感,回首望去,那里已不見人影,只余風吹動搖曳的枝葉。
月珺裝好了水,就回到錦小澤身邊。
“來,喝水。”
睡著的錦小澤被搖醒,他半睜著眼,聽話地喝了兩口,閉上眼睛繼續睡。
月珺:“再喝兩口,你要到水里游泳嗎?水里有很多魚。”
錦小澤:“魚?”
“對,魚。”
“烤著好吃。”
“……”
錦小澤說完就要去水里抓魚:“烤魚,烤魚。”
月珺攔著他:“大哥,不能吃啊,那些都是你的同類啊。”
一道刺眼的光晃了錦小澤的眼,他尾巴比腦袋轉地快,一條紅色的魚尾繞在月珺身后,擋住了□□。
月珺施法,將樹林深處的女人帶到面前,女人手里拿著□□,她脖子繞著淡藍的術法,快把她勒斷氣了。
月珺怒氣沖沖:“你是何人?何故傷人?”
女人掏出一片橙白漸變的鱗片。
錦小澤睡了一路,再被那□□一射,酒醒了,見到鱗片,趕緊開口:“別殺她。”
錦小澤尾巴上還插那根箭,月珺雖惱怒,還是撤了術法,再次詢問:“你是何人?為何要殺我們?”
女人恨恨地瞪著月珺:“我只想殺你,臭道士。”
說完,女人舉著手里的鱗片,朝錦小澤磕頭:“魚大仙對不起,無意傷害您,如果您要懲罰我,要殺要剮都可以,但求你救救我家相公。”
她手里拿著的是錦池之鱗,錦小澤問:“你怎么會有這個?”
女子叫劉依素,她前幾日和相公救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姑娘為報答恩情,自說是錦鯉族小公主,以鱗片為信物,承諾會在合適的時機來報恩。
劉依素瞧著錦小澤和錦池一樣的魚尾,她不知道錦小澤是否認識公主,只要有機會能救相公,她都要試一試:“魚大仙,看在我們救過錦鯉公主的份上,求您救救我相公。”
錦小澤接過她的鱗片:“你帶我去看看。”
劉依素磕頭感謝。
月珺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已經幫錦小澤拔了箭矢,包扎了傷口,道:“你舊疾未愈又添新傷,此去奔波加重傷勢就不好了,還是我去吧。”
劉依素瞪著月珺,然后對錦小澤說:“修士都不是好人,我相公就是被他們所傷。”
“你相公是妖?”錦小澤問。《五宗條令》明確規定修士不得傷害平民,按劉依素的說法,被修士所傷的,自然就是妖族了。
劉依素解釋道:“是,但他是好妖,從來沒有害過別人。”
月珺:“并非所有修士都對妖心存惡意。”
劉依素厭惡月珺,不跟他說話,而是勸錦小澤:“修士都是道貌岸然的小人,魚大仙,你不要被他騙了。”
兩人被紅線綁著,錦小澤可丟不下月珺,他說:“我和他同去,有我在,他不會傷害你們的。”
劉依素臉上還是不認同。
錦小澤只好說:“若不能同往,只好祝愿你相公吉人自有天相了。”
劉依素慌了,沒想到錦小澤的態度這般堅決,只好同意道:“兩位這邊請。”
月珺施法讓無量酒壺變大,語氣不冷不熱:“你指個方位,我載你前往。”
小澤被她所傷,他心里很不爽,可為了小澤,還是載她一起同往。
劉依素猶豫了會兒,就坐在前頭指路。
錦小澤看出他心情不好,收了尾巴和月珺坐在葫蘆后面,他扯著月珺的衣袖,月珺低下頭聽他說話。
錦小澤:“我沒事。”
月珺眼珠子在他慘白的臉上打量一圈,毫無血色,他更生氣錦小澤不顧危險的為自己擋□□。于是道:“平常利器傷不了我,你以后顧著點自己,不要為我而傷到自己,得不償失。”
“我知道了,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
月珺抓住他的手,為他輸送靈氣:“還疼不疼?”
“不疼,沒事。”
葫蘆離地飛行,在劉依素的指揮下來到深山處,在高空往下看,有一座被摧毀的竹樓殘骸。
“就在這里。”
葫蘆落地,月珺打量著四周,以竹樓殘骸為中心,方圓百米的樹皆布滿劍痕,看來當時戰況慘烈。
有了月珺靈力滋養,小澤狀態好了一些:“看出什么了?”
月珺稍顯倦怠:“根據劍痕的深淺推算出有五個人。”
劉依素面帶猶疑地盯著月珺,他低著頭認真地將自己的猜測告訴錦小澤。
錦小澤信任地任他靠近訴說。
見此,劉依素想著賭一把吧,既然錦小澤如此相信這個修士,她也嘗試著相信他一次。
劉依素走近廢墟里,從里面扒拉出一個花盆,然后走到錦小澤面前,在他們疑惑地注視下,伸手撥開泥土,一根人參漸漸露出。
“這是我相公海腴。”
小澤和月珺對視一眼,月珺心想:不怪乎如此警惕修士,原來她相公不是普通的妖,而是能提升修為的千年人參妖。
“相公他妖丹被毀,變回了人參,我把他種在花盆里,細心照看多日,卻不見好轉……”
劉依素說著,眼圈就紅了:“魚大仙,您幫我想想辦法,救救他吧!”
錦小澤仔細打量著花盆里的人參妖,面露凝重之色:“這附近有洞穴嗎?最好是靠水的洞穴。”
劉依素想了想,帶著他們來到秋水山脈的水蛇洞,洞前有一條蜿蜒的河流似水蛇般,故有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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