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心理診所，霍少煊剛放下電話，門就被推開了。

        李森皺著眉走進來，手里拿著一疊厚厚的報告。

        霍少煊眉頭微皺，站起來往他身后看去，卻不見黎父的影子。他正要提起腳步出去，卻被叫住。

        “黎先生先走了，他說想一個人靜靜。”

        聽到這話，霍少煊的腳步停住，轉頭沉著眼眸看向他。

        “你跟他說了什么？”他語氣微冷。

        按照規定，李森只是從各種渠道了解關于黎潯的事情，但不能提前把結果告訴黎父。

        李森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寒意，微微一愣，隨即明白。

        “霍先生別誤會，我并沒有透露黎小姐的事情。”他搖搖頭，有點感慨，“是黎先生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有點傷感，所以想自己待一會，不希望別人打擾。”

        霍少煊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既然黎父不想別人打擾，他將視線投向李森手中的資料，薄唇動了動：“有發現嗎？”

        這正是李森正在煩惱的。

        他接受霍少煊的委托后，為了摸清黎潯發生變化的原因，通過三個方式：一是他自己觀察黎潯現在的狀況，二是從楓苑傭人口中了解黎潯兩年來的狀況，三是從黎父口中了解黎潯以前的情況。

        通過多方的了解，本該摸出黎潯發生變化的線索，可現在卻遇到難題。

        李森將手中的資料放下，按時間分成三份。

        “霍先生，根據你之前的推測，你認為黎小姐發生變化是在和你離婚之后。”

        霍少煊坐在沙發上，黑眸看著面前的資料，點點頭。

        在楓苑的兩年，黎潯唯唯諾諾，可是離婚后卻性情大變，簡直變成了紀清。

        然而，李森卻搖搖頭。

        “根據我的分析，黎小姐似乎有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格。第一個是黎先生講述中，他接觸過的那個黎小姐，在兩年前和你結婚之前。而第二個，則是和你結婚之后。”

        他的說法，讓霍少煊眼眸微動，面孔上卻是不認同。

        李森留意著他的表情，在他否定前先開口。

        “但黎小姐和你結婚之后的表現很奇怪，她像是在模仿和你結婚前的那個人格，壓抑她自己的本性……”

        這也是李森感到奇怪的地方。

        在楓苑傭人描述中，婚后的黎潯和黎父口中的那個黎潯似乎很像，可李森仍然從一些細節發現細微的不同。

        最后得出的結論也是讓他驚訝：婚后的那個黎潯跟現在發生變化的黎潯是同一個。

        霍少煊眉頭緊擰，眸底難掩驚訝：“你是說，黎潯根本沒變？”

        可是結婚兩年，如果離婚前后的黎潯沒有變化，他怎么會不知道？

        李森搖搖頭：“霍先生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黎小姐在離婚前后確實發生一些變化，但那是因為她之前偽裝本性，在離婚后不再壓抑本性導致的。”

        “真正讓黎小姐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是在和你結婚前后……在你們結婚時，黎小姐身上發生過什么重大事件嗎？”

        他條理清晰地講述，霍少煊眸底的驚訝漸漸轉為深思。

        要說結婚時有什么大事，只有那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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