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腳步先動了，幾步過去站在那個人面前。

        “黎潯？”他眼底先是驚喜，接著就皺眉，“你怎么來了？”

        難道是母親把她趕過來？

        念頭浮出，他自己先掐滅。

        霍夫人的用意很簡單，就是讓他們兩人不能在一起，怎么會讓黎潯過來？

        黎潯看著緊閉的門，語氣很堅定。

        “我突然發現之前的想法是錯的……或許，我該想辦法挽救一下。”

        至少，讓老爺子的生命延長一些。

        霍少煊瞳孔一縮，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爺爺怎么了？”聲音急切。

        如果不是爺爺出了事情，她不會改變想法。

        肩膀被抓疼了，黎潯皺了一下眉。

        看著霍少煊焦急的神色，她連忙解釋：“爺爺的狀態還比較穩定，只是……”

        猶豫了幾秒，她組織好語言：“我看到爺爺的診斷記錄，發現爺爺是最近這幾個月癥狀才加重的，所以我想，或許可以通過調理，讓他的情況好轉。”

        這個解釋說服了霍少煊。

        他頭腦冷靜下來，也想到爺爺此刻應該還穩定，否則家里早該來消息了。

        太陽越來越灼熱，黎潯出了一頭汗。

        霍少煊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他一個眼神看去，沈風立刻遞過來一把遮陽傘。

        霍少煊撐開傘遮到黎潯頭上，帶來一陣陰涼。

        “趕路過來的？”他帶著她往樹底下走。

        “嗯。”黎潯點點頭。

        她下了飛機，坐著汽車到附近的村子，又接著爬山，一路上沒休息過。

        歲枯山周圍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山上植物很多。

        坐在一棵大樹底下，頭頂火辣辣的陽光被遮住了。

        霍少煊把這幾天吃閉門羹的事情簡單說了，然后問她。

        “你有什么打算？”

        黎潯搖搖頭：“暫時沒有眉目。”

        她打聽到吳永神醫已經十幾年沒下山了，但會開藥方和特制的藥給那些求醫的人。至于效果怎么樣，有些人說好，但大多數的人卻默不作聲。

        “如果可以，我想辦法進去，看看他們平時開的藥方是什么樣的。”

        她對中醫不精，但勉強能分辨出對方是不是有水準。

        霍少煊看了她一會，眼眸動了動，卻沒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把這幾天觀察到的情況告訴她。

        “吳永神醫住所的門，平時都是關閉的，只有凌晨四點鐘打開……”

        每天早上這個時候，吳永神醫的弟子，就會背著藥簍子出發，進入山脈采摘各種草藥。等到早上十點，再陸陸續續回來。

        黎潯聽著這些日常，心里有了主意。

        當天他們先回去休息一夜，在山腳的小村莊落腳。

        說是小村莊，其實也有一個旅館。

        推開旅館的門，迎面一股腐臭味，黎潯直接皺眉。

        走到墻邊一看，本該是白色的墻壁上，有綠色的霉斑，還有一團團污漬。

        “這怎么住人……”她嘟噥了一句。

        霍少煊在一旁，不置可否。

        住了兩三天，他已經習慣了。

        這時，門被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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