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金妃房產中介
狄妃被黃鶯罵得不敢作聲,她兒子狄天佑小了狄楨幾個月,幸好她平日喂得多,營養好,胖乎乎一個,看起來顯稚嫩,黃鶯一時也看不出區別。
黃鶯摸著狄楨腳丫的大拇指確認有無黑痣,狄妃假裝沒看見。
黃珍珠匯照顧費到國內,托哥嫂轉匯給狄妃,除了不在身邊日日相對,從來不曾虧待過狄楨狄珠。
哥哥黃棟梁工作忙得腳不沾地,廣州年度好人榮譽傍身,他工作搏命,負責又得力,得到領導青眼,又是南市企業家周明的大舅哥,兄妹二人漸漸平步青云,一步步躍升階級。
時光荏苒,一過過了五年。
這五年,黃珍珠知道和狄楨狄珠只是暫時的分離,在無人的時候會看二人的照片,兩人眉眼長開了,她辨不出是隨她還是隨狄敏,但怪不得是龍鳳胎,二人有些相似。
這五年,黃珍珠和周明風風雨雨,他成了她割舍不開的人,是他一手一腳把她變成今天的黃珍珠,她的語言課業繁重,抓耳撓腮,張嘴支吾,是他推掉工作,一字一音糾正她的發音。
她本科學珠寶設計的第一年,起步艱難,基礎薄弱是他日夜陪她在身邊給她找資料,注釋課本,他學的建筑設計有畫圖的經驗,她現在一手好的珠寶設計稿全是他為她打的基礎。
這五年,她像一塊海綿,飛快吸收接納,不斷增長眼界,開拓見聞,在課業閑暇的時候,周明帶她出入宴會,教她識人,做生意,二人不單是夫妻,一步步慢慢捆綁成了利益共同體。
從黃珍珠談的第一筆生意開始,周明就鼓勵她勇敢去做,就像柏老板這人歷來不好相處,她初和他交手,就被他駭過。
彼時在吉隆坡的宴會上,周明不在,她和柏老板談起合作項目,他視而不見,丟下一句叫周明來和他談,偏頭和人涼涼地談笑:“一個常識,做生意的能力不靠性交傳播!敝S刺她不知道怎么做生意,靠和周明性交才有今天和他面對面談生意的機會。
這話既直白又臟,黃珍珠當場懟了回去,事后想起仍郁結難消,周明知道了,問跟她的秘書,才知道這一插曲。
這時,張助理向周明提起,他住院的時候,柏老板送花籃寄語嘲諷一事。
周明歷來知道柏老板這人的秉性,但是生意場上什么人都有,黃珍珠遇到就要經受,這也是一課。但是,他也要教她反擊,言語交鋒不落下乘是其一,其二還要柏老板肉痛,對付豺狼,只有讓他大出血,才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夫妻二人偕同使絆子,是最開心的。
周明先布局搶了柏老板在新加坡的政府項目后,再吩咐旁人買進賣出,不動聲色地沽清老柏的公司股份,這過程黃珍珠加入其中,能力精進不少。當她看著眼前鎮定自若指揮的周明,不淪陷于他是假的,但是也清醒地認識到她和他差距太大,一時半會不是他的對手。
在新加坡政府項目慶功晚宴的當晚,周明作為合作公司的老總親臨現場,意氣風發、英挺卓絕,看見坐在沙發中落敗的柏老板強撐笑顏,周明走過去,瀟灑地側站在柏老板沙發椅背時俯身問他:“老柏,面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一夜之間股價大跌,發現自己不懂得做生意了?用不用我‘交’你啊?不過你我都是男的,沒意思,讓你太太來,我‘交’你太太!彼f的可不是教育的‘教’,而是性交的‘交’。
周明這是替太太報仇啊,柏老板從沒被人如此下面子,面容更顯陰鷙,格開他的手,依舊死撐:“姓周的,我們走著瞧!
柏老板沒有認輸,蟄伏了一年多,再次出馬,他進步旁人也在進步,這次黃珍珠一人就能把他解決,打服在地。
彼時柏老板在游艇上,心情郁悶,面有菜色,黃珍珠不顧他的保鏢阻攔步進船艙,坐在他身邊時,曼妙的長腿交疊,問他這次感受如何,要鬧到幾時。
經此兩役,柏老板知道夫妻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真是邪門,這時一旁的小丫頭不知趣地纏上來,到處亂摸,他發火正想罵,黃珍珠已經把小丫頭拉開,紅唇微啟,聲線淡淡:“小妹妹,我們柏老板虧了很多錢啊,我想他今晚……乃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心情和人性交,出去吧!
報仇這事,真是十年不晚。
周明用行動殺了他一次,來嘲諷一次。黃珍珠也用行動殺了他一次,也來嘲諷一次,這夫妻倆真是記仇,絕配。
從此以后,柏老板便不再在夫妻倆面前那般張狂,相處的有說有笑,有禮有貌,一時合作頗佳。
有一次,黃珍珠去華盛頓談生意,彼時陰雨連綿,她走出大廈,濕漉的臺階讓她一個不慎摔倒在地,跌得模樣凄慘,連夜進院診斷,驗出懷孕兩個月。
這就是次子周重宴。
這五年來,黃珍珠和周明撫育二子,重川和重宴成為她離不開的人。
就像現在,黃珍珠今天要回村,重宴小朋友早早就來了,手腳并用地爬上兩人的床,她正梳洗沒顧及他,他不知道怎么從床頭的抽屜里翻出一沓避孕套來,把玩著不解,奶聲奶氣地問周明:“爹地,這是干什么的?”
周明無端端被一個巨型肉丸騎上身,壓得他難受,掀開眼皮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從重宴手中抽回避孕套,翻身重新塞回抽屜里,隨口應付:“用來避免這種問題。”要是某次求歡時他用了避孕套,就沒有今天這種問題了。
“……”重宴不懂。
黃珍珠梳洗完從浴室出來,聽了這對話忍俊不禁,抱起求知欲旺盛,狗狗眼亮晶晶的重宴,哄他說宴仔,媽咪要回村一陣,這段時間他和哥哥要聽大人和保姆阿姨的話。
話音剛落,重宴沒作反應,周明倒有了反應,從床上坐起來,皺起濃眉,濃濃的不悅:“怎么還要回去?”他以為昨晚她屈服了。
怕黃珍珠起疑,周明轉圜,煩躁地用雙手搓臉:“讓老吳開車送你去吧。今天去今天回,我應付不了這兩個!
老吳是周明的司機,跟了他□□年。
這時重宴小朋友在媽媽懷里很體貼、很清亮地掀了自家老爸的臺子:“媽咪,你去吧。我和哥哥會聽大人的話的!
周明乜了重宴一眼,心想讓你媽回去,要是一個不慎,我們父子三人最后都得被你媽拋棄。
這一眼讓重宴縮縮脖子往黃珍珠肩膀埋,弱小可憐又無助:“爹地又要說,養我不如養只冬瓜了。”
養冬瓜的來歷,是一天周明對周重宴小朋友說了那句為人父母都會說的話,生塊叉燒好過生你。不知怎么了,兜兜轉轉在小朋友那里理解為,養你不如養只冬瓜。
從此,周重宴小朋友總是忘不了比較自己和冬瓜哪個更值得養。
周明只給她一天時間,黃珍珠并不放心上,想著要在鄉下多待些時日,重川重宴在周宅自有人看顧。
昨晚,黃珍珠途經商場買了一些書包文具,玩具衣服,嶄新熠熠,放在后備箱里,她原想自己開車,但是周明既然讓老吳開車,就聽了他。
黃珍珠還記得以前回村的時候,省道路面坑坑洼洼不平,兩旁的綠植被揚起的煙塵蒙得灰頭土臉,塵土一片。
現在一切天翻地覆,上高速下高速,再走省道進縣城,進村里已是平整的水泥路,來時一路蒙蒙細雨,澆打得兩旁灌木油綠,鄉下空氣清新,黃珍珠近鄉情怯,這五年來,她修煉得精明沉穩,就算有怯意也不會表現出來。現在她放任著自己,一雙眼兒看著窗外,村頭那棵柏樹被砍了,以前那片一望無際的田壟被圍了擋板,要施工蓋樓盤,遠處海面的船只變大,一大片停泊的船只隨著波浪起伏。
黃珍珠在紙錢店下車,提著買來的元寶蠟燭去了墓地,她讓司機在路邊等候,當初狄敏落海沒有尸體,燒了一些遺物做冢,她托過她哥,所以黃棟梁找了個鄉人,逢年過節過來掃墓祭奠。
黃棟梁如今在省廳做的風生水起,阿嫂連生兩個,一男一女,早年賣服裝學美容都難不倒她,后來進了藝術團學唱歌,現在到處表演,忙得腳不沾地。
狄敏的墓前應該來過雇傭的鄉人,墓前整潔,連片落葉都沒有,黃珍珠熟練地扣打火機燃化元寶,火焰在微濕的地上暗暗,燒得并不旺,她不急,在墓前慢慢燒著,說些心里話。
——狄敏,狄妃說狄楨前幾天進山玩,貪玩差點被蛇咬,狄珠性格安靜些,愛看書,二人都身體健康。
黃珍珠把她這些年的風雨都說了,她嫁給周明,另生兩子,叫重川重宴,虎頭虎腦的。
她話音淡淡,面容淡淡未施粉黛,長發披散,在山間籠郁的水霧間,整個人清麗樸素。
手中的元寶漸漸燒盡,黃珍珠還剩最后一句:“狄敏,請你保佑狄楨狄珠,不用掛念我,周明對我很好,就是……”
她想說‘看得太嚴,太束縛了’,可沒說出來,化成淡淡的笑:“我很好,沒什么。”
黃珍珠還去舊屋看了看,花生糖作坊五年多了做不起來,聊以糊口,現在老板說要退租,另謀生路,她應了下來。
她和狄敏的舊家具堆在雜物房里,黃珍珠讓老板離開時搬回原處,免了最近的水電費,走的時候還買了些花生糖。
現在,狄妃沒有住在村里,搬到縣城,在縣小學對面賃了間鋪面,鋪面不大,招牌寫著‘金妃房產中介’,玻璃幕墻里整齊地張貼著房屋信息。
這只是掛羊頭賣狗肉的伎倆,狄妃這幾年從黃珍珠處拿了不少錢,錢銀多了,花又花不完,就搞起高利貸,租這門臉也只是方便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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