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冶柳宗,我罩的!
來人正是成城和東方熒。
路上時他還有些遲疑,只是認為自己不該置身事外。
可是對趕到之后究竟該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其實他一點底都沒有。
但當他憑著加強版耳力聽見雙方對話,又親眼見到雙方局勢后,便立刻有了決定。
動手!
東方熒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
見成城把一件東西塞進她手中,又喊她砸人,她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的。
師姐信他,我就信。
連近在咫尺的桑柔都沒看清那是什么東西,青袍老者的話音更是還在殿中回蕩,一團烏光便裹著勁風向他面門襲來。
青袍老者大喝一聲架鐵鉤去迎,然而那烏光實在太快,鐵鉤尚未架起,烏光已直撞面門。
咣的一聲,青袍老者仰面栽倒。
直到這時,大家才看清正嵌在老者額頭上的是什么東西。
那竟然只是一方鎮尺,書案上用來壓紙的鎮尺。
尤其是桑柔,她可太認得了。
因為這塊鎮尺就是她閨房里面的,她還知道這玩意是用打造她這把精鋼劍的余料制造的,比尋常鋼鐵更沉更硬。
雙方同時懵逼,烺崖樓的人主要是不敢置信,自家師叔竟被人一鎮尺給插死了!
恰好青袍老者在此時抽抽了一下。
喔,沒死啊,但也差不多了。
可冶柳宗是怎么敢的啊!
他們已經收到切實消息,冶柳宗宗主外出未歸,只有一位師叔還在宗內。
但之前那股論總體實力和他們差不多的外來勢力跑來尋釁,甚至還打死了冶柳宗一條狗,那師叔都沒敢對他們出手,而是稍稍展露實力便將他們客客氣氣地請走。
所以傳聞是真,那個師叔重病纏身時日無多,實力也是大打折扣。
正因如此,他們才敢欺上門來。
但怎么這些人,甚至那個師叔還沒露面,就敢對他們下死手了呢?
桑柔也是呼吸急促,正在想此事該如何善了,卻聽得成城哈哈大笑。
“哪里來的小癟三,也敢來黃老師的宗門撒野,不知道冶柳宗與我家的關系么?桑柔師姐,無需跟他們客氣,所有來犯者,盡可一劍殺了,所有后果自有本公子擔著,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我家找麻煩!”
烺崖樓的人還在遲疑,桑柔卻是手腕一翻,長劍出鞘,絕美身形凌厲劍光,直接向對面殺去。
“有師弟這番話,師姐便再無顧慮,師弟師妹,隨我殺!”
她明白了成城的意思!
既然他要做戲借勢,那她就陪他演好這出戲!
沒了青袍老者,稂崖樓這些人幾乎沒有誰是桑柔的對手。
劍光所至,必有人驚呼疾退。
若不是要維持表面形象,成城怕是又得贊一聲她真好看。
他卻不知,桑柔現在也心下詫異。
明明她的狀態并非最佳,但玄力運用卻是超出尋常的流暢自如。
只是當下正在戰斗之中,沒空去仔細琢磨。
不僅桑柔又美又強,冶柳宗的那三名見習弟子也頗為不凡。
尤其是其中像是農夫般的中年男人,最是把暴力美學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無法像桑柔那樣一人獨戰眾人仍游刃有余,卻是逮住對方一人將鐵鍬舞成了利刃牢籠。
是的,他的兵器是一把鐵鍬,上面甚至還沾著黃泥。
而他邊砍邊叫:“就泥打傷蕭蕭的吧,老子特么砍死泥!”
明明是人少戰人多,卻是冶柳宗牢牢占了上風。
而這一切的起源,都在東方熒丟出的那一鎮尺上,她一招就把對方的最強者給秒了。
成城不禁悄悄瞄了小丫頭一眼。
只見她正看著自己的一雙小手,久久不言。
直到發現成城的目光才抬起頭,有些愣愣地看向他:“這是……我做的,我把那老頭打死了?”
“應該……沒死吧,我剛才看到他抽抽了一下。”
成城有些內疚,果然是被嚇到了啊!
暫時不好說話,等事后得想辦法向她好好道歉才是。
然后就見東方熒那雙小眼珠驟然明亮:“我這么厲害!”
“是……嗯?”
這丫頭不是后悔和害怕,而是在特么的驚喜!
成城終于反應過來,什么叫內衣束縛自由……不是,是慣性思維害死人。
原本的世界里小孩子都知道打人是不對的,打死人就更加不對。
但在這個吃人的世界,打擊敵人卻是天經地義,下死手不是丑陋惡行而是美麗壯舉。
因為強,就是美!
那還內疚個雞兒!
“可以繼續嗎?”東方熒的小臉上寫滿期待。
“大丈夫,萌大奶!”
“啥……啥意思?”小丫頭眨了眨眼睛。
“繼續啊,就往那個穿麻衣的壞大叔身上招呼!”
“喔喔。”
東方熒立即在周圍尋找各種趁手的東西,茶杯啊、茶碗啊、燭臺啊、床車啊……
臥槽,你要是把我也丟出去這戲就沒法演了!
幸好小丫頭的目標其實是床車下面的青石磚,一扣一個,丟出去就跟炮彈似的。
剛才成城就注意到烺崖樓那群人里有一個麻衣中年人很古怪,他一直藏在人群后方,哪怕桑柔他們把這些人打得節節敗退,他的腳步也絲毫未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果然后來就是此人將桑柔攔住,看起來竟是戰了個勢均力敵。
但如今有了小丫頭的加入就不一樣了,一邊要擋桑柔的利劍,一邊又要防備不時飛來的磚頭,頓時左支右絀起來。
終于那麻衣中年人大喝一聲逼退桑柔,搶過半死不活的青袍老者,帶著烺崖樓的人向外撤走。
桑柔等人也沒有窮追不放,直到他們退出山門,便得勝而回。
最興奮的就屬小丫頭東方熒,嘰嘰喳喳地講述她的戰績。
其次則是那個農夫般的中年男人,抱住旁邊一位同樣農家打扮的女人上去就是一口,結果大概是碰到了對方的傷口,搞得人家先是一聲痛呼再是薅著他脖領子一頓狠揍。
成城看得嘖嘖稱奇,就是覺得這冶柳宗的人員配置有點別致。
桑柔不過二八芳齡,卻是正式弟子中的二師姐。
反而這兩位一看就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女,只是見習弟子。
桑柔對一切都是微笑應對,囑咐他們取好藥物療傷休息。
就連面對東方熒,她都沒有再維持往日的師姐威嚴,而是同意了她多吃一份甜食的要求。
只是在小丫頭一蹦一跳地離開,結果暴露了藏在身后的東西時,她還是忍不住嘴角顫動,一聲暴喝:“等等,洗干凈了才能帶走!”
是那塊精鋼鎮尺。
東方熒似乎把這玩意當成了她的專屬兵器。
很快眾人散去,只剩下他們兩人。
桑柔還背對著成城。
“你的身體恢復了?”
“只是上半身能動,但還不錯。”
“是啊,還不錯。”
桑柔轉身,眼光微紅。
“謝謝你。”她說。
“你不怪我?”成城笑道。
桑柔狠狠搖頭。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稂崖樓并不是多么強大的敵人,如果被這樣的人欺上門來我們都不敢給出有力回擊,就算這一次讓他們退去,接下來也會有更強的敵人出現,那時才會真的無可挽回。”
成城心說你這不是知道么,怎么還試圖能和平解決,但卻沒有開口。
桑柔的模樣苦澀、可憐,令人心痛。
“我只是無法下定決心,甚至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確定,當我們真的動手了是會讓其他人知難而退,還是引來更強的敵人。”
成城笑道:“放心吧,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更何況他們自己就會胡思亂想的。”
桑柔嘆了口氣,美目翻起:“是啊,我是該叫你公子,還是師弟?”
“哈哈,還是叫師弟好聽,正好我有一樣東西要給師姐看看。”
桑柔終于忍不住白了成城一眼,但沒有再拒絕。
她想到那天早上這家伙竟然那么自然地讓她直接稱呼姓名,真是羞死人了。
像他們這樣的年輕男女,會直接叫對方完整姓名的要么是仇人,要么就是……情人。
但對方畢竟是因為受傷而忘掉了好多事情,甚至對大部分常識都一無所知,她又能怎么辦呢,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還有,小熒只是個孩子,不許對她說葷話。”
成城一愣,他說啥葷話了,咱不是那種下頭老色批啊!
又猛地想起,喔,是那句大丈夫,但這是個誤會啊!
桑柔沒有聽他解釋,只是在接過玉契,又看到上面的三條留言時,竟被驚得幾乎六神無主。
“這是……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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